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碧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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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憋屈明真相

却见她拎起手里的食盒,问我道:“江先生在家吧,一起尝尝我家的新手艺!娘子把你家江先生请出来吧,我今日…与你们小两口说说我这新手艺,我可是要好好谢谢你们的!”

我只好请了他出来,他看到这位娘子那一身衣裳,也是眼前一亮,随即低头道:“先恭喜您家铺子出了新手艺!必是生意兴隆!”

那娘子笑开了眼道:“读书人就是会说话!我这新手艺还要谢谢你家娘子!这不,我拿过来叫二位尝尝!”

我们满心不解,我奇道:“娘子这话是如何说的?”她笑意吟吟,却不言语。

待她打开带来的食盒,我们一看,我有些明白了,这分明就是我做的羊乳绿豆糕,羊乳桂花糖,尝了一口,那味道极相似,却又不全然一样,还有却是我没有做过的,加了羊乳的姜糖!

他还没明白过来,只咂摸着味道,看着我道:“这味道不错啊!”我已笑着,看着这位糖果铺子家的娘子,那娘子竟是对着我躬身行了个大礼,高声道:“多谢娘子指点!”

我笑着受了她这一礼道:“也是娘子能干!”

那娘子倒也爽快道:“我还真没这本事!是我家那位!他们家一直就是做糖果点心的,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是进了门跟着他学的,他只不善与人说话,不像我,见人都能说两句。”

我请了她坐下,斟了茶与她,她坐下端着茶,接着道:“我机缘巧合尝过娘子的手艺,又听说迎儿与娄妈妈替您四处找羊乳、牛乳…就回家与我家那位说了,他起初不肯动这样的心思,怕是娘子家传的法子,一来,我们不得其法,未必做得好,二来,做得好了,那也是娘子家的法子,我们不告而取学了去,是大不妥。我却是个傻大胆,寻思着这是个挣钱的法子,不用了太可惜,就撺掇着他做了,我说若是娘子怪罪了,我来与娘子请罪!我做的新点心,不仅是味道得了您的法子,就是做点心的模子也是仿着您的…”

我猛地明白了,桃子小姐那日说我做的点心,分明是是街上买的,原是在这里,我心里顿时不舒服了…

其实那套模子不是我的,是襄妈妈家的,是娄婆子收拾后罩房翻出来的,之前襄妈妈都忘了自家有这个,既翻了出来,也就给娄婆子用了几次,偏生入了这位娘子的眼,横生了这样的祸事。

我冷眼看着这位娘子,心底却开始不耐烦了,她垂首道:“我也打听了,知晓那日…与我家点心多少有些干系…我今日就是来请罪的!”说着她竟跪了下来!

我起身,看着她,我从未遇过这样的事,心中有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也起身走过来,扶着我道:“南儿,坐下慢慢说,不生气了,伤身子呢!我们才养了好些的…”

我也不管那位娘子就在跟前,依旧扶着他的手坐下,他又换了热茶给我,我热热的吃了一口,心里的冷意才压下去了些。

他冷声道:“若不是出了这桩事,您大概也不会想着与我们说吧!”

“我们不曾见过娘子如何做的,只是估摸着做出来,味道与娘子的并不全然一样,只是这模子与那点心正好配,就没多想也用上了,如今想来真是阴差阳错了,我若是早些与娘子说了这事,或者将模子略改改…总是我们的错,是我的错,娘子、先生要打要罚,我都没话说!”

话说到这里,我也知道,那位桃子小姐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偏偏撞上了…其实,当真就是如这位娘子所言,阴差阳错了…

我生气也算是迁怒,可我就是迁怒了!怎样?偏生我不知道如何发作…

他沉声道:“这位娘子打算如何?你既说是请罪,莫不是替那位小姐来请罪?”

我心中一紧,我却没有想到这层,听得那位娘子急忙抬头道:“不是不是!先生,我哪里能那样是非不分…那位小姐素日如何,大家都知道,娘子受了大委屈,大家也知道,此事与我家有些缘故,我必当来请罪,与那位小姐无干!”

我不禁问道:“桃子小姐可知道?”

她的头低得更厉害了,轻声道:“不知道…”

我与他对望一眼,明白了…若是那位小姐知道了,还不定如何呢…

我越发厌烦,起身就往东次间走去,他急忙扶着我道:“南儿!南儿!…你先歇歇啊!”

一进东次间,他就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道:“南儿不气了!南儿乖啊!”我闻着他的气息,渐渐静下来,却不愿去见那人。

他仿佛知道我的心思,轻声道:“南儿躺会儿,这事我来可好?南儿就不管了,好么?”我点了点头,委实不想再听见任何与那一日有干系的人和事了。

思忖片刻对他道:“我不在,你把娄婆子叫进来吧,就说让她来续茶水,她一看就明白了,她都知道,也不会乱说。”他扶着我躺上床,替我脱了披风,脱了鞋,拉了被子盖着。

我隐约听他蹑手蹑脚走了出去,又轻轻掩上了门。

我闻着枕上的馨香,心底莫名想起灵儿说的,要我立起来的话,我不记得原话了,只记得灵儿很是替我发愁,我这样软弱可欺,如何是好!

灵儿若是在,必是要撕扯着,打回来的…断不会这样被人欺负了,还不知如何发作…就是清儿大抵也是要找回来的…

我果然是被惯坏了的,如今离了母亲,离了几位妈妈,两个丫鬟,就生生的被人欺负成这样。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与女子撕扯,那成什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隐隐听得推门声,是他的而脚步声,极轻,我还是听出来了,我翻了身看着他走过来,听得他柔声道:“南儿没睡着啊!我正想着唤你起来,该吃药了呢。”

我这才看清楚,他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上两碗一碟,他搁下托盘,扶了我起来道:“我拿了蜜枣,南儿吃了药,漱漱口就吃蜜枣。”

我轻叹一声,问道:“她走了?”

“嗯,走了!”他点起了灯,天阴着,总是早早就黑了。

吃了药,漱了口,含着蜜枣,才将苦的直欲哆嗦的那股劲儿给掩了过去。

他一直摩挲着我的一只手,见我缓了过来道:“郎中说了,就是这幅药苦些,下一副药就是调养的,不会那么苦了,快了!要不要换成扎银针?郎中说那样见效快!”

我摇头,那酥酥麻麻的劲儿,想起就发怵,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