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墨菲定律
经过一番忙碌，元旦节终于到了。
教室内的黑板报通通换新，用彩色粉笔勾勒出“迎新年”的字样，突出新年新气象。
生平第一次在外过元旦，李怦然的心情复杂。想家，但更想赚加班费←_←
巡夜工作照常。这次小P会帮忙。
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三人快速做了分工。
孙行负责整夜值守，李怦然在熄灯后查寝，小P乘飞天马巡大湖周边。
不用上课，李怦然乐得一身轻，只盼早收工。查寝的时候还跟孙行念叨。
“瞧，学生都走了一大半。咱也没啥事儿。这个元旦注定过得悠闲自在。”
“嘘，别立flag。”孙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咱们巡夜的，讲究一个‘说不得’，越是觉得不会出事，越是会出事。这叫墨菲定律。”
“切，你太杞人忧天了。”
李怦然才不管什么墨菲加菲的，该混的日子就得混，三倍工资拿着真爽。
所以说做人还是得有颗平常心呢。墨菲定律马上应验。
小P打来电话。
李怦然道：“喂，小P呀，我已经出宿舍楼了，啥事儿？”
“苹果！你快点来禁林！！快！！”
“催啥。”李怦然嘿嘿笑，以为她指的是夜宵。俩姐妹约好要开卧谈会的。
“把酒备上，我马上就回来。”
“喝个屁的酒！”皮查雅语气急促：“我在禁林附近发现了一具紫焰蝙蝠的尸体！”
！！！
手机差点掉地上。
紫焰蝙蝠？夜明珠吗？李怦然暗道不好，这段时间夜明珠的确没有任何踪迹。
心里一慌，舌头都不利索了：“我、我马上就来！！”
“你要去哪儿？”
孙行翻开巡夜日志提醒：“字都还没签呐！”
“有急事！把狗借我！”李怦然来不及解释，拉拉阿秋的项圈。
聪明的阿秋会意，跟着她的脚步，往禁林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李怦然的心里都悬着一块摇摇欲坠的大石。
她不断祈祷：别是夜明珠，千万别是它……
可转念想起孙行说的“墨菲定律”，万一……真是它怎么办？它怎么会死？是饿死的吗？
呜呜呜~~~眼眶红红，泪水在里面转啊转。
阿秋感觉到她的不安，拼命摇晃尾巴，并tian她的手。
深夜的禁林黑如浓墨，偶尔传出几声雪狼嗥叫。
皮查雅手里的火把尤为刺眼。光线映照出她肃然的表情。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哀伤地看了李怦然一眼，默默退到一边。
李怦然深吸口气，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的确是紫焰蝙蝠。身型大小跟夜明珠一样。
尸体早已僵硬。死状……极惨。
张开的尖喙，折损的翼膜，凹陷的眼窝，仿佛在告诉别人，它死前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搏杀，最终不堪折磨力气耗尽而死。
李怦然紧紧咬住嘴唇。攥紧的双拳微微颤抖。就是没说话。
“苹、苹果……”
皮查雅尝试着把她拉起来，但没用。她的脚就跟陷进雪地里一样。
“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个情况。”皮查雅难得地轻言细语，口吻温柔：“它的眼珠被挖掉了，血也被抽……”
“别说了。”
李怦然蹲着，将脸埋进双膝。抽噎。
她从小就没养什么宠物。老妈爱干净，不喜欢猫猫狗狗，就算捡来的流浪狗，也只赏饭，不容留。所以说，夜明珠应该是她唯一收养过的动物。
如今它死了，还死的这么突然，这么惨烈。它的死，跟自己的不闻不问有很大关系。
皮查雅看她如此难受，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便安慰道：“不一定是夜明珠。也有可能是别的紫焰蝙蝠。”
李怦然抬眸。眼中水汪汪的。“另外两只在哪儿？”
“……在我的笼子里。”
还不如不提呢。李怦然的眼底更为黯然。
皮查雅忙补充：“可是禁林里也有野生的紫焰蝙蝠啊。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没啥底气。天冷，食物少，野生紫焰蝙蝠的存活希望不大。
李怦然缓缓起身，看着雪地上残留的斑驳血痕。
“我觉得，夜明珠应该遭遇了其他捕食者，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她顺着地上拖拽的痕迹，望向禁林阴暗的深处，抿了下唇。
“阿秋。”她一个召唤，狗儿便听话地跑过来。
李怦然指了指血迹的位置：“你闻闻，带路。”
皮查雅大惊：“你疯啦？这么晚要去禁林？就算你找到那个杀死夜明珠的家伙，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又无法挽回了。”
“但我就是想看看，是谁痛下杀手。”
李怦然神情冰冷，目光隐隐带着寒意：“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送走夜明珠。毕竟我是它的主人。与它为敌，就是与我为敌。”
“拜托，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能贸然行事呀。”
皮查雅挡在李怦然面前不让她走：“禁林里面是很危险的，你又不会魔法，万一……”
“是，我不会魔法。但是，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弱。紫焰烧不死我，灵蛇毒不死我，况且我还有电棒。碰一下就能让人失去知觉的防身物。”
这是学校专门为李怦然配备的，以应对不时之需。
无论皮查雅怎么劝说，李怦然心意已决。她拍拍阿秋的头，示意它带路。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冲动是魔鬼！”
皮查雅心中大为关火：“这时候到禁林里去是违反校规的！要是被院长知道，扣工资写检讨不整死你！你可别指望我会违反原则陪你去干傻事。”
她以为这么说李怦然就会悬崖勒马。但李怦然头都不回，继续往前走。
“我本就不想连累你。出了事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小P，今晚你就当没见过我。”
这是连累不连累的问题吗！小P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追上去将火把递给她。
“二货！光都没有就敢往里走，我看你是真的昏了头！”
她殷殷嘱咐，“夜行动物大多怕火，紧急关头用火保命，别硬拼！”
李怦然深深看她一眼。
“谢谢。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你跟我在这儿。”说罢，便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