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82】 御长空（1/2(=?ω?=)）
除去那日幽谷，张小凡为田灵儿带着，有过御空飞行体验外，眼下还是他首次飞入苍穹云霄，感受那飞驰电掣之极速体验。那急速飞掠后退的诸般景象，以及迎面吹拂而来的劲风，叫他委实有些紧张，下意识便紧紧抓着秦烨的胳膊。
秦烨笑着对他道：“放宽心，小凡！师兄便再是不济，也绝不会让你从半空摔落下去的，倒不妨大着胆子看看这周遭的景象！相信我，这绝对会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张小凡面上一热，也觉得有些紧张过度，舒了一口气，随即放宽心往那四下看去。
大竹峰守静堂，只刹那间便缩小无数倍，接着是整个大竹峰，那悠悠如同泛起波涛的竹海，一眼观尽，当真美不胜收。正自赞叹时，忽地周身叫一阵浓雾笼罩，再也看不见其他，一惊之下发现竟是没入了天际云海。周遭白茫茫一片，似是置身雾海，伸手便可触及那如丝如纱般云雾。如是又过一阵，张小凡刚刚适应云海穿行，眼前却突然一空，却是两人一齐穿透了云层，来到九天之上。
湛蓝天空，宛如倒悬大海，碧空澄净如洗，蓝汪汪一片。脚下厚实云层，在两人穿透云雾而出的身后，还有一道云雾紧随而出，似是不舍那般，久久方才跌落回去，融入云海。天际远处，一轮浩瀚明日，朗照四方。光芒映照之下，站在他身前的师兄也似染上一层金黄色彩。
穿透云海四五百丈距离之后，秦烨便不再提升高度，让“白虹”放平。因为特地关照之故，白虹比往日更为宽大，再加上飞行平稳，张小凡心胸为那天地自然而宽时，也不再那么谨慎害怕。
九天之上，罡风烈烈。
秦烨自剑前端撑起一道无形屏障，将那罡风阻挡在外。随后走了一步，却是从那白虹剑锋边沿坐下，两条腿垂在法宝之外，悠然自得。他还拍了拍身边的空处，让张小凡也来坐下。
天地之苍莽，无论看多少遍，都让人觉得震撼。吹雪猫似乎有些怕高，老实地呆在秦烨肩膀，没敢乱动；孤城却胆大得多，轻捷从秦烨肩膀跳下，自己在宽大的飞剑上寻了个位置，舒服地趴着。猴子小灰抱着张小凡的脑袋，一双眼睛四下打量，显然对这种平日没体验过的感觉十分新奇。
此情此景，当饮一盅！
反手，掌上多出一个黄玉葫芦，拔开塞子仰头灌下一口，美美地叹了口气——舒服！随即转向张小凡，眉头一挑，道：“小凡，要来一口吗？”张小凡连忙摇头，道：“师兄，灵酒药力太强，没一两天我吸收不了的！”
秦烨笑道：“我哪有什么灵酒，都在师父那儿藏着呢，这只是普通的酒罢了。怎么样，来两口吗？放心，师兄善使水法，保管你落地的时候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如何？”张小凡望着殷切撺掇的七师兄，想了想还是摇头，秦烨只得遗憾感慨：“你呀，错过好东西咯！”
“吱吱吱~！”
灵智极高的小灰，忽地出声叫着，秦烨看向它，它竟跃跃欲试地指向秦烨的葫芦。猴子性子顽劣，不过有一回让秦烨逮着教训了一顿之后，它便知道这人不好惹，是以有秦烨在时，它都比较老实。
不过好奇的天性却是没变。
秦烨哈哈大笑，道：“你瞧，小凡，小灰都比你更懂生命的意义呢！来，咱哥俩走一个~！”伸手一招，黄玉葫芦里飞出一缕酒液，而后喂给了满脸新奇的小灰。小灰头一回喝酒，还道是什么美好之物，大口咽下却被那辛辣滋味呛得“吱吱”乱叫，一双手不停地抓着张小凡的脑袋。
“哈哈哈哈~！”
那滑稽模样，引得秦烨止不住笑。
闹了一阵，秦烨自顾自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道：“小凡，这九天之上的风景，却是如何？”
张小凡贪看着平日少见的壮丽景致，闻言点头，答道：“美，美极了！”
秦烨微笑着看他，道：“等你以后突破玉清四层，有了自己的法宝，那就天天可以上来看这些景致了。瞧，咱们出云海了。”
果然，随着秦烨的话落，脚下云层蓦地一空，露出大地之上的山河来。俯瞰山川河流，观感十分震撼，仿佛整个世界都让他们踩在脚下，凭空生出一股豪气来。秦烨修为高，御物速度不慢，一路之上，张小凡也辨认出几道熟悉的灵光，却是他俩后来居上，都被一一赶上超越了过去。
没多久，前方云海之上，显出一座直入天际的巍峨山峰。
通天峰！
云雾遮掩山腰，如同擎天之柱的通天峰，远远观来，仿似真可直通天界那般，叫人心生渺小。随着临近通天峰，秦烨与张小凡周遭的法宝灵光越来越多，因为法宝五行之分，每一道流光之间颜色不同，五彩缤纷，渐渐汇聚起来竟是十分壮观好看。
秦烨知道每一道流光之中，都有一个如他一般前去参与“七脉会武”盛会的青云弟子。此时看那星星点点的光亮，便可看出此次盛会将会有多少人参与。平日里他一直身处清静无比的大竹峰，想到将会在这般多同门面前展露风采，便是性子清静的秦烨，也不禁有了激动豪迈之意来。
随后，秦烨带着张小凡在通天峰“云海”之上落下。
时间对于此地，仿佛没有一点影响。云海广场之上，仍然如以前那般，漂浮着一层云气，九个大鼎安置其上，袅袅地飘荡着青烟，一股淡淡宁神静气的香味弥散开来。
一抬头，秦烨看到云海广场上，正等着他们一行的田不易、苏茹二人，连忙与张小凡一同过去见礼。
田不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苏茹笑意吟吟，看了秦烨一眼，随即走向他身旁的张小凡，问道：“小凡，一路上无恙吧？”张小凡摇头，回道：“师娘，没什么的。而且弟子见了许多平日里未曾见过的美景，心中十分激动欢喜！”
苏茹道：“小烨跟我说过，你最近一两年修为进步很大，师娘倍感欣慰。小凡，你切莫因此骄傲自满，也不要觉得比不上别人便灰心丧气。似你几位师兄那般，只要勤修不辍，总会突破到‘御物境’的。到时候，想看任何景致也都随你心意了。”
张小凡心中充斥着暖流，原来师父师娘一直都关注着自己这不成器的弟子，当即重重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云海广场玉清观方向下来几个长门知客弟子，其中一个正往秦烨他们这边过来。见礼之后，一番言说，原来诸位首座长老还要在七脉大比之前，再聚首一次，商谈一些比试中的细枝末节。
田不易道：“我们便先去玉清观，老七、老八，你俩在这儿等你们师兄过来。”
秦烨、张小凡拱手称“是”，目送两位师门长辈离去。
此后云海广场，秦烨、张小凡俩个这才有闲暇看那云海景致。慢慢的，云海广场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许多人，各自穿着本脉服饰，有道有俗，有男有女，大都年青俊彦。看那些人里，男的气度潇洒，俊逸不凡；女的秀美靓丽，宁静如雪，显然近些年青云门励精图治，招收了许多青年俊才，后继有人。
“师兄，好多人啊！”
张小凡感叹地道。
秦烨本来也想说这话来着，不过叫张小凡抢了先，只得轻咳一声，道：“勿要大惊小怪，这会儿还有许多人没到呢。等人齐了还会更多，毕竟是咱们青云一甲子才有一次的无双盛会嘛。”
张小凡极为认同地点头。
又等了片刻，大竹峰其余之人也一一降落到云海广场。汇聚齐全之后，秦烨将先前师父、师娘的去向以及吩咐，一一说了。随着云海广场上人越来越多，大竹峰众人见那许多平日难得一见的同门，心中期待激动之余，先前被按捺下去的紧张，此时又有重新浮现的意思。
宋大仁把周遭的同门看了一回，招了招手，把诸位师弟师妹召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我看周围各脉师弟，都是些生面孔？老七，你先来了一阵，可有探到什么消息吗？”
秦烨无辜摊手，摇了摇头。
他与张小凡两个虽来得早，但也只是各自站着等候他们，哪里来的消息？何大智便道：“大师兄，想来是这些年里，各脉又收了许多新人吧。”吴大义接口说道：“新入门的弟子虽然多，不过我看明日大比，真正上台比试的，多半还是以原先修为精深的师兄为主，毕竟在修为道法上，还是他们要更加厉害些。”
“老二，”宋大仁忽地叹了口气，“你那日没在山上，却不知其他诸脉之中，又出了许多年轻俊彦呢！”
吴大义惊疑一阵，看了张小凡一眼，当日之事，他也是回山之后才听得提起过，具体如何，却是不甚详尽了。他道：“大师兄，你说的莫不是龙首峰那与小师弟有些关联的林惊羽？”
“哼！”宋大仁还没说话，却听旁边一个声音不满地抢先道，“他若不来便罢了，明日要真对上他，我定要好好和他分出个高低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