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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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内伤

慕容玫停止了挣扎,乖乖呆在了王歆的肩膀上。

慢慢平复着气息。

一旁有人小心翼翼的问:“宁王殿下,公主殿下,要不我去给你们找辆车?或者找一位大夫,把公主殿下,先送回去?”

王歆淡淡的拒绝道:“不必了,公主殿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娇弱。只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慕容玫被抗在王歆的肩头上,慕容玫气息不稳,有些想咳血。

这个人估计是不会将自己放下来的,慕容玫强忍着,努力不将血咳在王歆身上。

“要不找辆马车来,让公主殿下先进马车里躺着?”

王歆再次拒绝:“找马车?你找得到吗?也行,你去找,不过不准用宁王或是琴悦公主的名义去找。”

有些人就已经知道了王歆是怎么打算的了。

算了,宁王殿下不愿意,你怎么劝都没有用。

所以大家就看着王歆把慕容玫扛上了自己的马,看着慕容玫半倚在王歆的怀里,王歆一手搂着慕容玫的腰,一手拉着缰绳。

内心呐喊着赶紧低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更何况“非礼”的这两个人身份如此尊贵,那么更加更加不应该看了。

众人齐齐的别开了头。

王歆满意地点点头,这帮人还算识大局,一抖缰绳,那匹马踢踢踏踏地溜达开了。

因为出了一点小意外,等到骑马的这帮人在那帮步行的人之后到,所以盛繁庸,王一,杨谨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

王一准备从自己主子的手上接过慕容玫这个包袱,结果被自家主子一个眼风飞去,王一讪讪一笑,将手缩了回去。

然后看看自己的双手,庆幸这双手没有被自家主子给砍了……

想象一下自己双手鲜血淋漓的样子,王一忍不住抖了三抖。

王歆将慕容玫往肩膀上一扛,跳下了马。

慕容玫推推王歆,示意自己可以下地行走了。

所以王歆就把慕容玫放了下来,让慕容玫自己走。

众人见了王歆,齐齐跪下。

慕容玫跟在王歆身后经过跪下的那两排人,有一个人在慕容玫经过的时候狠狠地骂了一句“贱货”,还狠狠地“呸”了一声。

慕容玫顺手就赏了那人一个巴掌。把那人的牙齿都打掉了。

该狠的时候就要狠,否则没有人会

慕容玫冷冷的看着那人吐出了自己的牙齿和鲜血,嘲讽道:“你骂我?你有资格骂我吗?你有资本骂我吗?”

换句话说,就是你打得过我吗?你吵得过我吗?

你敢骂我吗?你敢打我吗?你怕不怕我把你分分钟弄死然后拖到地里当花肥。

盛繁庸命人将那人抬了下去,找医生来给那人止血,治疗。

王歆直接走到了自己的席面上坐了下来,顺便拉着慕容玫坐在了自己身边。

慕容玫从坐下开始,就忍不住开始咳嗽。

王歆递过去了一盏茶。

慕容玫接过那一盏茶,还是忍不住咳。慕容玫硬是强忍着咳向口中倒了一点茶水。结果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全部喷在了杯子里。

王歆夺下了慕容玫的杯子:“姑娘,你行啊,就这么瞒着我?”

刚刚慕容玫用自己的背接下了从马上摔下来的王歆,內腑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刚刚一直强忍着,没有爆发出来。

所以现在爆发出来了,爆发的更凶猛,王歆看着杯子里一丝丝慢慢晕开的血迹。

“王一,你带宁王府护卫,先把琴悦公主送回公主府,杨谨,你去面见陛下,说公主殿下病重,看看能不能请来御医。”

慕容玫这次听话的上了宁王府的车驾,回府。

盛繁庸凑了过来:“宁王殿下,公主殿下怎么了?”

王歆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下慕容玫救自己的过程,最后收尾:“公主殿下受了内伤,有些咳血,所以要回府静养一段时间。”

王歆看着慕容玫走后,感觉百无聊赖,就一边斟着酒,一边懒洋洋地,心不在焉地听着那帮酸儒吟诵着自己写下的诗篇。

王歆觉得恶心。

有些公子哥儿已经睡着了,因为听着这帮酸儒写的这一些诗,就远远地能感受到一股子酸味儿。

酸味儿甚重,所有人都感觉空气稀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王歆也呆不下去了,嘱咐了盛繁庸几句,告诉盛繁庸除了自己以外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然后自己就打着去看慕容玫的借口,溜了。

主要还是担心慕容玫。

王歆来到琴悦公主府,准备去看看这姑娘在干什么,结果发现这姑娘在拼命地灌着汤药。

王歆进屋笑道:“姑娘,你怎么这么拼命呢?这汤药苦吧?怎么见你喝的现在和蜜水似的呢?”

慕容玫一脸严肃:“我这病不早点好,我怎么能回翰林院工作呢?”

这姑娘是不是喜欢上了翰林院?还是……喜欢上了翰林院内的某个人?

慕容玫看见王歆努力咽下了一口口水。

王歆笑道:“那你就多吃点药,早点好起来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慕容玫在王歆走了以后,掏出了师傅公孙仿留给自己的药丸。慕容玫看着那小小一瓶黑色的小药丸,数出了两丸,吞了下去。

慕容玫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感受着这两丸药给自己带来的刻骨铭心的痛。慕容玫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冷的如坠冰窖。

慕容玫在想想自己的皮肤上是不是已经结出了霜花,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出事儿,但是,感受着这刺骨的寒冷,慕容玫仍觉得有些担心。

下人们看见慕容玫寝室的门上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温度降了很多。

靠近慕容玫寝室的下人们冷得瑟瑟发抖。

慕容玫咬紧了牙关,死死的咬着,希望能减轻一些痛苦。

那种寒冷瞬间便成了一种灼烧。

灼烧感慢慢地由弱变强,慕容玫感觉自己就快要变成骨灰了。

慕容玫紧紧抓住了床沿,床沿在慕容玫的蹂躏下慢慢变成了一团灰。

渐渐地,整张床都被慕容玫给毁了。

寝室门上,那一层薄病已经化了。

门外的下人们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

公主殿下究竟在干些什么?

慕容玫使劲地摇晃着头,嘶吼着,犹如一头困兽,下人听着屋内的声音,都不敢靠近。

慕容玫的头发凌乱,双眼通红,下人们在犹豫要不要请来长公主或是慕容烨或者是把宁王殿下请来,再或者去禀报陛下。

慕容玫在屋内就像发了疯似的,开始摔东西,直到那种灼烧感渐渐变成灼热感,直至灼热感消失。

慕容玫内伤好了以后,感到浑身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凶相毕露。

下人们听见了屋内没有声音后有些担忧,便商议着要不要进屋去瞧瞧情况怎么样了。

但是慕容玫的寝室是正常人都进不去的,所以下人很是犹豫。

结果还是游南弋来了,直接踹开了门,进门就看见慕容玫长发委地,双眼无神,瘫坐在了地上。

游南弋见状,放心了:“公主殿下,您现在好点了吗?”

慕容玫点点头:“南弋,谢谢你,出去吧。”

慕容玫在游南弋离开后,抚了抚心口,喘了一口气,咳了一声,吐出了最后一口逆血,又喘了一口气,端起了身边准备好了的参汤。

慕容玫的脸色灰暗。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种治内伤的药,药效快,药效明显,但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比如药物发挥功能的时候,服药的人会很痛苦。

而且,这种药用久了会在体内积累一定的毒素,最终导致服药人身患各种怪病,不治身亡。

慕容玫只能提醒自己: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慕容玫擦去了嘴角的那一丝血迹,又喝了一口参汤,平了平气:“来人,来给本宫梳妆,换衣服!”

慕容玫换好了衣服,生平第一次打开了妆奁,取出了胭脂,犹豫了一下,先在苍白的嘴唇上点了点,然后又用水晕开胭脂,拍打在了两颊上。又沾了一点胭脂,点在了自己的眼角上。

然后又挑了一根黄金的发簪,戴上了白玉的镯子,在侍女的帮助下梳好了头发,满面春光的出门了。

慕容玫在犹豫是换上男装还是女装,结果慕容玫还是换上了女装,用面纱遮面,配了一个鞍鞯,方便穿女装时侧着身子骑马。

回到翰林院时,所有人看到慕容玫身着女装,还化了妆,齐齐失去了呼吸,盛繁庸也看呆了,下意识的拉了拉王歆的衣袖。

王歆正在不耐烦地在屋内踱步,正在为慕容玫担心,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喝完药后怎么样了。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人家小姑娘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回来了。”

王歆奔了过去,在第一时间内抓起了慕容玫的手腕,给慕容玫把了脉,有些疑惑:“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慕容玫也就笑笑,什么话都没说。

王歆看着慕容玫:“你今儿还化了妆?还画得这么浓?你这是怎么了?盛繁庸,你快喊侍女来,帮公主殿下卸妆!”

慕容玫向后一退:“不行,殿下,你想干什么?”

王歆狠狠地瞪了慕容玫一眼:“你还病着,不舒服就别逞强,小心病的更厉害。”

慕容玫狡辩道:“你都给我把过脉了,我有没有病你不知道?”

王歆冷着脸:“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用药物改变自己的脉象呢?你也别说了,你身体有没有好咱们看一眼你的面相怎么知道?”说完,便狠狠的抓住了慕容玫的手,直接将她押到了跪在地上,端着脸盆的侍女身边。

挣扎不得,知道人家是好心也不好意思用武功对付人家。

慕容玫无奈地被牵着走。

妆容退去,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

王歆看的有些心惊,有些不忍,于是别过了头去。

慕容玫狞笑:“宁王殿下,害怕了?觉得我的脸特别可怕?惨败的是不是像鬼一样?是不是后悔命人将我脸上的妆洗掉了?”

“不是,就是有点内疚,看着原本健健康康的小姑娘突然变成这样,有点不适应,也有点……嗯……心疼。”

慕容玫讽刺一笑:“你?心疼?我以为宁王殿下只会拿别人的命去给自己铺路,没想到宁王殿下居然还会有心疼别人的一天。”

王歆皱眉,这姑娘今儿说话火气怎么这么重啊?

不就是因为自己将她脸上的妆给洗了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自己不也是担心她吗?

自己却没有想到慕容玫是怕自己担心,才化妆的。

所以慕容玫在自己的妆容被毁以后才那么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最丑的一面展现在了王歆面前,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苦心经营的东西被毁了。

更重要的是慕容玫觉得自己现在很没用,身体虽说没有康复,却也不差,但是现在这帮人却不让自己回翰林院工作。

慕容玫掐着王歆的胳膊,王歆觉得疼,也诧异这姑娘身体还没回复,还觉得悲催,自己的胳膊上没准儿已经多了几个乌青的指印儿了。

两个人就这么冷冷的对视着,王歆先打破了沉默:“姑娘,你这脸色苍白,一看便知道身体没有康复,要不回府先休息几天,让陛下与繁庸给你准几天假?”

慕容玫拒绝道:“不行,我可以撑下去。宁王殿下,陛下派我来是为了什么?如果我这三天两头的告假,那些反对永康帝陛下新政的朝臣又会怎么想?”

毫无疑问,永康帝说不定会在群臣的压力下把自己的计划给取消掉。

王歆想想也是,便撇撇嘴:“说的也是,不过撑不住了可千万别撑着,身体重要,身体不好,你该怎么工作?”

慕容玫看着王歆答应了,高兴地抱了王歆一下,脸颊还在王歆胸口的衣服上蹭了蹭,左脸颊蹭完了蹭右脸颊。

众人再次受到了惊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更可怕的是宁王殿下根本没有像众人想象中的那样,推开这个女人,而是先拍了拍慕容玫的头,然后又抚了抚慕容玫的背,直到慕容玫自己挣脱出了王歆的怀抱。

盛繁庸戳了戳王一的胳膊:“王护卫,你是殿下的贴身护卫,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家殿下怎么一遇上公主殿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一故作神秘:“不可言说,不可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