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鞭长莫及

那婢女来到平台上，对陆务观道：“少爷，该用午饭了！”说着，将手中食蓝放到木桌上，打开来，拿出四样菜肴，一盒金丝面卷，外加一碗八宝粥，连带一副碗筷，全都摆放在桌面，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陆务观对婢女道：“如烟，你再去做几样酒菜，多带一副碗筷来，我要招待这位朋友！”

如烟口中称是，将欲转身离去，却听长空子道：“等等！”

如烟停步，问长空子道：“这位公子，你唤奴婢有何吩咐？”

长空子放眼仔细打量如烟，只见她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一身粉白相间的碎花衣裙，生得一张圆脸，眉毛细长，二目明亮。诶，别说，虽说是个婢女，但长得却十分漂亮！

长空子这一瞧，将如烟瞧得发了毛，只低头道：“公子，如果没什么事，奴婢要去做事了！”

长空子二目一立，只问道：“你的额头，是如何弄破的？”

这一问，将陆务观也问得愣了，放眼仔细一瞧，可不是吗？如烟的额头微微发青，皮也好似破了，虽然大部分都在头发里遮着，但有一块露在外面，还是可以看出受过伤。

陆务观亦道：“对呀，如烟，你的额头如何弄破了？”

只听如烟回道：“少爷，是奴婢昨晚走路不小心，撞到墙上，撞破的！”

陆务观道：“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可要当心着点儿，去吧！”

却听长空子道：“果真是撞破的吗？”如烟道：“奴婢不敢撒谎！”

长空子喝道：“不对！你的额头不是撞破的，是被人打破的！”

如烟闻之一惊，慌忙摇头道：“不是啊，公子，我的额头是走路不小心撞破的，真的不是被人打破的！”

长空子冷笑一声，说道：“妖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看我打出你的原形！”说着，将右手一扬，使出“化元仙指”，只见一道白光映射而出，照如烟便照！

长空子与玲珑仙子同是九天仙山无尚天尊的弟子，玲珑仙子会的“化元仙指”，长空子自然也会，因此才使出此法，直欲逼迫如烟现出原形！

闲言少叙，单说长空子这一道白光射出后，方才看似柔柔弱弱的如烟，此刻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双腿一点地，“嗖”的一下向前跃了三丈多远，长空子一招落空！

这一幕出人意料！陆务观亦是大吃了一惊，他哪里料到，文弱的婢女如烟竟能有如此能耐！一下跳出三丈多远，这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得到的，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即便是一个大老爷们，如果没练过武艺，纵也是做不到的！

那么问题来了，如烟因何能有如此反应？显然，此间定有蹊跷！

另说长空子，见自己一招使出，那婢女情急之下使出本领，更加印证他的猜测，如烟很可能就是那晚偷袭冰窖唐琬的猫妖！

既然抓住了线索，长空子无论如何不能放过她，口中大喝一声：“妖怪！哪里走？看我法术！”说着，右手又一扬，又是一道仙光，直射如烟！

如烟岂能坐以待毙？此刻她顾不得旁的，逃命要紧！忽地双脚地点，身子腾空而起，朝前便飞逃！

真别说，这如烟还真有点儿本事，升空飞腾之法竟也不在话下！

长空子追敌心切，同样双脚一点地，身子飞腾而起，奔着如烟去向便追！

可令长空子没想到的是，他升空之后，奔着如烟逃跑方向去追，二人飞过水榭，只见如烟忽然落入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其实就在湖对面，离着水榭不远，但面积不小。

长空子也跟着她落入树林，可那树林十分茂盛繁密，长空子进去找了半天，却连如烟的影子也没瞧见！

啊呀，怪事，我眼瞅着她隐入树林，怎会找不到呢？长空子懊悔不已！

长空子是仙人不假，但如烟十分狡猾，自知飞升术不及人家，所以仗着自己地形熟悉，迅速隐入一处密林，转移了阵地。

长空子也跟着进了密林，他虽然法术高深，但到了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也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瞅着如烟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长空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离开树林。

一出树林，见陆务观也跑了上来，满头大汗，一见长空子便急问道：“常公子，怎么样，可曾找到如烟？”

长空子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叫她溜走了！”陆务观念道：“如烟她......她怎么会跳这么高呢？”

长空子道：“务观兄，到了现在你还没明白吗？如烟不是普通婢女，她就是墨如烟！”

“什么？常公子，你是说，如烟是妖怪？”陆务观道。长空子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陆务观摇头一叹，说道：“如烟......墨如烟，唉，她们的名字果然十分相似......真想不到，我身边的侍女，竟然是我养的猫奴......”

长空子道：“务观兄，如烟来你家多久了？”陆务观道：“得有五六年了吧！”长空子道：“你可记得，她是如何来到你家的？”

陆务观转动眼珠儿想了半天，说道：“我记得，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天，有一天早上我出门办事，将将走出家门，便发现门口儿蹲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穿的十分单薄，冻得已是瑟瑟发抖。

我看她十分可怜，就问她为何落魄至此？她说她是外地人，家乡遭了瘟疫，爹娘病死，她一个人侥幸没死，来越州投靠一个远房亲戚。

可那个亲戚十分薄情，不肯收留她，她身上盘缠用尽，只好流浪街头，饥寒交迫，所以才变成这样！我见她十分可怜，所以就将其收留在家中，自此便成为侍女，专门服侍我饮食起居。”

长空子听罢，恍然大悟，只问道：“那，这几年来，她对你如何？可曾有过什么异常之举？”

陆务观道：“这几年，如烟十分勤快，而且十分听话，又善解人意，甚至比我的夫人还了解我，有时候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知道我的意思，从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