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好,X同学
我和X同学高中同学,高二那年,我不幸身患抑郁,被迫住进了市里的医院。X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因为临近高考的缘故,我与X同学只能通过QQ或者微信来联系日渐消瘦的感情。
X同学面临着严峻的高考,而我却在这病床上无所作为,那段时间我们的联系少的可怜。
高考过后,X同学打电话告诉我,她算是解放了,可以来探望我了。我的内心却涌出了一种道不明的东西。
时隔一年,再见X同学,我们心照不宣的没有谈及成绩。她从从前的齐耳短发,不知何时已经过肩了。我们竟没有生疏和尴尬,只是静静地谈论起各自无所谓的小事。仿佛昨天才见。
X同学来的时候正直夏天,窗外的知了无休止的聒噪的叫着。我至今不能忘怀,那天X同学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和那条浅黄色的连衣裙。我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嘴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临近傍晚,凉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吹起了医院白色的窗帘和X同学过肩的黑发。我不禁在想,这样的X同学,我还可以有幸再见几年?我问她下次来看望我这病友是什么时候,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为什么说是病友呢?因为当你第一次接触X同学一定会被她没心没肺的笑容给欺骗,其实只是你们都忽略了她的悲伤罢了。我也只能说到此了。
X同学考上了一所普通的二本,那天她来电话,电话里听不清她的情绪,好在庆幸那所大学离市里不算太远。
X同学第二次来探望我是在她开学后的第二个月,那天她送来了自己折的小青蛙,折的很不尽人意。从我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在手工方面就像个白痴。X同学神采奕奕的和我谈论起最近刚加入的动漫社以及昨天解剖课上教授的黑色风趣。我问及X同学打算什么时候坠入爱河,X同学还是像以前一样退避三舍。母亲从病房外走来,其实我们都一样,把X同学当做了最后一根稻草。母亲与X同学见了许多面的缘故,生疏感早就被打磨的一干二净了。她同X同学谈起医院食堂的小葱拌豆腐时,嘴角向下撇了撇。X同学也很应景的的说起了车站外的那家并不可口的中餐馆。然而母亲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一些琐碎的事。X同学时而回应,时而微笑。所以我说,我很感谢X同学,明明是我提不起兴趣的话题,此刻也舍不得打断了。
饭点到了,母亲悻悻地收了话题提着不锈钢饭盒去了食堂。
我问X同学,T老师怎么样了。X同学说暑假匆匆见过一面就没在见了。她说她很感谢T老师,问我是否还记得高中那时和T老师的一些事,我说我永远不忘。T老师是我们高中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保姆),说起高中那会儿T老师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回到这个小地方来教书,二十三四的年纪,吸引了一大波小姑娘的喜爱,可以说叫哥哥比较适合。但是我想如果让我在这张单薄无力的纸上写下与T老师的高中时期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话,怕是写不完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T老师选择结果,因为当初我生病的时候第一个告诉的是X同学,第二个就是T老师了。我以为我的毫无保留可以换来他的有难同当,可我错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已。T老师安慰了我很久,我不会忘记他对我直击心灵的教诲。像一杯味道微苦且涩的酒,一口喝入,很辣喉咙,可仔细回味,却是回味无穷。就这样我被学校勒令休学了,我虽然不甘心,可也是很感谢T老师对我的一切照顾。T老师也很照顾X同学,可以这样说,T老师就是另一个X同学,X同学是T老师的镜像。他们两个从经历和坎坷来说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