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甘
阮三郎闻言，原本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沮丧的坐下来。轻声低喃，“为什么我是男孩！”
言语中的失落和无力让听到的阮大郎心痛。
“三郎，这个不是我们能选的，都是命啊！”
他也不想托生成男儿身，可天意如此，不是他能改变的。
阮大郎的话反让阮三郎看到一抹希望，命已经注定了，运却那个改变，就像宋小四，原本惨烈的人生因为阮娇娇而变得不一样。“大哥，是不是只要嫁个主君，我们就能像宋小四那样有人疼？”
“或许吧!”阮大郎也不知道答案，宋小四的例子让他对日后的主君有几分期待，可是阮氏的日子又告诉他不是所有人都像宋小四那样得到主君的宠爱。
“大郎，三郎，说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填饱肚子。”阮二郎不行再听两人这天真的对话，忍不住泼了冷水。
“二哥，昨天母亲不是说过我们可以一起吃饭，怎么会饿肚子？”阮三郎不解地望着阮二郎。
阮二郎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斜靠在门框上讽刺地说，“拉倒吧，你可不可以再蠢点，爹爹像是那么好的人？你没看到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爹爹那脸色，绿的跟母亲有了小侍一样。”
“二郎，怎么说话呢！”阮大郎听到他拿母亲做比喻，脸色刷的黑了，慌乱的看了院外一眼后，低声斥责。
阮二郎听到他的斥责，斜睇了他一眼，别过了脸。
“二哥，母亲在家，爹爹不敢的。”阮三郎好似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硝烟，眯着眼笑着说。
阮大郎赞同地点点头，“有母亲在，爹爹确实不敢。”
见状，阮二郎心中暗骂，两个蠢货！
随即，犀利地开口，“爹爹不敢？你忘记昨天他怎么说的，今天挖不回来两筐野菜不许回来，不然趁着母亲不在直接把我们卖掉！”
“爹爹这是欺负人，现在已经深秋了，除了深山那里还有能吃的野菜，可是深山那里昨天才死了一头野猪，肯定吸引了好多野兽，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阮三郎说着，委屈地流下了眼泪，眼睛转了转，随即升起一道亮光，“母亲说过不让我们去深山了，我们告诉母亲好不好，这样爹爹就不会逼着我们挖野菜了！”
阮二郎沉默片刻开口，“三郎，这次过去了，下次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根本就在家里待不了几天，母亲走后，我们怎么面对爹爹的怒火？”
阮二郎的话一出，原本脸上浮现喜色的阮大郎和阮三郎瞬间愣住了。
是啊，这次避开了，下次呢？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面对爹爹的怒火，别的不说，再过两个月到了冬天，爹爹不让他们进门就就能把他们冻死在外面！
阮二郎见状，知道两人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用手捋了捋头发，潇洒的打开门，拿起背篓，转头对两人说，“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阮三郎看到阮二郎要走，急得不行，绞尽脑汁想找到自救的办法，突然撇到了出门的阮娇娇，灵机一动喊道，“二哥，我们可以找妹妹，她肯定会救我们的。”
阮二郎听后，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看向阮娇娇离开的背影，“或许吧！”
他知道阮三郎的主意应该行得通，可是莫名的，不想这么做。
阮二郎对阮娇娇的敌意很大，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阮娇娇，心里早就暗暗发誓早晚报复回来，以前阮娇娇也敌视他，他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误，昨天被她救了一命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报复，这些年受的苦只能自己咽下去，他不甘心。
报复更不行，阮娇娇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做那畜生不如的事情。
因为纠结，他对阮娇娇的感官格外复杂，想了一夜也没有想通以后该怎么办，所以就想先避开她。
没想到，却被阮三郎这样逼着面对。
阮大郎看到阮二郎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心结，“二郎，咱们的遭遇跟她无关，怪自己怪爹爹怪母亲都行，唯独不能怪她，她是最无辜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阮大郎脸上出现少见的悔恨，他和二郎小时候的日子，虽比不上女君，也比现在好过很多，只是后来发生那件事，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阮二郎激动地转过头，双眼通红地质问，“大哥，凭什么怪我们，当年我们才几岁，凭什么迁怒到我们身上？”
阮大郎静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阮大郎的样子，阮二郎扯开嘴角讥笑，“人啊，就是这样，自私自利，做了错事，遇到不想面对的，就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哪怕被迁怒的人只是懵懂的稚童！”
阮二郎说完，头也不回的背着背篓走了。
阮大郎见状，连忙跟了过去，阮三郎挣扎一番，气的跺脚后也拿着背篓背着过去。
阮三郎知道两位哥哥有秘密，可他问起来却没人回答，每次提到这件事都会不欢而散，久而久之，他也不敢问了，这次原本以为能从阮二郎那里听到些什么，结果又像以前一样没说到一半不说了，那些隐秘没有吐漏半分。
三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阮青山三人并不知情，她也不知道她前脚才走阮家三兄弟后脚就进了深山，此刻阮青山牵着阮娇娇走在进镇的路上。
阮娇娇对进镇没有半分兴趣，这么远的路全靠两条腿，走到镇上人都能累趴下，而且这个落后的小镇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日常必需品，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留在软阮家，阮娇娇想想最近古怪的阮氏，摇了摇脑袋，默默地迈起自己的小短腿。
“母亲，去镇上有没有近道？好远啊！”刚走一刻钟，阮娇娇就不想走路了，扯着阮青山的胳膊撒娇。
阮青山摇摇头，“没有，这附近都是山，只有这么一条路能够通向镇上，娇娇累了？要不我背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