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软糯包子,孙诫应诺
逆徒?孙诫居然是兜帽男的师傅??阮凉有点惊讶,但是看他的样子,对于住持的死并不知情。
阮凉拿起桌子上的九霄剑,跟在孙诫身后离开了房间。
“前辈。”阮凉跟在孙诫身后,出声叫住了他,孙诫转身,看着她抱在手里的剑,不说话。
“前辈的徒弟,就是杀害住持的凶手,没错吧。”阮凉面若冰霜,望着孙诫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暗涌。
孙诫垂眸,“九霄剑是我徒儿所有。”简单的一句话,没有明确的说明杀害住持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徒弟。
“前辈可否告知您徒弟的姓名?”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阮凉退而求其次,能知道凶手的姓名,之后也有寻找此人的方向。
“无可奉告。”孙诫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冷硬,转身一甩衣袖,足尖一点,消失在阮凉面前。
“前辈?孙前辈?!”阮凉抱着剑独自站在谷中,谷内回荡着方才的呼喊,但是并没有人应答。
这前辈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阮凉摇摇头,叹了口气,翻身骑上自己的那匹小棕马,晃晃悠悠的往谷内走。
刚走没一会儿,前面出现一个穿着蓝色麻布衣衫的小童,朝着阮凉的方向小跑着过来,阮凉勒住缰绳,以防小棕马前行的时候误伤到小孩子。
小童跑到马前停下脚步,白嫩的小肉脸因为跑步两颊泛起红晕,显得一张包子脸无比的可爱。
小童喘了两口气,随后对着坐在马上的阮凉行了个礼,“请问阁下可是,是,是……哎呀,师父都没告诉人家客人姓什么,就叫人家来接,讨厌死了。”发现自己被派出来接人,但是却不知道客人的姓名,小童一张可爱的包子脸立马皱了起来,小嘴撅的老高了。
不得不说,肉包子一般的脸蛋因为生气而鼓起,真的,巨可爱啊!阮凉觉得自己被这小孩儿萌到了!
翻身下马,走到小童面前蹲下身子,阮凉笑眯眯的开口,“是孙诫前辈让你来接我的嘛?”
小包子嘴依旧撅着,声音软软糯糯的,“师父说有客人来了,让沧儿接客人进谷。”说完,伸出小肉手揪住阮凉的衣角,“师父说的客人应该就是漂亮姐姐了吧。”
“我明明穿着男装,你怎么一开口就说我是姐姐呢?”‘漂亮姐姐’这个词一出来,阮凉就懵了,除了那次受伤把脉的意外,其余时候,自己的男装可以说从未被人怀疑过。
小包子凑上前,小鼻子猛的吸了两口,软糯的声音里带着点坚定,“香香的肯定是姐姐,没错!”说完,还点了点头,仿佛在肯定自己的判断。
阮凉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除了满满的尘土味,和不太明显的汗味,还真没能闻出‘香’味来。
“师兄说沧儿的嗅觉天下第一,能闻到很多细微的味道呢。时间不早了,沧儿还要准备师父的晚膳呢,漂亮姐姐,我们快进谷吧。”小包子看了看天色,然后着急忙慌的牵着阮凉的手朝着谷内更深处走去。
“小包……沧儿。”阮凉张嘴,差点把‘小包子’三个字都念出来了,赶忙绕回来,“你师父有几个徒弟呀?”
小包子抬头,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师父只有沧儿和师兄两个徒弟。师兄是师父还年轻的时候就收下的,沧儿是师父四年前在谷外捡到的。”
听到‘捡到的’三个字,阮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叹了口气,不再问下去。
谷内就两个弟子,现在,杀害住持的凶手,已经可以确认,就是孙诫前辈的大弟子无疑。可是,看孙诫前辈提到住持时候的神情,两人的交情应该不差,既然如此,孙诫前辈的弟子,又为何会去杀人烧寺呢,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夺琴?还是,里面其实有别的隐情呢……
阮凉一路垂眸思索,总感觉自己已经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每次稍微有点头绪的时候,却又重新变成一头雾水的状态,唉,真的是想的人头疼,阮凉忍不住抽手揉了揉额角。
“漂亮姐姐,你不舒服嘛?”小包子仰着脑袋,看着阮凉揉额角的动作,眼咕噜一转,从袖带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阮凉,“漂亮姐姐,你抹点这个吧,每次师兄头疼,他都用这个,可管用了!这个还是我悄悄去师兄房里拿的,嘘,漂亮姐姐,你可要为我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
阮凉失笑,点了点头,结果那个小盒子,打开来就是一股清甜的薄荷味,阮凉用右手食指指腹沾了一点,抹在额角,薄荷的清凉透过皮肤,缓解了方才的痛楚。
把小盒子盖上,还给小包子,阮凉摸了摸他的头,“谢谢沧儿的药,姐姐觉得舒服多了呢。”
小包子立刻小笑颜开,左脸颊还出现了一个酒窝,把小盒子又放到阮凉手心里,然后包着她的手握住,奶声奶气的说:“既然好用,那漂亮姐姐你留着用吧。”
阮凉握着小盒子,蹲下身子,轻轻用食指在小包子的鼻尖刮了一下,“那姐姐就手下了,谢谢沧儿。下次姐姐进谷,给你带好玩的。”
听到有好玩儿的,小包子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真的真的!漂亮姐姐你不骗我?”
“当然。”
小包子牵着阮凉的那只手开心的晃悠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在嘴里念叨着想要阮凉带的东西,什么竹蜻蜓啊,拨浪鼓啊,风筝啊之类的,一些在外面很寻常能看到,但谷里却从来没有的东西,阮凉看着小包子兴奋的样子,笑眯眯的答应着,心里默默的记下来。
小包子最终把阮凉带到了一个小木屋外,“这里是师父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房间,我和师父师兄住在山谷更里面一点,漂亮姐姐你先休息休息,呆会儿沧儿来叫你用晚膳!”说完,小包子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阮凉走进木屋,上下打量了下,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把木椅子,床上摆着一个枕头,一床杯子,可以说是,相当的简洁了。
阮凉也不挑,放下包裹,给外面的小棕马找了点吃的,就重新回到房间,躺在木床上,开始思索一切的关联到底是什么。
简单的分析一下,就目前自己知道的线索,面罩男与自己无冤无仇,追杀自己,只是为了琴,赵盟主追杀自己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觉得我知道琴里的秘密却不告诉他。如今,我已经按照住持的遗愿将琴交给了凌霄谷主孙诫,住持交给自己的任务可以算完成了,这九霄剑如今在我手上,可以说,答应程泽兰的任务算完成了一半,那,是时候想想,自己把剑交给程泽兰之后,自己该去哪里。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自己稍微熟识一点的,也就是赵璟旭了,但是看赵盟主的架势,去投奔赵璟旭肯定是不成的,自己在现代做的是码字写文章的工作,可是,换到这古代来,就有点太鸡肋了,自己对古文不熟,而且巨讨厌老师,科考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走武考?自己的这点小身板加上三脚猫的功夫,危急时刻跑路可能还行,和人对打,大概就只有被打的份了。
“唉……”阮凉叹出一口气,右手摊在眼睛上,隐约间,闻到一股略带熟悉的淡香,仔细嗅却又消失不见了。
瘫了一会儿,阮凉重新坐起身,拿起九霄剑仔细观察,这柄剑目测约为一尺宽,三尺长(一尺=33.33厘米),剑身通透,转动间会闪烁出银色的光芒,好像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纹路,剑柄处因为用细绳裹了一圈,看不清里面的材质,尾部还赘着一条淡紫色的剑穗,整把剑拿到手里的分量也不算很重,但是凭阮凉的腕力,想用剑舞招式却是有点力不从心。
这么一小把剑,根本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这琴谱,会在哪儿呢……
“漂亮姐姐,师父让我来叫你用晚膳了。”小包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阮凉应了一声,放下九霄剑,起身离开房间,任由小包子牵着自己的手一蹦一跳的朝着饭厅走。
大概因为住在谷里人并不多,说是饭厅,其实也不过是一间连着灶台的小木屋罢了,木桌上放着还在冒热气的两菜一汤,以及三碗米饭。
小包子拉着阮凉走进饭厅,声音糯糯的对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的孙诫开口,“师父,我把漂亮姐姐带过来了。我们可以开饭了嘛?”
孙诫睁开眼,看了看阮凉,然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小包子立刻放开牵着阮凉的那只手,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开始把米饭往自己嘴里塞。
“前辈,打扰了。”阮凉对着孙诫颔首,说了一句,然后做到剩下的那碗米饭面前。
阮凉拘谨的坐在座位上,吃着碗里的米饭,和面前的那份素炒青菜,孙诫突然开口,“你与住持相交可深?”
“……我身受重伤之时,是住持救了我。”阮凉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看向孙诫,“住持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知道前辈有护子之情,必定不会告诉晚辈杀害住持之人的名字。晚辈只希望,前辈能够看在和住持的情义,以及笉伲寺内无数惨死僧人的份上,在晚辈为住持报仇的时候,不要强加阻拦。”
孙诫看着阮凉,低垂眼眸,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若你能找到他,我便是答应了又何妨。”
阮凉呼出一口气,对着孙诫抱手,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个礼,“多谢前辈。”
小包子含着筷头,小脑袋来回摆动,看看自家师父,又看看阮凉,咂咂嘴,继续吃自己的饭,大人的世界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