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这个徒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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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九死一生

肖墨噤了音,看着师尊难得主动贴近的手,他的呼吸仿佛都被她锁死了,乖乖跟在了她后面。

师尊愿意与自己亲近,不是自己一直都在追求的么.....可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心口会跳的越来越快,脸上还觉得滚烫起来。

“魂魄显形,若不附身,是十分废魂力的。他有他要等之人,自然不能对着我们一直显形。”伊椀在前头解释道,哪怕此时已经打破那缺口,她的眼神也一直警惕。

记忆里有关肖墨的九死一生,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被她给化解了去吧?

缺口之后,她们似乎又走入了之前的那个山洞,只是这洞内九曲十八弯的,让伊椀也摸不清头脑,再加上肖墨手里火折子的光也已经若隐若现,让她愈加辨不清方向。

洞内空气稀薄难闻,她的鬓角已经湿贴在了额前,心里一股无名火几乎要被勾了出来。

“蒽......”有哽咽声从右侧倏尔落入她们的耳间。伊椀当机立断,扯着肖墨朝着那方向拐了过去。随着脚步的迅速前进,那哽咽声越发清晰,却又含含糊糊,似乎喉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

伊椀眉间一挑,将那金蛟剪取了出来,这剪子金光一掠,忽然幻化成了伊椀手中的一株火把,熊熊火焰从这火把之上燃起,亮的伊椀眼睛都花了一瞬。

“蒽——蒽!”这声音似乎得了感知,嘶叫的更加用力了些。

伊椀将肖墨手腕拽紧,默念咒语动用修为,瞬息过了半里。

只是行动虽快,脑子却显然还没能跟上。目光扫过,眼前这一番只能称之为惨不忍睹的景象,让伊椀握着火把的手狠狠一僵。

也不知道她们离开后,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那原本精神的舒华此刻已是头破血流,身上道袍千疮百孔,血迹斑斑,昏死在了地上,而四周皆是些掉落的碎石和渗毒的暗器。

楚越虽还在负隅顽抗,身上伤势却是比那舒华还要重上数倍,已经不能说是件衣服的布料残丝藉缕地挂在他身上,肉眼所见之处,已是一片的血肉模糊。他撑在舒华面前,死死握着一把尚在与之对劲的剑刃,眼珠已经大幅度充血。

等等——敢情这九死一生,他们替肖墨给受了?!

伊椀立马松开牵制着肖墨的手,两指一并,一股逼人的灵力朝着那剑身猛烈一击。那剑柄一颤,失去力道,重重砸到了地上,霎时几缕黑气溢出,又极速淡了下去。

楚越呕出一大口黑血来,获救的那只手,伤口已经深到见骨。他最后看了一眼舒华,呼出一口长气,头往着地面无意识的磕了下去。

伊椀阻止不及,这家伙已经被他自己砸晕了过去。伊椀摸向他后脑勺,果然有一个大包,即将崛起。这么磕下去,这脑子不搞出个脑震荡,也要疼很久吧。

好歹是跟自己聊过天的,伊椀还是有些心疼这二愣子,当下已经按下了他的眉心,输了一小半自己的灵力进去。

见他脸色已经比刚刚好了许多,伊椀松了口气,又扫向那躺尸的舒华,纵使内心无感,还是放下楚越,将舒华揽到了怀间,指尖就要冲着他眉心按下去。

一只手拽住了她手腕,伊椀抬眼便是肖墨不愿的脸色。

“无妨,上训有言,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既已结伴同行,就没有甩手不管的道理。”伊椀推开他的手,弯出一抹极其浅淡的笑,这笑稍纵即逝,落在他的眼里,便似清风扫过他的灵台,比坐在聚灵阵中的滋味还要舒适许多。

随着灵力再度流出,伊椀开始有了些眩晕感。

丫的,下次她还是多收集点丹药吧,这给人输灵力救命的事,她不想再多干几次了。

“够了,”肖墨轻轻将她的手拿开,抓紧了些,又立马松开,仿佛刚刚只是无心之举。“已经能保住他的性命了,我们还是把他们送回去吧。”

伊椀点点头,却起身蹲在楚越身边,伸出手在他胸口微微按了好几处,似乎寻到了什么,她眼睛聚了神,从那里掏出了一个类似火折子的东西来。

“这?”

“这不是火折子,是信号弹。”伊椀将其抓在手里,一个瞬移出了洞口。

原本进来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外头已是布满霞光。伊椀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才将那纸头子拔了,对着天空一点。

“哔”的一下,这东西虽小,威力却强的让伊椀手一抖。

一尾浓烟拖过,天空霎时间绽开了一朵绚烂烟花来。

“砰——”这烟花的余晖落在伊椀透亮的眼里,久违地勾出了些她小时的烂漫。她收了金蛟剪,两手合住捧在了光洁的锁骨处,默默闭上了眼睛。

小时候不懂事,以为只要闭上眼,就能将眼前最美的地方,一直留在眼睛里,等长大了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留不到眼睛里,却能留到心里啊。

她的心多小啊,最美好的事情都要留在里面。所以,怎么能将这颗最宝贵的心,交给那些相亲会上的过眼云烟呢,哪怕妈妈总是失望,她也做不到啊。

“唉。”又想到家人了。伊椀沉沉的将眼睛睁开,正欲转身回去,也不知这徒儿在一旁悄无声息的站了多久,吓了她一跳。

“你何时学会了瞬移?”

“徒儿一直有学,只是突破筑基后,刚刚一试,好像进步快了很多。”肖墨心虚的笑了笑,腾的高举起一只手臂,言之灼灼:“徒儿发誓!绝不是有意隐瞒师尊的!”

这小子,倒是憨俏结合,伊椀忍住笑:“为师知道了,无事。”

忽然有个念头闪过,她.....好像对着肖墨总是在道着无事无妨?究竟是为了稳定他,还是被动的被他得了寸进了尺,她竟也是不知了。

“师尊不恼就好。”肖墨靠向前,他熟悉的清淡体味冲着她再一次压来。

伊椀只觉这距离过近了些,特意走出了这味道圈,面朝山间停下,晚风卷起她额前碎发,抚过宽松的白袍,如斯夜色,竟犹如身在烟中雾里。

“他们的人应该过两日就要到了。”空灵的声音从她丹唇间流出,语气兀定。

肖墨嗯了一声,望着师尊的背影失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