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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等送亲的队伍走了,又回来了,等楚王刘铭潇去了净台,雍王去了甘州,等所有的事尘埃落定便已是深秋,意外的是这期间柳铭洛平安无事,并没有人来找他的晦气。

自柳铭洛出生之后,宫里便再也没有后妃有孕,文昌阁中的皇子也越来越少。

等到了腊月十六,柳铭洛的生辰,安静了好长时日的长春宫终于又热闹了。

一大早,柳铭洛便被太后唤到了雍和宫,在那里等着的还有康王妃。

等众人退出,康王妃拿了个长长的锦盒递给柳铭洛,柳铭洛疑惑的打开,里头躺着一柄细长的佩剑。柳铭洛拿在手里,只觉轻盈的好似一根铁丝。

“这是我命人专门为你打造的,剑刃细薄,剑省柔韧,平日里缠在腰间便可。”康王妃解释道。这把剑是在两年前就派人打造了,失败了好几次,终于成功了,赶在柳铭洛生辰送给她。

对这把剑,柳铭洛喜欢的不得了,“何意百炼刚,化作绕指柔,叔祖母,它就叫绕指柔好不好。”

康王妃含笑的点了点头,有示意柳铭洛看盒中。盒子里赫然放着一块令牌,通体碧绿的玉牌上一个大大这“令”字,这牌别人不认得,但柳铭洛熟悉的很,是“月孤令”,这个令牌可以号令孤月楼所有人,也是楼主的象征,见令如见人。

“叔祖母,您这是?”说完还顺带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悠闲喝茶的太后。虽然大昭都知道康王妃功夫了得,却没人知道康王妃是孤月楼的楼主,这事瞒了天下十几年了,现在在太后宫里,康王妃居然毫不避讳的把“月孤令”拿了出来。

“别管她,她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康王妃撇了一眼悠哉悠哉的太后,满不在乎的说,这个老狐狸怕是早就知晓了吧,“以后这个令牌就是你的了,叔祖母老了,想过两年清闲的日子。”

柳铭洛知道孤月楼迟早有一天会交到自己手里,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这孩子莫不是傻了,给你你就拿着,愣啥呢!”倒是太后见柳铭洛不接令牌着急了。

柳铭洛也不矫情,拿过令牌对着康王妃郑重的拜了一拜。

从雍和宫出来,远远的便看到李多宝在那等着,柳铭洛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过去,“主子,快回宫看看吧,皇后娘娘又晕过去了。”李多宝焦急的说道。

柳铭洛一阵风似的便走了,等到了长春宫,皇帝跟太医已经都在了,顾朔风也戚戚的站在门口等着,皇后还未醒过来,柳铭洛只是着急却恨自己帮不上忙。

自从上次皇后晕倒已过了几年,这几年皇后调理的不错,人也丰腴了不少,大家都以为皇后身体康健的时候,皇后又突然晕倒了。

伺琴抽抽噎噎的说:“今日殿下生辰,皇后娘娘兴致勃勃的要亲自操办生辰宴,这刚进了厨房,就晕倒了。”

柳铭洛知道,皇后统率六宫,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今日生辰是柳铭洛求来的,只希望能吃皇后做的饭,现在柳铭洛悔的要死,早知如此,他断然不会缠着皇后让她下厨。思及此柳铭洛没忍住嘤嘤的啜泣起来:“都怨我,都怨我,是我缠着母后下厨的,我该死,母后你醒过来,洛儿不让母后下厨了。”

此时,太后听着信也匆匆过来了,听见柳铭洛在那哭,心里揪的生疼,拥过柳铭洛,安抚的拍着他的背,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单等太医出来。

约莫过来一盏茶的时间,王愉之从里头出来,“奇哉怪也,”说着连连摇头,众人见着这般,心都揪的紧紧的。

“怎么样,皇后怎么样了?”皇帝率先出声询问。

王愉之才像回过神来一般,“回禀陛下,太后,微臣进去多时,与几位太医一起给皇后娘娘诊了脉,均未看出皇后娘娘有何异样,娘娘现在就如睡着一般,诊不出有任何不妥。”

“那母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回禀九皇子,微臣无能诊不出娘娘的病,故不能保证娘娘几时能醒。”

柳铭洛听完风一样的快步走进了皇后的寝室,顾朔风紧跟着也进了寝室。

皇后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详,面色红润,真就如睡着了一般。

刘铭洛心里悲戚,忍不住膝行至皇后床边,攥着皇后微凉的手一迭声的直唤“母后”,顾朔风也跪在皇后床边,但外头有人,他只能喊着“姑母”。

就在二人伤心难过的时候,皇后毫无预兆的悠悠转醒,见二人哭倒在床边,甚是诧异。

醒来的皇后丝毫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不适,只觉得睡了一觉,通体舒泰。

太医们均说是皇后太过操劳所致,嘱咐皇后要多注意休息。众人方放下心来,好在有惊无险。

经此一事,柳铭洛也不敢再让皇后下厨了,只让膳房做了几样爱吃的菜,同帝后一起,算是过了生辰。为此皇后十分内疚。

晚上,楚暮意外的留在宫里,神秘兮兮的拉着柳铭洛去了毓灵斋外的水榭,说是要给他生辰礼。

柳铭洛好笑,楚暮居然会给人送生辰礼。楚暮这人是极聪慧的,只是喜欢藏着,而且这人心思大的很,送人礼物这种事他一般不会放在心上。

“呀!楚大哥要送我生辰礼吗?小弟这是哪里积的德,实乃三生有幸,多谢,多谢。”柳铭洛像模像样的朝楚暮一揖,无比正经的说道。

“别贫,这可是我偷了大半年才偷来的,你这样我可不送你了。”说完手里拿了本书在柳铭洛眼前晃了晃。

柳铭洛眼前一亮,是琴谱,柳铭洛视琴如命,当然没有比琴谱更能讨他欢心的了。

楚暮递给柳铭洛,神秘的笑着说:“先试试。”

柳铭洛翻来看了看,好看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什么,分明不成曲调嘛。楚暮说:“为何不试试。”

染歌早已抱了琴在水榭外等着,柳铭洛无奈,照着琴谱开始弹,一下一下的好似孩童调皮动了弦一般,毫无章法,就在柳铭洛烦躁是楚暮恶作剧之时,忽而之间流淌出一片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