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源——O七

这天是周末，小纯阳吃过早饭自己在晒谷场玩着。万丰的老婆潘莲在庄口池塘洗过被子、蚊帐，用盆端着往回走，看见了小纯阳，亲密的招呼：乖乖，在这里玩呐，去不去看看我家的牛哇。潘莲家确实养了一头耕田犁地的水牛，小纯阳确实想去给它喂稻草，看它吃。再说平日两家相互之间也有来往、接触，便答应好并随着去到潘莲的家，潘莲要晾晒被子蚊帐，小纯阳便抓了一把稻草去牛栏外喂水牛、好奇地看着水牛怎么吃……

潘莲干完了手头的事情，过来叫小纯阳，并拿了些麦芽糖出来给小纯阳吃，然后搂着小纯阳的肩膀很亲密的问：乖乖，我对你好不好啊？小纯阳天真的答好。潘莲又问：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小纯阳摇头。潘莲说：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这里子女太多，负担太重，把你送给现在这个爸妈带，你在那边成长条件好些，等他们都去世了，带着他们的家产，回到妈妈身边……九岁的小纯阳懵了。

上学了，来到学校，纯阳的心里头有了事情，潘莲的话总在他耳边回响，再想想潘莲家孩子的情况，上面有三个，比纯阳分别大两岁、大五岁、大七岁，下面有一个比纯阳小两岁，孩子太多养不活的说法似乎是对的上的。又不敢问爸妈，甩又甩不开，忘又忘不掉，睡还睡不着……上课老师讲什么也听不进，在连续出现了几次上课趴桌犯困和漏交作业之后，纯阳被请进了老师办公室，班主任在一顿训斥、批评、劝导之后，罚纯阳在办公室门口对着墙站立，面壁思过一节课。然后纯阳听到了老师们互相在讨论，要不要约见纯阳的家长。在他们的对话中，纯阳听到了他们也知道父亲是他们的前辈同仁、是位好校长，他们提到了纯阳的妈妈没有开怀，纯阳是领养的孩子，这样的孩子都不太好教，于是决定不约。

这天回家的路上，与本庄的几个同学一起步行，互相靠的太近，纯阳无精打采的不小心踩到了别的同学的脚，自己还不知道，就没有道歉，被踩的同学比他大两岁，觉得自己被纯阳踩了，却见纯阳一点儿歉意都没有，便挑衅的说：野种，给我道歉，仗着你爸是校长啊，你又不是亲生儿子……

纯阳一直闷在肚子里的火蹿上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扑上去就连续二个大耳刮子扇那个同学的脸上，那个同学丝毫没有防备纯阳的猛烈反应，被打的一个趔趄站不稳，摔倒在地里，纯阳并不罢休，跳上去坐在他的肚子上，一拳一拳再一拳，连击那个同学的胸口……暑假加开学后两个月来，总共四个月里纯阳重了十二斤，那个大他两岁的同学被坐住，居然挣脱不了，还无法还手被硬生生揍哭告饶：不说了，不说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饶了我……

纯阳没有办法求证，但是这个同学的说法和老师们的说法以及潘莲的讲法相呼应，容不得他置若罔闻，“我真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头疯狂的肆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