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神元朗
那赵太守直勾勾的盯着尽欢,听完许久终于连连笑了几声:“尽欢……”
只看见她整个人的脸部开始慢慢有了变化,只在几秒之间她的脸变成了白音姑姑的样貌。
白音姑姑不愧是青丘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这明明修炼了快一万年,可就样貌还如二八少女。
白音姑姑上上下下打量了尽欢,面色疑惑:“小狐狸,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尽欢见这赵太守露出了真面目,当下也不隐瞒了,她摸着脑袋呵呵笑道:“不瞒姑姑,其实尽欢根本没有认出你来。姑姑道行高深,跟我同行的那位都没有看出姑姑的真身,我又如何能看得出来呢?”
白音姑姑愈发疑惑:“那你为何——”
尽欢愈发有些不好意思了,实不相瞒道:“就只是尽欢的一点小聪明罢了。我今天晚上已经走遍了这太守府中所有房间,遇见每个人都叫白音姑姑。若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就证明我肯定认错了人,我便抹去他的记忆。”
说道这里,尽欢笑得愈发腼腆,“而姑姑,是第一个答应我的人。”
白音然大悟,看向尽欢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赏,“没想到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却栽在你这小阴沟里。”
“白音姑姑可不要这样说。尽欢也只是歪打正着罢了。说实话,我还真没有看出姑姑真身。更何况姑姑附身在太守身上,这一招着实妙极。”
白音姑姑兀自坐下,然后倒了杯茶给尽欢,冲她招了招手。
尽欢老老实实地坐下了。
“说罢,费了这么大功夫找我什么事?”
“确实找姑姑有一些要紧事。”
尽欢眼见四下无人,随后压低了声音,附耳道:“白音姑姑,跟我同行的那个是九重天宫的人。他此次特意下凡来,就是为了要抓姑姑。虽不知姑姑是如何招惹上了这大魔王,只是这元朗法术高强不好对付,还是请姑姑想个法子快些离开才是。”
白音姑姑垂下了眸子。
她一双手若有若无的把玩着茶杯,静静听尽欢说完,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之色。
尽欢当下就反应过来了:“姑姑知道他是来抓你的?”
白音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只是尽欢,你怎么和他走到一起去了?”
“阿姐带我出青丘,本来想在凡间吃两个人补补身体。谁知被他抓个正着。他本来准备杀了我,可是后来又说我元神干净不忍杀之,便一直将我锁在乾坤袋里。白音姑姑,且不说这个,此次我特意跟着他,就是想为你通风报信。这元朗修行深不可测,您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白音姑姑面色欣慰,“不臣生了一个好女儿,又聪明又有孝心,真是有福之人。”
尽欢有些不好意思了,“白音姑姑是爹爹的朋友,尽欢看见姑姑有难,断断不能袖手旁观。”
白音姑姑又问:“尽欢,你可知杀我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尽欢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来自天宫,修为深不可测。”
说道这里,尽欢又想起了什么,补道:“对了,先前在鬼市上,他杀了一些妖怪。我听见那些妖怪临死之前叫他元朗。那些妖怪似乎很害怕他的样子。”
“元朗…元朗……”白音姑姑低低的念着他的名字,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杀气。“尽欢,你可知天宫夜神元朗?”
尽欢心头猛地一跳,只觉脑子里空白了一秒钟,随后喃喃自语道,“夜神?元朗?”
鬼使神差一般,尽欢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一夜他在鬼市上大开杀戒的场景。
那样的元朗,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他浑身都是冰冷冷的,犹如高山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又如万丈遥遥深渊。
他杀人的时候手起刀落,眼底不曾有半点犹豫。
尽欢有些不可置信道:“夜神?他就是传说中的夜神?”
若说夜神,这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闻他见妖杀妖,见神杀神,他是神,可是却是杀戮之神。
尽欢脚下踉跄,心头竟没来由的发慌。
他竟然是传说中的夜神吗?
可是为何尽欢觉得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残暴。杀戮的外表之下,却潜藏着对她的一份温柔。都说他杀人如麻,可他为何没有杀了自己?
白音姑姑看着尽欢左右为难的脸色,当下语调有些冷,“我瞧着你一脸不信的样子,怎么,莫不是几日的相处,你对他生出了感情?”
尽欢摇摇头,“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他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暴虐无情。”
白音姑姑冷笑一声,“元朗此人心计颇深,为人最是凉薄无情。五百年前天族与鲛人族大战之时,他借故娶鲛人族的灵汐公主为妻,在大婚当日杀尽鲛人一族,更逼得鲛人族的公主当夜自尽在南海。事后元朗还被天帝嘉奖,并被载入星君史册,从此在四海八荒之中声名大噪。”
尽欢听出白音姑姑语气之中的嘲讽,心中思量也许这白音姑姑跟元朗有什么过节,当下不敢接话。
她只好转了话题问道:“白音姑姑,为何九重天宫要派夜神来抓你?”
白音姑姑冷冷一笑,“尽欢,你可曾听说过长明灯?”
“这听起来像个法器。”
“不错。这长明灯是元朗五百年前扒了鲛人族王后的尸骨,用她的尸油制成的一盏宫灯。这灯可燃烧数万年不熄,更有修补元神之用。”
尽欢却只听到了前半部分,当下好奇道:“夜神为何要扒鲛人族王后的尸骨?”
白音姑姑面色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传闻当年天妃因修行走火入魔,元神有所损伤。元朗为讨好天妃,便派人用鲛人族往后尸油制成了这盏灯,亲自送到了天妃塌前。”
尽欢皱了皱眉。
她想反驳,可是一时却又无从说起。不是的,元朗不是这样的人。
白音姑姑冷哼一声,“此事人人皆知。”
尽欢察觉她语气之中的恨意,不敢与之争辩,又问:“那长明灯跟姑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