PART 2　最能见证历史的俄罗斯遗存

俄罗斯从一个领土较小的国家成为全球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堪称传奇。这个奉熊为“图腾”的国度，就像熊一样锋芒毕露，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所以不管是强盛还是落寞，都始终引人注目。俄罗斯史诗般的历史上不乏惊天动地的事件和叱咤风云的人物，从开明的改革家到凶残的独裁者“一应俱全”，显示出了这个国家锐意进取又勇敢的“熊性”。作为一个由本土居民和外来民族长期纷争融合的国度，俄罗斯的历史显示出了异样的斑斓色彩。

荒凉的远古时代与民族迁移

如果“追根溯源”，早在100万年前俄罗斯的土地上就有人类居住，现在从莫斯科到阿尔泰地区甚至贝加尔湖仍可见石器时代狩猎部落的痕迹。虽有人类活动，却迟迟没显示出文明的曙光，这里的人们原始游牧的生活方式至少持续到了公元3世纪。对于很多人来说，10世纪之前的俄罗斯就像冬雪覆盖后的大地一样空白，就连俄罗斯人也多把建国史的起点定在这个时间。

让俄罗斯产生最显著变化的移民是斯拉夫人，俄罗斯民族的祖先就是成长于东欧平原的东斯拉夫人的一支。俄罗斯民族是一个善于流动的民族，甚至被称为“液态民族”。作为东斯拉夫人的一支，早期的俄罗斯人生活在西起德涅斯特河、东到第聂伯河以及黑海北岸的广袤的东欧平原上。1世纪初，东斯拉夫人还保留着氏族制，9世纪后却已向东扩展到了中部广袤的原始森林地带，并最终成了俄罗斯人的主体。人群基本稳定后，俄罗斯进入了其他国家少有的漫长“孕育”过程，最终有了在文明世界里的第一声“啼哭”。

基辅罗斯公国时期

在7世纪和8世纪，东斯拉夫人有两个准国家组织：以基辅为中心的库雅巴和以诺夫哥罗德为中心的斯拉维亚。在8世纪至9世纪期间，东斯拉夫人部落战争频繁，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在占领了诺夫哥罗德、斯摩棱斯克、基辅等地后，建立了一个松散的城邦联盟。传奇人物留里克在诺夫哥罗德创建了留里克王朝，留里克家族成为俄罗斯国家雏形——基辅罗斯的统治家族。留里克去世后，大公之位由奥列格接掌。奥列格认为诺夫哥罗德地势偏僻，不利发展，便觊觎南方的基辅。他率兵南下，首先占领了斯摩棱斯克和柳别奇，最后攻占并定都基辅，这样便形成了一个以基辅为中心的国家，史称基辅罗斯。

尤里的儿子博戈柳博夫用武力统一了基辅罗斯各个公国，完成了对基辅罗斯带有血缘继承关系的“颠覆”，并准备进攻统治伏尔加—乌拉尔山地区的保加利亚人。

这一时期，俄罗斯有了国家的雏形，尽管11世纪至12世纪公国内部经历了统治者的变化，但基辅罗斯的政权始终稳固。诺夫哥罗德在基辅罗斯一直有着重要的地位，即使在政权动荡的11世纪，在此仍建造了俄罗斯极为重要的诺夫哥罗德圣索菲亚大教堂。在奥列格南下攻占柳别奇后，该地成了军事重镇，不久之后修建了柳别奇城堡。而弗拉基米尔在基辅罗斯后期则成了首都，地位上升的基辅罗斯在12世纪兴建了一系列建筑，如弗拉基米尔圣母升天大教堂、弗拉基米尔金门、弗拉基米尔鲍里斯和格列布教堂等。

9世纪至10世纪，斯拉夫人皈依了基督教，因而教堂的修建就成常态，其中德米特里耶夫教堂和诺夫哥罗德附近的斯巴斯·涅列基扎教堂是比较著名的。在莫斯科建立之初，这里就有了第一座木制的克里姆林宫，后来几经重建，成为这座城市政治地位的象征，也许正是这座木制宫殿预示了莫斯科几个世纪以后的显赫地位。

蒙古人的入侵和莫斯科公国崛起

正当雄心勃勃的博戈柳博夫用武力“颠覆”基辅罗斯，并准备进攻伏尔加—乌拉尔山地区的保加利亚人时，危险反而降临到他们的头上。1223年，蒙古帝国军队在成吉思汗手下两员大将哲别和速不台的领导下从南高加索北向进入现在的俄罗斯南部一带，基辅罗斯各公国的联合抵抗以惨败告终，而后蒙古人在基辅罗斯境内几进几出，并于1237年攻破弗拉基米尔大公国首府弗拉基米尔，又在1240年攻占基辅，这代表着蒙古人对俄罗斯近两个半世纪统治的开始。

在蒙古帝国入侵基辅罗斯的时候，莫斯科还仅仅是诺夫哥罗德共和国公国一个不起眼的边陲小镇。尽管蒙古帝国军队曾两次洗劫该镇，但由于莫斯科地势偏远，并拥有复杂的森林地形，让它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蒙古人的攻击和占领。之后，莫斯科公国第一位统治者丹尼尔·亚历山德罗维奇通过高明的外交手段为莫斯科赢得了发展，莫斯科最终成为教会的新总部和各大公国的盟主。德米特里大公向蒙古人进行了反抗，并取得了很大胜利，但是最终被镇压。这一反抗预示着蒙古人的统治开始走向末日，虽然莫斯科仍然四分五裂，但莫斯科大公国的崛起还是给了俄罗斯人希望。后来，正是莫斯科公国的不断发展，使俄罗斯从弹丸之地成为了令人战栗的大帝国。

在这一时期，频繁的战争成为俄罗斯的常态，血和泪将俄罗斯浸染。修建于这一时期的谢尔盖圣三一大修道院是著名的武备修道院，就直接为抵抗蒙古人入侵而服务。苏兹达尔城的圣母修道院也带有浓厚的军事色彩（它的修建还扩大了莫斯科公国的疆域）。而建于这一时期的科洛缅斯科耶庄园因战乱等原因，并没有成为名副其实的庄园，它的真正繁盛期是在16、17世纪。

15世纪的莫斯科大公国

在14世纪崛起的莫斯科，凭借着反抗蒙古人的“库利科沃战役”胜利，使得莫斯科崛起之势终不可阻挡。随着它的领土的扩张，“莫斯科大公国”的称号得到认同，此时的莫斯科大公国对内面临着诺夫哥罗德和特维尔的竞争，对外面临着立陶宛大公国的威胁。立陶宛的约盖拉还兼任了波兰王国的国王。由于立陶宛的统治阶级信奉天主教，因而俄罗斯教会把同立陶宛的斗争同反对罗马教皇的斗争相提并论，1453年，东正教中心君士坦丁堡被土耳其人攻破后，俄罗斯教会就宣布莫斯科为“第三罗马”。

在1462～1505年伊凡三世统治时期，其他公国对莫斯科大公国的反抗停止了。1478年，诺夫哥罗德被伊凡三世并入了莫斯科大公国。1480年，莫斯科吓退了蒙古人的骚扰，可谓“不战而胜”，至此，蒙古人对俄罗斯的统治完全宣告结束。1485年，莫斯科大公国又吞并了特维尔，最终成为了俄罗斯境内的霸主。

15世纪，莫斯科大公国是这段历史的核心。莫斯科红场和克里姆林宫里最恢宏的多棱宫的修建是莫斯科地位上升的结果，预示着俄罗斯崛起时代的到来。

伊凡雷帝和“动乱时代”

伊凡三世的继承人瓦西里三世最终统一了东北罗斯，开启了新的时代。之后，他的继承人伊凡四世经过一系列宫廷阴谋，为自己赢得了“全俄罗斯的沙皇”的称号。伊凡四世前期建立了很多功绩，但是妻子的死让其性情大变，由此开始了恐怖统治，也因此他被人们称为“伊凡雷帝”（雷帝在俄罗斯语里是“恐怖的”意思）。他还失手打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也因水银中毒而暴毙。在伊凡雷帝统治前期，他重新整治了科洛缅斯科耶庄园，也是在这一时期，科罗缅斯科耶稣升天教堂得以修建。在伊凡雷帝统治后期，著名的圣瓦西里大教堂落成，莫斯科在成为“第三罗马”后，终于有了“像样”的教堂，而这座教堂也见证了伊凡雷帝的强势统治。

伊凡雷帝死后，继承者是他的儿子费奥多尔，因他没有留下子嗣，留里克王朝长达700年的统治也由此结束。在他死后，真正管理朝政的戈杜诺夫当了几年的沙皇。1605年，戈杜诺夫突然死亡，俄罗斯天下大乱，进入一个“混乱时代”。波兰支持傀儡政权来入侵俄罗斯，直到下诺夫哥罗德的米宁和波扎尔斯基率领民兵把波兰侵略军赶出莫斯科以后，这一动荡时期才终于结束。1613年，贵族们推举伊凡四世的亲戚、16岁的米哈伊尔·罗曼诺夫为新沙皇，建立了罗曼诺夫王朝，俄罗斯终于结束了动荡的时代，新的王朝的建立预示着俄罗斯一个崭新历史时期的到来。不过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除了战火，没有什么重要的建筑来见证这段硝烟弥漫的历史了。

17世纪的俄罗斯

在罗曼罗夫王朝建立之后，前三任沙皇统治时期，俄罗斯实现了持续和稳定的发展。这让俄罗斯人的野心急剧膨胀，在17世纪俄罗斯基本完成了对西伯利亚的扩张。1689年，俄罗斯的边境推进到了黑龙江北岸。另外，沙皇阿列克谢支持乌克兰的哥萨克对抗波兰，基辅、斯摩棱斯克等地也成了俄罗斯控制的区域。

17世纪，尼康牧首试图引进纯粹式的希腊东正教仪式和教规，导致了俄罗斯东正教痛苦分裂。对外扩张和宗教分裂让俄罗斯没有太多精力兴建建筑，现在能看到的这一时期的建筑也就是莫斯科圣处女诞生教堂和波克洛伐教堂等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建筑。

17世纪末，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彼得大帝的亲政，到18世纪彼得大帝执政后，俄罗斯首次定为俄罗斯帝国。这位精力旺盛、雄心勃勃的大帝，后来开创了一个让欧洲战栗的时代。

彼得大帝的统治

1689年，彼得大帝亲政之后，为欧洲工业文明作出贡献，用铁腕在俄罗斯推行了现代化的改革，如在经济方面，彼得大帝鼓励工商业的发展，农奴制也最终形成。为了鼓励西方工艺和技术的引进，他还把许多西方技术人员带入国内，还派遣许多年轻的人到东欧去学习。

在政治上，他建立了完整的中央集权统治，并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用于对外扩张，著名的海军部大楼就是海军的总部。彼得大帝夺得了里海的出海口，并为了争夺波罗的海同瑞典进行了北方战争。后来他在从瑞典人手里夺得的土地上建立了圣彼得堡，并迁都于此。为了对抗瑞典，他还在圣彼得堡修建了彼得保罗要塞。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开创者，这位大帝还在新首都修建了一系列宫殿，如闻名遐迩的夏宫、冬宫，为他的妻子修建了叶卡捷琳娜宫，并且还修建了彼得保罗大教堂。他的陆军元帅还修建了有着“小凡尔赛宫”之称的库斯科沃庄园。也正是在彼得大帝时期，基日岛建筑群开始兴建。这一切都象征着一个崭新的、让欧洲开始害怕的俄罗斯诞生了。

彼得大帝去世之后，他的妻子成为了俄罗斯帝国第一任女沙皇，之后的彼得二世、安娜女皇和伊丽莎白女皇继承了彼得大帝的遗产，莫斯科大学就是彼得大帝追求欧洲科学的余音。伊丽莎白统治时期，基本保持了政局的稳定，斯莫尔尼修道院就建于这一时期。但是作为一个刚刚崛起的大帝国，强烈需要一个有力的统治者来赢得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

叶卡捷琳娜大帝和拿破仑入侵

伊丽莎白的儿子彼得三世即位后不得人心，1762年叶卡捷琳娜发动政变，废黜了彼得三世。叶卡捷琳娜大帝适应了俄罗斯对强势统治者“召唤”的需要，她与彼得大帝有许多相似之处，雄心勃勃，着眼于将俄罗斯建成一个对外开放的世界强国。在位期间，她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镇压了普加乔夫起义。但叶卡捷琳娜大帝时代，最重要的政绩还是在南方和西方得到相当大的新疆土，与土耳其进行了两次“俄土战争”，参与瓜分了波兰。之后，叶卡捷琳娜大帝成为叶卡杰琳娜宫的真正主人，并对它进行了彻底的改建，这一切显示了这位大帝自我的骄傲之情，她还修建了著名的国家大剧院，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她推动俄罗斯进一步强盛的明证。而元老院广场（后来改名十二月党人广场），更像是她对俄罗斯贡献的无声展示。

1796年，叶卡捷琳娜去世，她的儿子保罗一世在即位后没几年就被谋杀了，这位短命的沙皇在位时期兴建了后来被称为“驯马场广场”的广场。之后，亚历山大一世即位，他进行了几项改革，国家也非常稳定，在他统治的前几年修建了圣彼得堡喀山大教堂和斯莫尔尼宫，不过随后他就不得不为阻止拿破仑的入侵而寝食难安了。

1812年，拿破仑率军大举进攻俄罗斯，俄罗斯人运用正确的战术并借助天气的帮助，艰难的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军队，取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救世主大教堂和莫斯科凯旋门以及圣彼得堡的纳尔瓦凯旋门就是为纪念这场战争而建。

1825年，亚历山大一世去世，随后即位的尼古拉一世镇压了著名的“十二月党人起义”。之后，叶卡捷琳娜大帝开创的进取精神和改革风气消失殆尽，俄罗斯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停滞的阶段，等待着新的变革的到来。

尼古拉一世和亚历山大父子的统治

尼古拉一世即位后，俄罗斯的发展进入了长达30年的停滞期，即使波及整个欧洲的1848年革命也没能冲击到这片土地。而他糟糕的外交政策导致了克里米亚战争的爆发，俄罗斯最终战败。

1855年，亚历山大二世即位。他进行了“伟大的1861年改革”，尽管这次改革有着诸多的不足，但还是最终使俄罗斯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并且这次改革也让俄罗斯的国力有所上升。国家历史博物馆和圣彼得堡滴血大教堂的修建一定程度上也表明了这次改革还是给俄罗斯带来了诸多益处。

在亚历山大二世1881年被刺杀之后，即位的亚历山大三世对革命者和自由主义者进行了残酷镇压，但是马克思主义在俄罗斯的传播已不可阻挡。1903年，“布尔什维克党”的成立预示社会主义的太阳就要在俄罗斯升起。

红色俄罗斯

在“布尔什维克党”成立之后，就意味着俄罗斯革命形势的巨变。尼古拉三世性格懦弱，在他即位后的10年，日俄战争爆发，俄罗斯惨败。1905年，伴随着战争的惨败，俄罗斯国内危机也迅速发展。1905年工人和平请愿被镇压，全国抗议浪潮此起彼伏，并陷入了混乱，埋下了革命的种子。这次革命被列宁称作是“十月革命的一次预演”。之后，首相斯托雷平实行了包括废除土地赎买等一系列顺应民意的政策，让政局稳定下来，虽然他后来被暗杀，但俄罗斯还是取得了比较稳定的发展。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一战”末期，俄罗斯先后爆发了“二月革命”和“十月革命”，而“十月革命”彻底地改变了俄罗斯的历史发展进程。经历了内战之后和新经济政策之后，社会主义在俄罗斯建立起来。1922年，以俄罗斯为主体成立了“苏联”。苏联建立了高度集中的中央集权制度，并进行了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建设，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二强国，第聂伯河水电站和艺术气息十足的莫斯科地铁就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主要成果，同时在艺术层面上，国家大剧院被赋予了红色色彩。20世纪初一批著名的文学大师相继离世，苏联政府因此建立了诸如托尔斯泰庄园博物馆此类的纪念性博物馆，来缅怀享誉整个19世纪的俄罗斯文学大师。

在20世纪30年代，苏联高度集中的政治体制导致了一系列严重的事件发生，给自身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一大批优秀的军官被清洗和军事失误导致了苏联在“二战”初期的惨败，但是苏联人民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抗争，在经历了巨大的民族牺牲后，终于取得了卫国战争的胜利。“二战”对苏联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战后苏联迅速恢复。被统称为“莫斯科七姐妹”的建筑就是恢复期时的成就。苏联不可思议的恢复速度让其成为仅次于美国的超级大国。但是高度集中的中央集权制度弊端日益显露，与美国的全球争霸等诸多因素让这个超级大国越来越力不从心。尽管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和戈尔巴乔夫先后进行了改革，但都没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尽管苏联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出现了像“奥斯坦金诺电视塔”等著名的建筑，但是整个国家在20世纪80年代末还是陷入了积重难返的境地，联邦国家也岌岌可危。

现代俄罗斯

20世纪末期苏联政局急剧动荡，最终导致了苏联解体，俄罗斯重新成为独立的国家。经历了叶利钦的过渡后，俄罗斯艰难地度过了苏联解体后的“阵痛期”，走向了现代。1995年，为了纪念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50周年，俄罗斯修建了著名的胜利广场。这个锋芒毕露的国度在怀念自己英勇过去的时候，也在向世界宣告着新的俄罗斯强势归来。俄罗斯的现代建设在新世纪也取得了巨大成就，像凯旋宫这座著名的公寓建筑，既显示了俄罗斯对过去辉煌的追寻，又表明了其建设国家、重返世界大国的决心。

俄罗斯的历史伴随着世界的发展还在继续，在这个世界走向“同化”的过程中，俄罗斯仍然保留了卓尔不群的气势。这个国家鲜明的“熊”性让它始终引人注目。毫不掩饰的国家个性或许更多地体现在国家行为中，而不是众多新建的人文建筑之中，但是人文建筑仍是我们认识俄罗斯的一个很好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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