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学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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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如何看待“红学”中未“直接涉及了《红楼梦》旨趣的本身”的历史考证研究

既然,一百年来的“红学”从来就没有离开《红楼梦》的文本研究,曹雪芹家世生平也从来没有在“红学”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何以顾献樑、余英时等人还要将曹雪芹家世生平研究“驱逐”出“红学界”呢?我们又应该如何看待“红学”中未“直接涉及了《红楼梦》旨趣的本身”的历史考证研究呢?

(一)“红学”中的考证性研究何以受到非议

“红学”中的考证性研究之所以受到非议,关键在于其在“红学史”某段时间影响力的增强。正如冯其庸在《曹学叙论》中写到的:

 

“曹学”之所以遭反对,正是因为它比开初不同了,它发展和壮大了,所以才有人反对它。试想,1921年胡适、顾颉刚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反对……现在研究“曹学”这门学问的队伍大大壮大了,有关“曹学”的问题,从国内到国外都在议论了,于是也就有人起来讽刺和反对它了。

 

某些《红楼梦》研究者认为,历史性考证占据了学术的中心,影响了(或者说误导了)读者对《红楼梦》文本的赏析。余英时就如此主张:

 

我并不是说这一类的考证与《红楼梦》毫无关系……让边缘问题占据了中心问题的位置。极其所至,我们甚至可以不必通读一部《红楼梦》而成为红学考证专家。

(二)应该如何看待“红学”中的历史性考证

早在1981年,陈诏先生就发表了《论曹学》一文,针对余英时攻击《红楼梦》研究中的“自传说”和阶级斗争论,指出:

 

他们认为,《红楼梦研究》偏离了方向;这个半路杀出的“曹学”,不但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喧宾夺主,是对“红学”的干扰和破坏……

《红楼梦》研究中有什么缺点错误,包括对这部思想名著的思想和艺术探讨不够,是可以批评、应该批评的。但这与曹学的兴起和发展又有什么关系呢?!陈诏:《论曹学》,《上海师范学院学报》1981年第4期。

 

或者认为,类似的考证性研究(或者称作曹学研究)离曹雪芹、《红楼梦》“过远”,可以留待清史界解决。

这种提法与余英时将曹学研究(他认为是“边缘问题”)驱逐出“红学”界的做法并无不同。问题是,“曹学”研究中哪些题目离曹雪芹“过远”,不同学养、不同视角的研究者观点并不相同,其中甘苦得失自知,无待于辩论和取得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