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源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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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源——二三

回去的路上,骑行到总路程三分之一的位置,这地方有一个较长的上坡段,是翻过一座山,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空车,骑起来还不觉得太费力,现在回去,基本上都算是满载,爸爸的车后架上所载着的物品大概超过五十斤重,纯阳的车后架上载着的物品大约有三十斤重,骑行到上坡路的三分之一位置,父子俩都腿一偏,跨下了自行车,改为推行。

突然,爸爸的身子一抖,整个人随着自行车一起往右边排水沟倾斜,幸好这是上坡段,路的两边是山,所以排水沟较浅,不像有填路基的路段,两边沟就很深,滚下去斜坡很陡……纯阳看着爸爸的身子趴压在自行车上,而自行车倒伏横架在排水沟上,纯阳一边叫着:爸爸你怎么啦?一边把自己的自行车支好,然后赶紧跑过去拉着爸爸的胳膊,把他拽翻转过来,只见爸爸满头大汗、脸色青白、嘴唇发乌……纯阳继续一面叫爸爸,一面艰难的将爸爸拖到公路的路肩草地上,再搂着爸爸的腋部,想接着扶爸爸坐起来,这时爸爸将手掌竖起来,轻声地、缓缓地说:别动,别再动,让我缓一会儿。

过了一阵子,爸爸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伸手示意纯阳过去,搭着纯阳的肩膀挪到排水沟外山体的斜草坡边,半坐半卧着,看了一眼手表对纯阳说:现在十点,不急,一会儿我就能骑,回到家只要半个小时,你也坐吧,我和你说说话。别担心!我的身体呀……原来爸爸上次虽然治疗及时,肺炎结核得到了控制,但落下了病根,肺部有一块明显的部位是空的气室,这部分的肺泡失去了收缩弹性,不再置换、吸收氧气,而且这个气室呈逐年扩大之势,近两年已经发展到挤占、压迫心脏的程度,实质上爸爸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庆幸的只是他任教多年,重体力劳动倒是不多,今天大意了,没想到骑个自行车载五十几斤东西也能够呼吸急促、供氧不足、心跳异常……

说完自己的身体,爸爸让纯阳去自行车上采购的袋子里翻出来冰糖,自己含了一块儿,示意纯阳也吃,这个时候纯阳却没了胃口。然后爸爸又跟他说:仔呀,你越来越大,以后识人、与人交往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有个词语叫口蜜腹剑,就是要提高警惕,那个当着面跟你堆笑,说的亲密密、甜滋滋的人,往往心里都藏着一把刀,现在,反正已经在这里坐着,等我体力恢复,就着这个时间,我和你聊一聊潘莲……爸爸没有隐瞒,告诉了纯阳,当初潘莲想把女儿过继给自己,妈妈没有同意;也告诉了纯阳,潘莲求他退休,把顶班的名额报给他的儿子,以性服务作为条件,爸爸断然拒绝;还告诉了纯阳,潘莲缺钱建房的时候,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苟且乱伦;还告诉了……

这时纯阳的心里豁然开朗,真的呀,原来是这样。也和爸爸坦言:这么多年,她在我面前冒认亲母、教唆荒废学业、阴毒误导令杀浪荡子、邪恶指引匮乏则行盗……这跟爸爸所说的情况一结合,这个潘莲实在是坏透了,亏我愚蠢致极,竟然认贼做母。爸爸苦笑:如何能怪得了你?与你何干?你从幼小初善而来,何罪之有?这后天成长的环境干扰,多数都是因为我才转嫁至你所受的!无可奈何,只能说命里合该有此劫数、磨难。然而,他们在等待效丰身体恢复气力正谈心的时候,潘莲的新风波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