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巫春府

来到巫春府门前，一对黑色展翅的石鹰，锐利的眼神，锋利的脚抓，就像在看见猎物一击即中。

进入府内，不像是进入人家，而是进入了林间，一排排红花楹树，正是盛开的好时节，朵朵大红花挂满枝丫，满树如火，富丽堂皇。树下行走，时不时飘落一两朵花，伸手去接，倒也感叹花虽会落，来年又是盛况。

在树间有一大殿，进入殿后，方才知道这大殿高十多米，宽达数十丈。中央有一大鼎炼丹炉，炉旁有许多架子放着精致的瓶子。前方有一塌，左右两边可通往别的偏殿。

几个小娥在殿内擦拭着东西，见到巫师后，立即放下东西俯首。

“以后大殿就由新来的雪七一人打扫，任何人不许帮忙，听清楚了吗？”巫师厉声道。

“是，巫师”众小娥齐声回答，起身全部退了出去。

看得出平时巫师对下人苛责频繁，一个个都很机警、小心翼翼就怕说错话，做错事。

“巫师，你什么时候能帮我收集要的魂魄？”疏悦无惧道。

“不急，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受了伤，虽说好点了，但也是治标不治本。暂时没办法收集残魄。不过，只要你能尽心尽力服侍我，我可能会好的快些。我需要你的血，你灵狐一族的血对我有很大帮助。”

“你是在骗我练功吧？你根本不知道收集魂魄的法术。”

“不信的话你可以走，不过我就先杀了那巫医。还有想必你应该知道离情吧，那上古神物，那个令你思念至今之人灰飞烟灭的神物”，巫师冷笑道。

听到“离情”，疏悦知道正在接近真相。

“你……你不就要我的血吗？我给你就是了，只要你能信守诺言。”

疏悦半信半疑，却没有一点办法，任人宰割，不过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会去追寻。

“这就对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北罂的魂魄。”

疏悦猛地抬头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北罂，你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巫师，是你控制着原来巫师的身体，对吗？”

“我是谁，重要吗？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找回北罂的灵魂就够了，其余的你无需知道太多，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反而会帮你，只要你能听话，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巫师戏谑道。

“是，我知道了。我对你的其他事情没兴趣，只要你不伤害无辜。”

“那就退下吧，有人会安排你房间。”

疏悦出了大殿，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刚才太压抑，如不吸一口气会被憋死。

一小娥已过来引疏悦找到房间后便走了，她将包袱放在床上，心里倒是好受了一点，听到琼玖没死，北罂的魂魄也能很快收集，倒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冷意袭来，疏悦打了个寒战，起身望向窗外，夜色已深，起了蒙蒙的雾气，想着明日要去打扫大殿，关窗上塌，渐渐睡去。

清晨，疏悦起身去大殿，见巫师已经在殿内喝着茶，便先过去给巫师行礼。

“过来”

疏悦听话缓缓过去。

“把你的手伸出来”巫师拉着疏悦的手，在手腕处划了一刀，疏悦痛得皱了下眉，本能的抽了抽手，巫师捏得更紧，将疏悦的手凑到嘴边，吸了起来。吸了一会，在刀划的伤口处用手轻轻一拂，便已好了，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给我重新沏壶茶。”疏悦沏好茶后，倒了一杯递给巫师，巫师接过茶时碰到了她的手，手一松，茶杯掉了。

巫师随即打了疏悦一巴掌，道：“我平生最恨女人，碰到更是恶心，以后给我倒茶放着便是，要不是看在你血的份上，我砍了你的手。”

“是，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疏悦恭敬的退了几步，去擦炼丹炉。

巫师起身过来道：“吃了这颗丹药，这才是真正的鲛玉丹，吃了后就会永久掩盖你的气血。”

疏悦拿着鲛玉丹，犹豫片刻后吃了，因为知道反抗也没用。

疏悦每日早晨都会去给巫师喂血，就这样过了四个月。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走路会眩晕，但是还要做许多事，那些小娥看到巫师对疏悦态度冷谈，便把该自己干的活也给她。

又是一年月圆，来人间几年了。自从北罂走后，疏悦在中秋之日都会做些月饼，今年的中秋也是一样，她向巫师告了假，本想着巫师不会同意，但是这次他答应的倒是爽快。

疏悦买好了月饼的材料，到巫医馆跟婆婆一起过中秋，婆婆看到疏悦甚是高兴。

疏悦抱着婆婆道：“婆婆，我好想你。”

“婆婆也想你，好了，今日是团圆日，我们高高兴兴的过。”

疏悦使劲点了点头。

婆婆担忧道：“小七，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一点血气都没有。”

“没事，想来是打扫大殿辛苦了些，大殿真的太大了。婆婆，我们赶快烤月饼吧！”疏悦赶紧岔开道。

“好，好，今年中秋是我最开心的一年了。”婆婆喜道。

弄了一晌午，终于考好了，“好香呀，婆婆，你尝尝。”

婆婆吃了一口道：“嗯，小七这手艺真是不得了，比街道上卖的都好吃。”

“那你可得多吃点，我先去做晚饭。”

吃过晚饭，尝了月饼，疏悦和婆婆道别，婆婆给疏悦装了几个月饼，疏悦倒也不推辞。

回到巫春府，疏悦经过大殿，看见大殿门开了一个缝隙，出于好奇，便进去看了一下。

大殿内的烛火通明，亮如白昼，只见巫师虚弱的头枕着窄榻，坐在地上。

疏悦不敢上前，便叫了声巫师，他没答应，再叫了一声，也没答应，便大着胆子上前去。

巫师头上冒着汗珠，瘫坐在地上，双眼紧闭。

疏悦赶紧把他拉起来，扶到榻上睡着，去打了盆水，将他额头上的汗珠擦去。

巫师时不时紧锁眉头，口中低囔着什么，声音太小，疏悦也没仔细听。帮他仔细把了脉，他体内真气乱串，像是受惊了的羚羊群。

疏悦懂医术，可这样的脉搏第一次见，慌忙中拿刀早手上划了一个口给巫师喂着，“求你，不能有事，我还要找北罂。”

喂了血后，巫师的气息渐渐平息。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巫师醒了，见疏悦就坐在榻边的地上。

“巫师，想必你饿了吧。”疏悦从袋子里拿出月饼递给巫师。

“我不喜欢中秋，也从不吃月饼，特别讨厌这东西。”

“这是我做的，真的很好吃，你吃一点，就一点。反正也毒不死你。”

“你……好呀，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胆下毒”巫师接过吃了一口，停顿了一会，将剩下的吃完。

“既然你好得差不多了，我该走了。”疏悦起身，没走两步眼前一片漆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