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线

“曲小姐那只是你的臆测，并没有真实的证据。至于案子我不能说，实在抱歉。”林子杰笑了笑，凭空猜测不能成为主要的证据。

“你怎么这么固执，如果她是凶手的话，你们也打算放着不管吗？”曲茹急得红了眼。

现在曲茹别的不想她就想知道案子的事情，查到哪里了。来渔家的这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一件事情，只要通知了林子杰就可以把她绳之以法。

对他们谁都好，曲茹原本是怕黑的。不敢一个人走，换了平日她不会一个人打车跑来这里，但是今天林子杰说了她就大着胆子来了。

一开始出饺子馆的门她全身都在抗拒，为了能出去她还让小齐送她上了出租车才让他走的。

看着林子杰没有任何波澜的脸，曲茹感觉她可能来错了。就跟他说的一样一样，是来见他的女朋友的。

她也楼下见到了那个女孩子不怎么样的女孩子，好不容易聊完了案子，凶手已经有了林子杰是不相信她的。

就是觉得她诬陷了那个女人，明明是那个女人，她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考的时候面部细微的表情林子杰看的很清楚，也不打扰曲茹的思考。冷静思考过才可以冷静的下来，曲茹果然调节的很快。

对着林子杰生气是最不划算的，因为没用。曲茹也听说过他的传闻，油盐不进，放轻了语气。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她有问题。”

“冷静下来了。”林子杰笑了笑。

曲茹脸上一热，在他们谈话的过程里。都是她的情绪在变来变去，林子杰并没有表达出来任何的不满，或者生气的态度。

这让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端正了身体看着林子杰。背后是一扇窗户已经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等一会儿她该怎么回去。

林子杰也侧头看了一眼，又看了手腕上的表。还差半个小时小渔就下班了，笑了笑说，“曲小姐，等一会儿一起走吧。”

“跟她吗？”曲茹首先想到的就是楼下的小渔。

然后看林子杰走到门口开门，她见到的女孩子端着鱼汤进来了，而且是双份的。一份大一些，一份小一些倒像是个女孩子可以吃的。

曲茹显得有些尴尬，人家两个一起吃饭她待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小渔捧了小一点的一份，推到了她的面前，曲茹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还有她的份？小渔点头表示就是给她。她刚刚在楼下的表现可以说很差劲了，甩开了小渔。

对方明显在帮助她，可是她因为林子杰女朋友这件事情迁怒了这个女孩子。感觉无地自容。

面对着一碗热气腾腾有浓厚的鱼香味的汤，曲茹放松了心情。好像她没心情吃饭，就省略了晚饭。

“谢谢，还有对不起。”曲茹吃之前说。

小渔笑了笑，“没什么的，都会有情绪不对的时候。不过我只是建议啊？下次不要穿成这个样子来这里了。”

“不好意思。”曲茹点头。看着花白的汤她皱起了眉头，这个颜色？好像看到了一间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房间。

楼下的那些人里面有含着恶意的人，被那些人缠上恐怕倒霉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特别是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虽然曲茹没看到过程。

不过他伸出来的那只手绝对不会是为了结账的，不过曲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了，因为她的脑子被过去的事情充满了，以前的她有被骚扰的经历。

所以她现在特别怕黑，就怕她走着走着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酒鬼什么的拖进巷子里。撕破衣服，衣不遮体的出去。

那是曲茹高中三年级发生的事情，心情低落的她走在马路上思考着未来的方向，她应该怎么做？养父母告诉她了一件足矣让她崩溃的想自杀的事情。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那么做了，距离高中不远的地方有个高架桥，那天她就走在上面。那天的风很大，吹的她的校服都严丝合缝的贴在了身上。

风很冷可是比不过曲茹的心痛，她哭出来的眼泪都被风卷走。她站在高架桥的栏杆后面，只要她松开手就可以跳下去，可以结束这过了十八岁被欺骗的一生。

是的她是个孤儿，活了十八年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她的母亲就是一个住在一个白色墙砖没有任何色彩的高楼里，那里人们称她为精神病院。

大多数住的都是不正常的人，而她的亲生妈妈就住在那里。住在哪一所没有任何颜色生机的地方。

回忆那天早上一大早曲茹被养父母接出了学校，坐在车里的她很兴奋。因为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爸爸妈妈都回来给她庆生。

她和妈妈坐在后座，那里放着两个大大的礼物盒子，打着精致的蝴蝶结。这肯定是送给她的，曲茹开心的抱住了妈妈的臂弯撒娇。

说着，妈妈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妈妈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一脸严肃的拉开了曲茹的双手，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曲茹觉得很委屈，不解的看着妈妈。

他们什么也没说把她带到了砖房那里，也一言不发的带着她走进去了。

曲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院子里，一个抱着玩偶的女人冲过来抓着她的手腕，喊叫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的时候。

曲茹明白了她来了什么地方，吓得面色发白。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是一个苍老的已经有白头发的女人，可是并没有伤害她。

她被两个男人拉扯着走了，曲茹在那个时候就突然感觉。这里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地方，很讨厌，她真的很讨厌。

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带着她来这里，这里男男女女的都是精神病，曲茹紧紧的跟在养父母的身后，不敢乱动。

她不敢问，最后她们上了一栋楼的内部，应该是顶楼了吧，穿过走廊又走到了尽头就停下了。

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安安静静的很吓人，门被那些带着口罩的人打开，推开。养父母表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结果走开了。

敞开的门留给了曲茹，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的手，轻轻的托了她的脊背，她就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一片雪白没有任何其他颜色温度的房间，她见到了一个双目无神的女人。

养父母叫她李汶微，他们把她推进了病房里面。但没有说这个女人是谁，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不，不对应该是第二次。

毕竟出生的时候已经算是一次了，那应该算是第二次。

那是一个被很多叫不出来名字的仪器围拢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的身体被三指宽的带子紧紧的绑在上面，还在挣扎痴痴的看着她笑。

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看着女人很想哭，很想靠近。短短的几步的距离，曲茹走的异常困难，好像有了好长时间，在看到她的长相的时候，曲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她们长得那么像，她有一个羞耻的感觉，这是她的亲人，她不知道的亲人。

李汶微很瘦，脖子里的锁骨凸显的很高。她一挣扎就勒到了脖子，直接割伤出了一条红痕。

曲茹一看慌了，回头看父母一声都不在。她干出了一件他们养父母也想象不到的事情。十八岁的她翻箱倒柜的找到了放在柜子里的剪刀，一根一根剪了那些白色的束缚带。

她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被绑着，反正她就是要把她解开。

李汶微有精神疾病，她被解开之后失控了。咿咿呀呀喊着跟曲茹抢剪刀，曲茹根本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她抢了她就傻楞着松手了。

那个时候她的想法真的是干干净净的想跟她说说话而已，曲茹绕到了盯着剪子出神的女人面前。

“你看看我，你认识我吗？我们认识吗？”

女人木那的歪头看着她，继续拿着剪刀玩。

“你好好看看我，你认识我吗？”女人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

可是她根本就不看她，只知道玩剪刀。盯着窗户外面傻笑，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拉扯拍打玻璃。就像是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拿着剪刀在那里砸，就是不看她，曲茹吓傻了。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她心里有一个感觉，可是她不想承认。

这么个神经病，是她的妈妈。

曲茹开始坐在地上哭，她这一哭女人停下来了。不再继续砸玻璃了，而是朝下她走过来了。脸上的头发乱的遮挡住了眼睛，她就随意的扒拉了一下。

曲茹以为她想做什么，结果她什么也没做。而是跪在地上轻轻的抱着她，一下一下摇晃着她的身体。

“宝宝乖。”

“宝宝乖。”……

暖暖的，她的身体纤瘦硌的曲茹感觉像是抱着一副没有肉的骨头架。女人的身上没有其他的气味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可是曲茹很喜欢。

这短短的温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被两个人打断了。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是哪里管理的医生，他们的出现惊吓到了女人，她原本抱着曲茹。

突然松手，握着剪刀指着那些人。哆哆嗦嗦的后退，还不停的看着窗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