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当局者迷
长空子将目光集中在平台上，只见那台上有一张方桌，上罩大伞遮阳，下有一个书生，正在伏案读书。
“哼哼，不用问，那名书生定就是抛弃唐琬，另觅新欢的陆家大少爷——陆务观了！”
想到此，长空子身形一跃而起，越过十几丈远的连廊，径直落在书生身前。
那书生正在聚精会神温书，对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加之长空子身形轻盈，落地无声，因此，书生根本没发现他！
长空子立在那里等了半天，不见书生吭声，只好咳嗽了一声，“混沌......”
这一声发挥了作用，书生立时察觉，见面前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白衣年轻人，不觉一愣，惊问道：“你是？”
长空子道：“我乃长空子是也！”
书生道：“哦，你是常公子！”
长空子一听好么，这位跟赵士程一样，耳朵也不大好使，愣将长空子听成了常公子！好吧，常公子就常公子吧，用不着跟他详细解释，只说道：“你可是陆务观？”
书生点头道：“啊，是......是啊，敢问常公子找我有何指教啊？”
长空子道：“哦，指教不敢当！陆务观，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向跟你聊一聊。”
陆务观一脸疑惑，只问道：“但不知，常公子想与在下聊些什么呢？”
长空子道：“我想请问你，你是否有豢养猫奴的嗜好？”
陆务观道：“是啊，在下的确喜欢养猫，而且养过不止一只。”
长空子点了点头，又问道：“听说你还谢过赞美猫奴的诗稿？”
陆务观道：“不错！的确谢过几首！”
长空子道：“你可否把那些诗稿拿给我瞧一瞧？”
陆务观倒十分爽快，说道：“可以！完全可以！你稍等一片刻，容我到屋里去取！”
说着，陆务观起身回了木屋，功夫不大，拿出一本手抄诗稿，翻开到中间一页，用手指给长空子道：“常公子，这几首便是在下拙作！”
长空子将书稿拿过来一瞧，只见上面果真有几首描写狸猫的诗词，细一看，第一首写的是：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惭愧家贫策勋薄，寒无毡坐食无鱼。
第二首写的是：执鼠无功元不劾，一箪鱼饭以时来。看君终日常安卧，何事纷纷去又回？
第三首写的是：盐裹聘狸奴，常看戏座隅。时时醉薄荷，夜夜占氍毹。鼠穴功方列，鱼餐赏岂无。仍当立名字，唤作小於菟。
第四首写的是：甚矣翻盆暴，嗟君睡得成！但思鱼餍足，不顾鼠纵横。欲骋衔蝉快，先怜上树轻。朐山在何许？此族最知名。
......
长空子看了四首，当然后面还有好几首，长空子不再往下看了，此刻已知陆务观确实是养过不少的狸猫。
长空子将书轻轻合上，交还给陆务观，只问道：“陆务观，你的确是个爱猫之人！”
陆务观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只是为了灭鼠，保护藏书而已！......诶，常公子因何突然问起这个？你是听谁说的我喜欢养猫？”
长空子道：“谁说的，不打紧！我只问你，从前都养过什么样的猫？”
陆务观道：“这个嘛，有好几只呢！”
长空子道：“都是什么样的？你可记得？”
陆务观道：“有白的，有黑的，还有黑白掺杂的，都不一样！”
长空子道：“这些猫里面，有没有十分特别的，或给你印象特别深刻的？”
陆务观略一沉思，说道：“有啊！我曾养过一只黑色的狸猫，身形十分修长，动作敏捷，浑身一个杂毛都没有，我给取名叫墨如烟，十分讨人喜欢！说起来，我那第一首诗词，就是给墨如烟写的。”
长空子微微点了点头，只问道：“那这只墨如烟，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的？养了多少年？”
陆务观道：“我记得，我得到这只猫时，我将将二十岁，当时我和......唉......”
说到此处，陆务观忽然长叹一声！
长空子问道：“你因何叹息？”
陆务观道：“因为提到墨如烟，我就想起来伤心事！”
长空子道：“什么伤心事？”
陆务观道：“好吧，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什么避讳的了，其实我是何我的首任夫人琬儿结婚时，得到的墨如烟，一直到后来我们分开，前后也有两年的时间！”
长空子眼珠儿急转，又问道：“那，后来呢？你和夫人分开后，墨如烟去向何处？”
陆务观道：“后来吗，就在我和夫人分手之后，墨如烟便开始不着家了，经常偷偷跑出去，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再后来，干脆就失踪了。”
长空子浓眉紧蹙，说道：“为什么你与夫人分开后，墨如烟就开始行踪不定，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陆务观道：“这个嘛，可能是我那时心绪烦乱，无暇照顾墨如烟，所以才导致她离家出走！”
长空子摇头道：“或许这是一个原因，但我想请你回忆一下，在墨如烟到你家之后，你家可曾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陆务观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方说道：“好像也没什么不寻常之事......”
长空子一笑，说道：“务观兄，你可能是当局者迷，好吧，让我来提示你几句，你想一想，你养了墨如烟后，你的夫人琬儿，是否经常身体有恙？”
陆务观点了点头，说道：“嗯，经你一说，倒真是如此！琬儿未嫁个我之前，身体一向十分健康，和我成婚之后，便开始孱弱起来，以致无法生育，最后使家母找到借口，逼我休妻......”说到这儿，又是一声长叹！
长空子道：“你可曾给她找郎中瞧过？”
陆务观道：“能不找吗？越州城里有名没名的大夫全都找遍了，药也吃了不老少，可琬儿还是无法生育！”
长空子道：“大夫说什么原因？”
陆务观道：“大夫说琬儿气血不足，亏气亏血，导致无法怀孕。”
长空子点了点头，又问道：“好！我再问你，琬儿与你分手之后，情况如何？”
陆务观道：“琬儿后来嫁给了赵士程，赵士程对她很好，琬儿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不过好的有限度，最终还是无法生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