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泽兰相赠,楼内别宴
程泽兰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到阮凉面前,示意阮凉打开它。
“额,给我的?”阮凉不确定的指着自己,这不是殷缙给程泽兰的么?这是,要给自己的意思?
“当然。阮姑娘这一趟如此辛劳,虽然上次没有明说,但是,这些也是包括在酬劳里的。”程泽兰笑眯眯的看着阮凉,抬了抬下巴,示意阮凉不用客气。
酬劳?!
听到这个词,阮凉一下就来劲了,要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钱啊!虽然说,用着程泽兰的玉佩,自己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但是,终归是用着别人的钱!哪有自己的钱来的安心!
阮凉坐直了身子,双手捏了捏拳头,然后松开,拿起了木盒子。
诶?好轻?难道说,里面是银票?
这种仿若游戏里随机抽卡一样的紧张,让阮凉的手不自己觉的有点颤抖,慢慢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叠纸。
难道真的是银票?
阮凉有点惊讶,拿起那叠纸展开,纸上的字让阮凉忍不住心惊,一张一张往后翻,阮凉觉得自己有点缺氧的感觉,赶忙把那叠纸重新放回盒子里,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颤巍巍的开口,“这……这里面的东西,这真是给我的?”
看到阮凉的反应,程泽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了,这里面的那些田契地契虽不是我程记最好的,但胜在收益稳定,那些铺子,也是选的衷心的管事照料着,你且放心,宅子虽然不多,但至少能保证,在辕朝的各大都城,你都能有安身之地。”
程泽兰顿了顿,“如果你愿意,这些产业就由原来的人继续经营,之后我让人在程记的钱庄里给你开个户,将盈利的银钱存进去,你只要拿着印鉴,随时都可以去钱庄取,当然,你如果想自己找人经营,也是可以的。”
“没事没事,就让那些人接着干就好,只是……这酬劳,未免也太贵重了吧。”又是田地又是铺子的,居然连各大都城的房产都包括在里面,该说是程家财大气粗,不在乎这些钱呢,还是该感叹自己终于要一夜暴富呢……
“不过是几间铺子和田地而已,阮姑娘莫要推辞。”程泽兰并未将这些田契地契放在心上,不过是些田地,和阮凉带回的琴谱完全不能比,想到这,程泽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将桌上的木盒字子重新盖好,塞到阮凉怀里。
“这已经晌午了,想必你也饿了,等会儿用过午膳,我就让程管家送你到京都的宅子里吧,钱庄的事办妥后,我再派人将印鉴给你送过去。”程泽兰说完,起身吩咐人准备上菜。
午膳味道如何,阮凉已经没记忆了,她只知道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财富砸到有点缺氧,没想到,自己在现代每天写文写到头秃,日日期待一夜暴富,到了这古代之后,居然就这么美梦成真了?!
这种大脑缺氧的状态,一直维持到程管家带着阮凉到她的宅院,看着牌匾上硕大的‘阮宅’二字,以及面前整齐站好的两排仆人,阮凉心里默默地留下了两行清泪。
从今天起,自己就可以正式过上,富婆的生活了!没有追杀!没有任务!不需要担心钱!不需要风餐露宿!自己终于完成理想,走上人生巅峰了!!!
三进三出的宅院不算小,不过因为只有阮凉一个人住,除了主院和分给下人们的院子,其他的几个院子都闲置着,只是仆人们隔两三日进行洒扫一次;宅院里还有一汪湖水,湖里种着荷花,湖边围着一圈回廊,夏日在此处赏荷风景最好;主院旁有一幢两层的小楼,阮凉用作书房,一楼放着笔墨纸砚,二楼则是靠窗放着一个软塌,以及阮凉吩咐宅院管家找来的书籍。
自从住进阮宅,阮凉就过上了理想中深居简出的米虫生活。
每天早上,在自己能够垫了四层棉絮的柔软大床上醒来,由伺候的小婢女送来热水进行梳洗,享用一下还算精致的早点,然后就到隔壁的小楼二楼软榻上窝着开始看书;中午了,就由小婢女将午膳送上来,自己坐在软榻上,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恰饭;用过午膳,在软榻上小憩一会,醒过来了,便下楼练练字,时不时的在宅子里逛逛,毕竟要劳逸结合嘛,逛完或者练完,就回小楼的软榻上,继续窝着看书;到用晚膳了,就回自己的房间,恰完饭,洗个澡,坐到床上练习一下吐纳,然后,睡觉!
这样的日子虽然看着十分枯燥,但是对于阮凉这种本质十分宅的人,可以说是极度的舒适了,每天看看书,恰恰饭,不用工作,不用社交,只要在这方小天地里干自己想干的事情,简直舒心到爆啊!
不过阮凉偶尔也会坐在软塌上,望着城门的方向发呆,脑子里不自觉的,总是会响起那个书呆子的身影。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是维持了一个月,便正式画上了句号。
“主子,程家主派人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阮凉躺在小楼的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辕记杂谈》,伺候的小婢女一边说着,一边上楼。
“嗯?程泽兰派人来?莫不是来送钱庄的印鉴的?”估摸着这人来的原因,阮凉放下手里的书,把放在软塌边的鞋子穿好,理了理自己有点褶皱的裙摆,起身跟着小婢女去前厅。
走进前厅,入眼的是熟悉的藏蓝色锦缎暗纹袍,阮凉脚步一顿,没想到来人居然是程管家。
“阮姑娘。”程管家对着阮凉行了个礼,随后送袖带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这是家主吩咐交给阮姑娘的印鉴,请阮姑娘收好。”
阮凉从程管家手里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一的大约拇指长的红色印章,阮凉看了一眼,便把盒子盖上,装进袖带中,笑眯眯的对着陈管家,“不过是个印鉴,让小厮送来就好,怎能劳烦程管家呢。”
“除了印鉴,家主还吩咐老奴给阮姑娘带样东西。”说着,程管家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阮凉。
阮凉有点莫名的接过信,信封是一张白色的纸,一个字也没有,打开后,里面却是一张纯黑的纸,纸上用金色的字写着‘十月初十,戌时,程’,落款处有着一个‘殷堂’的印章。
“这是?”阮凉有点不太明白,这封信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这是殷少主拍卖会的请柬。家主说阮姑娘第一次来京都,不妨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合心意的东西。”程管家又对阮凉行了个礼,“东西已经送到,老奴就先告辞了。”
阮凉将请柬收好,派人将程管家送了出去。
十月初十,现在已经是十月初八,那不就是后天了?
不过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程泽兰的未婚夫是开拍卖行的,‘殷堂’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晚上,当阮凉洗漱好,躺在柔软的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大脑突然疯狂运转,阮凉猛的坐起身。
‘殷堂’自己曾经在笉伲寺藏经阁的某本杂谈上看过,如果说程家是辕朝的首富,那么‘殷堂’就是辕朝的地下龙头,程家的产业都是走在明面上的,而殷家则是垄断了整个地下商场,也就是——黑市。
殷家每两年都会举办一次别宴,只有身份特别的人才能拿到别宴的请柬,在江湖上,殷家的邀请函已经标价两千两一张,而别宴的内容,去过的人从来不提,没去的人也无从知晓。
阮凉没想到,这别宴原来就是一个拍卖会,而这拍卖会的地点居然就在‘程’,自己也真是运气好,两年一次的拍卖会,就给自己遇到了,而且居然还能拿到请柬!
这江湖人人都好奇的别宴,自己必须去看看,长长见识!
十月初十。
因为时间是在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左右,所以阮凉还是睡了个自然醒,和平时一样,用过早膳之后,到小楼的软榻上看了会书,用完午膳后小憩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会儿书,大概到了申时,阮凉吩咐伺候的婢女们准备热汤。
沐浴过后,阮凉从衣橱中拿了一件水蓝色的单丝碧落笼裙穿上,配一条白色披帛,脚上穿着白色绣祥云厚底布鞋,在让小婢女挽了个时下流行的发髻样式,等全部收拾妥当,已经快酉时末了,阮凉用一个小锦囊,将钱庄的印鉴放进去装好,然后带上邀请函,坐上马车,朝着‘程’的方向驶去。
虽说是只有邀请函才能进别宴,但是并不妨碍其他人围观,于是,等阮凉的马车到‘程’门口,一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污泱泱的人,着实吓了一跳。
围观的人见出来的是个看着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也愣了一会儿,随后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阮凉是真的有邀请函,还是单纯来蹭‘函’的。
阮凉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的就稳住了心神,扶着赶车小厮的手下了马车,刚下马车,‘程’门口的小二就笑言盈盈的迎了上来,“姑娘可来了,家主特别嘱咐了让小的等您,就怕姑娘你不感兴趣不来呢。”
这小二便是阮凉刚到京都那天到‘程’,被程管家叫住的小二,没想到,只是见过一面,这人便记住自己的脸,要知道,这‘程’里的客人,每天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呢,这样还能记住自己的脸,这‘程’里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阮凉对着小二点了点头,“程姐姐可是已经到了?”
“家主和殷少主已经酉时之前就到了,不过今天贵客多,可能就陪不了姑娘。家主吩咐了,姑娘您随便看,看中了说一声就好,都是自家人。”小二笑眯眯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把阮凉往里带。
边上的围观群众见阮凉被小二这么热情的带进去,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纷纷猜测阮凉的到底是什么来历,让他们如此礼仪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