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见不平拔刀助,提剑杀尽黑山贼
主仆两人看着气哄哄的这小老头,也是无奈,老白笑哈哈的说,公子这毕竟是人家钓来的鱼,好歹分人家点,洛亭风笑着小声对老白说,我心里有数呢,老白你不用操心。
老头见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人给他送烤鱼,就生气的没法,站起身,晃动着身体,麻衣长袖不断的摆动,特别有孩子气,就这样闹了一会,还是没人管他,他终于丧气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哇哇大叫,“我要吃鱼,我要吃鱼,我要吃烤鱼。”
“老头,老头看看这儿,给你留了三五条烤鱼,够你吃了吧!”洛亭风也看老头闹够了,哈哈大笑着说,然后从自己的烤鱼中拿出几条,丢给那老头。
“这还差不多,够不够我吃,我不知道,不过我有酒,我自己反正够喝。”老徐头一脸小气样,嘟囔着嘴,仅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有酒,怎么不早说,老头我这里有几条烤鱼,要不咱们先喝点酒。”洛亭风一听到有酒,眼珠子立马就打着转,已经好几天没喝过酒了,真是有点馋。
“我这里也有几条烤鱼,我自己都还没吃呢,把酒拿来,咱们几个喝点。”老白肚子很饿了,毕竟烤了这么多条鱼,但是他听一到有酒,肚子立刻就不饿了,满脑子都是酒,想起那诱人的滋味,他不由得舔着干巴巴的嘴唇。
“哈哈,一个两个再加上我三个酒鬼混到一起,我的酒就得没了。”老徐头苦笑着,伸出手指,指了小东西,又指了指老家伙,最后拍拍自己的胸膛。
洛亭风笑着,老白傻笑,他俩都默认自己是酒鬼了,一个小酒鬼,两个老酒鬼,这真都是同道中人。
“都是酒鬼,我懂你们,以我正面位置走十步距离,往下挖土一寸,会有一层木板,木板下有个小酒窖,酒随便喝但不要喝完,给我老头剩下几坛。”老徐头眯着眼,双眼又眯成一条缝了,又笑起来,他酒窖里珍藏了很多好酒,他没有藏私,酒嘛,大家在一起喝才有味道。
洛亭风面带微笑走到老头所在的那个位置,按照老头所说走了十步,弯腰用手扒土,很快碰到硬物了,然后他双手扣住硬物,找到那硬物的边际,直接向上一提,只听哐当一声,一块大木板从土里翻飞出去,木板下面,一个小酒窖的入口。
洛亭风没有任何犹豫,顺着小木梯子下到酒窖底,就看到了满地窖的酒坛子,大坛子,小坛子,还有大竹筒,小竹筒,上面都有泥封,显然都是好酒。
他笑了,这比得到什么绝色美人,什么绝世秘籍,武学密典,神兵利器,都让他感觉高兴。随后他找到一根细长的麻绳,特意挑了两大酒坛子,爬出地窖。
刚走出地窖就撕开泥封,顿时一股醇香的酒气从坛子中弥漫而出,洛亭风向坛子中探头,闻着那好熟悉的味道,舔着嘴唇,端起坛子,就肆无忌惮的喝着,没喝完这坛,就撕开另一坛的泥封,然后一起喝,喝一口这坛的,再喝一口那坛的,一口接一口,真是好不自在。
“公子给我留一坛呀!”老白看着很是眼馋,走过去,想要从公子洛亭风手中拿一坛自己喝。
“酒窖还有很多,你自己想喝就自己去拿,喝我的算什么嘛。”洛亭风幽怨的说着,将一坛酒放到自己身后,生怕别人从他手里夺走。
“好嘞。”老白依旧傻笑着进入地窖中,双手各自拿着一坛大昭歌,他没想到他最喜欢的好酒大昭歌竟然在这里,撕开泥封,一坛一坛的往嘴里灌去。
老头小眼眯着一愣一愣的,看看吃饱了正睡得很香的小白狐,又看看坐在酒窖口喝得不亦乐乎的洛亭风,然后想起那个钻进酒窖里喝酒的老家伙。
他有些肉痛了,这些酒是他珍藏了好多年的好酒,平时他自己舍不得喝,今日却让这两个陌生人喝,罢了,罢了,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老头伸着干糙糙的手掌抓起一大把烤鱼,放在自家茅屋门口,自己边哼着小曲,边大口大口的吃撕咬着。
接下来十几天以来,洛亭风每日清晨时分和傍晚时分便会下一次那个名叫小寒湖的冰湖,在小寒湖内憋气,练剑,锻炼内息。
说是练剑倒也不是练剑,而是握剑,起初洛亭风不是很明白老头为什么让他握剑,老头说了一句,你小子练握剑都不会握,握不好,那还练什么剑,赶紧回去做你的逍遥大公子吧!
洛亭风当然不会回去做他那个人人向往的大公子,佛争一柱香,人能一口气,洛亭风是绝对不会让这个老头看不起的,心想着,一不小心练出绝世剑仙了,谅你也不敢小看我。
就这样,洛亭风开始了握剑,握剑并非握住剑柄那样容易,而是全身完全浸入到小寒湖内,单手握剑,握剑时胳膊肘不能动,但小寒湖也太冷了,冷得一开始洛亭风直打哆嗦,比在问天剑宗时练剑还要冷上几分。
小寒湖是个冰湖,每至清晨时分与傍晚时分冰层会减弱,那时候寂静小寒湖时而有不知从何处掀起层层冰层,刮起五丈高的水浪,时而恶浪滚滚,汹涌澎湃,又时而风平浪静,静的冰层下能听到鲤鱼翻腾,让人还真是琢磨不透,主要的是小寒湖,湖水太过寒冷,常人在下面呆上一小会就受不住,就更何况洛亭风了。
直到全身冻的通体血红,四肢麻木之时,洛亭风便会很自觉的跳出湖面,老白这时拎着一大坛冒着热气的烧酒走来,让公子喝几口热酒暖暖身子,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洛亭风再继续下湖,握剑。
接下来,老头让洛亭风在湖底练剑,在湖底练剑老头并没有传授洛亭风一招或者半式,还是让他自己练,洛亭风从内心开始鄙夷这个老头,传授我一招或半招剑术能死?真是抠门,还没见过这么抠门的隐世高手。
老头当然是清楚洛亭风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就是故作姿态,小子想要老头子我传授你一招半式,想的可真美,不过,老头子我就是不传授,你能把咋地?打又打不过,练不好好练就别想了。
洛亭风没辙,这老头太抠,只能练继续自己在问天剑宗所得的那篇《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剑》,在问天剑宗只练了前二十剑,现在又得继续练,一剑劈水,一剑斩浪,一天到头全花费在握剑与练剑上了,除了撑不住出来喝点热酒歇会,其他时间都在花费在握剑,练剑上了。
握剑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练剑也如此,都需要长时间的不断练习,这是基本功,也是做为剑客最难熬的基本功了,都羡慕剑客一剑封喉的英姿,但他们不知道做为剑客的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洛亭风知道。
渐渐洛亭风才逐渐明白,老头所说的湖底剑阵只是个虚幻而不存在的东西,虽然被老头糊弄了,但他也知道自己在湖底练剑,自己的体魄,剑术方面都提升了不少。
虽然与那九品炼体境还差远了,但湖底握剑,练剑,把他全身都进行了一番锤炼,比起常人倒是强了许多。
到离开的日子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洛亭风与老白主仆两人还要在江湖上闯荡,江湖如酒,懂得品尝的人才知江湖的乐趣,不懂得品尝的人只会沦为江湖争斗的牺牲品。
老头没给洛亭风多说什么,让他剑不离身是剑客最根本的准则,练剑需做到到时刻都在练剑,临别之际,还告诉他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洛亭风闹了半天,也搞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老白与老头只是笑着对视了一眼,闯过江湖的人都知道这句话的寓意。
离开之时,洛亭风偷拿了很多坛好酒,老白没有偷拿只是偷喝了不少。老头呢,自己一个人在小酒窖里,大叫道:“小兔崽子,咋这么可恨,早知如此就让你多在湖底呆几天,省的真不安生,这不,酒也没了,唉。”
傍晚时分,主仆两人策马奔腾在一条无人行走的官道上,喝着酒慢悠悠的走,在这条官道较为偏僻,紧挨着附近最为猖獗的马贼山头,黑山。周围又有树林环绕,这个一片都是马贼最猖狂的地带。
一般人过路人与往反客商都不敢这时候过路,就怕被马贼瞧上,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而在这时官道上,二三十匹策马奔腾的黑色俊马踏过,留下滚滚烟尘,黑马上每个人都手握沾染过鲜血的兵器挥舞着,叫喊着,每经过一处村庄都会沾染更加浓郁的鲜血,他们是黑山马贼,别看他们只有二三十人,但他们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经常会下山洗劫附近村庄,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止,就算是这样,附近的官府衙门曾几次派兵征讨也无济于事。
一匹匹黑马奔腾而过,过往树林便掉了一地树叶,只剩下下光秃秃的树干。“公子给我留点。”老白看着洛亭风手中的酒坛子,有些馋嘴,没办法,他喝得太快了,没几口就喝没了。
“谁让你喝得那么快,没了,只有这一坛了,早知如此,就该出来的时候多拿几坛子了。”洛亭风单手托着酒坛子,喝了几口,道。
“可别想再拿酒了,老先生现在肯定在臭骂公子你。”老白看着公子手上的酒坛子,笑道。
“没办法的,谁让咱俩爱喝酒,你敢说我偷拿的酒,你没喝。”洛亭风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老白。
老白苦着脸无奈的说:“这个咱也不敢说。”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没走多久,一棵大树后缓缓走出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拿着大砍刀,走到路中央,挡住了去路,然后用他那粗犷的声音冲洛亭风叫喊着。
今天这活不错,今天又碰到了两个倒霉家伙,想必能单个出来的必定是某个大家族的公子,这下又得大发一笔横财了,不发还真对不起手上的刀。
瞧瞧那位公子哥身上的佩剑,红木匣子,想必里面也是好东西,还有那马匹,都能值不少钱,尤其是那只小白狐,这要是在黑市出售白银千两是没有问题,趁他们还没来,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叫他们非让探路这个苦差事给,肯定得后悔死。
那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洛亭风,从上到下,身上衣服,佩剑,红木匣子,肩头小白狐,胯下的快马,财迷迷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这都是银子啊。
“我没钱,不过,我有酒。”洛亭风含糊道,左手正托着一坛刚起封没喝多少的好酒,朝彪形大汉晃了晃,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没钱也行,酒留下。”彪形大汉看到洛亭风手上的酒坛子,喉咙动了动,咽了一口唾沫,这酒,恐怕也是好酒,平常大家伙在一起喝的都是农家米酒,哪里尝过那好酒,想必那好酒滋味比着农家米酒好上不少,今天终于有机会尝一尝了。
“想喝?我偏不让。”洛亭风托着酒坛子,仰起头往嘴里灌了几大口,随手拂了一下嘴边的酒液,一脸享受的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叨着“好喝,好喝”。
“我看你不识抬举啊,你知道不知道附近有个黑山,黑山上有一窝马贼,那可是在这块地界上赫赫有名的,就连附近的官府衙门都几次征讨无济于事,恰好我正是其中的一个小头目。”
那个彪形大汉边夸大其词的说,边极为贪婪的看盯着洛亭风的全身上下,还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大砍刀上几滴未干的鲜血。
“老老实实的给你说,想活命也可以,不过你得留下你身上这件衣服,那把佩剑,红木匣子和那只小白狐,还有这匹快马,否则别怪爷的大刀不认人。”
这家伙终于发狠了,看中了自己身上所有东西,胃口挺大啊,就不怕撑死,洛亭风笑道,“我要是不给呢?”
“你要是不给,小的们,小的们。”彪形大汉大声叫喊着,还时不时扭过头向后瞄了几眼,他妈的,这一群短命鬼怎么还没来,等这个活完了,可得让大当家好好收拾他们。
“你的人呢?”洛亭风调笑道。
“接下来轮到我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洛亭风冷笑道,一双在黑夜中变了色的眼睛在此时却格外亮眼,宛如黑夜中的一丝黎明,杀机毕露。
彪形大汉看到洛亭风那双像换了个人的眼睛,整个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这下坏了,那位柔弱的公子哥是个硬茬,惨了,自己黑山马贼中只能算是个小头目,自己武功又不强,平常自己又不刻苦,惨了,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