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跟随与背后
最终杜哲还是在一大早全副武装的站在了格卡拉的城门口。
这座城市的设计非常有意思，比如说被叫做城门的开口只有这么一个，再比如城里其实还有很多小门可以通往外界，但是大家却都只管唯一的大开口叫城门。
他现在就站在城门的外面，对着城门等待教官的答案。
蓝色软体们其实这个时候也在陆陆续续地从城门往外面跑，但是这些都不是教官。
直到看到带着眼睛纹身的教官时，杜哲才终于凑了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问题，教官就拍上了他的肩膀，熟练地给出了回答：“能去，你现在就可以跟在我们队后面了！”
他这一队，其实和其他出城的队伍没有多大区别，唯一就是身上自带眼睛纹身的教官。
这个教官杜哲认识，其他所有队伍里都没有杜哲能够认出来的格卡，这就是唯一的区别——不过能够出去捕猎，其实已经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了，所以杜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跟在了教官身后。
前进的道路并没有非常遥远，因为狩猎地点距离城池完全不远，甚至于他们停下来的地方，还能看得到格卡拉城的高处。
“我们喜欢在能看到家园的地方捕猎，因为这样就算是出现殊死搏斗，也不至于不能在最后一眼看到自己的家园。”教官似乎是看出了杜哲的疑惑，很快对此给出了解释——虽然说这个解释的内容也有些扯淡，听起来不像是真话，但是也保不齐格卡们确实就是热爱家园的生物。
他没敢对此做出疑惑，只是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站在这里，杜哲看着自己即将进行殊死搏斗的战场，感觉今后一段日子里，生活可能会有点艰难——且不说别的，光是这个战场的土地材质，就让杜哲很是放不下心，他总觉得自己今后的狩猎生涯，可能会更加艰难。
这一点很快得到了验证，因为教官们所进行的伪装，他直接被拦在了第一步。
“首先沉住气，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如果可以的话，务必记得让自己的身体褪去蓝色……对，没错，让蓝色全部都集中到几个地方。”
他们所说的几个地方，在杜哲迅速的看过之后，很快知道了这些地方都不是他有的。
所谓的隐形触角——别说是见过了，没听说过有哪个人类身上的返祖现象能够这么严重。
之后更多的指令，让杜哲只感觉自己越发的懵逼了。
“请尽量让自己蓝色沉淀的位置下沉到猎物看不到的地方……对！大家做的都很好，没错，就是这样，按照这个步调继续前进……”
这就非常尴尬了。
杜哲觉得留在一边的自己有点尴尬，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提到过的，想要跟出来打猎。
但是如果不早一点跟出来打猎的话，真到了实战课程的时候，恐怕只会扑街更惨——看看这生理特征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真要用一个标准评价……
杜哲觉得自己及格都已经够呛了，更别说更难的事情。
所以在思考了两秒钟之后，杜哲选择自动放弃，在跟自己的教官稍微协商之后，他很快得到了新的考核方式——那就是教官看着他，等到晚上的时候再进行独立考核。
至于现在，教官还有自己的工作，得先把这些正在进行实战课程的高年级学生们送回去。
杜哲刚打算默默蹲在一边，等待众人的狩猎结束，却看见草丛旁边爬过了一条看起来不像是蛇，但是体型上看来，似乎又只能是一条蛇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习惯性地用汉语低声呢喃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自己的队友。
杜哲索性闭上嘴巴，然后直接匍匐在地，学着那条蛇的速度向前面爬了过去——他很快发现这条似蛇不蛇的东西，目标正是前方的学生们。
他的匕首就在自己手边，没有半分犹豫，杜哲稍微调高自己的速度跟了上去，然后匕首直接怼了下去。
并不是所有的蛇，致命之处都是七寸，像这条蛇，就不一定能够摁死七寸，直接致命，但是问题在于，蛇类生命的通用对付手段都是直接切七寸。
具体来说，可以手掐的直接掐七寸，不能手掐的就用锋利锐器直接怼。
现在的案例就属于后者，直接用匕首怼下去之后，蛇类生命虽然还没有直接死亡的迹象，但是已经在吐信子了——严格来说，它的嘴张得很大，实际上是在呕吐东西、但是却呕吐不出来。
这么一来，杜哲的位置就已经到了蛇类生物的身后，一手直接拽住了它的尾巴。
稍微挥动匕首之后，这条蛇就干脆利落地被剖成了两半，中间的内脏部分甚至全都抛得七零八落，血液也全部都洒在了旁边的草堆上。
教官听到声音，已经命令队伍里的所有人停了下来，他自己则是绕到后面，看见了最后一幕。
“做得很不错。”
教官也不太清楚自己应该夸赞什么——因为他以前夸赞的话语放在这外族人身上，实在是找不到切入点，思考半天，只好干巴巴地说一句万金油的感谢。
“其实按照你现在的表现，已经绝对是可以判为决斗优秀的了……但是现在并不是考核时间，所以只有我一个考官见证，只好把这件事情放到之后的加分项里。”
教官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毕竟他记忆里所有的考核，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而且外族朋友的考核太过重要，他也不太敢一个人说通过考核……万一别的考官不给通过，可想而知最后那个尴尬的场面了。
所以思索过后，教官什么也没敢承诺，只好跟没说一样，默默回到了前面。
只是习惯性做了自己该做事情的杜哲默默看了看他的背影，觉得明天的考核可能并不很难——这条蛇并不算是多难对付的生物，动起手来的时候也完全感觉不到有多凶悍，说实话，对他来说，这只是日常时候的一些活动，仅此而已。
杜哲看了看教官的背影，以及学员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清楚他们的存在，才把自己的视线收回原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考核。
杜哲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的匕首算起来，在这几个月以来，甚至才是第一次饮血。
对于已经习惯了鲜血浇灌的匕首，这点血液，还真不算什么，相比起从前，他都觉得自己的匕首有点饿了——如果不饿的话，刚才挥出去的血液应该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