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要我了吗?
两人从厕所出来,胡卉叹口气趴在栏杆上,左脸贴在手肘上,看着双手也放在栏杆上看着她的秦溱溱。
“我记得你之前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秦溱溱手微抓紧,点头,旋即道:“表姐,是他让你来和我谈的吗?”
“不算是。”
胡卉一半的思绪飘远,“你知道我以前也和你谈过这个问题,我只能给你说出我自己的看法,最后的决定还是只能你自己来做。”
“他说想在一起,”秦溱溱吸了下鼻子,“可是我不行,我还要努力复习,马上就要到高考了,我不能分心。”
胡卉用下巴抵着手背,看着远方,没插话。
秦溱溱视线从下面的一棵老槐树上移到她的侧脸,“可是表姐,你的成绩每次都在进步,你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那是因为我想一直抓住这个纽带,我不会让它断开。”胡卉偏头,认真看着她,“我努力高考是为了我以后的自己,是为了脱离这个家,因为有着能让我一直坚持的目标,有他在,我目标更坚定。”
秦溱溱沉默一会儿,“表姐,那他呢,如果他要放手呢?”
“嗯?”胡卉笑,“怎么会这么想?”
“他是要准备出国吗?他出国了,那你呢?”她神色带着担忧。
胡卉眸色微闪,面色不变,“你怎么知道的?”
“前几天杨琪在班上一直在说,她好像也要出国,好像两人去的是一个地方。”秦溱溱抿嘴,“只是她这么说的,表姐,她的话不一定要全信。”
“嗯。”
胡卉拍拍栏杆,对她一笑,“快上课了,回去吧。”
秦溱溱点头,抬脚和她并肩,“表姐,下午放学我去找你一起做作业好不好?我的物理书不见了,去你那里做做题。”
“怎么不见了?你上面不是还有很多笔记?”
“应该是我借给谁了,明天我去问问,应该可以找回来。”
胡卉点头,“那你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下你们那楼下卖的羊角流沙包好不好?我要九个!”
“可是表姐那会不会太多了?”
胡卉摆手,“不多不多,我第二天早上还可以做早餐,再说了,你三个,我就只有六个,不多了。”
“表姐,”秦溱溱咽下口水,“我不想长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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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下了小雨,温度降了一些。
在开了空调的室内胡卉穿上了外套,保温杯里装着热水。
正好到了十二点过几分,外面全是附近一所小学和幼儿园放学的孩子的吵闹声,胡卉盖好笔盖,打算慢慢等着吃饭的高峰期过去。
宋鹤抬眸看她,对上她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失焦的瞳孔,关上书,坐直,用食指点点她的额头。
见她回神,轻声道:“怎么了?”
胡卉微摆头,“没什么。”她低头,旋即抬起来,用手撑着脸,有些苦恼的样子,“其实我在想上大学的事情。”
宋鹤双手叠握,看着她:“想到什么?”
“去哪所大学。”胡卉边说边点头,“你呢?你有想好要去的大学吗?”
“还没有想好,不过……”
胡卉打断,“其实高考结束后还有很多时间去考虑,那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宋鹤定眼看着她,“不过我想好了专业。”
“唔……什么专业?”
“金融。”
“我也想好了。”胡卉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我想学英语。”
宋鹤挑眉,“嗯?”
胡卉知道自己以前告诉他她之前想好的要填的专业是中文,不过时间过了这么久,她变了一点。
上一世的她曾经有过一次可以升职的机会,但是因为不会英语这一项弱项,最后职位给了别人。
虽然现在的以后她认为她完全会从事不一样的职业,但是掌握一项外语技能,不亏。
再来,她还要为以后的可能做准备。
“我觉得中文可能不怎么适合我,所以想换做英语,以后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宋鹤牵住她的手,捏了捏,问:“我坐过来?”
胡卉没反应回来,他牵着她的手没放开,起身走过来坐下。
“只要你在,我做什么都可以。”宋鹤倾身把头放在她的脖颈处,蹭蹭,“只要你在,我都可以。”
胡卉心微微一烫,“那你呢?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宋鹤一顿,抬首,眸色深重看着她,“你知道了?”
“嗯,有人说的。”她没提名字,宋鹤也直接忽略,“我不会出国,所以不想告诉你让你担心。”
胡卉反手握住他的手,微使力,宋鹤不解看她。
“那你就一个人担着?我就说最近我总是看你经常皱眉头。”她抬手又去碰碰他闻言又微皱的眉头,“你看吧,又这样了,你总是这样,一些会让我担心的事情你总是不告诉我,就算我担心了,但是总是比不知道心里更放心一点啊,你真笨!”
“所以以后如果有事情让你觉得很烦,如果可以告诉我的话,你让我帮你分担分担好不好?”
宋鹤嘴角微勾,旋即立马敛下,“不。”
“?”胡卉看着他明显就有些赌气的脸,差点反手掐上去。
“那你呢?你会告诉我吗?”
胡卉心虚,好像之前一些事情怕他担心她也经常不回告诉他。
她摸摸鼻子,“那以后我们互相都要告诉。”说完她赶紧转移话题,“如果不出国,伯母是不是很生气?”
宋鹤嘴角微敛,没说话。
胡卉叹口气,终是道:“我希望你能出国。”
宋鹤抓着她手玩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她,里面含着些微的不可置信,以及微许的颤抖,抿着嘴。
胡卉抓紧他的手,让他看着自己,“我不想改变你,也不想改变你的人生,只要……”
“只要我能离开你对吗?”宋鹤收回手,眸子早已恢复了平静。
“你也不要我了是吗?”他起身,转身直接走了。
胡卉站起来,想要追过去,但是这里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她看向对面刚才他一直坐着的地方,还放着他之前脱下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