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行一分乃作五 由是误耽入歧途 (3)
“只是什”,南浔脱口便问,可话未完全问出的,跟着也是就又想了,只是怕自己这一去朱雀岭,便就将那朱雀门的同门也是给连累了。
南浔也还这般正想着的,却听江都长长一声叹息的,也是又言,“只是朱雀门的隋潼掌门新丧,那新任掌门隋辛,年纪尚轻,生性也偏懦弱,我担心他怕引火上身,只顾自己一门之安危,未必下得了决心,与我等同仇敌忾,一齐同那白虎门决生死!”
“嗯…”
江都呆了一阵,转口也是又说,“所以浔儿,你一定要同你隋辛师兄晓以大义,说明唇亡齿寒之理,合力对付那白虎门,不仅是为我玄武、黄麟二门雪恨报仇,亦是为他朱雀门谋存求生!”
“侄儿知道了,只是,只是侄儿还是担心,侄儿这一去,便就将那朱雀门亦是给连累了…”
“浔儿,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算你不去那朱雀岭,他们白虎门的人,迟早也是会找别的口实,去那朱雀岭生事的!既是如此,倒不如你现在便去,即便是先去给他朱雀门通个风、报个信也是好的啊,也好让他们事先有个防备!”
“哦,对,对,也对”,南浔听江都这般说后,忽又一想,对啊,也是这么回事,自己先去给朱雀门的同门通个风、报个信也是好的,也好让他们事先有个防备。
“浔儿,待得你到了那朱雀门后,见到了你隋辛师兄,便就告诉他,若是遇到那白虎门门人,拼力御敌即可,但是,倘若是遇到了那邪教的魔主,一定要避其锋芒,速速避逃!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能屈能伸,亦也才是那大丈夫!”
“好,好,这个,侄儿知道了”,南浔应道,便在此时,只听那宫外兵刃交接之声大作,显是那东清教的贼人已杀至到甘温宫了,那黄麟门人身死殉门前的惨叫之声,不断也是传进宫来,南浔听后,不由心急叫道,“师伯,师伯,我们现在赶紧的冲杀出去,一起营救…”
“浔儿且慢,还有一事,师伯现说与你听,你可好记好了,除了那白虎门的贼人,那东清邪教,杀我门中之人,此仇亦是不可不报!只是那邪教的魔主武功高深莫测,以你现在的修为,绝不是其敌手,就算是你全然修成了那玄武水行剑,亦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但,倘若浔儿能够集齐五行真经,练成那五行剑法,此仇,自便也是就易报了,不仅如此,有朝一日,浔儿再将我五行门的无上剑法发扬光大,那师伯与你师父,这死,亦也是值了…”
南浔听江都言语之中,似是有那慷慨赴死之意,赶忙急道,“不,不,师伯,现在我们一起冲杀出去,我们一起杀出条血路,我们一起走,我绝不让他们再伤害师伯半分的!”
“傻孩子,师伯大限将近,此乃定数,浔儿为何偏要逆天而行?”那江都神伤说道,不过,话忽然也是又一转的,“浔儿,你且先听我说,我《黄麟真经》…”一边说着,随即便也是就将嘴凑至了那南浔耳边,小声嘀咕了个又一句,再后,这也才回身如若先前那般的,开口又问道说,“浔儿,你可记得了吗?”
“侄儿记得了。”
“那,他日发扬光大我五行门武学之事,浔儿可曾记得?”
“侄儿也记得了。”
“好,既然浔儿答应师伯了,那,此后不管遇何险阻艰难,浔儿亦不可泄气灰心,一定要竭力集齐那五行真经,为师伯和你师父报仇雪恨,定要将我五行武学发扬光大,且不可食言于师伯,不然你师伯我于那九泉之下,定也不会瞑目了。”
“师伯,我们一起冲杀出去,我们一起活下去,我们现在,我们现在就杀将出去!”南浔听那江都言中又有那求死之意,脱口也是急道。
“好,也好,既然浔儿有此心,那师伯同你就一起冲杀出去吧”,只听那江都忽然也是又道。
“好!”南浔如此一听,又见自己江都师伯转念不求死了,心内登时大喜,抄起长剑,转过身的,便也欲要向那宫外奔去。
“啊!”可是,岂知,南浔刚也转过身去的,突然之间,只觉眼一黑,随即便也是就晕倒过去了。
“师伯,师伯!”南浔一边喊着,“噌”的一下,便即坐起。
“小师叔,小师叔,小师叔你醒啦”,忽一人急道。
南浔侧头一看,但见自己眼前之人,正就是那陈陵,而自己,竟也是在一破屋内,那破屋仅徒四壁和一屋梁,连那半片瓦页,竟却也无,“陈陵,我怎会在这?师伯呢?”
“师伯公将你打晕,让我带你离了那黄麟山。”
“我问你,师伯呢?师伯他人呢?!”
“师伯公他,已,已身亡了。”
“什么,师伯他,师伯他”,南浔话到一半,“哇”的一声,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南浔哭的稍停之后,陈陵开口的,也是才又说道,“师伯公知你侠义仁孝,自是不肯自己独逃,生怕你出甘温宫后为救同门,定会同那贼人们拼命,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丢了性命,那为我门报仇雪恨之事,便也无人做的了。师伯公还说,说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小师叔,定能屠尽那贼人,以祭我无数同门之冤魂。故而便就将小师叔打晕了,让我从后山带你下山,我和师伯公一同到得后山,到了那艮坤崖的任生吊桥,原本,我这以为师伯公会同我们一起过桥的,岂知我背着小师叔刚也过了那任生吊桥的,师伯公便就在那艮坤崖的另一岸,将吊桥给砍断了。我回头远望,但见那邪教众人恰也是追了上来,他们人多势众,师伯公不敌,故后来,后来也就…”
而后,陈陵也是又将那黄麟门众亦身亡殆尽之事,说与南浔听了。陈陵越说,南浔哭得越是心伤,越听,哭得越是心伤,不自觉间,衣衫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