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定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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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蒯越谋

面对蔡瑁的挑衅,蒯越丝毫不理,只是问刘表:“使君可否记得黄巾?”

刘表默然,怎能不记得。灵帝光和四年,巨鹿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号,聚集三十六方信众数十万人揭竿起义,顿时黄巾遍布大汉各处,汉军在皇甫嵩、卢植以及朱儁的率领下历时一年方才将黄巾大部剿灭,只剩下一些黄巾残部在深山老林里苟延残喘。黄巾之乱使得大汉朝彻底走向了衰败,对于刘表这样的汉室宗亲来说,黄巾之乱怎能忘记。

“使君,如今汝南一众黄巾因袁术与周喁相争,已转移至宛城穰城一带。越愿孤身前去,效使君入荆州故事,面见黄巾贼寇,说的黄巾反戈袁术,为使君攻占南阳。“蒯越说道。

“异度此计万万不可!”刘表闻言,惊道。

“为何?”

“异度为表定此险计,表心甚愧之。若异度此计成功,自是大功一件;可黄巾蛾贼穷凶极恶,若是此计不成,使得异度身陷险境,表心中怎不担忧?“刘表起身走到蒯越身前,拉住蒯越的袖子说道,眼中含着丝丝泪水。

“谢使君厚爱,越万死难报!”蒯越朝刘表深深一礼。

“使君勿忧,舍弟若无七八成把握,也不会向使君献此险计。”一旁的蒯良笑着说道。

蒯越肃容道:“使君,吾献此计,原因有三。”

刘表拭去眼泪,笑道:“我当学先贤许由,洗耳恭听。”

蔡瑁在一旁只是冷笑,只是这心中却有些不安。

“其一,我且问使君,袁公路与使君相比,谁更得人心。”不待刘表回答,蒯越便说道:“袁公路性好奢华,又无信义,百姓苦之久矣,称其为'路中捍鬼‘;使君则以仁义治荆州,士民富庶,交口称赞者不知凡几。使君与袁公路相比,得道者多助,此之谓'仁胜’。“

“其二,我荆州带甲数十万,舰船千艘,兵强马壮,诸雄皆不敢轻视,反观袁公路,虽据南阳、豫州,但军无大将统兵,又缺智士辅佐,虽有兵甲数十万,确如土鸡瓦犬,与一周仁明对抗尚且落在下风,真真不堪一击。此一胜,谓之'兵胜'。“

听到此处,刘表的眼睛越来越亮,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边与袁术相比有这么多优势,说的他都觉得想灭袁术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其三,使君乃是汉室宗亲,信誉著于四海,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黄巾诸将心中自有明镜;即使不成,有明公与荆州兵马为越背书,越想全身而退也是等闲,此乃’势胜‘者也。“

刘表听完,大喜拜谢道:“我有异度,犹如猛虎添翼也!异度若能说黄巾来降,使南阳易主,表定拜异度为南阳太守!”

蔡瑁听到此处,心中大惊,若蒯越这条计策真的成功了,刘表依诺拜他为南阳太守,那这对蔡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蔡家与蒯家,在刘表入主荆州之前便暗中相争。刘表单骑入荆州,虽有蔡家兵粮之助,但刘表却依蒯家兄弟之计,一场鸿门宴,将荆州的大小宗贼杀得只剩下小猫两三只,不出三月便平定荆州,刘表更是称两人的计谋为雍季之论,臼犯之谋。相比之下,高下立判。如今蒯家与刘表同掌军权,若蒯越再任南阳太守,则蔡家翻身无望也。

想到此处,蔡瑁忙起身说道:“使君,南阳四面皆山,其中更有山贼肆虐,且南阳地处袁术境内,危险重重。异度兄身为名士,武艺想必不算纯熟。瑁愿为异度兄护卫,涉险走一趟南阳。“

蒯越心中大骂,蔡德珪这家伙真够无耻,为了抢功连这话能说出口,怪不得蔡家一代不如一代。

“多谢德珪兄美意。”蒯越冷哼了一声道。“不过夫子所授,君子六艺,越皆不敢忘。虽与德珪兄这种战将相比不值一提,但区区几个小蟊贼小弟也是不放在眼里,不劳德珪兄大驾。”

这是拐着弯骂自己是个没有脑子只会厮杀的武夫吗?蔡瑁的脸渐渐黑了下来。

“咳,”蒯良轻咳一声,说道;“德珪兄,舍弟失言,良在这里向德珪兄赔个不是。”

说着,起身便向蔡瑁施了一礼,蔡瑁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越弟,德珪兄所言甚是,南阳一行甚是凶险,若有德珪兄相护,必能化险为夷。”蒯良拿眼神示意蒯越。

一旁的刘表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说道:“既如此,那就劳烦异度和德珪了,待功成之时,我率荆州百官于襄阳城外十里处迎接俩位凯旋!”

刘表一语定下了出行的人选。

出了州府,蒯越不解的问蒯良:“大哥,你当时问什么要拦着我,那蔡德珪分明是不安好心,想要抢功!”

他知道若以谋略论,在小处自己比蒯良所谋精细,而于大略来说,自己这位哥哥却比自己要强上两三筹。否则刘景升也不会称自己为臼犯之谋,而称兄长为雍季之论。当年晋文公率军与楚军大战于城濮,虽采用狐偃(字臼犯)的谋略,战而胜之,却在最后论功行赏时将雍季排在了狐偃前面,只因臼犯之谋只是小谋,乃一时之计,雍季之论却是大略,为一世之谋。

“越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蒯良语重心长的说道,自己这位弟弟,还是心急了些。“想想刘使君当时的表情吧。”

蒯越想了想,顿时冷汗涔涔,当时刘表的表情并不好看,自己也有点得意忘形了。

“让蔡德珪与你同去吧。若能说的黄巾来降,将此功分于蔡家也无不可。如今我蒯家手握荆州军权,若你再掌宛城,荆州诸家必心有不安,刘使君也会心生忌惮。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我蒯家不可自绝于荆州。“蒯良说道。

蒯良这一番分析,令蒯越心悦诚服,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所言,小弟记下了。小弟这次确是有些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