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源——O四

小纯阳兴奋、惊奇、新鲜的来到效丰工作的学校，启蒙读一年级。小纯阳的班主任是位赤脚老师，大概因为效丰是校长，不敢怠慢校长儿子的学习，对于小纯阳有没有接受、学懂知识，会不会做作业都抓的很紧，这时候的小纯阳状态非常好，效丰也越发开心。

因为近年新筹建了多所学校，缺乏领导干部，效丰根据镇文化站的安排，需要每年换一个学校任校长，把副校长或者教导主任手把手的带出来，让他在效丰调离之后继任校长，这种状态已延续了十年，根据陆续的建校规划，恐怕以后十年还会是这样。

小纯阳这一年跟着效丰入读一年级的学校，是一个山里新落成的学校，远离镇、街、集市，学校厨工每餐烹饪三十个人左右的伙食，每个人二两米饭，菜确实不好，或是红薯芋头，或是包菜白菜，一人一碗分好，鸡、鸭、鱼、肉……那是绝没有的，只有点煎过油的肥油渣。

效丰会买一点鸡蛋准备在宿舍里，也想时常给小纯阳蒸点鸡蛋、煎点鸡蛋什么的，但忙起来又常常忘掉，所以大多数用餐都是小纯阳下课后打好饭菜过来校长宿舍，两父子一人二两米饭，共用那一碗素菜，只有这样的条件，两父子倒没有吃得不开心，却是都瘦了。

家里头，婆婆既年过八十，已放下所有的操劳，家务又有二儿媳妇二娥全部照料，婆媳处的很亲密很和谐，日子过得很舒坦。一到周末，小纯阳就兴奋地吵着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可以肉任吃能不兴奋吗？二娥自己也是教师，能算准效丰下班回到家的钟点，每次都是效丰父子自行车刚停进院子，二娥就叫：婆婆，他们回来喽，吃饭喽。

二娥当然知道学校的饭菜没有什么油水，所以除了准备两个素菜之外，直接就是一盆炖肉，六岁多的小纯阳一顿干掉一斤肉那是常事，婆婆、效丰、二娥都互相笑眯眯的看着聊：胃口好，让他吃。正在迅猛长身体的时候，好像饿的很快，小纯阳在睡觉前，也就是九点左右，又去把饭菜篮里的剩饭剩菜全部扫光，第二天早上二娥想要用剩饭熬粥的时候常常空空如也，知道是小纯阳偷偷吃掉啦，也不会责怪小纯阳，但会刮着他的鼻子说：我家有大老鼠喽，把我的饭菜都拖走喽……

一眨眼一年过去了，和下任候任校长办完交接，放了暑假，效丰已接到通知，知道下一学年又调去哪所学校任校长，即将调任的新学校离家有点远，婆婆就建议是不是让纯阳回到离家最近的小学就读，其实吕家庄对面八百米远有一所小学，但效丰认为一来不希望纯阳由婆婆和妈妈接送上学、放学，这样太过娇惯。二来跟着自己身边，便于约束、管教，养成好习惯。婆婆和妈妈没有反对爸爸的观点，纯阳开学依然跟着爸爸住校，但天有不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