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好的假象
生活中无论怎样的两个人组合在一起,也许刚开始有五官参与的重要因素,但两人要在一起走得长久与舒心,三观比什么都重要。
季洁在家庭预算之外,有些冲动地给儿子端端报了两万多的早教班,可是她的内心真实的倾向性就是想要给孩子报早教的,因为她想要内向胆小的端端多参加活动、多锻炼一下。
为此,季洁已经打算好这两年都不买新衣服,也不买什么化妆品了,节衣缩食为孩子。
薛茂知道这事后,也没说什么,可是他的内心认为季洁是受了嫁到有钱人家的高冬晨的蛊惑,或者内心在与高冬晨家的孩子进行攀比,这才冲动给孩子报得高价早教班。
在薛茂的思想价值观中,有钱人不可能与普通人成为挚友的,而且对于大学四年谁追都不理睬,而遇到真正的高富帅李孝宁的追求后就欣然答应的高冷寒门美女高冬晨,薛茂是有些鄙夷的,在他心中,高冬晨就是那种特有心机的拜金女,她之所以在嫁入豪门后依然与嫁得普通的季洁有联系,就是想要性格中带有后知后觉傻实在特质的季洁羡慕她。
尤其是薛茂从妻子季洁那里无意中得知,高冬晨为了嫁入豪门,竟然冒充孤儿,不认自己穷困残疾的父亲了。为此,薛茂是更加鄙视高冬晨了,他认为高冬晨人品、人格都有问题,而妻子季洁与其密切联系,一定会受到其腐朽思想的侵蚀。
所以薛茂不知说过季洁多少次,要她与高冬晨慢慢疏远起来,最后不再有联系。
季洁呢,她向老公薛茂解释了好多次了,她说高冬晨并不是那样的人,主要是她婆家太强势,她必须伏低做小、谨小慎微,一切以婆家利益、颜面为重。
薛茂就更为生气了,他说高冬晨完全可以选择不嫁入豪门啊,还不是她自己一心想着攀高枝,狠心选择抛弃家人的嘛。
这一点,季洁无力替高冬晨辩驳,但她在心里想老公薛茂,你也不就是感觉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碗水端不平,就愤然与家人断来往的嘛,如果我是富家的大小姐,那你这娶了我富家小姐,就不与原先的家人来往了,又算不算是抛弃家人的呢?
季洁记得上大学的时候,高冬晨就会感慨地说,人生的第一次投胎是无奈随机的,但第二次投胎,尤其是女人,嫁人就是其人生的第二次投胎,选择的好、嫁得好就是人生的逆袭与彻底改变。
当年留学归来的李孝宁博士看中了美丽有气质的高冬晨,这儒雅气质的李博士可谓对高冬晨一见钟情啊,随即就对高冬晨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而高冬晨在打探清楚李家是高干和富商家庭后,她随即向李孝宁提出了先领证、再恋爱的要求,那时求爱心切的李孝宁立马就答应了,他背着家里人与高冬晨领了证,当晚两人就洞房花烛夜,而高冬晨很快就有了身孕。
这无婚前协议就领了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再加上俗不可耐的“生米煮成熟饭”式的胁迫,有权有势、有钱更有家学渊源的李家自然是不认同李孝宁与高冬晨的婚事的。
但是,不认同归心里不认同,李家看着自家傻儿子爱得死去活来并被高冬晨拿捏地死死的劲儿,哎,李家只能一声叹气,权当吃了哑巴亏,也就在大面上许了李孝宁与高冬晨的婚事。
在他们举办婚礼前,李家早已经摸清楚了高冬晨的家庭情况,贫困人家就罢了,好歹在过去那也称之为“根正苗红”。令李家难以接受的是高冬晨家还有道不清的丑闻,这高冬晨的生母来历不明,可以肯定的是高冬晨的瘸子老爸花钱买来的外地媳妇。
在一个冬天的早晨,高冬晨的生母在生下她没多久后就跑了,而高冬晨是被那不识字却十分疼惜女儿、一心要女儿读书的瘸子老爸一手带大的。
穷山恶水总会滋生泼妇刁民,从小就长得水灵的高冬晨在成长的过程中没少受骚扰,甚至在她十四岁那年差点被几个心怀不轨的熟识大婶给拐走卖掉了,亏得她机智与刚烈,还有那扛着铁锨的瘸子老爸的不懈追击。
那一次,护女心切的高冬晨的瘸子老爸拿着铁锨差点打死了人贩子,也在激烈的搏斗中,将自己的脸部划下了几道皮开肉绽的伤口,算是毁了容。
那时山中谣言四起,说高冬晨已经被糟蹋了,还是被好多人。高冬晨的瘸子老爸听到后,扛着铁锨就去找造谣者拼命。
好在高冬晨内心一直很强大,她非常努力地学习,她知道只有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她的命运才能改变。
去上大学之前,拿到贫困助学金的高冬晨是有想过带上老爸一起离开大山的。
但高冬晨性格倔强的爸爸不愿意,他心疼女儿,绝不允许自己拖了女儿的后腿,他含着泪厉声地对高冬晨说到,你到外面就说自己是孤儿,没有我这个老爸!你要是认我,我就立马死给你看!你出生在我们家就已经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好在上天给你一副好相貌,这是你翻身的好筹码,你以后一定要嫁到有知识有地位的人家,做上流人!
当已经到了大学宿舍开始收拾行李的高冬晨,她发现了装衣服的包里有团邹巴巴卷在一起的钱,她打开了包着钱的纸条,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买新衣!
高冬晨哭了,她对自己说,一定要嫁个好人家!
所以,在高冬晨要谎称自己是孤儿的时候,调查完高冬晨家庭背景的李家首先提出了让高冬晨以孤儿的身份向外人介绍自己。
有些不幸的是,在高冬晨风风光光地嫁入李家后没多久,她就因宫外孕流产了。好在,山里跑大的高冬晨的体质还是很好的,她修养了一般时间后,很快就再次有了身孕。
在高冬晨婚礼上做伴娘的季洁,她是第一次当伴娘,更是第一次见识了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上流人士,他们看起来非常地有礼貌、有涵养,即便长得不好看的人,那也是非常地有自信,骨子里透出满满的低调的优越感。
这让普通人家的季洁在增长了见识的同时,她还挺佩服高冬晨的勇气的,从社会底层硬着头皮、强装坦然地闯进上流社会,这可不是强撑的华丽转身,而是屏息求生存的痛苦蜕变啊。
季洁有些心疼高冬晨,她真心希望如愿嫁入豪门的高冬晨能够真正的幸福。
在高冬晨生下李家的长孙天瑞后,她就留在豪宅中成为了养尊处优的阔太太,有专职的保姆、司机、育儿嫂,那一双原本劈材砍材的磨泡而粗糙的手,变成了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嫩手。
真正为孤儿的季洁,也许是她心底的悲伤与苦命出生的高冬晨心里的伤痛是有共鸣反应的。
她们俩是彼此真诚以待的闺蜜,季洁真心祝福高冬晨,虽然有时她也挺羡慕高冬晨嫁得好,自己的孩子也跟着享受优渥的生活教育条件的,但她的内心从未滋生过对高冬晨的嫉妒之意。
而季洁对于高冬晨来说,却是此生唯一的好朋友。
由于季洁的老公薛茂比较强烈地反对她与高冬晨有联系,季洁就只好选择了表面答应,她将高冬晨的联系备注名改为了发小马莉的名字,加上薛茂又不常在家,季洁还是与高冬晨保持经常性的联系的。
高冬晨曾经拿出一大笔私房钱,她让季洁托人以慈善爱心机构的名义去帮她老家的爸爸盖房子、买家具家电。但季洁的委托人说那瘸腿刀疤老头倔得很,就是不接受帮助,说他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得很;那委托人还告诉季洁,那老头命很苦,听说他老婆跑了,女儿上了大学也不要他了。
季洁将这话如实地告诉了高冬晨,并提出让高冬晨带着丈夫李孝宁和儿子天瑞一起回老家看看她老爸的建议。不料,高冬晨却对季洁说,我爸死犟的人,他已经不认我了,之前还说我要是带夫家人回去认他,他就不活了,甚至会在我面前自杀掉。
哎,人生百态,充满无奈,父爱如山,即便他不愿认孩子,那也是因为爱啊。季洁只得发出这样的感叹,幸好,高冬晨父亲的自我牺牲,让女儿高冬晨的婚后生活总归是幸福的。
李家虽然强势,但好歹是讲究素质涵养的,保持低调、绝不触及对方底线,且又不住在一起的高冬晨在独立空间的豪宅里,有贵族绅士做派老公的疼惜,加上母凭子贵,自然是过上了养尊处优的“皇后娘娘的生活”。
就在季洁认为高冬晨过得很幸福、很滋润、实现华丽转身的时候,在高冬晨的几次欲言又止后,季洁还是从高冬晨那里得知,那位看起来绅士专情的李孝宁博士出轨了,还不止一次。
在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丈夫出轨后,高冬晨以为自己能忍,可是随着丈夫李孝宁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便回到家,他也只是看看儿子天瑞几眼,根本不瞧高冬晨一眼……这些让高冬晨的心很受伤。
而且每次带着高冬晨去参加家族活动时,李孝宁还佯作很是疼惜高冬晨的样子,在众人面前装腔作势,可等离开活动现场,李孝宁是连抬眼看高冬晨一眼都懒得抬。
二胎政策放开后,李家就催着高冬晨他们要二胎,可是李孝宁根本不愿意碰她。
忍不住的高冬晨问李孝宁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李孝宁耸耸肩说没什么,就是我对你不感兴趣了,不爱了。
悲愤的高冬晨接着问到,你那么高调地出轨,不怕影响你们李家人的光辉形象?不怕你的家里人批判你吗?
不料,听到这话的李孝宁狠狠地瞪了高冬晨一眼,冷笑地说到,他们唯一觉得我丢了李家的脸,而批判过我的一次就是因为我傻不拉几地娶了你!
李孝宁说这样的话真的是太伤人了,季洁很气愤,她问高冬晨有离婚的想法吗?高冬晨说没有,我要是离婚了,儿子天瑞肯定就跟我分开了,所以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李家。
可是家是两个人的幸福来源,不是一个人的孤独之所啊。季洁劝导高冬晨,你可要想好了啊。
恩,我想好了,也许这也是我的现世报吧,奔着人家的物质条件去的,还想奢求人家的精神世界啊。高冬晨无奈地对季洁说到,真羡慕你和薛茂啊,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两情相悦,即便婚后经常分隔两地,但你们俩依然是如同新婚燕尔的真爱夫妻啊。
季洁沉默了,她没有接话,与高冬晨以有事为由,停止了通话。
自从上次争吵,薛茂打了季洁一耳光,并下跪自扇耳光认错后,季洁是原谅了他,并与他抱头痛哭,之后又好生缠绵了一番。
他们的关系与感情看似更为亲近了一层,但季洁的心里总有被压抑的膈应感,不是源于生平第一次被打耳光的记恨,而是源于被薛茂骂为圣女婊的痛心……
之前,季洁听说薛茂的那个后妈,她的厨艺就很棒,季洁还曾幻想过那个后奶奶能来给端端做好吃的,季洁是希望端端能体会祖父母的爱的。
可惜的是,薛茂与家人严重不和,而公婆对薛茂及其老婆孩子也真的是保持疏远的距离的。
所以,薛茂能那么快地顺利将老房子过户来,还能像家里人借到三十万的巨款,那真的是季洁没有料到的事情。
季洁每次问薛茂是怎么做到的,薛茂就淡淡一笑,然后挑着眉毛笑着说,我厚着脸皮要到的,脸皮厚吃块肉嘛。
理工直男的老公难得幽默,但演技欠佳,心里藏着事情的季洁表面上笑了笑,内心已确认那三十万钱肯定不是薛茂从他爸家借来的,欠条也是假的。
不管怎样,实现“孟母三迁”教育理念的季洁带着儿子端端很快就搬到了学区房的新居。
新的小区环境对于季洁来说,无论绿化,还是众多家长围着孩子团团转的人文环境,都是非常好的,至少楼下没有闲得没事骂大街的老太太这一点,季洁就感到很满意了。
不过,季洁自己也万万没想到,搬到新居还没到半年,专职带孩子的自己竟然就能犯低级错误——忘记带钥匙,将儿子独自留在了家中。
于是,焦急的季洁就进行了冒进的行为,她攀爬了外墙的护栏,并被围观的群众拍成了视频传到了网上,还让露出正脸的季洁在网上意外走红了。
在其他城市工作的薛茂看到了季洁危险爬墙的视频,被吓到的薛茂不顾领导的不批假,还有季洁的发对,他经过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凌晨三点半赶回了家。
薛茂这么焦急的赶回家去,的确是因为自己特别担心妻子季洁,另一方面,又与他的良心谴责有关,哎,都是当年季洁的戏言——如果薛茂出轨,季洁就不得好死。
幸亏自己那时酒精过敏昏厥了!薛茂不止一次在心里庆幸到。
回到家中,薛茂走进卧室,他轻声叫醒处在浑浑噩噩非熟睡状态中的季洁,而季洁被吓了一跳。
看清是老公薛茂,季洁忙起身抱紧了一身大汗的丈夫,并轻声说到,老公,对不起啊,我以后绝对不会那么鲁莽了。
一定啊!光看视频,你就真的把我吓坏了。
说着,薛茂亲了一下季洁的额头,问她有没有去医院看手、有没有打破伤风,季洁摇摇头说没有、没关系的、没事了。
薛茂立马严肃地说必须去医院看一下。
然后,在凌晨的三点四十五分,风尘仆仆的薛茂抱着熟睡的儿子,带着身体与神经还处在后怕颤抖阶段中的妻子季洁打车去了医院。
季洁的手伤还是比较深的,医生给缝了五针,并给打了破伤风。
在家悉心陪伴了妻儿五天,薛茂还和儿子一起去上了三节不同的亲子课,他本来抱怨妻子报早教是跟风、是冲动消费,但亲自用心参与了一次亲子活动后,薛茂觉得还是不错的,在特定的亲子互动氛围下,父母与孩子之间拥有了共同的有趣的互动与交流。
薛茂之前认为端端之所以黏妈妈,不愿跟爸爸,那是因为端端是儿子啊,儿子嘛都是妈妈的小情人,自然与妈妈亲近的,就像自己小时候也是很黏妈妈的。
但这几天,薛茂为了不让妻子季洁受伤的手沾水,他不光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更是将照顾儿子端端的任务揽下了。
一旦回到家,薛茂就让季洁躲在侧卧里看书、看电影、吃零食,要出来上厕所就发信息,薛茂会将端端支开,做好掩护工作,反正就是不要季洁与黏她的端端见面。
季洁以为端端会哭闹,却没有想到端端跟天天视频有印象的爸爸薛茂在一起,要比跟自己在一起乖多了。
悄悄地通过门缝,季洁看着身材高大、笨手笨脚的薛茂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给端端刷牙、洗澡、洗头,又耐着性子地给儿子泡奶、喂饭,陪儿子玩耍,做鬼脸逗得儿子哈哈大笑的场景,她的心里感到了知足与幸福。
虽然现在社会的舆论动不动就说,哎呀,现在的女人除了物欲、拜金,根本不讲真情与三观。可是,事实上,绝大多数的女人还是情感依存生物,比起金钱物欲,女人们更看中的是男人的真心与爱,那些生扑富二代的美女们只是被夸大的数量与拜金程度的小群体,不具代表性。
季洁属于闲不住的女人,这几天闲下来,窝在侧卧里,季洁感觉自己是越来越懒了,身子也乏了。
人真的不能偷闲,越闲越懒,越懒越乏。季洁心里想着。
而薛茂这几天一直带娃、哄娃、陪娃睡觉,他一刻比一刻更加明显地感觉到了儿子端端对自己的亲昵与依赖,他的内心很愧疚,感觉之前陪伴儿子的时光实在是太少了。他终于明白之前儿子不与自己亲近,不黏自己,根本原因就是自己陪少了。
在侧卧被老公薛茂强制性休息的季洁,她已经察觉出老公薛茂的疲惫了,他明显是硬撑着带娃又干家务的。
晚上端端睡着了后,季洁便从侧卧来到了主卧,她看薛茂已经儿子端端一起睡着了,而且爷俩还手拉着手,但是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了,季洁听儿子端端的呼吸是有些鼻塞的样子,她赶忙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些,然后轻轻地躺在他们爷俩的身边,在小夜灯的光亮下,静静地注视着丈夫与儿子。
这端端越长越像我哥了啊,真是外甥随舅,三辈子不离娘家人。季洁心里想着,可是薛茂现在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哥了呢,我以前怎么觉得他和我哥哥长得挺像的呢,哈哈,肯定是因为他现在无需在我面前戴口罩装美男了吧。
季洁伸出手去轻轻地点了点薛茂那有些圆鼓鼓的嘴巴,心里笑着想到,咱儿子的牙可不能随你的猩猩牙。
“老婆啊!”薛茂突然开口讲话了,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我爱你!”
季洁愣了一下,她没有开口说话,可心里在说,真的吗?百分之百吗?
这时,闭着眼睛的薛茂伸出手来摸了摸季洁的脸颊。
他声音嘶哑地说到:“我的老婆大人,您辛苦了!照顾孩子,料理家务,真的太累了!这一年多来,你都怎么受的啊?我之前还有过要辞职在家带孩子,而你去工作的想法,我的天哪,我哪能受的了,会被活活累死的!”
“夸张了啊!”季洁忍不住地小声说到。
“我说真的啊,我带这几天孩子加干家务,真的要活活累死了!”薛茂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定定地看着季洁,“等我这次回去啊,我手上负责的工程马上就结束了,那我就辞职回来找工作,这样的话,早晚和周末,我都能帮你分担家务。”
“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跟道路、梁桥打交道的嘛?道桥工程师是你喜欢的工作啊,回来可能找不到你喜欢的工作啊?”季洁认真地说到。
“我更喜欢跟你们在一起啊!”说着,薛茂起身亲了一下儿子的脸颊,又亲了一下季洁的嘴巴。
季洁故作羞涩地说要去趟厕所。
到了厕所中,季洁心里那压抑了快半年的苦闷随着自己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她拿出手机默默地关掉了对薛茂手机的跟踪定位功能,然后对自己说,薛茂与那个女人一定是清白的,他们在咖啡厅里,在酒店里,只是叙旧罢了。
这是有情感洁癖的季洁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筑造的心理防御机制了,似乎有些自欺欺人。
原来那天上午,季洁带儿子端端出门晒太阳,遇到那个嗓门大、爱骂脏话的大姨,她神神秘秘地告诉季洁,说你老公一大早就跟其他女人搂搂抱抱的,还上了人家的豪车呢。
起初,季洁只是笑笑,她才不会理会那大嘴巴、乱嚼舌根的大姨呢。
可是,好奇心在作祟,加上季洁曾经把自己的手机与薛茂的手机安装绑定过跟踪定位功能。
于是,季洁打开了手机的跟踪定位功能,她发现丈夫没去外地的工地,而是在本市的一家咖啡厅内,并在咖啡厅内待了好久。
季洁给薛茂发视频信息,但被他挂掉了,然后,季洁收到薛茂的一条文字信息:在开会。
季洁本来心想可能是这定位系统出故障了吧,可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着她抱着儿子去了那家咖啡厅。
那已经是下午的黄昏时刻了,为了使儿子端端安静些,季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棒棒糖舔着。
抱着端端走进了那家咖啡厅,季洁按照手机定位的路线走到了咖啡厅的角落。
那一瞬间,季洁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电击了一般,她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老公薛茂与一个美女躲在角落里,有说有笑地聊着天,甚至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难以置信的季洁,她立马就抱着儿子闪开了,并打的回到了家。
最让季洁感到痛苦与崩溃的是,手机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定位到薛茂在一家酒店的地址……季洁的脑海已经崩溃到无法脑补画面了。
之后一个星期,季洁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唯一清醒的意念就是要照顾好儿子端端。
当薛茂突然回家说过户和学区房都搞定的时候,季洁心里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老公不容易啊,也许他只是求那个女人办事的,也许他无奈地牺牲了些色相……
这如今,看到老公薛茂那般地疼惜自己与儿子,季洁打算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永远不说出去。
也许,人性就是宁愿接受美好的假象也要抵触残酷的真实。可是,有时候眼睛看到的真实也不一定就是事实啊。
这个世界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能说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