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到新王国(前1782-1070)末期为止的旅行
新王国时期(第18-20王朝,约前1782-1070)埃及法老发起了一系列深谋远虑的军事扩张。在此期间,埃及领土达到极盛,控制了大片近东地区,旅行和国际贸易也随之剧增。
在新王国时期,埃及前所未有的富裕和强大,这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体现。图特摩斯四世同米坦尼人签订条约之后,埃及人享受着和平与稳定的生活(White, 2002)。这种稳定的氛围促使埃及人走出国门去旅行,为母国争取更多的发展和财富。这一时期的铭文记载了列国进口到埃及的种种物资,例如金银铜和珍贵的石料。这些材料用来构筑和装饰大型纪念碑、神庙和墓葬。这些珍宝的进口一方面反映了当时埃及的艺术、雕塑和建筑正处于巅峰,另一方面说明了当时的旅行是为埃及进口所需的珍贵物资。
Holloway和Taylor(2006)确证,大约公元前1490年哈特谢普苏特女王发起从埃及到邦特(可能对应今天的索马里或者埃塞俄比亚)的旅行是有史以来最早一次以旅游为目的的旅行。和平和旅游的关系就好像是硬币的两面。也就是说,只有和平才能激励人们去别处经历新的事物。Goeldner和Ritchie(2005)也认同了这一点,他们都同意哈特谢普苏特的邦特之行是第一次出于和平和旅游目的的旅行。当然,在旧王国时期去邦特旅行也是有的,只是那时候不以观光旅游为目的。卢克索女王大殿墙上的刻字详细描述了哈特谢普苏特女王的此番航行,详见下文。参观女王大殿的当代游客所见的铭文和浅浮雕堪称世界艺术珍宝,其精妙绝伦的美感和艺术价值普世公认。铭文记载了一艘出海的商船,并有考古实物为证(参见图18)。
图19也描绘了一组船上旅者。这是女王派出的五艘船其中一艘,同样刻在女王大殿的壁墙上。Lloyd(2010)据此称哈特谢普苏特女王派遣到邦特的船有25米长,每一侧有15人划桨。船体做成半莎草样式的,船尾是一大朵莎草花装饰。船头船尾各有一个小平台。水面上可见巨大的桁架纵贯船体。
图18-女王大殿里哈特谢普苏特船只的浮雕
来源:Stephane Begoin-discovermagazine.com
图19-哈特谢普苏特女王的邦特派遣团
来源:Chatterton 2010
古埃及物产丰富,主要作物(如葡萄、海枣等)也基本同古代近东并无二致。尽管如此,埃及仍然不能完全自足,许多产品依赖地中海和近东区域的进口,比如油和酒(Meskell, 2002)。这大概能解释为什么古埃及人要前往地中海和近东旅行。
Myśliwiec与Lorton (2000)指出,中王国和新王国的文献表明这一时期是古埃及旅行文学的巅峰(参见第四章)。见下:
杰哈提是图特摩斯三世手下的一名将领,他要去亚洲征服一座沿海城市,这就是“约巴城之战”的故事。他跟几个世纪之后的奥德修斯使用了一样的策略,将士兵藏在篮子里偷运进城,打开城门,俘虏敌人。
威纳蒙的故事可能发生在新王国晚期,同样也很重要。威纳蒙是卡纳克阿蒙神庙里的一名高级祭司。在他生活的年代,思满迪斯统治着埃及北部,而赫里霍尔统治着南部。
威纳蒙受赫里霍尔之命前往腓尼基海岸。他此行的目的是采购建造圣船所需的雪松,从而确保阿蒙拉的神像能在尼罗河上航行。这个故事标志着埃及以外的国度已经不像拉美西斯时代的文献中一样仅仅作为英雄旅行的目的地,其本身就已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埃及对周边国家有很强的辐射作用。新王国末期,埃及内部分裂,不再是统一的国家。埃及的崩坏是当时时代大背景的一部分,从爱琴海一直到印度河,整个近东-地中海系统都面临着衰退和分裂,称为“黑暗世纪”,留下了许多青铜时代的纪念碑(Bard, 2008)。
海上民族和斯基泰人席卷了迈锡尼世界和赫梯帝国,促使国家政权坍塌。不过埃及只有边境受到这些民族的侵扰。拉美西斯三世(约前1279-1212)(Clayton, 2001)扩大了针对海上民族的抵抗战争。埃及人口剧烈波动。三角洲地区的雇佣兵(大部分受雇于海上民族和利比亚人)在利比亚人加入之后,于当地建立了军事独裁统治,并最终推翻了埃及第二十二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