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承诺
“墨茗，墨茗，墨茗！”西雅恨不得在女子耳边咆哮一番。
她就搞不懂了，自从昨天墨茗和格裂回到旅馆，墨茗就时不时陷入冥想的状态，谁叫都不理。
“啊？”墨茗终于清醒过来，只见西雅手指着大屏幕，屏幕上的格裂正指着失败的雷火笑个不停。
“小妹妹，结束了。格裂比赛前还特意让你好好看看他，你怎么转头就忘了？”
“那是因为我对格裂有着必胜的信念。”这句话完全不错，墨茗说出口的时候毫无愧疚。
不过比起原作，格裂今天的嘲讽程度好像更上一层楼。
果然是因为昨天的不愉快，所以干脆拿雷火来作为发泄对象了吗？
墨茗无奈地勾了勾唇角。雷火什么的…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啊，最值得担心的是欧阳小枫。
“西雅。”趁着格裂还没回来，西雅还没离开，墨茗小声开口，“格裂的承诺，算什么？”
屏幕上显示出西雅和大力的头像，意味着下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西雅站起身，狐疑地看了墨茗一眼。
“格裂的承诺？”显然，西雅和格裂一样，没打算正视自己的对手，反而对墨茗的问题比较上心，“格裂只向大人做过保证吧，哎你们两个……”
她转头呼唤黑蛟龙和巴斯达：“格裂做过什么保证没？”
“誓死效忠大人。”黑蛟龙。
“永不背叛大人。”巴斯达。
“对那家伙来说。”西雅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做出承诺就是这辈子必须要达成的事了，所以我没见过他做过什么承诺。墨茗…墨茗？墨茗！”
“哇啊啊啊我知道了。”墨茗成功再一次被西雅吓到，连连点头如捣蒜，“好了好了，第一美艳战将快去比赛吧。”
“哎呀你还第一次夸优雅高贵的我呢，果然傻乎乎的墨茗还是惹人喜爱的。”
墨茗觉得，自己的衣服下大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畚箕都扫不掉的那种。
不出墨茗所料，西雅和大力的比赛、欧阳小枫和巴斯达的比赛都按照原来的剧情顺利结束。
西雅、欧阳小枫成功晋级。
而墨茗也很自然地重复着下注、赢钱、写计划书一系列的举动。格裂看着她愈发鼓起的钱包，瞬间觉得她对他赢下去的信念接近于零。
“墨茗，你真的觉得我会输？”在观看比赛的过程中，格裂几乎每隔一分钟就会问一次。
“不。”墨茗最终回答了他，在云飞飞爆出四强名单时，把填写赢家的纸条撕个粉碎，“现在我不相信了。”
有那么一刻，甚至就是在这一刻，她突然相信——也许在这个弹珠世界，他身边这个不断强调“他会赢”的事实的少年，真的会打碎弹珠传说的原比赛剧情，赢得弹珠嘉年华的胜利也说不定。
反正到最后弹珠戒指依然落入鬼伯爵的手中，这次比赛的输赢关系到全局，其实根本微不足道。
再加上，现在的欧阳小枫没有鬼伯爵的阻挠，也没有经历过生死关头的成长，还不是原作中那个勇闯永夜城，拯救戈多大叔的小战士。
如果这样的话，单论技术和经验，格裂具有压倒性优势。
“我相信格裂。”格裂终于从墨茗的脸上看到了真诚的微笑，用以回应他的保证，“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
总算可以安心比赛了，格裂安心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人物头像。
没有墨茗的肯定，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就像这次比赛一样，尽管他几乎是火力全开在战斗中尽情挖苦雷火，突显出他的无能，墨茗早就知道结果的态度还是让他分外不适。
在遇见大人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渴望被一个人肯定。
格裂知道自己对墨茗和对其他人的态度不一样，但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只是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被人挖空了一块，墨茗在，那块就自动填满了，墨茗不在，它还是空的。
“对了，弹珠嘉年华结束。在回永夜城前你想去哪逛逛吗？”
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不再去想自己的不对劲。
“如果和格裂在大白天逛街，我倒可以接受。”墨茗托着腮，语气中还透露着格裂昨天居然抬她下巴的不满，“毕竟……”
她拍了拍缠绕瑛寒的白布条，又做了个拔剑的动作。
“我想给我的瑛寒配一把剑鞘，那样一把举世无双的长剑一直被绑着，实在太委屈她了。”
“好，我们四强选手的对战表已经出来了——”
云飞飞的声音响在墨茗耳边，看来，在没有特质抽签盒的情况下，这场比赛是先抽签，其二天再比赛。
她刚抬起头，浑身的血液便在顷刻间凝固。
“西雅对战多杰克，格裂对战欧阳小枫。”顺序变化了，但这不是最可怕的事。
墨茗记得，原作里海小眉为了不让鬼伯爵操纵抽签顺序，向金弹珠旅店提议赞助这场半决赛。
从这点上看，造成现在截然不同的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
“鬼伯爵来了。”墨茗咽了口唾沫，艰难开口。
就是那个永远不让人好好比赛，特爱搞事，但实力又是和哈吉旗鼓相当的鬼伯爵来了。
“什么……”一时间，包厢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瑛寒对抽签结果起了反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墨茗迅速稳定情绪，信口胡诌，“鬼伯爵已经能够控制抽签顺序，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已经到了弹珠竞技场附近了。”
果然，失去联络的鬼伯爵会选择亲自到现场督战。但好死不死，偏偏是半决赛的要紧关头。
墨茗还记得弹珠至尊赛鬼伯爵化名黑衣使者，利用黑魔法处处作弊，甚至把格裂害进了医院。
到最后自己办事不足，不仅被欧阳小枫揭穿失去比赛资格，还发狂导致身死。
这个男人，特别会帮倒忙！
正如墨茗所想，在白鸟镇的入口，鬼伯爵包着他特有的吸血鬼披风出现了。
他没有带手下，也没有拿监视用的水晶球。
他的嘴角挂着阴沉的微笑，并没急着进入嘉年华场地，反而在弹珠竞技场周围四处闲逛。
他此番来，只为确认一件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墨茗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快！大家快保持一米距离，从现在开始不要交流与赞美大人和比赛无关的事！
巴斯达和黑蛟龙赶紧准备五百字检讨！
墨茗，记得保管好赌弹珠赌来的钱！
格裂，我们快溜，把大人找到我们的时间拖得越晚越好！”
西雅第一个反应过来，也知道他们不在鬼伯爵监视下无忧无虑的时光即将结束，于是老油条般安排起了补救措施。
“西雅，以大人的性格很可能不会过问其余比赛。如果闻起来一口咬定墨茗没参加。”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格裂，“黑蛟龙和多杰克对决黑蛟龙惨败，懂？”
“啊？啥意思？”黑蛟龙。
“没问题，明天的比赛你们……”巴斯达也反应了过来。
“会赢！”格裂回答了两个字，他没有特意去看墨茗，而是直勾勾地瞪着屏幕上的名字。
欧、阳、小、枫。
他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会使墨茗紧张成那样。
明天的比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欧阳小枫……他要他在墨茗面前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而西雅此时也斜眼瞟向多杰克。很好，这个人落在她手里，就别怪她不怜香惜玉了。
想欺负我西雅的粉丝？即使是帅哥也不值得放过啊~
喂，为什么这个小帅哥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好巧不巧，欧阳小枫也向他对手的方向望了一眼，瞬间感觉几道杀人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偷眼看去，只见格裂死死地盯着他，西雅也从无视她的多杰克身上移开了目光，转而盯着他，吓得他差点下巴脱臼。
等等，我怎么你们了吗？我没惹你们啊？
此情此景，欧阳小枫半天摸不着头脑。
“我们走。”墨茗也想起了鬼伯爵叫她带队的职责，于是第一个站起身，率领四人走下楼。
路过弹珠五人组的位置后，她模仿着反派阴恻恻的话语：“弹珠小战士？明天准备好受死吧。”
这一队人怎么画风突变，有谁又招惹他们了吗？这是弹珠五人组心中不断划过的吐槽。
“小枫，不要多想。”哈吉拍了拍小枫的肩，安抚他的情绪，“我们只要认真比我们的赛就够了。明天，你们一定要获胜，不能让鬼伯爵的阴谋得逞！”
“放心吧，哈吉老师！”得到老师的鼓励，欧阳小枫瞬间豪情万丈。
“嗯。”多杰克浅浅点了点头。
哈吉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把更多的灌注倾注到了欧阳小枫身上。
多杰克是个好孩子，但欧阳小枫，却是个真正的宝藏男孩。
玄天飞龙很强，但锁风金鹏，却是他真正的王牌。
等到达练习室，墨茗的脑海中也自然而然浮现出了她之前的想法——雷火什么的根本不值得担心，最需要担心的，是欧阳小枫。
瞧，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让格裂提前对上欧阳小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