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巴克似
有时他忍不住想,她在皇阿玛面前是否也这样?
可转眼又安慰,那不过是梦,瞎计较什么?
可心里仍是不舒坦。
就像一盆水兜头浇下来,所有的心喜都荡然无存。
他忍不住斥责,“不许撒娇!”
尼楚贺懵了下,对上他沉了的脸色,怯怯地收回了手,又变回了规规矩矩的侧福晋。
心里却想,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怪吓人的。
看着她这样,四爷又不高兴了。
他不禁苦笑,他这是做什么?
他不愿胡思乱想,只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便是,可总忍不住想起。
就像着了魔。
尼楚贺不敢再撒娇,就保持规矩乖顺的模样。
她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她迟早憋死。
这时候她又想起了小黑的话,思绪飘远。
离开?真的很吸引人。
但前提是她不用担心家人被牵连。
进了皇子府,不得宠不必担心家族被牵连,可若她远走高飞,对家人势必会是个灭顶的灾难。
今夜四爷去了正院。
夜里,尼楚贺闭着眼,心想,如今的四爷对她充其量是有些喜欢,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
她计算着要让他爱上自己会有几成把握。
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是让那个人爱上自己,然后再狠狠地打击对方。
就像曾经看过的某个仙侠剧还是玄幻剧来着,男主角下凡历劫,女主角为报恩一起下凡帮助男主历劫。
在男主角爱上了女主角后,女主角却和别人私奔了。
嗯,她觉得这个很可以。
虽然她没有私奔的条件,也没有私奔的打算,但是她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要让他爱上自己太难,不过喜欢也无妨,大不了喜欢多一些,天长日久,感情自然会慢慢加深。
等喜欢成习惯,喜欢到离开了她就难受,那就成功了一半。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要先付出足够的耐心,要先喜欢这个男人,至少表面上是。
如何才是喜欢他的样子呢?
表示亲近?撒娇?
白天的一幕骤然浮现在眼前,尼楚贺摇摇头。
经过这些日子的试探和观察,她已经琢磨出来了,四爷不喜欢她主动。
似乎只要她主动些,表现亲近之意,对方总是会露出一副拒之千里的模样,或是像今日一样莫名其妙地生气。
平日里也没见他有任何收敛,怎么就这时候端着了呢?
想想她就气得不行,真的太讨厌了。
既然这个不行,那就走乖顺清冷的路线好了。
他说的话自己都听着,尽量不违背他就是。
除非必要,不能主动表示亲近,否则他会排斥。
啊啊啊,好气。
尼楚贺揪着被子,胡思乱想着。
过了会儿,她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不再多想,闭上眼睛。
一夜安好。
四爷果然说话算话。
尼楚贺还在院子里散心,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她的兄长巴克似来了。
是跟着四爷来的,还在前院。
几个月不见,尼楚贺却感觉有三年没见了似的。
尤其是最近日子不是很顺心,得知哥哥来了,尼楚贺沉闷的心终于有了缓解。
尼楚贺赶紧回去换衣裳,整颗心不复往日淡定,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既期盼,又紧张,像有把锤子在敲。
喜鹊和登梅还是第一次见主子如此激动的样子,都抿了嘴笑,同时也对主子的哥哥好奇得不行。
尼楚贺打扮好,坐在明间的椅子上,翘首以盼。
过了两刻钟左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苏培盛的带领下姗姗来迟。
尼楚贺听闻丫鬟的禀报,已经站了起来,迎到门口。
巴克似远远地瞧见妹妹,瞬间红了眼眶,强装的镇定瞬间瓦解,险些喊出声来。
好在他还记着规矩,又维持好自己高大威猛又镇定自若的模样,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苏培盛做了个打千儿的姿势。
巴克似也忙低头打千儿,“巴克似给侧福晋请安。”
尼楚贺很想扶他起来,忍住了,规规矩矩站好,朝苏培盛颔首,矜持地笑,“劳烦苏公公了。”
苏培盛忙道不敢,“瓜尔佳侧福晋折煞奴才了。”
尼楚贺眼神示意喜鹊,喜鹊忙上前,笑脸迎人,十分讨喜,“苏公公,请这边喝茶。”
得嘞。
差事做好了,人家兄妹团聚,他也不好打搅,就跟着喜鹊去了茶房。
到了茶房,喜鹊趁机塞给他一个鼓鼓的荷包,声音甜甜的,“辛苦苏哥哥了,这个给您拿去喝茶。”
苏培盛笑呵呵收了,捏了捏,十分满意,连道客气了。
啧,这位侧福晋果然大方,丫鬟也嘴甜,他乐得奉承着。
他晓得这位巴克似,那是打小儿跟爷在一处的,自己也和巴克似有些情分。
如今巴克似的亲妹子进了贝勒府,再加上和主子爷的这个情分,那可真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了。
这小子还真是走运了。
他还能怎样?捧着呗。
兄妹俩能记着他的好,时不时吹吹枕边风,他也好处多多,他这主子爷身边第一心腹的位置也就更稳了。
何乐而不为。
且说尼楚贺这边,刚和哥哥进了屋,就迫不及待地问,“哥,你还好吗?阿玛怎样了?”
虽然巴克似也是常在国子监读书,不能回去,但和家里的通信还是有的。
巴克似瞧着妹妹这精神劲儿,就乐了。
还好,还好妹妹没受苦。
脸色红润,精神也和从前一样,没瘦了。
虽然他知晓以四贝勒的为人定不会委屈了他妹妹,可还是担心个不行。
巴克似还不知尼楚贺之前小产的事儿,也没人会和他说,只当妹妹真的过得顺心。
如今贝勒爷还让他来见妹妹,那四贝勒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人。
他打小儿就知道,四贝勒是个极好极好的人,虽然瞧着冷了点儿,待身边人却是极好的。
妹妹跟了四爷,总比进宫或进其他府上要强。
“我很好,阿玛也好,只是在信里常问起你。我当初还难过,你若进了宫,怕是一辈子不得见了,就盼着撂牌子。
如今可好了,你进了四爷府上,一家人到底还有机会见面。”
虽然见妹妹的机会很少,但也算是有了消息,心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