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驯服

第十二卷驯服

妖马看到黑子的那一刻，原本低垂的马头突然的抬起，无神的目光泛起拟人入骨仇恨怨毒的寒光，马蹄不停的刨打着铁笼，发出愤怒嘶鸣，用身体猛烈撞击手臂粗细的钢柱，钢柱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随时都可能破碎冲出，士卒看到巨大妖马极其恐怖的力量，心中惊骇，都在怀疑这妖马真的能驯服吗？奇黄银适时走向黑子身侧轻声说道：

“大帅，你先不要贸然上场，要不先命令几个优秀的骑手先摸摸底再上场不迟。”

黑子嘴角荡起不羁的笑容，对奇黄银扬了扬手，意识他莫要再言，而后命令道：

“打开！”

说着起身，身体微蹲力运脚掌脚尖蹬地，一个起跳跃落入驯马场正中，妖马的铁笼用绳索拽开，妖马杀气腾腾发狂蹿飞出去直奔黑子而去，黑子看到妖马发狂奔他而来，黑子缓步向妖马走去渐渐加快脚步，而去在与妖马相碰的瞬间，黑子迅疾闪身一把抓住妖马长长的马鬃，翻身跃到马背上。妖马感觉倍受侮辱和刺激更加疯狂奔跑，驯马场尘土飞扬。高速奔跑的妖马突然一个急停，如是他人也许早就被抛飞出去，黑子的两条腿如钢箍一般紧紧夹住马腹，双手拽住两大绺马鬃。黑子身体趴伏在马背上，妖马看到毫无效果，变的愈加暴躁疯狂，后蹄撑前蹄高高扬起，妖马竟然站立了起来，黑子依然贴附在马背上，妖马又开始疯狂的旋转，想把黑子甩飞出去，过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妖马鼻翼贲张不停喘着粗气，多日饥饿的折磨让妖马迅速展露疲惫无力，栅栏外的人个个紧张，眼睛紧盯着驯马场的妖马和黑子，士卒忘记了喝彩，呼吸都与驯马场上的情况起伏，妖马用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能把黑子从背上甩下，站在驯马正中，马头低垂，不停喘着粗气，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斗志，场外反应过来的将士们发出震天兴奋的欢呼，其它的野马看到被驯服的妖马发出彼此起伏悲嘶透着惶恐，它们心中不败的王败了，野马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突然人群的欢呼和野马嘶鸣刺激到了妖马敏感的神经，妖马的眼睛已经变得一片血红，四蹄突然再次发力发疯直奔围栏粗壮的木柱而去，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将士的欢呼嘎然而止，这突如其来意外的举动让众人悚然大惊，蚱毒、墨江狼、仓菊、等人看到妖马蹿起，腾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一脸的担忧，蚱毒更是不顾伤情几步就来到驯马场栅栏前，恐有意外随时准备出手，米熹几人紧随其后，他们可是不敢妄动，怕黑子责怪他们违反军规。子书未央此女脸色已经变得煞白，脸转到一侧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黑子放松的心情随着妖马再次发疯，急忙抓紧马鬃，双腿紧紧夹紧马腹，看到妖马同归于尽的架势，黑子嘴角挂起残忍的笑容，透着异样的阴森。黑子一把抓住马头上方的马鬃，不顾其他狠狠向一侧猛拉，他那巨力，马鬃被薅下一缕一缕，疼痛更加刺激妖马的兽性，鲜血从马鬃处流淌，转瞬眼看就要撞击到粗壮的木柱，妖马一个急转，用身体横向撞击，如果撞击上，黑子一侧的大腿不残也的伤，黑子突然双手松开马鬃，双掌叠起双臂弓曲全身发力猛拍一侧马背，黑子身体高高弹起，脱离马背，妖马被黑子巨力重击加速撞向木柱，咔嚓一声木柱应声而断，妖马躺卧在大腿粗的木柱上，四肢微微蹬动几下就停止，妖马七窍流血奄奄一息之态，灰头土脸的黑子走到妖马身前，妖马仰视黑子的眼神已经出现了丝丝惊惧，黑子目光冰冷突然残忍一笑迅捷抬手霹雳一掌，嘭一声拍向妖马的前额，妖马的鼻腔口腔再次喷血。而后起身离去，声音浑厚朗声命令道：

“妖马抬下去，所有骑手开始挑选驯马。”

看到妖马的惨状让整个野马惊悚，野马群传来呜咽惶恐的低嘶。驯马场被分成数个区域，骑手们一一挑选开始驯服野马，野马在连日的饥饿精神折磨和刚才黑子残忍手段的震慑下已无斗志。

黑子掸掸身上的尘土不再停留在驯马场，而是回到自己的帅府，子书未央一路小跑尾随而至，黑子坐到书案前，他没有看案前的各种军事材料，眼神空洞无神的望向远方，进入厅堂的子书未央轻咳了一声，唤回了神游的黑子，子书未央看向黑子的眼神闪现了一丝迷茫，她在疑惑黑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驯马场的残忍让她感觉陌生冰冷，刚才无助忧郁眼神让她感觉心疼。子书未央有些愤恨的大声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那匹妖马？你可以不杀的！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在和谁说话呢？你以为这是你家的王府吗？”黑子语气中蕴含预爆发的温怒。子书未央看到黑子冰冷的眼神，心脏骤紧吓了一跳，不过火气更加上窜，而且还感觉很委屈这人好歹不知，大喊道：

“你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夹杂到军营中，我知道你思念孟洛，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她吧！”

当黑子听到孟洛心中一痛，眼神闪过迷茫寂寞，这是他一段时间一直难解的千千结，剪不断理还乱。黑子突然无力的说道：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子书未央银牙紧咬下唇，小手紧握又松开又再次紧握，眼泪含在眼窝，倔强的不肯流下来，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呵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牧辰你醒醒吧！不要自缚，放下会更从容轻松。”

黑子的眼神更加的哀伤，他一直表现的刚强自律，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懦弱，子书未央看到黑子哀伤的眼神，子书未央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她慢慢走向黑子，从后脑海取下一支发簪，手掌轻拍后脑大穴几下，而后从脸上揭下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让人窒息娇艳美丽的容颜，宛若折凡的仙子，面白如脂，两弯柳烟眉，双眸似喜汪汪含水，眉间翠钿更添妖娆，双唇柔软妖娆丰润。此刻，双眉微蹙双眸含泪其态流露哀伤忧愁，让人心生怜悯。黑子看到面具下的绝世容颜，显得颇为平静。站起身，走到子书未央的身前，平静的说道：

“是叫你可儿，还是子书姑娘？”

“均可，我的乳名确实叫可儿，你早就知道是我？”

“嗯！你身上的味道很独特，今生不敢忘怀，毕竟是救命之恩。你知我心所属，我知你意，莫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喜谁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我钟情谁是我的事，你也无权指责，我的时间我愿意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你管不着。”子书未央倔强的说道：

救命之恩黑子强调的很重，黑子看到可儿忧伤绝世的容颜，抬手想去擦掉脸颊的泪痕，抬到一半就悬到半空，可儿看到伸到半空的手，有期许、也许女子的矜持会让她欲拒还迎吧，可是看到黑子悬到半空的手，心中是一阵的刺痛，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转身跑了出去。心中恨自己，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恨自己行也思辰坐也思辰，恨入目再无别人，恨心中全是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