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命之祸妻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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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阑失算

地上点点滴滴的血迹,以及墙角处被打翻的豹子血,无不昭示着玛雅娣刚才是喝过豹血!

师父曾警告过自己,玛雅娣体内有嗜血的返祖倾向,若是嗜血过多,就会有堕入邪道的危机!

心慌了的萨默心中警铃大震,他连忙拿着尖锐的木棍,顺着血迹快速的追赶。

“血,我要喝血……”

逃出来的星阑,一边蹒跚着步伐在森林中乱窜,一边张望着周围的动静,希望可以看到活的动物。

她是人,野兽不都喜欢吃吗?

人离开了武器,本就等同于野兽的腹中之食!

望着远方的大型野兽躲着自己,星阑绝望的哭了出来,全身上下都像是跌入了蚁穴一样,噬得她难受难忍,心智也在逐步的坍塌崩溃。

“出来吧,求你们了,我真的很难受……”

嗜血的冲动直接榨干了她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力气。

天海中的黑阑懵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何翎凰之力忽然会失控?

难不成是因为喝了血的原因?

瞅着远处打坐的白阑,她心虚不已,要是白人醒来,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斟酌再三,干脆也原地打坐,屏蔽六根。

装作这一切都没发生就好。

可怜的星阑,就这样被翎凰之力折磨着心智。

扑通一声,她被一块石头绊倒,跪在了地上,原本刚结痂的膝盖,又被擦破了皮,血流不止。

泥土的潮湿,苔藓的细菌,敏感的伤口刺激的她全身疯狂颤栗,嘴唇哆嗦,发紫。

血,她需要血!

“啊——!”

神志几近崩溃的她终于在压抑痛苦的最后爆发了出来,仰天长啸,震得上方树叶哗哗直响。

“玛雅娣!”

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萨默正在苦恼没了血迹的三岔路口,便听到右边传来熟悉的叫喊声,他双目放光,连忙循着方向追去。

道路上有许多碍人的灌木丛,他每挥出去一棒,就会压平一处茂盛植被。

终于,在圈圈绕绕了许久,才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下,他的玛雅娣正跪在地上,头朝下,不知道在做这些什么。

但直觉告诉萨默,玛雅娣,有难!

“玛雅娣!”

他跑上去呼唤道,玛雅娣好似在吃着些什么,隐隐处倒像是生肉!

这一幕骇得萨默连忙扔下木棍,跑上前试图将星阑从生肉上拉过来,却在翻过她的身之时,那破损的手腕让他顿感窒息。

玛雅娣是在啃食自己!

情急之下,他快速撕开自己的上衣,扯成布条草草包扎住,便抱起星阑朝斜对面的坡上跑去。

根据记忆,那里生长着许多珍贵的断血流,可以有效的止住玛雅娣的伤势。

强大的精神力,让星阑的神志逐渐的恢复。

隐约之间,她好似感觉到肩头有心脏在活力的跳动,那种砰砰声,不觉中勾起了她眼里的红光。

“萨默……”

“在。”萨默回应道。

见玛雅娣没有昏迷过去,他开心的笑了出来。

星阑微微睁开眼睛,胳膊上的痛让她难受的想要咬舌自尽,碎发遮住的双眼。

蓦然,一滴咸苦的泪水从上方坠落在了她的嘴里,星阑抿了抿唇角,略带挖苦的喃喃道:“哭笑,可真难看!”

萨默听不懂,脸上的笑容愈加的灿烂。

人生地不熟的,想不到自己堂堂战场枭雄,竟然沦落至此,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帮助,自尊心便刺挠的她浑身难受!

她的高傲,从未真正放下过。

自己挖苦萨默,这傻狍子还笑得比花灿烂,让星阑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仿佛,将心中的忿气笑出来,伤口的疼痛都要减轻许多。

听到耳边传来压抑着的笑声,萨默知道自己说的话玛雅娣听不懂,望着前方出现的断血流,脚底下的速度愈加的快捷。

“萨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身体传来的痛意随着神志的清醒而变得敏感,痛得她全身哆嗦不停。

去哪里?

“救。”萨默开口道。

“救……”星阑喃喃道。

因为流血过多而导致嘴唇发白,听到萨默要救自己,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罢了,就当是欠他一个恩情,若是自己以后能活着出去,一定报答他。

侵晨昉日耀耀,空气中浓郁的潮湿滞留在千亿树叶上点点干净露珠。

这里没有人烟,就没有污染。

露珠,是最纯净的水分。

寻了个干燥的石头,萨默便将星阑放在上面。

见萨默要离开,星阑心头一紧:“喂,你干嘛去!”

萨默回过头,有些艰难的说道:“药。”

说着,快速穿过前方的灌木丛,大掌一挥,揪断了胳膊粗的一捆断血流来到星阑跟前。

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将布条染得黑红,而那些被布条吸收不了的血液,早已流的满手都是。

这里的石头都带着泥土,没办法捣药,寻思了一下,萨默只得硬着头皮,将断血流塞到嘴里,咀嚼着。

直到将草药嚼烂,才捏紧星阑的手腕,将其压了上去。

忽然传来的疼痛让星阑闷哼一声,最终还是隐忍着,但那嘴唇,却被咬破,血丝染红了齿缝。

断血流有着很好的止血效果,压在伤口上还不到一点时间,就奇迹般的止住了血液。

多亏没有咬在血管,只是咬烂了手背上方一寸的细肉上。

嘴角弥漫的血味又让星阑的瞳仁红了几分。

“玛雅娣?”

萨默怎会看不到星阑的变化,连忙呼唤道。

闻声,眼里的红光又消失不见,星阑打了个冷战,她刚才又是怎么了?

“没事。”她浅笑道。

萨默点点头,仔细的将玛雅娣膝盖上的伤口处理了一番,便拿着采集好的断血流,背着姐姐往回走。

受了重伤,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因为轻度感染而发烧,一路上,星阑总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似乎每时每刻都要睡着了似的。

“星阑?”

正当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蓦然传来一声呼唤,她抬起头警惕的张望着四周,都未发现可疑的白影。

“萨默,你有没有听见别的声音?”

萨默想了想,都没有明白玛雅娣的意思,只得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