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圣器司

刚做成一笔获利丰厚的生意，毛掌柜心情大好，对于道巍所提要求自然积极响应，忙不迭将叔侄二人带入里间，雅趣斋面积有限，这个里间专门用于招待贵客，茶桌上有几碟糕点和干果，另有一壶酒水。

毛掌柜热情敬酒，斗战胜佛和道巍都不是客气的主儿，坦然受之尽兴吃喝。“毛掌柜留步，这些点心足够了，我们现在谈正事。”毛掌柜准备添加吃喝食物，道巍抬手拦住。

“小兄弟请说，只要我能办到，必当尽力而为。”“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很多，口袋里的零碎几乎要见底了，我大伯出手豪爽，凡事有求必应，可越是如此越不能贪多务得，我们叔侄想变卖随身值钱物品，请毛掌柜帮助寻个出路。”道巍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把里面东西倒在桌上，金光灿灿惹人瞩目。

毛掌柜看在眼里顿觉心惊肉跳，这是黄金啊，错不了，的确是黄金。六颗椭圆形金蛋摆在桌面，每一颗足有鹅蛋大小，这些金蛋都是道巍临时起意，在衣袖中将金币捏成这般模样。本来打算捏成圆形和方形，想起元始天尊曾与师父聊过红色晶石的事情，红色晶石每隔三天就会改变形状，但是从未变成过正圆形。当日所言与圣仙界崛起是否有某种关系？道巍突然蹦出这个念头，即便两者之间没有联系，反正小心谨慎总不会有错，故而将金币捏成椭圆形。

道巍冷眼旁观毛掌柜神态举止，基本上可以映证心中猜测，黄金在鱼水镇非同一般。再看毛掌柜面色潮红，满头大汗，神情时而挣扎时而沉默。金器、银器在圣仙界属于管制金属，民间禁止流通，别说是鱼水镇，放眼圣仙界所有城镇乡村，都没有此类物品销售。谁要是胆敢犯禁，不问任何理由，结局必然是人财两失。

毛掌柜乍一看见金蛋，心里面顿时翻江倒海。他第一时间就想报官，这对叔侄来路不正，从龙城星大老远跑过来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触犯不赦之罪来这里躲避追捕。金蛋要是交给巡查，绝对是大功一件，赏赐肯定不会少，可是赏钱再多也没这些金子多呀！最好能想个办法把他们俩悄无声息干掉，或者设计陷阱，把金子全都吞下来。毛掌柜抬起头来想要稳住待宰肥羊，但见那个叔叔笑容玩味，“小兄弟”双目清明正在注视自己。

“不对头，事情绝非如此简单。此二人明目张胆拿出这么多金子必有仰仗，那小子的大伯是谁？还有，如果他们真是来自龙城星，没有点本事怎可能跨越星空长途跋涉来到德星？我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捞不到丁点好处，反而弄丢了性命。”毛掌柜越想越纠结。

道巍猜测毛掌柜肯定会打小算盘，人只要有欲望，人性就经不起考验。与其横生枝节，莫不如趁早打消对方的妄想。“毛掌柜，我年纪虽小，经手的买卖可是不少，这些东西换个地方恐怕很难处理，但在雅趣斋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要花费些代价而已。金子全部兑换纯币，事情办成之后，这个送给你作为酬谢。”

约莫有金蛋五分之一大小的金条摆在毛掌柜面前，道巍接着说道：“你是明白人，也是聪明人，若有困难千万别勉强，我做事情不喜欢绕圈子，要是因为惹了腥臊牵连到毛掌柜，那可就太过遗憾喽。”雅趣斋的文房四宝售价不菲，店里面的客人穿衣打扮非富即贵，道巍判断这家店应该有一定实力，说不定搭上这条线可以找出鱼水镇的隐蔽产业。判断错误也没关系，举手将毛掌柜的这段记忆抹掉便可。

为什么做事要拐弯抹角？有三点原因，首先就是通过“违禁品”侧面了解圣仙界的秩序，为日后在其它地方活动提供参考；其次是结识鱼水镇官方和民间的各种势力，搞清楚他们的行为方式以及对茂土山庄是否怀有歹意，再借机探查是否有大法力者隐居在此地；最后才是换取钱财，在圣仙界逗留期间会变幻很多身份，出门在外没钱不方便，所以要先行准备起来。

道巍所讲的每一个字，毛掌柜都在心里反复琢磨，金条照比金蛋虽小，但也是一笔意外横财，要飞来横财还是飞来横祸？“君子之財，取之有道。毛掌柜想清楚了吗？”道巍笑吟吟又补充一句。“对，取之有道。小兄弟出了一道难题，确实是颇为棘手，我刚才绞尽脑汁才整理出思路，不知是否能让二位满意？”毛掌柜只有三脚猫的功夫，毕竟开门迎客多年，看人眼光极准，他认定龙城星这对叔侄不简单。现在是主弱客强的局面，借助外援帮忙才能黑掉六颗金蛋，可是外援如果想要独吞就会把自己一起干掉，如此看来黑掉六颗金蛋的风险太大，有些承受不起。毛掌柜经过深思熟虑，终于悬崖勒马。

“龙城星与德星不一样，金子的用途和价值肯定也不一样，麻烦毛掌柜将德星的情况详细告知，这样我们也好预估一个心理价位。还有就是我做事干脆，希望买家也是痛快人，如果讨价还价就取消交易。现在请毛掌柜说一下你的思路？”黄金在圣仙界有特殊用途，具体什么用途可以通过毛掌柜进行了解，至于价值几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报价应该能符合市场行情。

毛掌柜面脸堆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考虑周全，毛某深感佩服。我们鱼水镇有些特殊的地方，专门为某些有头有脸的贵人提供不寻常的交易。拍卖其实是最佳选择，但其准备周期颇久，可能不适用现在的需求。我建议采用交换方式，这样可以尽快得到纯币或者是其它有用之物。镇上有两处交换场所，一个是由本镇商贾谭耀祖开设的谭记商行，他们那里暗自收取金器等物，据说是供应给木行宗。还有一家就是受镇守府直接统管的鱼水镇圣器司，不过东西进了那里，会对来路刨根问底，而且价格也不甚理想，小兄弟想必对此也有所耳闻。所以，可选谭记商行进行交换，我与他们的账房先生有几分交情，价格方面应该不会让二位吃亏。金器最新地下行情，一两可兑换一万纯币。”

圣器司顾名思义是官方获得物资的机构，情况未出所料，道巍轻声笑道：“事不宜迟，请毛掌柜前头带路，我们去谭记商行看看合不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