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打破第四面墙

“第四面墙？”露西完全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艾丽莎同样也是第一次听这个词。

彭萧尧想了想解释道：“第四面墙是指舞台和观众之间一道虚拟的墙，演员不会注意观众，戏剧的走向也不会为了观众而改变，就好像有堵墙隔开了观众和舞台。我们就是其中的演员，而这墙外就是那些观众，不论我们做了什么他们就只是看戏而已，现在看来图特莫人已经打破了这面墙。”

“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接下来是怎么做的？”艾丽莎的胃口也被吊了起来，对于打破四面墙的理论，她有些好奇了，但是在她的心中还是存在着一些质疑。

彭萧尧无奈地摇头道：“他们选择的方式是自我终结，再结合之前在前哨站里看到的那两个条目，可以推测出他们宣传的理念就是‘阻断生命的连续，接受现实的残酷’。”

“啊！？”露西和艾丽莎惊讶地叫道，她们没想到图特莫人的方式会这么极端。

艾丽莎从惊讶中回过神后追问道：“是所有人吗？我想不明白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也没必要这么做吧。”

彭萧尧还没来得及张口回答，露西的问题也随之而来：“他们通过这个手段达到了目的了吗？”

“别急，我一个个回答。他们为了阻断生命的连续不少人都自我终结了生命，由此他们总结出必须所有人一起这么做才可以引起那些‘观众’的注意，并且破坏‘舞台’上的规则，从而才能重获自由，于是他们约定了一个固定时间点，让宇宙各处的图特莫人开始用各种手段来了解自己的生命，拒绝这次行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导致他们无法继续正常的繁衍，他们的文明因此逐渐消散，最终灰飞烟灭。”

“而这个自我了结的手段虽然确实过于极端，但换位思考一下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你想想他们耗尽不知多少万年、多少代人的心血与精力建造出属于他们的星际帝国，无数的飞船掠过银河系，无数个星环围着恒星旋转，世世代代期盼的星海未来终于在手中展现开来，但随后他们突然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别人眼里玩物，是一位玩世不恭的造物主一次无心的尝试，或许……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崩溃的吧。”

艾丽莎：“……”

彭萧尧见艾丽莎没有回答似是在思考刚刚他所说的话，便将目光看向了身旁露西解释起了另一个问题：“至于有没有达到最终的目的，从目前得到的这段文字资料中并没有任何记载，不过这后面还有段影像资料，不知道会不会在其中。”

露西先是看了眼资料的完整性以及是否可以播放，见一切没问题后，便迫不及待地播放起了这段影像资料并着急说道：“彭，快看看里面究竟记录了什么。”

只见全息投影先是一黑，过了几秒钟后亮了起来，最先映入眼前是一座巨大繁华的超大城市，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那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空中也同样十分热闹，各式各样运输载具来往不断。

此时在城市的最高的建筑上，两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两只类似蠕虫的生物将上半身高高抬起，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俯瞰整座城市。

这是彭萧尧第一次看到图特莫人真实的样子，同时他也明白了之前看到的那个采矿设备、观测站里的那个设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他们身长约为4、5米，1.5米宽，全身呈灰白色，而且只要一说话身上的褶子就不由自主地颤抖。

“唉，没想到就连我们的帝国都是虚假的吗？只是别人的一个玩具而已吗？我甚至不敢相信那个消息是真的，还是这个世界是真的。”其中一个较胖的图特莫人看眼繁华的城市叹道。

另一个较瘦并且身上有几道黑色线条的图特莫人说道：“是真的，这是研究员利用那个仪器给出的消息，他们经过了多次的反复计算，保证了数据准确无误。”

胖子将目光看向了瘦子问道：“你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吗？”

“嗯。”瘦子的目光没有移开依旧看着眼前的城市。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我真的不知道，就连我曾经最糟糕的噩梦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瘦子在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抖动的极为厉害，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他心中的恐惧不安。

胖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他大喊道：“告诉我，这是假的，这个消息并不是真的，而我们会继续好好的活下去的，对吗？”

“你说呢？无论真假，都是一样的，我们最终都有死亡的一天，只不过是时间快慢的问题，即便我们有那个仪器也改变不了事实。”瘦子的反应则是平静了许多，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胖子那昂起的头颅渐渐低垂了下来，他无力地说道：“那我们就去接受这个现实吧。”

此时此时，整座城市变得异常热闹起来，所有人的神情如同严肃而坚毅，仿佛接来下要做的事情无比的神圣。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不只是这个星球正在发生。

瘦子低声念叨道：“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一切都还重要吗？如果这样就可以回到现实，我愿意为此奋不顾身。”

“再见了，虚假。”胖子说这句时身上的褶子已经没有任何抖动，仿佛他如同死了一样。

此时，整座城市的人们几乎都在用着各种各样的方法离开这“虚拟的世界”，霎时间液体四溅，如同一颗多汁的，被挤压的水果一般。

一个，两个，三个，一群……死亡如同一场瘟疫般席卷了整个种族。

……

这段影像资料到此便中断了，彭萧尧没有说话他有种难以言明的滋味，即便图特莫这个种族和他毫无关系，但看到就这样被灭亡了，说实在的他的心中还是为他们感到惋惜，因为很明显他们的这次行动失败了，目前来看这个世界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就像是身体里的一小部分细菌死亡了，但是并不能影响什么，因为很快就会有更多相同的细菌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