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德雷克站在舞台上，拿着手中的剑，对着空气比画了几下，就像他接下来将要砍断我脖子那样。罗伯特对我轻声说：“你能做到，威尔。你比他更好。”

“如果没人细声细语跟我说这些话，我想我会更高兴。”我也轻声地对他说。

德雷克举着剑一顿一顿地逼向我。这时我也被逼得拿起了剑。这是一把很轻的道具剑，是我们的新剧《爱的徒劳》里纳瓦拉王子所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必须用我自己的武器击败他，用我的语言。如果我成功激怒了德雷克，他可能会露出破绽，这样我就能把握住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我只有一位情人比您的夫人还要差。”我故意大声喊道。

“谁？”德雷克问，他也很想知道究竟还有谁在床上会比他的妻子表现得更糟糕。

“您的母亲大人。”

德雷克气得满脸通红地冲向我，想要击出第一剑，但我成功地避开了。感谢之前决斗情节的舞台排练让我掌握了一些击剑的技巧。

“我的助手罗伯特也跟您的母亲睡过。他喜欢络腮胡长得比他自己还多的女人。”

“你胆敢再侮辱我母亲一次……”德雷克威胁我说。

“她每天早晨照镜子的时候，就是在被侮辱。”我一边回答，一边躲过了刺向我心脏的一剑。德雷克用他海军作战训练有素的步伐渐渐逼退我，害得我差点掉下舞台。现在就是继续羞辱他的大好时机。

“您的母亲在港口里的捕鱼船上工作。”德雷克愣住了。然后我补充道：“当人肉鼓风机！”

德雷克狂怒。而我继续着这个不正经的游戏。“当她离开港口游到海里时，鲸鱼们都很热情地欢迎她回到家人的怀抱中。”

“我的母亲不是一头鲸！”德雷克大吼，愤怒地举起剑砍向我，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我成功地把他从贵族作风上带偏了，即便他曾经用这种行事作风征服了全英国。

“必须得承认，她比鲸还是瘦那么一点点。”我一直在尝试躲过他愤怒的每一剑。

“啊！”他现在就像一只发怒的猛兽一样大吼大叫。

“您当然可以选择这种充满魅力的表达方式。”我继续挖苦他。

“啊！”

“也可以多变换些形式。”

“啊啊啊啊啊啊啊！”

“停下来吧，否则我都要嫉妒您出色的叙事能力了。”

躁狂的德雷克用剑刺进我的胳膊。没有刺出很大的口子，但伤口里的血就像从一个小泉眼中潺潺流出。看来我失算了。我看向肯佩，他眼中流露出的充满信心与希望的光芒也渐渐黯淡。看起来，死亡终难避免，而且会充满疼痛。我的上帝啊，我多想让别人取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