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要多少钱？
我的婚礼，说起来也是神奇。
准确的说，自古至今，就没有人的婚姻，如我这般儿戏。
很多年以后，不少知道的人都还会问我：“网恋奔现还成了，你能告诉我你奔现的时候想什么吗？”
我说：“最惨不过GG，一般惨的不就是碰到渣男。而像我这种天蝎座的女人，除去蝎子本身的狠毒，有的是耐心，如果不幸遭遇什么，女人报仇十年不晚！”
问话的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很鄙夷的对我说：“羡慕你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多少妇女被拐卖，真是庆幸你不是其一。”
我敷衍地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社会又多险恶？读小学的时候，家里人天天洗脑，要早点回家，别搭理陌生人，遇事儿喊救命……但是真正能让我们有点警惕意识的，还是我奶奶那活灵活现的描述，就好像她亲眼看到的一样：“那些被拐卖的小孩，被挖了眼珠子，挖了内脏，大肠被掏出来。被人发现的时候场面可血腥了，可怜的孩子，不知道遭遇这些的时候多疼啊……”脸上满是心疼和痛苦，紧接着就会骂：“该死的人贩子……”我听着，背后发凉……
我去见厨子的时候，满心都是欢喜，但不是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意识。我做过各种我能想象到的假设，包括电视剧电影里面看到的各种剧情，我还一一想出了对策，虽然我知道我的对策在真正的坏人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我有足够的耐心和演技，认真起来我都分不清孰真孰假的那种。
我以为，见面如此草率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婚姻会被我们认真对待。
其实我错了，不可能的，摊上我这种懒人，不可能的。
我和厨子自然是奉子成婚了，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两个人又不分开，不结婚是不行的。
我跟厨子说：“我觉得结婚好累啊，要不咱们领证就行了吧，酒席就免了吧？”
厨子大叫：“那怎么行？我同意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你有钱办酒席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
“没有也得办啊！”
之后，我又问他：“真的要办吗？”
“嗯！”
“不办不行吗？”
“不行！”
“你不爱我了，我不想办，你非要办，你不依我了。”我假装生气，撇着嘴。
厨子苦笑不得地哄我：“不是我不依你。那天你一说没钱，我想着也是，我也觉得两个人的婚姻，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但是我爸妈说一定要办。我说我没有钱，我爸妈说他们借钱给我办，我妈说得有道理啊，不办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吃饭，人家怎么知道你结婚没结婚？这得告诉亲朋好友啊，好事儿得通过这种方式昭告天下是不是？何况我爸妈那么要面子的人，回头村里的人指指点点地说我们结婚了连酒席都不办，我妈肯定是不答应的。”
我皱着眉头，翻着白眼，无话可说。心里想着，行吧，可能人生就这么一次，办就办呗，不花我的钱，还换得大家都开心，何乐而不为。（为啥说可能，现在这个社会这个年代，谁能保证你现在爱的轰轰烈烈将来不离婚？）
要办酒席的事定下来了，厨子的爸妈开始忙碌起来，瞅了一眼我们当时睡的房间，不行，太久，重新刷一回腻子粉，我和厨子只能搬到杂货房先睡一段时间。
厨子的爸爸开始张罗给房子翻新，厨子的妈妈就开始收集我和厨子的生辰八字去算命看日子去了。
我冷不丁跟厨子说了一句：“不是我打击你，我爸妈要是不同意呢？”
厨子呆住了！
我心说可真是个逗比啊！
中秋过后，我带着厨子回去见过我的父母。我爸的印象是，厨子的外表一般，但是人很机灵，也比较懂事，道理也知道一些，不错的女婿。当时是还没开始吃饭，厨子给他敬酒，叫了一声“叔叔”，我爸翻着白眼就来：“你还叫我叔叔啊？”
厨子一愣，随后很羞涩地说道：“爸！”我爸才是满意地点点头。两个人一唱一和可开心了，全然不顾旁边的我的看法，也是，我还能有啥看法，肚子也大了，人也带回来了，还看什么法……
厨子一听说我爸不同意，立马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办。我苦笑不得，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看啊，自古结婚，哪能没点礼尚往来，不办就算了，办了流程走一趟呗！”
第二天，厨子立马和他爸妈说了，厨子他妈来问我：“你爸妈要多少彩礼？”
我一脸震惊！平静下来，哭笑不得：“呵呵……我又不是我爸妈，我怎么知道？”
厨子更甚，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问一下你爸妈？”
当着厨子的面，我立马就来劲儿了：“我怎么问？喂？爸，我和Z要结婚了，你要多少钱，我让Z给你打过去？”
厨子的爸爸笑了起来，厨子的妈妈神情也不大好看。
“反过来说。就好比，我问叔叔阿姨，喂，叔叔阿姨，我能嫁给Z不？你们打算要多少回礼啊？这样？你觉得你是我爸，你是说要多少才显得有诚意？”
厨子一家哭笑不得。
厨子妈突然来一句：“要不你请两天假，带我和你叔叔一块儿去一趟你家，我们送钱去？”
我没忍住，笑了：“去我家？上次Z去了，这么年轻的人命都没了半条，去我家您俩住哪儿啊？我哪儿比神农架还神！”
厨子妈愁容满面的说：“那怎么办？”
我回到：“我又没有结过婚，我也没有关心别人结婚怎么样的，这我真不知道。要不然这样吧，你们作为男方打个电话给我爸看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风俗习惯，需要买些什么东西的，谈妥了再说吧？”
厨子爸妈一听，点点头，然后问厨子要了号码，打电话给我爸。
“喂！是燕子的爸爸吗？哦，您好您好，我是Z的妈妈，是这样的，你看，Z和燕子两个人这个状况，是该结婚了，我说给他们办个酒席，日子我过几天去看看，你看到时候你跟亲家母一起过来嘛！”
“我就Z和他哥哥两个小孩，他哥哥也还没结婚，结婚这事儿我们经历过，还是自己孩子结婚，我也没经历过。我说让燕子带我和Z他爸爸一起登门拜访，燕子又说太累了，那我们又隔这么远，我就想要不我们这边直接打现金给你，你看两个孩子要结婚，女方需要置办些什么你辛苦一下。”
然后，我爸，客客气气的回到：“不用了，亲家母，Z和燕子要结婚了，我们祝福他们，婚礼呢我们这边有习俗，父母不送嫁，我们可能也不去了，至于你说的彩礼，我们这边有些不幸的事，这时候不合宜，女方就不办酒席了，不办酒席了，这个彩礼我们就不要了。亲家母你就多费心置办了，我们就祝福两个孩子百年好合吧！”
我真真切切听到手机里传出的我爸的声音，我，厨子，他父母，四个人都听到了，都惊呆了！
“哎呀，亲家公，是真的太远，燕子又不带我们登门拜访，这个钱多钱少，是心意，你就说吧，我们这边掂量一下我觉得我们也能给的！”厨子的妈妈觉得，可能我爸是觉得她开不起价，立马补充。
我爸就很认真的回答她，是真的不要，意思就是有钱你要办酒席你往酒席上扔，给孩子们花，就不用给我了。只是表达得比较委婉比较礼貌～
厨子的妈妈挂掉电话的时候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我冷不丁来了一句：“亲生的，我爸一直这样。”
本来厨子的妈妈都做好了给几万块钱的准备。碰到我爸这么一个大大方方的白送女儿的亲家公，厨子的妈妈只能无语。
后来，我妈说：“也挺好的，将来万一真的吵架，你们就不用为了结婚的时候哪一方的礼金多的事儿吵架了，男方没给，女方没还礼，合适了！”
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