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妖都昼夜都分不太清楚,薛夏初到妖都的时候看见这样一副场景:半道上突然闪出来一只羊样的小兽,口中衔着夜明珠为他照亮前方的道路,嘴巴里还发着哼哼唧唧的声音。
而他的身旁,还有一只青色的狗,那青狗比那羊兽要高很多,跟在羊兽的身后,口中也汪汪的叫着,似乎在表达着些什么。
薛夏想要上前去,手臂却被身后的手妖一把抓住,她在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主子啊,别去,他们都是妖!”
她的话说完,只见那衔着夜明珠的羊兽摇身一变,化成了一个身穿棉布衣服的老汉,而那条青狗成为他手中打更的器具。
薛夏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处处都有难以言说的惊喜,果然,妖都名不虚传,到处都是横行的妖怪。
眼瞧着这打更的老汉身旁又出现了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郎,那少年郎举止有度,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薛夏不免有些痴了。
世间能有如此大好男儿,若是欢喜她,倒也真是一切岁月都值了!
“他也是妖怪吗?”薛夏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手妖摇了摇头:“这个是神仙。”
原来是神仙啊,薛夏又痴了。
“人类就是这么容易被色相所蒙蔽,主子啊,色即是空。”手妖略微有些鄙夷的说道。
那二妖与那神仙缓缓的一同离去。
薛夏回过神来,有点不解了,妖怪怎么跟神仙扯到一起了?
“手花,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手妖捏着尖细的下巴,暗自说道:“看来妖都要发生大事情,我们先回去吧,你一介凡人虽然有老大的庇佑,但是我还是觉得仍旧不放心。”
“手花,你们常常说的老大是不是度君?”
她记得在人间做梦的时候,度君在梦中将她带到了妖都,只因她在梦中跟他说,她从未见到过妖孽,想要见识一番。
手花点头。
回到聚妖客栈,跟随着薛夏的其他四妖纷纷来到了她的身旁。
耳妖木耳为她添了一杯茶:“主子,外出可有吓到?”
薛夏摇头,喝茶:“没有吓到,但是手花跟我说,妖都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花花这么快就知道了,主子,其实就是一个梅花妖的事情。”舌妖春蛇说道。
“其实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在妖都生活的人类都是胆战心惊的,据说这个梅花妖经常半夜,像个幽灵一样提着鞋子在街上乱走,而且她好像也杀了不少的人。”
“这会怎样?”薛夏好奇的问。
“这会导致在没有人管的情况之下,妖孽们会重新对人类虎视眈眈。”眼妖雪瞳说道。
薛夏突然想到:“咱们入住的这家聚妖客栈的老板娘阿紫不是说她是那个,那个什么猎妖师吗?我们可以找她帮忙!”
“她呀,老板娘每天都很忙,估计猎妖现在是她的副业了吧。”发妖丝丝说道。
“不管了,绝对不能够让梅姑继续下去,她开了一个坏头大家都会跟着一起学的,走!去找老板娘!”薛夏带着五妖从房间里出来,来到了客栈的前堂,老板娘阿紫正低头摆弄着她的算盘。
她走到阿紫的面前挡住了烛火的光芒,阿紫蹙起颇为英气的眉毛:“有事儿?”
薛夏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所以点头。
“说,我正在算账呢!”阿紫不耐烦的说道。
“老板娘,你是不是维护妖界与人界和平的猎妖师?”薛夏讨好。
阿紫盯了她许久,从堂前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坐姿甚是飒爽:“我是猎妖师又怎么了?”
“你如果是就对了,老板娘,能不能去猎妖?”薛夏满怀期待的一字一句说道。
“猎妖啊,我早就歇手不干了,怎么提到猎妖?难道最近妖要坏事儿了?”阿紫好奇。
因为人类与妖孽都和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难道又出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嗯,听过梅姑吧她……”薛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紫叫停了。
“别说了,说了也没用,我不干就是不干了,你找别人吧”说罢她麻溜的离开了,重新到前堂去弄她的算盘。
薛夏当场念了,这是几个意思!她趴在桌子上提不上气的对众妖说道:“要不然我们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你良心何在哪!”木耳好看的灼眼,一双眼睛却好像锐利的刀子一样咄咄逼人,十分可怕。
“总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吧,不然贸然去就等于去送死。”薛夏丢下五妖朝房间走去。
她必须要得好好的想想,她尚且不知道梅姑这妖孽的底细,一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门外,她看到自己的房间里人影晃动,她好奇。
她记得走的时候将房里的门关的紧紧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人进到她的房间里。
门里的人影是怎么回事?
她趴在门口处,仔细的倾听。
只听得一男人声音沙哑而又暗淡:“阿紫会答应人类姑娘吗?”
另外一个声音清朗的如同玉石碰撞:“我觉得不会,阿紫我们还不了解,她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变过,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人类姑娘而改变的。”
女人妩媚的声音响起:“我看,不一定。”
另外一声黄鹂出谷般的声音好听的让薛夏浑身一震:“我也觉得阿紫姐姐会帮她。”
薛夏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身边还有五妖,瞬间心里平稳多了。
如果结局是坏的,那么她也愿意一头扎进去!反正还有他们!
一把将门踢开,只见得房屋里一道白光闪过,她便明白了这4个人究竟是谁了。
原来分别是桌子上的红烛,洗脸盆架子上的银盆,地上的一株水仙花以及墙角处的一只小王八。
她拿起小王八:“在背后议论人脸不红吗?你们也是修了几百年的妖孽了!”
“废话少说,放下我我要晕了,求你别摇我了好吗?”小王八嚷嚷道。
薛夏红唇勾勒,不再与他们计较,转身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