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更年病症寻郎中
芽儿点头,我携了她去舅母房中,给舅母请了安,舅母拉着我们吃茶吃点心,我就与舅母说梅娘子要我别去妞妞家,顺口说起妞妞的祖母不慈。
“那个老虔婆…”芽儿一个忍不住,我拉都拉不住,叽里呱啦一顿数落“钱娘子做了淡的,她说太淡,做了咸口,又说味道重,总有她说的,钱娘子那样一个面团人,被搓扭的成日战战兢兢地…前一句话说的好好的,下一句就骂人,没来由的、劈头盖脸的骂,钱娘子说,哪里不好说了,她改,那婆子又说,说了多少回不见改,却不说哪里不对,怎样改,只伸手拿了物件就打,钱娘子憋屈的厉害…”芽儿越说越发气呼呼的,我急忙拉着她吃茶。
舅母却笑道:“这是病,得治!”我和芽儿听了,相视一笑,只当舅母在打趣…
舅母转身对那个大丫鬟道:“正好!传了郎中来,一道来给表姑娘换药,再去看了那位婆子!”那大丫鬟应声,退了出去。
“南姐姐,还真是病啊?这是什么病?”芽儿悄悄问我。
我哪里知道,摇了摇头,望着舅母,舅母已听到我们说话,笑道:“这病是妇人上了年纪,容易得的病,我娘家姨母也得过,闹得家里不得安宁,还是劳动你外祖母,举荐了一位郎中给看好了。只是如今那位郎中举家进了京,大老远的,不如就近先看着,给你诊脉的这位郎中,是你舅父费心寻来的,看着年轻,其实也是杏林世家,祖上就善诊妇人病症。”
芽儿听着一愣一愣道:“真是病啊!我们怎么那么笨呢!就没想到是病啊!”
舅母笑道:“这人病着,不舒服,才会心绪郁结,看什么都不对,使劲儿折腾身边人!”
“对对对!您说的对,就是这样的,看她就是怎么都不痛快,还要别人也不痛快!等等!”芽儿眯着眼睛,似乎在拼命回忆着,一晃脑袋道:“我想起来了,也有人说是病!得治!那老虔婆骂那人咒她,这还是妞妞他爹认识的人说的,结果,妞妞她爹也被骂,钱娘子也被带累了,一道被骂,还说要去告官,说他们不孝!舅夫人,您说是不是个疯婆子!”芽儿恨恨不已!
我和舅母对望着,这可不好办了,这病只怕已是沉疴,治不治得好再说,这人不给看病啊!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拉着芽儿道:“我们想想!你莫急!我们再想想!”
舅母沉吟良久,搁下茶盏道:“就说是绣坊救了南儿,南儿家人报答绣坊,请了郎中给钱娘子看看,如何生个儿子!顺道给钱娘子的家人看看,一道调养调养!她老人家可得有个好身子骨,好抱孙子!”
我不禁抚掌,姜还是老的辣,舅母这是掐到了那婆子的七寸了,她不就想着要个孙子么!
芽儿也明白了,拉着我的衣襟道:“这回我要替钱娘子给你家舅夫人磕头了!”说着就要跪下!
把一屋子人唬得,急忙拉住她!
大家坐下来,吃着茶,欢欢喜喜等着郎中来,给我换了药,郎中说我这伤口愈合的很好,叫了琉璃好生看着如何换药,留了药,往后两日叫琉璃给我换就是了,他过两日再来看看。
这边换了药,舅母与郎中说了妞妞祖母的病症,郎中一听就道,是病,可以治!
芽儿二话不说,伸手拽了郎中的衣袖就要走,口中道,南姐姐回来谢你们一家!
舅母疾呼拦下来,又是一屋子人拦着,舅母抚着额头道:“芽儿姑娘!可不能这样性子急!治这病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好的!我那姨母可是吃了大半年的汤药加丸药,才渐渐有些起色,真真大好,可是去了两年的,而且这人上了年纪,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说的那婆子病症又更厉害些,仔细多少日子能见了起色,可真不好说,你如今兴致高高的去了,吃个两日不见好,可是要去砸了郎中铺子?”
我忍着笑,看着芽儿涨红了脸,一个劲儿的摇头道:“不会!不会!我听您的!我不急躁!”
我拉着芽儿坐下,舅母也叫给郎中看座,坐下慢慢说。
舅母又细细问了,钱娘子成亲了几年生的妞妞,钱娘子的身子如何,芽儿却有些答不上来…
我笑道:“舅母,这些只怕还需郎中亲自诊了脉,在细细问了病人才好,芽儿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这许多!”
舅母敲着脑门道:“是我糊涂了!都是这火急火燎的丫头给我闹得!”说着就指着芽儿,瞪着她。
芽儿急忙往我身后缩了缩,我正寻思着,只怕要寻个人跟着去…
舅母已指了那个媳妇子道:“你陪着去看看吧!这两个,一个满腹迂执,一个踩着风火轮,你看着能成多少是多少,终究是个人缘法!”
我不禁看着芽儿,却见这丫头竟有些怯怯的看了看郎中,那郎中也看了一眼她,低头起身应了舅母道:“在下必尽力而为!请夫人放心!”
那媳妇子带着郎中和芽儿,乘着马车去了。
舅母拉着我到身前,看了看郎中已包扎好的伤口,叹道:“没肿起来,就是在慢慢好了!”
我点头道:“都不如何疼了呢!舅母放心!”端了茶盏递给舅母。
舅母接过茶盏道:“那位芽儿姑娘将我们遣去绣坊的婆子叫了回来,我估摸着,是不习惯有人伺候,大约也不知该如何使唤。我这边倒是无妨,只是我还是要问问南儿,是如何打算的?这恩自然是要报的,究竟是要如何报?”
我思忖片刻,问道:“舅母,这绣坊当真只是招惹了那个无赖么?”
舅母顿住了,抬眼看着我道:“南儿想问什么呢?”
我就知道必有蹊跷,直言道:“这绣坊后头,有个曾经布置的很是精致的园子,如今荒芜了,而且我看着…只怕是荒芜了很久,梅娘子与我说起这家绣坊的败落,也不曾说是哪年的事,只说就这几年,可我看着那花园子,可不像是只荒芜了这几年的模样,只怕是十年不曾有人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