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我出生在一座美丽的小镇上，这里安静，祥和，有山、有海、人们日做而出日落而息。

因为从小家庭情况不太好，在我记事起我的父母就一直在为了这个家而四处奔波。

当然我也因此而早早退学，没能和其她同龄的孩子一样读高中，进大学。

可能因为这样父母一直觉得亏欠我，在我十八岁的时候问我想不想学点什么，于是我去学习了美发。

一年后，我在我们镇上拥有了一间自己的美发店。

那年深秋田地里到处一片金光灿灿，又是一年农忙的时候。

恰逢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父母从外地赶回来陪我过团圆节。

因为从小跟着父母颠沛流离，所以我没什么同学，也没什么朋友，好像除了父母就剩几个亲戚了。

爸妈过完节又要走了，又剩我一个人。

他倆有些放心不下我，所以在走之前爸爸说他去拜托他朋友夫妻两个以后多照顾我些。

爸爸和董叔叔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我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叔叔和阿姨看待，而且他们对我也很好。

可是人生有时候就是难以预料，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

董阿姨就因为两天前，在田里干农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碎玻璃，因为觉得就一点小伤没有在意，也没有去医院打破伤风针，也就在那一天，董阿姨就离开了，原来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可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而感到无力罢了。

她还不到40岁，就这样扔下了董叔叔和家明，家明是她的儿子，那个时候已经16岁了，也就是因为这一件事导致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破碎掉了。

葬礼那天来了很多人，还有八九个跟家明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和三个女孩子，听别人说那些都是家明的朋友都是过来帮忙的。

而我那天，爸妈安排给我的任务，就是给每位来问吊和给来帮忙的人送茶水。

我给每个帮忙的人一一递茶水，当我把一杯茶拿给一个男孩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感觉到我的心跳加速。

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你们相信有的人你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而我在他的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信号、同样的感觉、但是我不敢肯定，我也没有多想。

我没想到，也就是这一次，我竟然在阿姨的葬礼上遇见了人生中第一个让我喜欢的，让我心动的男孩子。

他看起来特别干净、阳光、1米7几的个子、眼睛有点小还有一对可爱的酒窝，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成了一条线，给我一种很治愈的感觉。

在我们那里的风俗是不管是丧事或者喜事都会办宴好几天，所以那几天我们几个总是会在一块。因此，我也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杨宇凡，这个让我记了半生的名字。

葬礼过后的一天傍晚他们约着要骑自行车去海边玩，然后，他骑着自行车来到我面前说：“坐上来吧，我带你。”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里有只小鹿在乱撞，坐在他自行车后座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哪里，空气中都充满着尴尬的味道，也就在我思考之余他对我说；“你可以拉着我点，路不太好别摔了。”

“啊…好的。”我回答。

那天那一路上的风都是甜甜的，那种幸福的感觉扑面而来，我似乎有些肯定他也一样。对我动心了。

果然那之后我的美发店成了他们的必来之地，而他呢，不管再怎么忙他也会一天过来几趟。

我想想，大概是十天以后我正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从路边闯出来几个人拦住了我，当时吓了我一跳，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以至于我一时间没看清他们的脸。原来是他的那几个好哥们。

他们说：“在这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回来。“

我说：“你们吓死我了，这是要干嘛呀?“

他哥们就对我说：“那个杨宇凡他喜欢你，然后让我们来问你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虽然当时听到这个的时候我心里挺高兴的，可我还是故做镇静的说：“怎么？他喜欢我还要你们来告诉我？她自己不敢来?“

他哥们说：“他这不是怕你拒绝，怕没面子吗。所以让我们来帮他问问。”

“噢，这样啊，那让他自己来问吧，这点勇气都没有还算是什么男人？”我说。

“呃…..那好吧。”他们那几个哥们也就走了。

就这样我整晚上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我才刚刚开了店门，就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不出我所料，是他。然后我看见他一脸腼腆的说：“亦欢，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就在我高兴的准备说我愿意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是家明的朋友那他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大他好几岁。然后我就问他：“你能先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吗？”

然后他一脸无可奈何的说：“这个重要吗？”

“嗯，重要。”我说。

“那是不是我比你小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就不做我女朋友了？”他有点惊慌。

“你先告诉我吧，然后我再回答你。“

我看得出来他当时的心里很纠结，最后，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对我说：“ 16 岁，我知道我比你小三岁，但是我没觉得年龄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虽然我年纪小，也没谈过恋爱，但是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喜欢什么。所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年龄不代表什么，年龄只能说明你比我早生几年而已。”

“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过来你只用回答我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好。”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我好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这一天是我 19年里最难熬的 24 小时。我竟然又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否定和自我否定中徘徊。

“我明明很喜欢他，可是一想到他只有16岁。”

可另一个声音又对我说：“他那么高大，样子也成熟，同样早早的就没有读书，又帮家里打理生意，看上去是那么的成熟懂事，可他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啊。”

天亮了，我也终于下定决心接受他不管他几岁我想陪着他一起长大。毕竟我不想让自己心存遗憾，这可是我的初恋呢，虽然你比我小，不过谁让你是我第一眼就喜欢的家伙呢。

当我告诉他我愿意做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他眼睛里那种欣喜，一双笑起来就剩一条缝的眼睛，和那对可爱的酒窝。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喜欢他的那一个样子，而是他的样子你都喜欢，只要是他我都喜欢。

幸福就这样敲开了我的门，每天都在满满的幸福里。

“记得每一天都必须吃早点，我早上都特别忙要照顾好自己哦，下午我进城拉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买回来做给你吃。”

“在干嘛呢？今天我会很忙哦，可能没时间给你打电话，自己记得吃饭。晚上不管几点都要等我，不许一个人回家那条路那么黑连个路灯都没有我不放心。”

“啊，今天好累，都快忙死了，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呀？”

这就是他没空陪我的时候每天几通电话的日常，不得不说，有个满眼都是你的男孩子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想到你，不管多忙都会接你的电话回你的信息，你就是他的全部。

我们每天，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他忙完早的话我们就约上三五好友开车去城里玩。如果忙晚了他就骑上自行车送我回家，而我永远记得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背上那种踏实的感觉。

“我们会这样一辈子吧？”我问他。

“嗯，会的。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我不会不要你的，永远不会。”

“所以，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的。”

“嗯。”我点头。

那段时间因为他，我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慢慢的也处成了我的朋友了。所以不是和他们去这里玩，就是跑去哪里玩，都没好好顾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恰好那几天他要跟他爸爸去省城进货，一来一回大概要三四天。然后他往我店里打电话总是没有人接只有我回店里了我给他打。不然他就没办法找到我了。

他说：“你不接电话的时候我总是忐忑不安的，我就担心你是不是怎样了，而我又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在那个传呼机刚刚盛行的年代里，能有个传呼机已经很奢侈了，像我们这些人里也只有他和梁慕两个人有手机。当时他们两家在我们那个小镇上算是大户了，他两不光有手机还有自己的车。

他从省城回来的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份礼物，一个传呼机而且是一对的，他一个我一个。

他说：“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联系不到你了，收到消息之后要尽快找个电话亭回我电话哦。”

我就是这样被一个比我小的家伙宠着爱着，一点一滴的感动着，每天的叮咛、嘱咐、嘘寒问暖，哪怕他再忙，再累，也没有间断过每天晚上骑自行车送我回家，就算他去省城了也会让他兄弟们送我。

我明白了，原来喜欢真的和年龄无关，为人处世也不是因为年纪的原因，他很好。真的很好。

我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我更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放弃他。跟所有的恋爱一样、牵手、拥抱、接吻、那时候的爱情真的既简单又单纯。

记的那是我第一次过生日，本来说不打算过的，可是他说这是我们在一起以后的第一个生日，必须过。这个幼稚又带点强势的小屁孩给我过了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热闹的一个生日，我收到了好多好多礼物。

当然，最喜欢的还是他送的音乐盒、香水、还有玫瑰花。

时间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慢慢流逝，一眨眼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这是他家一年里最最忙碌的时候。而我也是，一天天烫发的、染发的、洗剪吹的、脚都站的麻木了、一整天饭也没吃一口。还好爸爸妈妈回来陪我过年，已经煮好了好吃的在家等我，而我瘫软的靠在沙发上等他送我回家，门口传来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

没错，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脚步声你都能分辨出来是他。

我：“我好累啊，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他：“我家今天也特别忙，好些工人又回家过年忙得够呛，都没时间管你，对不起哈。”

我：“什么呀，我又不是怪你，只是和你撒撒娇让你心疼心疼我、哈哈。”

他：“走吧，上来我背你回家。”

我：“不要，你也累一天了，而且我很重的。”

他：“快上来了，我不累，快点。”

我：“我不，我自己走，又不是很近，而且一路上那么多人。”

他：“我背我自己女朋友关别人什么事？快上来。”

在那一年的大年三十，我是被我最爱的男人背着回家的，我只知道那时候的我除了幸福也就只剩幸福了。看得出来我爸妈也挺喜欢他的，还留他吃晚饭，吃完饭我两在我家阳台上放烟花。

他跟我说，伯母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我妈妈和奶奶做的简直没法说。

我说：“那你以后怎么办呀？我煮饭也不好吃。”

他说没事啊，以后饭我来煮，钱我来赚，除了生孩子其它的都我来做，我会宠你，爱你一辈子。

我曾以为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会一直陪着他陪他长大，等他到了结婚的年龄，然后我们领证结婚，我们说好了要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

我们把未来都想好了，就是没想到未来里再也没有我们。

回过头想想，可能我们只顾着喜欢忽略了好多问题。直到那天我们共同的朋友燕子，她过来对我说：“今天我去杨宇凡家、他妈妈把我叫到一边跟我说，让我转告你，她家杨宇凡还小，什么也不懂，就是个孩子，别回头把他耽误了，看你也不小了，她家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不懂事呢。何况不管在什么年代门当户对还是要讲的。”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受的第一次委屈，虽然我家穷，可父母都努力的把最好的给我。特别是我的父亲，我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他也一直很努力的想要给予我们最好的生活。”

“可是人生岂能尽如人意？我从来没有因为穷抱怨过我的父母，反而觉得这样子更幸福，我喜欢这样一家人在一起报团取暖的感觉。”

“所以我做出了决定，决定和他分手，可能因为自己可悲的自尊心，也可能不想被别人说我是图他家条件好，所谓的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更不想听见别人说我的父母无能。”

我想如果他父母从开始就这样小看我包括我的家人，那么就算有一天我们坚持到结婚，那我和我的家人也会受到不少的委屈和别人的非议，而我也不是那种可以把委屈咽进肚子里的人。

那时候的我任性、骄傲、不懂体谅、更不懂得珍惜。于是我的这个决定让我失去了这一生最值得去珍惜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坚定的选择过我，认定过我，用心爱过我的人。

原来缘分尽了的时候，哪怕你们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也真的就没有再相遇过。跟他分手后的第三年我结婚了，不是因为爱情也不是因为金钱，纯粹是一个想结一个想嫁。

结婚后的第三年，听说他也要结婚了，那女孩是他家的员工在他家好些年了，很漂亮很勤快，听说也是大他三岁。女孩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刚开始他父母也是极力反对的，可他以命相搏。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再一次见面坐在一起吃饭已经是12年后了。因为家明出事了很大的事，跟别人打架斗殴造成对方一死一伤，虽然是对方先动的手，他们出于正当防卫，但是家明防卫过当依然可能要重判，家明妈妈去世之后他爸爸也不知去向。家明这些年也一直以打工为生，没车没房没存款，一下子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有这些朋友能帮帮他。

杨宇凡和梁慕是所有人里条件最好的，因此他俩组织这次捐款让大家能帮多少算多少，然后给给家明请个辩护律师，希望他能有一线生机。那几天我们一直为了家明的事四处奔走，凑钱找律师，反正能想到的能为他做的我们都尽力了，其它的只能顺其自然了。

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闺蜜问杨宇凡：“你和亦欢多少年没见了、我们是不是该聚一下了？”

杨宇凡说：“好啊、，们挑个时间吧，我哪天都可以。”

闺蜜说：“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杨宇凡说：“好，亦欢，你明天在家等我、我去接你。”

“不用，你们说个地址我会过去的。”我说。

“我接你。”

他还是那个幼稚又强势的样子，可惜我们都已不再是我们。

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离婚了四处打工颠沛流离、，一个人艰难的过日子。而他家里生意越做越大，夫妻恩爱，我倒不是那种没志气的人。有些东西注定了不会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我也曾想过当年如果我不那么任性，少一些骄傲，而他也能为了我和父母以命相搏、那么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一大早听见妈妈在叫：“亦欢，咋家门口怎么停了俩车，停了有一会了。”

“他还真跑我家来接我，到了怎么都不说一声，我想起来了，我们都没有对方的手机号，微信号，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

于是我对妈妈说：“今天我跟朋友些出去玩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我过去拉开后坐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

他突然说：“坐前面。”

“不要、我就坐后面。”

“就坐前面、坐后面干嘛。”

说着就下来给我开车门非让我坐前面。

“我们先去接谁?”我问。

“不用了，他们自己过去，好几辆车呢。”

“哦。”我说。

就这样听着音乐吹着风，思绪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了那里。恍惚间，时间好像还停留在12年前，我们没有分开，没有轻易的放开彼此的手，没有这12年的经历。当我把思绪收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彼此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的十指相扣了。

“我这样牵着你会不会很陌生。”他问我。

“不会。”我回答，很奇怪的感觉既不陌生也不想拒绝，和从前一样一样的踏实。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一个风景极好的山庄大家都已经在那等着我们。因为都是老朋友也都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然后就开始各种调侃我两，我和他好像都忘记了这十几年的存在。

吃过早饭又到处逛了逛，还有照相的问我们要不要拍照，晚饭过后大家又兴致高昂的要去唱歌，唱着唱着人都跑了，包厢里就剩我俩。然后我接到了闺蜜的电话：“做了一整天你们的电灯泡我们走啦，给你们点时间独处吧，把这些年想说的都说了，想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别留什么遗憾。”

“你们这些疯子在闹什么？说好一起出来玩的你们这是……..”

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喝酒的，那晚他却喝了不少红酒，也唱了好几首歌。他对我说这些歌一直都想唱给你听的，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

突然两个人鼻子一酸，那些年的一幕幕全部涌上心头，是的，我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了，虽然心里一直有个角落为他封存着。

“走吧，他们都走了。你也不能再喝了，还要开车呢？”我说。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是故意走的，让我们可以单独待在一起吗？”

“嗯，我知道。可是有什么用？我们已经不再是我们了。”我说。

“可我心疼你，我知道你离婚了，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觉得这些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现在就不会这样。”他突然说道。

我说：“和你没关系，那时候是我自尊心太强都没去证实一下燕子说的是真是假，可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你妈妈确实这样对她说的，这样看我的，我也该先问过你和你商量再做决定，是我太任性，太冲动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不好啊，看得出来你很幸福，她是个有福气的女人。我一个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的。”我说。

“幸福、什么是幸福。你知不知道这里这个位置永远都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看着他摸着胸口痛苦的样子，心隐隐作痛，谁何尝不是呢？苍天放过谁了？

我说:“走吧。”

“嗯。”

在离家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他突然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然后他爬在方向盘上放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那样陪着他哭，我才懂当年那一场初恋受伤的不止我一个人。

回想到了跟他说分手后一个星期不吃不喝的我，一天除了掉眼泪什么都做不了的我，明明不会喝酒，却天天去买醉的我，明明不喜欢别人却要找一个人来代替他的我。

可我好想告诉他；我等了他三年、留着清清白白的身子等他回来和我复合。

好想告诉他：有没有收到我给他写的信。

好想告诉他：他送我的每一样礼物都好好的收藏着。

好想告诉他：情人节的那盒巧克力我一直没舍得吃都放长毛了。

好想告诉他：我等他说我们重新开始，等他为了我和父母抵抗，等他的不顾一切。

可惜我等到的是，我们分手两年以后他就和他现在的妻子在一起了。还因为他年龄达不到结婚把他们的第一个宝宝打掉了。

“别哭了。”我递给他纸巾。

“为什么你那时候那么轻易的就放开了我的手，不能再坚持坚持等等我，等我有力量和父母对抗，等我有能力保护你，等我给你我想给你的幸福，为什么不能等等？”他大哭着问我。

“现在都太晚了，只能说，我们是的的确确的错过了。”我说。

他突然转过来吻了我，这个吻似乎把这十几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通通的发泄了出来。

是的，无论心里怎样惦念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初恋之所以美好大概就是因为那一份纯洁，那一份懵懂吧。

原来青春真的是一本打开了就再也合不上的书，里面藏着无数失眠的夜晚，满心的欢喜还有那藏在枕头里的眼泪和无数放弃的梦想还有……..你。

亦欢把她的故事给我的时候，我有很认真的去看，看完以后我就在想，是不是有很多的人都像她这样的无奈和遗憾，是不是有很多的故事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美好。虽然这都已经过去，我也不知道你青春里的那个他能不能看到这个故事，即使看到了会不会猜到故事中的人就是自己，这份故事会藏在这本书里，打开再也不会合上，再也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