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意来了
冰面上散乱的巨壶被雪人重新推到红线内。
“第二轮比赛马上开启！”
“请一垒选手各就各位！”
扩音器的声音不可谓不大，但在强鼎和摘星的看台，观众的呐喊几乎湮没了解说。
毕竟首轮之后，这两个队伍没有分数进账。总共也就四轮，还剩下三次机会。
每一轮里，各队轮流派出一二三垒投壶。到最后大混战到来之前，队伍之间可以结成盟友，以取得集团优势。
比如第一轮，御风的三垒最后没有打磐石，反倒把强鼎的壶给打定出局，不排除他们事先就商量好了。
当然，这种战术结盟，会根据积分排行榜的变化而变化。
根据赛制，参赛队伍的投壶顺序是轮换的。
也就是说，解说一公布首轮顺序（赛前队长抽签决定），马上就可以推算出接下来三场的顺序：
第二轮，磐石-强鼎-御风-摘星。
第三轮，强鼎-御风-摘星-磐石。
第四轮（终局），御风-摘星-磐石-强鼎。
御风为了将首轮优势尽量保留到最后，必须打压第四轮后发出场的强鼎，所以它事先给磐石卖个人情，拉个盟友，这种操作就可以理解了。
但无论怎么合纵连横，冠军都只有一个。这就意味着，任何联盟形式都不是稳固的，因为谁都想赢。
枪打出头鸟。
御风在开局拿到3分后，立即成为众矢之的。
男解说分析得头头是道：“第二轮首先投壶的，是磐石。本局对磐石队来说非常关键，千万不能输太惨，就算不能得分，也得想办法拉个垫背。”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李怦然更关心的是，一垒怎么掷壶。
如何让那么大的壶动起来，顺着U型赛道平滑几十米，到同心圆垒里面去。
她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选手用的是旋转魔法，代替传统小冰壶依靠队员手腕力量推动的方式。
选手必须操纵这个“大家伙”，以一定的速度，逆时针或顺时针旋转冰壶，以确保壶按既定线路往前走。
一垒的壶旋出红线后，沿着赛道滑动。
在栏线之前，选手都可以运用魔法，操控壶的走向。一旦超过栏线，就只能让壶自行划走。
可以明显看到，一垒掷壶的力量偏小，应该不是奔着圆垒去的，纯属是占位壶。
占位壶就是停在赛道轨迹上，为对手投壶设置障碍的。它本身并不得分。
对付占位壶，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就是浪费一个投壶机会，直接把占位壶打走，要么就凭借高超的技术打曲线，绕过占位壶，并旋转进大本营内得分。
后者难度较高，选手在紧张的状态下，很容易出现失误。
这也是磐石的一垒选手选择先占位的原因。反正第一个掷的壶，就算进入圆垒，十有八九也会被后手的壶给打走，还不如给对手制造难题，等待机会。
到此为止，李怦然都是看懂了的。但接下来她就不懂了。
一垒突然扯嗓子大喊：“chua！chua！chua！”
嗯？？？一瞬间李怦然还以为他鬼畜了。
难不成一垒选手继承发扬了于晓光的“zhua”（韩语梗，‘喜欢’的发音），独创了“chua”？
“小P，他这是啥意思？”
“召唤雪人过来刷冰呀！”
还真是。
磐石的雪人雷霆出动，拿着把超大size的扫冰刷，在冰壶前方的冰面上，努力地chua呀，chua呀，就跟平时大扫除扫地的动作差不多，甚至更卖力。
“呃，果然是……刷冰雪人。”
刷冰能让冰面温度升高，减少摩擦力，让冰壶滑行更长的距离。
另外，刷冰可在冰面上形成颗粒状冰沙，一定程度改变冰壶的运行轨迹，微调停壶位置。
冰壶到圆心线后，敌方的雪人可以继续给壶刷冰，目的是让它滑得离圆心更远，滑出大本营更好。
幸亏大湖的冰层很厚，耐摩，一时半会儿刷不穿，不然全体选手掉湖里，场面就刺激了。
“whoa！whoa！”
雪人得到口令，收手。
磐石一垒的壶，停在中线往右一点点。
中线再往前，就是圆垒的圆心，也就是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一垒的作用，很明显就是占位。并且是封右路的占位。
紧接着，强鼎一垒欧湃顶着压力，出战。
开局不利，选手对圆心有着迫切的渴望。
强鼎学院的同学都快急疯了，连院长丹尼尔教授也带头加入啦啦队，用谁都听不懂的母语，给欧湃呐喊助威。
万众瞩目下，欧湃挥动魔杖，缓缓念出咒语：“西巫安玄支巫岸专！”
巨壶开始转动。
“诶？刚才那句咒语，我怎么感觉能听懂？不就是——”
李怦然刚要往下讲，一群强鼎的学生就跑到摊位前。
他们的脸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总之红得像打了腮红。
小手手在她面前展开，上面是晃眼的铜币。
钱哗啦啦堆到桌上，声音急切又豪迈。
“老板，我要买加油棒！给我来一捆！”
“我要强鼎的灯牌，最大的那种，多少钱？”
“买必胜头巾和手幅！都要强鼎的，最好是红色，谢谢！”
“老板……”
短暂怔楞后，李怦然和小P喜形于色。
生意！生意来啦！
小摊喧闹起来。小P激动地凑到李怦然耳边问：“用什么价？”
李怦然没出声，只对口型：“不打折。”
小P秒懂，喜笑颜开。报价，收钱，找补，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带停的。
真是个优秀的收银员啊，活体算盘？李怦然心中赞赏，一面给她打下手，拿货。
强鼎这波销售还没完，摘星的学生又来了。
他们的看台距离李怦然的摊位比较远，一来二去的麻烦，大佬们索性一箱一箱的囤货，搬到自己的阵营再分发。
充气加油棒和应援扇在短时间内售罄。
钱币源源不断进到小P钱袋里。她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有种绝地逢生之感：“上帝啊，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多人？没想到应援商品真的有销路！”
她转身对着李怦然，如见神人：“亲爱的，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