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子
深夜空旷。
天星点缀。
这一处地方倒也寂静,唯有虫鸣。
李承恪坐在溪边,见着一番景象美好至极,只是这书不能目,深感惋惜。
“可惜···可惜···可惜了这番美景了···”
想起刚刚一切他嘴角上翘苦笑着摇摇头。
“也不知道这魔教的光明左使练的什么武功这么神秘,把自己弄得内伤根深,行事也这么冷酷,却偏偏是个···”
说到这里他想起那日这魔教妖人再次晕倒,他本欲离开,但这有违自己的心,就又转身回来。
探他脉搏,只是一时用力过猛晕了过去。
毕竟林子不是地方,他就把那魔教妖人背负到了林子外。
不想林外溪流穿过,更是有这山洞可以依居。
他将那魔教光明左使放在洞里后,就弄些干草,撒在大石上晾干后洞里铺了两个简易的草铺。
一切安排妥当,出洞来。
这雨过天晴,此时正是采药的好时辰,他看着四周也没有什么打扰,就进了林子去。
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些草药和打的野味回来。
魔教妖人依旧没醒,他熬了药,自己吃些烤的野肉,把药给魔教妖人服用后就出洞了。
溪水清澈见底···却无鱼蛙之类。
他弯腰洗一把脸,喝些溪水,入口就绝极是清凉。
想到师兄师姐们此刻已到了徐州罗家了,自己这里又耽搁了,但这人又不能不救···如何是好···唉!···真是的···,不想了,既然决意救他就要···说到做到等他痊愈后我就走···日后江湖之大未必再有相见的机会。
日落夜黑前他吃了剩下的野鸡肉,给那魔教妖人熬药后再给服用。
深夜后李承恪再帮那魔教妖人把脉,气息好多,只是这人怎么身上两股阴阳之气随着好转又开始在他身体里慢慢游走了。
李承恪奇怪这是什么病,无意间想到日前大战这人突然就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听师傅说过练过走火,抑或太过急促都会气血攻心而死,所以练功莫要急切需要循序渐进,扎好根基。
想到这里李承恪大概知道这人肯定是修炼一门极厉害的武功,不想把自己弄成这般,差点送了年轻的性命。
“竟有这么痴迷武功的···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身上阴气重于阳气···”
李承恪很是不解,他仔细看那人。
见他生的极是俊俏,面容苍白,薄唇有些许粉嫩之色,眼睛虽是紧闭但那睫毛略长黑如发丝。
李承恪觉得不对。
‘这个···这个大男子怎么这般的···’
他想起背负这人出那林子,就觉得他身形轻易的很,不是男子一般的沉重。
“难道他是···”
李承恪惊慌下忙收回手,看着躺着的魔教妖人,想到之前竟然解他鞋袜,更是···慌张的厉害。
他退去几步,转头不敢看这人。
过了好久他才转身。
“不会是我多心了···只是这魔教妖人生的俊俏,我便多心了···”
他走前两步弯腰将魔教妖人手臂抬起,将他臂膀衣袖慢慢向上挽起,一直到肩膀处。
仔细一瞧,一只胳膊嫩白似藕绝无半点男子的粗胳狂臂。
李承恪给他把衣袖弄好。
“没想到···真的是个女子,怎么杀那些人的时候歹毒的让人发颤。真可怕···幸好我没亲眼见她杀人···不然····不然···待你伤好后我就走。”
此刻但见眼前美景,想起几天前的的事情也不免觉得尴尬、疑惑。
李承恪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在大石上。
急忙起身想起昨晚的事情又是一番苦笑,他走到那溪边抹了几把脸。
转身看了看洞口道:“还是不进去的好,多有不便不如先弄些吃的再说”说罢起身向着林子奔去。
不多时他就出了林子手里拎着两只兔子和一些草药到了山洞,口脸上露笑道:“不想这林子不大到是丰富的很,一般的什么也不缺。”
他将手里野味在溪涧弄干净后拎着进了山洞。
白衣男子起身后正自呆坐。
看李承恪进来,突然感到莫名的一丝尴尬涌上心头,他忙转头不去瞧他,依旧坐在草铺上一动不动。
李承恪早把昨晚的事情抛到脑后,他也不多想生起火来将一只兔子架到火堆烤起来。
“···你今日···好些没有···”
白衣男子听到声音,身子微微转动,却不见转过来只是轻轻的“恩”一声便不在言语。
李承恪也不多话,心思全放在了手中事物。
“唉···我佩剑了···怎么?”
他赶紧起身走出洞到溪边瞧瞧没有,左看看右瞧瞧都没有。
白衣男子听他声音缓缓转过身来,李承恪已出了山洞,他不解的看向洞外。
不一会李承恪又回到山洞面色尴尬至极的看着白衣男子道:“我···刚采药时,不想把佩剑给落在了林子了···我,我好歹也是华山派的弟子这···”
他苦笑着走到火堆跟前看了看烤的肉。
白衣男子似乎也没懂他刚说的话是何意,他直起的身子又缓缓弯下盯着火堆发呆。
突然见李承恪起身看着他道:“公子···你,你先将这肉烤着,我寻佩剑去,回来这肉自然熟的差不多,我再给你熬药。”
他说完话便移步出洞,忽转身道:“你过的片刻将它翻转一下就行。”
随即消失在了洞口。
白衣男子似乎要说什么他抬起的右臂又轻轻放下,因为那人已经走了。
他坐了片刻就缓缓起身移动脚步到火堆跟前,他将那兔子翻转一下,就静静的蹲在火堆边看着它慢慢的变熟。
蹲了一会脸上不知觉的露出笑意来,他起身走到昨夜李承恪坐卧的地方,见那一堆的干柴笑意更甚。
自己也捡起一根木棒投到那火堆里眼神也一般的只瞧着火堆上的野味。
手又伸过去捡起一根木棒投到火堆了,‘噼啪’一声他身子一怔嘴唇裂开露出两排皓齿。
伸手又取干柴。
来来去去的,那小小火堆烧的火焰熊熊将架在火堆上的兔子给抱住。
他伸出的手慢慢缩回来,回头一看怎么的没有干柴了,脸上显出一丝无奈,转身后看着火堆脸上堆出笑意一双眼睛动都不动一下。
几次清脆的‘噼啪’声响后,一股刺鼻的味道渐渐的吸入鼻孔,火势大了好多,白衣男子被烤的有些身子发烫,他向后移开几步,鼻子轻微抖动几下。
“这···什么味道!”
他疑惑的看着火堆猜想不出这是什么味道。
嘴角上翘又静静的看着火堆等待着那一声清脆的‘噼啪’再次响起。
刺鼻的味道更浓了,白衣男子伸手捂住鼻子一张俊俏的脸被火烤的通红。
他缓缓起身瞧着火堆上的兔子,它怎么变的这般黑了,不似之前吃过的样子他疑惑的看着。
李承恪不想找佩剑花了些时间,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在溪边洗了洗脸。
刚起身,闻到一股烤焦的味道,心里不解道:“怎么回事···难道那魔教的光明左使走了么,怎么不···”
他赶紧向着洞里奔去。
越近洞口那味道越浓,待到洞口。
只觉扑面而来的焦味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洞里散出的阵阵热气更是让人不能靠近。
李承恪捂着鼻子冲进去一看登时面色苍白,“这···这魔教妖人怎么怎么还在洞里了。”
白衣男子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想把火堆上的兔子拿下来,伸手到那火堆上,不想被火焰烧到,一只手赶紧缩回来。
自己现在武功全然使不出来尽然被这小小的火焰阻挡着。
心里不甘伸出去的手每次都被上窜的火焰烧到,一只右手渐渐的有些发红,脸上痛苦之色乍现。
他还是伸出手去想要拿下来兔子肉,手刚抬起来李承恪一个箭步跨到他跟前将他右手拉拽回来。
“你干什么了···”
白衣男子略感惊讶的看着李承恪,不待他说话就被李承恪一只手拦腰拖起拖到洞外。
李承恪放下他后又窜进山洞再出来时手里拎着还没有烧烤的兔子、草药和他自己的包裹。
洞里火已熄灭,李承恪看着俞庆勇站在洞口他走过去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没事吧!”
白衣男子只是摇摇头并不答话。
李承恪看着他被熏的有些黑的脸庞想笑却不敢笑。
“你跟我来···”
白衣男子将李承恪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跟着他向小溪边走去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想笑···”李承恪一听也不敢转身只是缓缓道:“没···没有···”
白衣男子轻声道:“你让我将它翻转一下,我照做了,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变成那样···”
李承恪听到这话,一时无语。
他转身道:“没事···只是你怎么把火烧的那么大?”
白衣男子看了看李承恪投过来的眼神没有一丝怒意,他转头看向一边道:“我只是···只是想···想让火烧的大些。”
他本想把自己想听那火柴断裂的‘噼啪’说出来,但到了嘴边又没能说出。
李承恪听得迷茫但也不多问,他抬起手道:“没事···这里不是还有一只吗?”
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看着李承恪转身后,白衣男子忽然觉的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噼啪’一声他嘴角边掠过笑意缓缓跟在身后到了溪边。
李承恪在溪边把手里的兔子和草药洗漱一边。
白衣男子蹲在溪边看着溪水倒影下的自己,满脸疑惑。
李承恪也不敢笑出声来,随即看着他道:“你用溪水洗洗脸,这水清澈的很。”
俞庆勇抬起头看看他然后将手伸进溪水里。
“啊···”
他赶紧缩回手来,左手紧紧的握着右手指头,脸色痛苦至极。
李承恪赶紧放下手中东西走过去,关切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
李承恪看他脸上痛苦,左手紧握着右手。
突然想起他刚才伸手到火堆的一幕,现在又突然接触冷水知道了他什么情况,问道:“你伤者手了。”
李承恪蹲下身来似乎有些迟疑,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个魔教妖人是个女子这多少有些不便但也不能不管。
这女子似乎很少在这世间生活一般什么都···他脑子里转过这些想法后就缓缓道:“你···你伸出来你的手来,我瞧瞧。”
白衣男子面色痛苦他顿了顿后伸出右手。
李承恪不觉吃惊。
不禁道“他到底刚才是烤兔子肉了还是烤自己的右手了怎么一只手都红的那般可怕。”
他看了看魔教妖人痛苦的样子不觉自己心里也有些怜悯之情,道:“你···怎么能把手烧成这样···你这样把手伸进水里肯定痛的刺骨,十指连心···”
李承恪话未说完就听白衣男子有些微怒道:“不是···不是你让我在溪边洗脸的吗?”
李承恪有些震惊,这···他看那被灰尘掩埋的面容心里暗想:“这完全是女子的声音···怎么平时却是那般冷淡无情了,我···我不是个郎中吗?当她是个病人而已···对···病人···”
他伸手握着魔教妖人的右手指,心里却跳的厉害。
看她手掌被烫的着实不轻,李承恪从自己身上扯下一片布衣,伸进溪水沾湿,他略低头对着魔教妖人的手指呼呼的不停的吹气。
一股清凉的气息吹到指尖。
白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抖,脸上痛苦之色稍减。
他把头转过去。
李承恪将沾湿的手帕轻轻的裹在他的指尖,那股凉意似乎更甚,渐渐的手指真的疼痛减了不少。
李承恪松开手不觉瞧这女子一张俊脸此刻尽是灰尘覆满,与那对微微盛怒的眼珠子一般的黑。
李承恪抬起头不想这魔教女子也瞧着自己,他急忙站起来道:“你此刻右手别打动,用左手洗···洗你···”
说罢伸手指指她的‘俊俏的玉面’。
李承恪捡一些干柴生活烤肉。
白衣男子掠水敷面后,缓缓走到那火堆旁无声无息的蹲了下去。
李承恪见他到了跟前抬头正自开口,只是一张本就不大灵便的嘴唇张开后似乎不能合上。
眼前的这···这‘公子’一双俊俏的脸庞在灿阳熏照下定有几分‘白荷露尖,晓芙出水’。
自额头滚落的几滴溪涧清水又似昨夜那般‘晴雪生寒’一双眼珠更是黑漆漆无常。
‘噼啪’
一声将呆呆出神的李承恪惊的差些蹦了起来。
他赶紧收回有些无礼的眼神,低头悄悄偷瞄这眼前的女子,她却更本没在瞧自己,一双眼睛直视火堆,嘴角泛笑,右手置于胸前,左手缓缓移动将他捡回来的柴火一根根的投入火堆中。
不知不觉间火势又慢慢大了起来。
李承恪愣了一下赶紧忙伸手揽住道:“别···别再添柴了···火够大了···”
白衣男子抬头看着他道:“为什么···”
“这样就容易将肉烤焦···就和你刚才一样。”
白衣男子听罢眼珠下落瞧瞧火堆再瞧瞧李承恪,轻声道:“原来是这样···”
李承恪看着她略带思考的眼神自己到有些迷茫了。
心里不禁暗想“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物···”
但他毕竟骨子里善良顿了片刻缓声道:“你···现在也无事可做,我便教你这个···这个怎得生火烤肉,日后你一个人时也不会在像刚才那般将肉烤焦不至于饿下肚子。”
白衣男子虽没有瞧他却将他的话都听的仔细,他并不答话,心里正在琢磨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
莫名的恐怖感渐渐侵袭他的身子,他突然猛的起身走开了,面色沉重眼神迷离。
李承恪自然都看在眼里,见他拒绝也不便多说自顾自的烤起肉来。
到的晚间洞里焦味散去,白衣男子独自在洞里歇息,李承恪睡卧在大石上到也快活。
这样几日,李承恪白天采药打猎,烤肉熬药,晚上就在哪溪边的大石上入睡。
他自小在哪华山上采药行山,更是有华山武功押抵,身子自然不差,晚上到也不觉得冷。
白衣男子在这华山弟子的照料下,每晚再打坐调息,不几日就痊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