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9.痛失战友

神奇女侠看着飞回来的海王纳摩，在心里思量着对方似乎跟之前在美国时有些不同。那时的海王纳摩就像是一个暴怒的孩子，不懂得忍让、妥协和掩饰，所有的一切都写在他那张有些尖酸刻薄的脸上。

如果之前有人赶称呼他为潜水人，海王纳摩一定话不多说便捏死那人。可是现在，戴安娜仔细观察都不知道海王纳摩是喜还是忧。

“我把那小子送到附近的村庄了，我想他自己会找到去利维坦的路。”海王纳摩降落下来，面无表情说着。

神奇女侠因为担心美国队长等人的安危一路匆匆赶来，直到这时才有时间跟海王纳摩道谢，“谢谢你，知道我们有了麻烦，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海王纳摩挥着挥手示意这不算些什么，“安顿完亚特兰蒂斯的事情，本应该早一点跟你会合才好。可我一直在找寻幸存族人的消息，耽误了时间，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们在古拉格的行动太过机密，我事先并不知情，如果知道你们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行动，我一定赶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神奇女侠看向他，“已经很感谢了，如果不是你一得到消息就赶往军营，我根本来不及救下詹姆斯，我们都欠你一个人情。”

海王纳摩也难得的谦虚一回，“还是这小子的命好，你能从大战中恢复的这么快可不是我的功劳。”

神奇女侠将自己的思路从客套话拉了回来，“你的族人还都好吧。”

就算提起自己的族人，海王纳摩也没有任何表情，“我已经让族人们尽量分散了，只要不集中在一起，他们就没有了袭击的目标，我才可以放心的离开。”

神奇女侠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在美国见面虽然匆忙，可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九头蛇是怎么找到居住在深海的你们？”

这个问题海王纳摩也早就思考过，“关于这件事我也一直心存疑虑，却没有得到准确的情报，我想应该是红骷髅通过一些北欧神话典籍，找到了亚特兰蒂斯沉默的线索，然后推断出亚特兰蒂斯的地理位置。”

神奇女侠对于红骷髅能大海捞针一样找到亚特兰蒂斯的存在还是觉得不对劲，却也知道这或许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那下一步你希望怎么做呢？为了对付利维坦，我们几乎损失了一半的战斗力。美国队长和美国军方也不一定会完全赞同我们行动。”

海王纳摩的高傲此时又显现了出来，“只要有我们两个人在，其他人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无非就是凑凑数而已。我还真是有求于你，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探查九头蛇的集中营，那里或许还有我幸存的族人。”

神奇女侠听到集中营三个字，张了张嘴却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只是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佐拉博士被带到了美国的军营里，对于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嚎叫突击队的人连手铐都没有给他带。菲利普上校哼着小曲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碟精美的食物。餐盘中央那块精致的牛排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红酒杯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妩媚。

佐拉博士看着这块美国人认为已经是极品的牛排却根本不屑一顾，“你自以为是的拿出这碟食物来引诱我？这就是你们美国人认为的好东西？这种品质的牛排如果放在九头蛇的军营，上校军衔以上的高级将官都不屑于吃的。”

菲利普上校不理他对于美食的评价，一面自顾自的切牛排，却将话题岔开了，“这东西总比藏在你嘴里的毒药好，你说是不是？”

佐拉博士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才想起来，自己口中的毒药没等自己下定决心便已经被嚎叫突击队的人给取了出来。

菲利普上校很满意他的反应，“虽然打仗把我的脑子基本算打坏掉了，但看你现在还坐在这里，不像其他九头蛇特工那样视生死为无物，我做出了惊人的推断，你好像不太愿意为了理想和九头蛇去牺牲。”

佐拉博士不以为然，“你接触的那些普通九头蛇特工，又怎么能和我的价值相提并论。只要我还活着，我保证你们将寝食难安。我只要多活一天，就是九头蛇的荣耀与价值所在。”

菲利普上校吃着切整齐的牛排，“既然你没兴趣享受你的晚餐，我倒是愿意替你分担一下。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嚼着牛排喝着红酒。这在我们这些乡巴佬眼中，可是不可多得的享受。你知道我多么害怕你会直接倒戈，而夺走我享受牛排的乐趣。你既然这么有胆识，不如就看看报纸吧。”说罢，菲利普上校把一份报纸推给了对面的佐拉博士。

佐拉博士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哈哈大笑，“你以为随便编造一条假新闻，说我跟你们展开了亲密无间的合作，红骷髅大人就会相信吗？你未免把九头蛇的统帅想得太天真了吧。”

菲利普上校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红骷髅那家伙当然不会去这样相信，可当他看见嚎叫突击队的人不但起死回生，而且还能耐大涨，如天降神兵般冲进他的营地，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佐拉博士打了一个冷颤，“不，伟大的红骷髅绝对不会被这种低级的伎俩所欺骗。我是他的首席科学家，他对我的信任超过所有人。”

菲利普上校并不反对他的说法，“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猜不管我怎么做红骷髅一定会想尽办法营救你。可你猜一猜，他会不会跟负责营救的那些人说，‘如果不能将佐拉博士活着带回九头蛇基地，把他就地处决是备选方案。’”

佐拉博士脸上的冷汗都掉下来了，这种事情他在九头蛇内部听到过不止一回，红骷髅总是将别人的牺牲说的轻描淡写。

菲利普上校知道自己需要抛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火车上，你的重装士兵真的很难搞定，就算是美国队长也差一点被你干掉。尽管你现在坐在这里，美国队长也安然无事，可他最好的朋友，被你的人轰下了山崖。很遗憾的是，我们连搜救工作都无力展开。就算他坠入冰水而不死，在那样冷的地方，我想他活不过几分钟。老实说，史蒂夫·罗杰斯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可你要知道，这种人一旦发起脾气来会比那些脾气不好的人还要可怕得多。”

佐拉博士将自己的后背靠在凳子上，努力让自己显得还算镇静。

菲利普上校对于他这样一个科学家到现在还没有崩溃表示赞许，“我从没想到像你这样瘦弱的人居然有如此这般的勇气，就连我一想到暴怒的美国队长也会觉得有些恐怖。既然你不愿意背叛九头蛇，我只好让美国队长押送你去瑞士了。在押送的途中不管是九头蛇试图营救你，还是史蒂夫罗·杰斯耍了小把戏把你干掉，我可什么都管不了了。”

佐拉博士的头脑中想到了无数可能，在押送途中无论发生什么，几乎没有一个人想要自己活着，他的心里开始动摇了。

菲利普上校将最后一块牛排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塞满牛肉的嘴嘟嘟囔囔说道，“你说的对，这牛排的嚼劲儿还是差了一点儿，如果你能成功的逃到瑞士，我一定想办法送你一块好一点的，一是向你证明美国牛肉的品质，二是庆祝奇迹的发生。”

当佐拉博士从噩梦般的想象中回过神来，菲利普上校已经要起身离开了。

菲利普上校刚刚转身，便如愿的听到了那两个字，‘等等。’

特工卡特走到了一片残垣断瓦之中，这里就连乞丐都不愿意多逗留一会儿。可那个叱咤风云的超级英雄，现在或许就躲在这不见天日的角落。

史蒂夫·罗杰斯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偷偷抹了一下眼泪，然后赶快端起酒杯，好把自己所有的脆弱和懊悔藏起来。

他听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谁，这里是本应让他们翩翩起舞的酒吧，而如今却只剩下这一瓶好酒。

史蒂夫罗杰斯率先开口，“厄斯金博士曾经说过，血清会让我变得很强大，可我没想到竟然还有强大的自愈功能，我的新陈代谢比普通人快了几倍，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却也失去了喝酒的乐趣。”

特工卡特勉强找到一把像样的椅子，“要找你可真不容易，你救了嚎叫突击队所有的人，然后就一个人躲在这里？”

“不要跟我说我救了谁，”美国队长似乎有些恼怒，他第一次这样跟自己的心上人说话，“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特工卡特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人死了总会有人必须要负上责任，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最佳时机，“巴恩斯是个让人尊敬的战士，他的能力他的战斗精神，都是无可厚非的。既然我们在战场上作战，就都带有牺牲的觉悟。我们早就知道这次的任务非常的危险，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只要能救更多的人，他现在如果泉下有知都会觉得值得。”

史蒂夫·罗杰斯又怎么会仅凭这几句话就从痛失好友的心情中走出来，他欲言又止在心里是对自己不断的自责。

卡特等美国队长情绪平稳一些继续说道，“看看这家酒吧，之前你还在这里跟嚎叫突击队的人把酒言欢，可现在呢。在你一个人喝闷酒苛责自己的时候，九头蛇可没有闲着。我们刚刚夺回的地方，已经被他们炸成了这副模样。如果你还是像现在这样自怨自艾，不如你直接回到美国去。反正早晚九头蛇也会打过去。等到我们连家园都保不住了，你就没有时间在想那么多了。“

美国队长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么任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叫上嚎叫突击队的小子们，让我们去找菲利普上校，看看该踢谁屁股了，他们夺走的，我一定要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