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祭祀节（二）
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工夫，谁都想不到一个焦炭人变成了水灵灵的大姑娘，这样失而复得的事儿简直算占尽了便宜，代亦一时间开心得都有些飘了。
听红绡这样一说，才明白这香包的制作工艺实属复杂，又是四季，又是四种花的，瞬间就觉得很是珍贵。
想到自己刚才毛手毛脚地就要把香包打开，一时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只能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把那香包递还给她，尴尬地开口问道。
“你许了什么愿？”
红绡俏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只是来来回回摆弄着手里的香包，像是要把香包看出个洞来。
代亦看她那模样，也能猜到这小妮子的愿望，肯定是关乎儿女情长的，这么多日了，连个傻子都能看得出她对舒华的心意。
不过看她一片赤城，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回应她这份情。
......
容貌一恢复，女儿家爱美的特性便凸显出来，之前自己是个焦炭人，她也不管每天穿些什么，只着个黑色内衬，外面再套件斗篷就算齐活了。
今日里却来了兴致，要说这些古人的玩意儿，她还只在电视上看过，是头一遭近距离接触，只觉得越看越喜欢，一时间有些爱不释手。
手工活的东西远比那些机械制造来得物件要精致得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每一样东西都像带着感情似的，不仅美观，还有那寓意。
院里的几个小丫鬟们早就恭候在一旁，要说今日是个大节日，大家都等着讨赏呢。
红绡本身就是个十分大气的主，给每人都加了餐，还封了红包，里面都是些灵石，看着数目不少。
那些丫头们平日里吵吵闹闹，正经时候倒是嘴甜得很。围着代亦一顿恭喜，也都忘了那日几人一起来找她麻烦的不快，夸得代亦晕乎乎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去了......
要说她一夜之间恢复了容貌，于她而言本就是意外之喜，落在这群丫头眼中，只觉得是族长的功劳......
代亦不知她们心中所想，只觉得如今这日子也有盼头了，自己的计划也该早点提上日程。
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红绡遣了众人自个儿去过节，这四个丫头年龄相仿，都是待嫁年纪，所以就是该回家的回家，该相亲的相亲。
少不得又要调侃几句，一群人嬉笑着散开了，代亦与红绡这才脱身。
二人很快到了香坊街，据红绡所言，这里是鸢族族内最热闹的街道了，住着的人也都非富即贵。
族内才遭此浩劫，不少人都失了亲人，甚至有的人家直接连个苗都没剩下，这节日也显得有些萧条的氛围。
代亦还是穿着平日里那身，未施脂粉却衬得她更加清秀，虽说她也喜欢那些首饰衣裳，不过都是旁人的，总觉得不好意思穿戴在自己身上。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代亦也乐得清闲，一路陪着红绡，走街串巷，倒觉得这里的种种，与人类世界其实并无太多差异。
街头的几家客栈都挂上了红灯笼，许是想图个节日的喜气，街上穿插着送殡的人，又显出几分悲凉来。
代亦看着那群披麻戴孝的人，只觉得心中发麻，生命的离去总是悲痛的，在任何地方都不例外.......
陪红绡站在一颗大树底下，树上挂满了先前看过的香包，那香包倒是好看，随着风还飘来阵阵清香，只不过这里与先前不同，简直人满为患，倒是让她又有些不自在了。
“你要不要也许个愿？”
“我许什么愿？再说了，我也没有这个香包呀。”
代亦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在人类世界的时候，她就是最不喜过这些节日的人了。
都说人活着要有仪式感，但是各式各样节日，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只是在提醒自己的孤独罢了......
“不怕，这里有很多卖这个的，我陪你去买一个！”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哪怕是这么麻烦的香包，也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争相制作。
红绡拉着她，兴冲冲的往人堆里挤，代亦一脸纠结，却又怕挣脱了她的手自己就迷路了，只得跟着她往里面挤。
这里的人多得就像下饺子一样，倒有点像春节的时候，不过往常这种情况，她是断断不会上街的，此时也感受到了节日的氛围，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这种感觉，倒也不算太差。
“这个怎么样？”
红绡拉着她停在了一个摊位，指着一个蓝色的香包，转头看她。
代亦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只想快点离开这拥挤的人潮，便敷衍回道。
“不错，就这个了。”
红绡也觉得那香包做得好看又精致，见她答应下来，便一脸笑容，冲那小贩说道。
“就这个了，多少灵石？”
“五百块灵石！”
小贩也爽快回道，头低得深深地帮她挑出那个蓝色香包。
代亦虽不懂这里的货币，也不知这灵石的价值，不过听到五百，还是觉得有些贵了。
扯了扯红绡正在掏灵石的手，低声问道。
“这，是不是有点贵？”
红绡轻轻推了她一下，把手中的灵石十分豪气地丢在摊位上，拿了香包就走，转了个身才低声回道。
“这个节日都这个价，这些人都是从城西赶过来的，都是些修为低下的人，就趁今天赚点银子，你要是和他们讨价还价，可是会引起众怒的。”
听她这样说，代亦回头看了看那小贩的打扮，确实有些寒酸，也算是明白了红绡的话。
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花得又不是她的钱。
不过那小贩虽总是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总让她觉得几分莫名熟悉......
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直到穿过几波人潮，才回过神来。
“来吧，许愿！”
代亦看着她，一瞬间有些失笑，许了愿又不会成真，看她平日里也算沉稳，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事。
不过来都来了（ᖛ̫ᖛ）......
代亦双手合十闭上了眼，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惆怅得很。
红绡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并不出言打扰，代亦睁开眼，看见漫天飞舞的香包，突然心下一动，这才又做出许愿的姿态，在心底默念。
“一夜暴富，一夜暴富，一夜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