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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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需勇气

经过重香谷一行,原本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她,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那就是:小土。

她发现,旌尘慢慢地没有一开始那么讨人厌了。

当天他们回到小屋后,发现没有凌公子来过的痕迹,饭食全无。

他们不得不自己搭伙烧饭,可两人都不会炒菜,愁得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小土,要不这样吧,我们去山里找找,摘些果子,打几只猎物烤来吃,这样比烧菜兴许容易些。”旌尘建议到。

“好呢,反正我什么都能吃,熟的就行。”

不出手还不知,旌尘还有一手好剑法,试了几下把把打中,拉弓和射箭的姿态甚是好看。

原本说好旌尘负责打肉食,她负责摘果子,结果到时间点,旌尘已打回两只鸟、一只鸡提到她面前,她却只摘到三只果子,还有一个是熟透有点坏了的。

野味烤好后,旌尘把鸡腿和翅膀都掰给了她。

她也把其中一个大果子递给旌尘,可他拿起那坏的说,“我吃这个就行,这个大的留给你,女孩应该多吃点果蔬,对皮肤好。”

想来不好再推辞,她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一天,他们相处得比较愉快。晚上,她睡原先她睡的床,旌尘到隔壁先前凌公子的屋睡。

次日凌公子来了,各给他们把脉说。

“就说嘛,虽然我的年纪和经验还不及老郎中,但医术还是数一数二的,给人治病疗伤从未失过手。”

凌公子颇为有成就感地自诩到,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二位的外伤已无碍,只是需时间结疤愈合。内伤的话,姑娘你的脉象虽然有点异于常人,不过也很平衡,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公子你,则还需用药调理一两个月。”

“多谢凌公子,真是劳烦你又为我们奔走了。”小土答谢到。

凌公子惊讶地望了她一眼,带有点点邪笑,不言语。

他留下药,并留下话说以后不再来此,他们可以在此调理好身子再离开,也可以现在就带药离开回家吃即可。

送别凌公子,他们两人站在庭前面面向觎。

“我是谁,从哪里来都不得知,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何处。”她怯怯地先开口了。

“我留下来陪你吧,我不急着回去,也不想回去。”

“为何不想回去?你不回去,爹娘不会担心你吗?”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爹——他很疼我,但也很霸道无理,总是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家里其他人个个看我不顺眼,为争权夺利,手足相残,六亲不认。在那样的家里,没有自由,没有温馨,整日被压得喘不过气,很多时候我都想逃离。”

旌尘一改之前画风,变得忧伤起来。

“话说如此,但是有家总比没家的好。”她知道自己被酸到了,可还是在安慰他,随便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吧。我自知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现在不过只是暂时离开家,等时机到了,自然会有人来找我回去的。”

说到这儿,旌尘转而又望着她,柔声细语地说:“到时候,也可以带上你,你愿意跟我回吗?”

这话快把她吓住了,一时不懂如何接,也不敢接。心想,虽然自己没家没地方去,但也不能随随便便跟一个男子回家吧,何况我们俩人也不是什么亲密关系......

“这......恐怕不方便,还是不了吧,我自寻去处。”她不好意思地,说完就走。

“有何不方便?我家里正好缺个女使......”听到旌尘在背后大喊这一句,她哭笑不得地走得更快了。

自从凌公子不再来后,他们俩人每天日上三竿起床。一天里重要的事情就是出去找食材,打猎、捕鱼,摘野果子。

然后回来一同做饭,旌尘负责炒菜,她负责烧火。

旌尘厨子天赋高,学习能力也强,几日便能好多好菜,天天不重样,而且很是合她的胃口,每顿饭她都吃得精光。

额,当然,可能还有她自己本来的饭量就大,还是个实打实的吃货。

素日里,他们偶尔会拿多余猎物和野果子到山下集市上变卖换油米。

闲暇无事时,二人会到青山绿水中,或伴着煦风,或伴着夕阳,他拿出他随身带的古琴弹奏,她则在一旁吹笛子。

他的琴声弹得极好听,尤其喜弹颇具逸士之志的《云沙落雁》。

在一个个音符跳动和回旋之间,用心聆听,让人仿佛身在其中的场景是如此模样:秋高气爽,风沙俱静,云程无边,飞鸟掠过天际。斜阳岸上黄沙茫茫,如雾如霜,宁静祥和。霎时群雁从天而降,陆陆续续地落在沙岸上,彼时互相雀跃招呼,继而安静下来。

从远处望去,雁群、沙岸、湖面、落日,皆在愈演愈烈的暮色里渐渐地睡去。

古琴最后一个音符轻轻停止,便是收起了这一幅秋江上宁静而苍茫的画卷。

旌尘的琴技最佳,她的笛音大多是陪衬,偶尔发挥得好时,两人合奏起来,声乐悠远流长,回荡在整个山间。

这样的日子无忧无虑,与世无争,不过才两个月的光景,快活得她都快忘了自己找不到身世的忧伤。

在旌尘伤势彻底痊愈了那天,他们再次拜访重香谷,这次还特意给那自称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老仙带了新鲜果子。

到了开启谷门的地方,旌尘拿着那根树枝钥匙,对着崖壁正北方作敲门的姿势,连着敲了三下,完全没有反应。

转而他又继续调整不同的方位,再敲。可是他转了八个方位敲打,崖壁依然是毫无反应,完全没有要开启山门之意。

“莫不是仙者欺骗了我们?应该不会的,定是自己没对准方向,或是我诚心不够,我再多试几下。”他开始有点不自信,看着她说,那样子很是在意和紧张。

他不停地转方向敲打,从原先满怀虔诚,到满脸焦灼,急得额头溢出了一滴滴汗珠。

眼前的一幕,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个紧皱的眉头,一根吹动的发丝,都细细刻入她的眼里。

她的心底油然地感受到被在乎,被呵护、被宠爱,再回想到这两个多月来朝夕相处的点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和幸福。

昨日她还会偷偷地暗自神伤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去处和归宿,这一刻全然不见,内心深处全是被爱环抱的喜悦和触动,眼角不由自主地流出了一滴热乎乎的泪水。

她的双脚不听使唤地挪动,靠近他,站在他面前,专注地看着他,整个人好像被一种力量驱使。勇气十足地开口:“阿尘,我喜欢你。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据说,当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时会变得很勇敢很勇敢,如此看来,此话一点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