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庆生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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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中宗朝诗歌系年考

神龙元年乙巳(705)

正月壬午朔,大赦,改元神龙;癸卯(二十二日),张柬之等率兵诛张易之兄弟;乙巳(二十四日),武则天传位于中宗李显;丙午(二十五日),中宗即帝位,大赦天下,惟张易之党不原。

二月甲寅(四日),复国号为唐。

九月壬午(五日),大赦天下。

十月十九日,弘文馆改名昭文馆,避孝敬皇帝讳也。

十一月壬午(六日),大赦;壬寅(二十六日),武则天崩。

卢藏用制举及第。

苏味道卒,年五十八。

本年或稍后,王无竞卒于广州,年五十四。

韦承庆《南行别弟》,见《全唐诗》卷四六。

又《凌朝浮江旅思》,同上。

又《江楼》,同上。

又《南中咏雁》,同上。

《通鉴》卷二〇八:“神龙元年二月甲寅,复国号曰唐。……乙卯(五日),凤阁侍郎、同平章事韦承庆贬高要尉;正谏大夫、同平章事房融除名,流高州。”《旧唐书·中宗纪》(以下简称《旧纪》)、《新唐书·中宗纪》(以下简称《新纪》)、《新唐书·宰相表》(以下简称《新表》)皆载韦、房流贬在二月甲寅,小误。高要,唐县名,属端州,在今广东肇庆市。《旧唐书·韦嗣立传》:“嗣立兄承庆入知政事,嗣立转成均祭酒,兼检校魏州刺史,又徙洺州刺史。寻坐承庆左授饶州长史。”饶州治所在今江西波阳县。《南行别弟》云:“澹澹长江水,悠悠远客情。落花相与恨,到地一无声。”知承庆与嗣立在贬谪途中解携于长江,故赋诗云云,时在本年暮春也。《凌朝浮江旅思》云:“岸花开且落,江鸟没还浮。羁望伤千里,长歌遣四愁。”《江楼》云:“独酌芳春酒,登楼已半曛。谁惊一行雁,冲断过江云。”《南中咏雁》云:“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皆作于本年暮春贬谪途中。《凌朝浮江旅思》,《全唐诗》卷三九又作马周诗,题同;《南中咏雁》,《全唐诗》卷八〇又作于季子诗,题为《南行别弟》,下注:“一作杨师道诗,《英华》作韦承庆《南中咏雁》。”《江楼》,《全唐诗》卷五二五又作杜牧诗,题同。以上三首,均确为韦承庆作,说见佟培基《全唐诗重出误收考》。《南行别弟》,《全唐诗》卷七一四又作崔道融诗,题为《寄人二首》之二。按《万首唐人绝句》卷十三作崔道融《寄人二首》之二,《唐才子传》卷九亦引作崔氏《寄人》,闻一多《唐诗大系》录崔道融《寄人二首》云:“第二首一作韦承庆,非。”道融有《夜泊九江》、《江上逢故人》等诗,可证其确曾往来于长江。然《唐诗纪》卷十七、《唐音统签》(以下简称《统签》)卷三四《乙签》五一均作韦承庆诗。俟考。

编选者按:本文原载于《燕京学报(新24期)》(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

房融《谪南海过始兴广胜寺果上人房》(一作《过韶州广界寺》),见《全唐诗》卷一〇〇。

《新唐书·房琯传》:“父融,武后时以正谏大夫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神龙元年,贬死高州。”高州治所在今广东高州县东北。南海,秦汉郡名,此泛指岭南地区。始兴,县名,唐属韶州,今属广东。诗云:“隔岭天花发,凌空月殿新。”岭,指大庾岭,越岭而至始兴也。融流高州在本年二月乙卯(五日),诗当作于南流途中。

宋之问《留别之望舍弟》,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途中寒食题黄梅临江驿寄崔融》(一作《初到黄梅临江驿》),同上。

崔融《和宋之问寒食题黄梅临江驿》,见《全唐诗》卷六八。

胡皓《和宋之问寒食题临江驿》,见《全唐诗》卷一〇八。

宋之问《自洪府舟行直书其事》,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题大庾岭北驿》,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早发大庾岭》,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度大庾岭》,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度大庾岭》,见敦煌遗书伯三六一九,王重民《补全唐诗》据以录之。

又《早发始兴江口至虚氏(一作灵长)村作》,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早入清远峡》,同上。

又《宿清远峡山寺》,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至端州驿见杜五审言沈三佺期阎五朝隐王二无竞题壁慨然成咏》,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发端州初入西江》,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过蛮洞》,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入泷州江》,见《全唐诗》卷五三。

《旧唐书·张易之昌宗传》:“神龙元年正月,则天病甚。是月二十日,宰臣崔玄暐、张柬之等起羽林兵迎太子,至玄武门,斩关而入,诛易之、昌宗于迎仙院,并枭首于天津桥南。则天逊居上阳宫。……朝官房融、崔神庆、崔融、李峤、宋之问、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等皆坐二张窜逐,凡数十人。”《旧唐书·宋之问传》:“及易之败,左迁泷州参军。”上文已考本年二月乙卯(五日)韦承庆、房融贬逐岭南,则崔融、李峤、杜审言、宋之问、沈佺期等人贬岭南,亦当在同时或稍后数日间,故之问《自洪府舟行直书其事》云:“仲春辞国门,畏途横万里。越淮乘楚嶂,造江泛吴汜。……问余何奇剥,迁窜极炎鄙。”之问兄弟三人,弟名之望(后改名之逊)、之悌,故《留别之望舍弟》云:“同气有三人,分飞在此晨。西驰巴岭徼,东去汶阳滨。……谁怜散花萼,独赴日南春。”黄梅,县名,唐属蕲州,今属湖北。据《元和郡县志》卷二七,蕲州至洛阳一千七百里。黄梅在蕲州东南,临江驿更在黄梅县南,滨临大江。之问于二月上旬离洛南行,至黄梅已是寒食,故有《途中寒食题黄梅临江驿寄崔融》之作。崔融亦坐张易之事贬袁州刺史(说见下),故有和诗。胡皓于史无传,今存《珠英学士集》残卷录胡皓诗七首,署衔“恭陵丞”,则皓亦曾预修《三教珠英》,亦当与之问等人同时窜逐,遂有和作。大庾岭在今江西与广东交界处。始兴,县名,在大庾岭南。之问《题大庾岭北驿》云:“明朝望乡处,应见陇头梅。”《早发大庾岭》云:“春暖阴梅花,瘴回阳鸟翼。”《度大庾岭》云:“魂随南翥鸟,泪尽北枝花。”又《度大庾岭》云:“城边问官使,早晚发西京?来日河桥柳,春条几寸生?昆池水合渌,御苑草应春。”《早发始兴江口至虚氏村作》云:“候晓逾闽峤,乘春望越台。”凡此可证,之问过大庾岭至始兴时当在本年暮春。峡山寺即广庆寺。《方舆胜览》卷三四《广州》:“峡山,在清远县东三十里。崇山峻峙,如擘太华,中通江流。广庆寺居峡山之中,有殿基甚古,梁武帝时物也。”之问有《宿清远峡山寺》诗,又有《早入清远峡》云:“露余江未热,风落瘴初稀。”知其过清远时已是春末夏初。端州治所在今广东肇庆市。《至端州驿见杜五审言沈三佺期阎五朝隐王二无竞题壁慨然成咏》可证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王无竞流岭南过端州驿时皆题诗于壁,惜皆佚。之问《发端州初入西江》云:“骨肉初分爱,亲朋忽解携。”知之问此行未携带家眷,而景云二年(711)流钦州时则携有妻孥(详后),故此诗当作于本年。《过蛮洞》云:“越岭千重合,蛮溪十里斜。”则此“蛮洞”当在韶州至泷州间。诗又云:“林暗交枫叶,园香覆橘花。”则时为春末夏初。《入泷州江》云:“潭蒸水沫起,山热火云生。”则之问抵泷州时已是夏日。据以上诸诗,知之问此次流放之路线:洛阳——淮水——黄梅——江州——洪州——大庾岭——始兴——清远——端州——泷州。时间为本年二月上旬至夏日。

杜审言《渡湘江》,见《全唐诗》卷六二。

又《度石门山》,同上。

《旧唐书·杜审言传》:“俄迁膳部员外郎。神龙初,坐与张易之兄弟交往,配流岭外。”《新唐书》本传谓“流峰州”。峰州,唐属安南都护府,在今越南河内市西北。《渡湘江》云:“迟日园林悲昔游,今春花鸟作边愁。独怜京国人南窜,不似湘江水北流。”知审言流峰州途经湘江时为春日。《舆地纪胜》卷八九《广州》:“石门在州西北二十里,两山对峙,横截巨浸,据南北往来之冲,屹若门阙。”《度石门山》云:“星躔牛斗北,地脉象牙东。”象山在象州阳寿县西北,见《元和郡县志》卷三七。《嘉靖钦州志》卷一:“牙山在龙门外海之东六十里,海中特起三峰,形如排牙,因名。”龙门在今广西钦州市西南。石门山在象山、牙山之东,故曰“地脉象牙东”。诗又云:“未改朱明律,先含白露风。”《尔雅·释天》:“夏为朱明。”则审言流峰州途经广州时为夏日。

沈佺期《神龙初废逐南荒途出郴口北望苏耽山》,《全唐诗》卷九五。

又《遥同杜员外审言过岭》,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入鬼门关》,见《全唐诗》卷九七。

又《度安海入龙编》,同上。

又《九真山净居寺谒无碍上人》,同上。

又《初达驩州》,见《全唐诗》卷九五。

又《初达驩州》,见《全唐诗》卷九六。

《新唐书·沈佺期传》:“由协律郎累除给事中,考功受赇,劾未究,会张易之败,遂长流驩州。”《旧唐书》本传:“长安中,累迁通事舍人,预修《三教珠英》。……再转考功员外郎,坐赃配流岭表。”两传皆过于简略,虽互相补充,然仍有疏误。前文已考:佺期于长安元年冬由通事舍人迁考功员外郎,长安二年知贡举,旋授给事中,长安四年春下狱,迟迟未能结案,深秋尚在狱中(见“长安二、三、四年”条)。至本年正月,张易之伏诛,二月上旬,佺期流驩州。郴口,指郴水入耒水处,见《水经注·耒水》。苏耽山,又名马岭山,汉末苏耽得道成仙处,在郴州郴县东北七里,见《水经注·耒水》、《方舆胜览》卷二五。《遥同杜员外审言过岭》云:“南浮涨海人何处,北望衡阳雁几群。两地江山(一作“春光”)万余里,何时重谒圣明君?”知其过岭时为春日也。自郴州过岭,则必为骑田岭也。杜审言过岭诗已佚。据宋之问《至端州驿见杜五审言沈三佺期阎五朝隐王二无竞题壁慨然成咏》,知审言、佺期过端州驿时皆有题壁诗,惜皆佚。鬼门关在今广西北流县南。《旧唐书·地理志》四:容州北流县“南三十里,有两石相对,其间阔三十步,俗号鬼门关。……昔时趋交趾,皆由此关。其南尤多瘴疠,去者罕得生还,谚曰:‘鬼门关,十人九不还。'”故佺期《入鬼门关》云:“昔传瘴江路,今到鬼门关。土地无人老,流移几客还?”清大兴朱筠抄本《沈云卿文集》卷二《寄北使序》云:“长安三年,自考功郎中拜给事中,非才旷任,意多惭沮。尝览文章,间有缘情之作。明年献春下狱,未及尽此词,被放南荒。行至安海,五月二十四日遇北使,因寄乡亲。”知其过安海时为夏五月。安海,南朝梁县名,唐改名宁海,隶安南都护府陆州,见《元和郡县志》卷三八、《旧唐书·地理志》四。故治在今广西东兴县东南,乃北仑河入海处。龙编,唐县名,隶安南都护府交州,见《元和郡县志》卷三八、《旧唐书·地理志》四。故治在今越南河内市东北。安海、龙编,汉时皆属交趾郡,故佺期《度安海入龙编》云:“我来交趾郡,南与贯胸连。……北斗崇山挂,南风涨海牵。”九真山即凿山,在爱州日南县(今越南清化)北,见《元和郡县志》卷三八、《太平寰宇记》卷一七一。驩州,治所在今越南荣市,在唐属安南都护府,为唐疆域之最南端。佺期《初达驩州》云:“自昔闻铜柱,行来向一年。”佺期于本年二月流驩州,行程近一年,抵达驩州时已是岁暮。又同题诗:“流子一十八,命予偏不偶。配远天遂穷,到迟日最后。”《旧唐书·张易之昌宗传》言流贬者“凡数十人”,沈诗谓“流子一十八”,盖《旧传》所言乃约数也。此十八人中,佺期之流放地最远,到亦最晚。

张说《赦(一作“却”)归在道中作》,见《全唐诗》卷八八。

又《还至端州驿前与高六别处》,见《全唐诗》卷八七。.

又《喜度岭》,见《全唐诗》卷八八。

又《江中遇黄领子刘隆》,见《全唐诗》卷八九。

又《荆州亭入朝》,见《全唐诗》卷八七。

《旧唐书》本传:“坐忤旨配流钦州,在岭外岁余。中宗即位,召拜兵部员外郎。”《新唐书》本传略同。说流钦州在长安四年(704)春。中宗于本年正月丙午(二十五日)即位,大赦天下,说遇赦而得北归也。《赦归在道中作》云:“陈焦心息尽,死意不期生。何幸光华旦,流人归上京。”《还至端州驿前与高六别处》云:“昔记山川是,今伤人代非。往来皆此路,生死不同归。”知高六(即高戬)已卒于流所。参见“长安四年”条。《喜度岭》云:“东汉兴唐历,南河复禹谋。宁知瘴疠地,生入帝皇州。雷雨苏虫蛰,春阳放莺鸠。……见花便独笑,看草即忘忧。自始居重译,天星已再周。”与《旧传》“在岭外岁余”合,其北归度岭在本年春。《江中遇黄领子刘隆》云:“危石江中起,孤云岭上还。相逢皆得意,何处是乡关?”《荆州亭入朝》云:“巫山云雨峡,湘水洞庭波。九辩人犹摈,三秋雁始过。”知说度岭后即沿湘江北上,经洞庭湖入长江。溯江西行至荆州(今湖北江陵),再北上襄阳,还东都。其过荆州时,已是暮秋。据张说《荆州谢上表》、《四月一日过江赴荆州》诗、孙逖《唐故幽州都督河北节度使燕国文贞张公(说)遗爱颂并序》,知说于开元五年(717)二月除荆州长史,四月到任,翌年迁幽州都督,其间无“入朝”事,故《荆州亭入朝》当作于本年秋。

崔融《游东林寺》。

此诗《全唐诗》失收,见宋陈舜俞《庐山记》卷四,题作《游东林寺》;又见《永乐大典》卷六六九九引《江州志》,阙题,孙望《全唐诗补逸》卷三据以录之,拟题为《太平兴龙寺》。按东林寺在庐山虎溪,东晋太元九年(384)建,净土宗初祖慧远之道场也,唐改名太平兴龙寺。《旧唐书·崔融传》:“及(张)易之伏诛,融左授袁州刺史。寻召拜国子司业,兼修国史。”《新传》略同。袁州治所在今江西宜春市。诗云:“昨度匡山下,春莺晓弄稀。今来湓水曲,秋雁晚行飞。国有文皇召,人惭谪传归。”知融于本年春贬袁州,途经庐山;秋日召还,乃游东林寺,遂有此作。

《享太庙乐章》十四首,见《全唐诗》卷十三。

《旧唐书·音乐志》四:“中宗孝和皇帝神龙元年《享太庙乐章》二十首。”注:“不详所撰。”按:《旧志》仅录《严和》、《升和》、《虔和》等十一首,《乐府诗集》卷十补入《歆和》、《承光舞》、《延和》等三首,凡十四首,《全唐诗》据以录之。

《享章怀太子庙乐章》五首,见《全唐诗》卷十五。

《旧唐书·音乐志》四:“神龙初作。”按:据《旧唐书·高宗中宗诸子传》、《新唐书·三宗诸子传》,章怀太子李贤,上元二年(675)六月立为皇太子,文明元年(684)逼令自杀,追封雍王。神龙初,追赠司徒。睿宗践祚,又追封皇太子,谥曰章怀。《通鉴》卷二〇九载:景云元年(710)六月,“追谥雍王贤曰章怀太子”。则神龙初当无“章怀太子”之号,故《享章怀太子庙乐章》当作于景云初。

《享懿德太子庙乐章》五首,见《全唐诗》卷十五。

《旧唐书·音乐志》四:“神龙初作。”《旧唐书·高宗中宗诸子传》:“懿德太子重润,中宗长子也。……圣历初,中宗为皇太子,封为邵王。大足元年,为人所构,与其妹永泰郡主、婿魏王武延基等窃议张易之兄弟何得恣入宫中,则天令杖杀,时年十九。……中宗即位,追赠皇太子,谥曰懿德。”《通鉴》卷二〇八:神龙元年四月“戊寅,追赠故邵王重润为懿德太子。”故《享懿德太子庙乐章》当作于本年四月后。

张若虚《春江花月夜》,见《全唐诗》卷一一七。

《旧唐书·贺知章传》:“先是神龙中,知章与越州贺朝、万齐融,扬州张若虚、邢巨,湖州包融,倶以吴越之士,文词俊秀,名扬于上京。……若虚兖州兵曹,……数子人间往往传其文,独知章最贵。”《新唐书·刘晏传》:“(包)佶字幼正,润州延陵人。父融,集贤院学士,与贺知章、张旭、张若虚有名当时,号‘吴中四士’。”《类说》卷十六引《明皇杂录》:“天宝中,刘希夷、王昌龄、祖咏、张若虚、孟浩然、常建、李白、杜甫,虽有文名,俱流落不偶,恃才浮诞而然也。”有关若虚生平记载,仅此三则,其诗亦仅存本篇与《代答闺梦还》。若虚既于神龙中以文词俊秀名扬京师,而本篇文词之俊秀,初唐无出其右者,王闿运誉为“孤篇横绝,竟为大家”(《王志·论唐诗诸家源流》)。其开篇云:“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其作地当距长江入海口不远,而若虚乃扬州人,故疑诗当作于其出任兖州兵曹之前,其时约在神龙初或稍前。姑系于此。

中宗朝优人《回波词》,见《全唐诗》卷八六九。

孟棨《本事诗·嘲戏》:“中宗朝,御史大夫裴谈崇奉释氏。妻悍妒,谈畏之如严君,尝谓人:‘妻有可畏者三:少妙之时,视之如生菩萨。及男女满前,视之如九子魔母,安有人不畏九子魔母耶?及五十、六十,薄施妆粉,或黑视之,如鸠盘荼,安有人不畏鸠盘荼?’时韦庶人颇袭武氏之风轨,中宗渐畏之,内宴唱《回波词》,有优人词曰:‘回波尔时栲栳,怕妇也是大好。外边祇有裴谈,内里无过李老。’韦后意色自得,以束帛赐之。”裴谈,两《唐书》无传。据严耕望《唐仆尚丞郎表》所考,谈于神龙二年秋冬或景龙元年,由大理卿迁刑部尚书,景云元年六月三日以刑尚同中书门下三品,八月,贬蒲州刺史。然遍检群书,未见谈官御史大夫之事,或在神龙二年官大理卿之前乎?又《旧纪》、《新纪》、两《唐书·韦庶人传》、《通鉴》卷二〇八载:神龙元年十一月戊寅,群臣上皇帝尊号曰应天皇帝,皇后曰顺天皇后。此与上元元年高宗号天皇、武后号天后,如出一辙,正《本事诗》所谓“时韦庶人颇袭武氏之风轨,中宗渐畏之”也。故优人《回波词》约作于本年。

神龙二年丙午(706)

五月庚申,葬则天大圣皇后。

七月辛未,流张柬之于泷州,至州愤恚而卒。流崔玄暐于古州,道病卒。流桓彦范于瀼州、敬晖于琼州、袁恕己于环州,皆被杀于岭外。

十月己卯,车驾还京师;戊戌,至自东都。

十一月乙巳,大赦天下。

本年,昭文馆改名修文馆。

赵冬曦、薛令之、徐安贞进士及第。张鷟登才膺管乐科,又登才高位下科。

富嘉谟卒。吴少微卒。崔融卒。韦承庆卒。

杜审言《旅寓安南》,见《全唐诗》卷六二。

又《春日怀归》,同上。

安南,指唐安南都护府,汉为交趾郡,审言流所峰州属之。前诗云:“交趾殊风候,寒迟暖复催。仲冬山果熟,正月野花开。……故乡逾万里,客思倍从来。”后诗云:“心是伤归望,春归异往年。河山鉴魏阙,桑梓忆秦川。”皆本年初春在峰州怀乡之作。

又《南海乱石山作》,见《全唐诗》卷六二。

《旧唐书》本传:“神龙初,坐与张易之兄弟交往,配流岭外。寻召授国子监主簿,加修文馆直学士。”乱石山在广州东北二十里蒲涧后,见《方舆胜览》卷三四。诗云:“昔去景风涉,今来姑洗至。”“昔去”,言其神龙元年流峰州途经此山也。《淮南子·天文训》:“清明风至四十五日景风至。”《说文·风部》:“东南曰清明风,南方曰景风。”可证其去年经广州时在夏至前后,是与上年作《度石门山》所言“未改朱明律”相合。“今来”,言其奉召回朝途经此山也。《礼记·月令》:“季春之月……其音角,律中姑洗。”则其自峰州回朝过广州时为三月。

沈佺期《答宁爱州报赦诗》,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赦到不得归题江上石》,见《全唐诗》卷九七。

又《岭表逢寒食》,原注:“驩州风土不作寒食。”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三日独坐驩州思忆旧游》,见《全唐诗》卷九七。

又《驩州南亭夜望》,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从驩州廨宅移住山间水亭赠苏使君》,见《全唐诗》卷九七。

又《题椰子树》,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绍隆寺并序》,见《全唐诗》卷九五。

又《答魑魅代书寄家人》,见《全唐诗》卷九七。

又《从崇山向越常并序》,同上。

《答宁爱州报赦诗》,《全唐诗》题作《答宁处州书》,注:“一作答宁处州报赦。”皆误。《文苑英华》(以下简称《英华》)卷二四一题作《答宁爱州书》,《初学记》卷二〇题作《答宁爱州报赦诗》,是。诗云:“书报天中赦,人从海上闻,九泉开白日,六翮起青云。质幸恩先贷,情孤枉未分。自怜泾渭别,谁与奏明君?”盖爱州在驩州北,两州紧邻,爱州刺史宁某先得赦书,遣人驰报,故佺期以诗答谢之。据诗意,知虽有赦令,而佺期仍“情孤枉未分”,不得北归,故又有《赦到不得归题江上石》云:“家住东京里,身投南海西。……忽闻铜柱使,走马报金鸡。弃市沾皇渥,投荒漏紫泥。”检《册府元龟》(以下简称《册府》)卷八四:“神龙元年十一月壬午,亲谒太庙,告谢受尊号之意。礼毕,大赦天下,前后流人非反逆缘坐者并放还,缘张易之徒党本犯配流者,量轻重与远官”,佺期正属“缘张易之徒党本犯配流者”,且为流放最远者,虽遇赦而不得还京,尚须等待有司“量轻重与远官”,故前诗云:“自怜泾渭别,谁与奏明君?”据《元和郡县志》卷三八,驩州距东都六千六百一十五里,中宗于十一月壬午(六日)大赦,赦令到达驩州已是翌年春,故以上二首当作于本年春。《岭表逢寒食》云:“岭外无寒食,春来不见饧。洛阳新甲子,何日是清明?”《三日独坐驩州思忆旧游》云:“西水何时贷,南方讵可留?无人对炉酒,宁缓去乡忧?”《驩州南亭夜望》云:“昨夜南亭望,分明梦洛中。……肝肠余几寸,拭泪坐春风。”以上三首皆本年春作于驩州流所。《从驩州廨宅移住山间水亭赠苏使君》云:“遇坎即乘流,西南到火洲。鬼门应苦夜,瘴浦不宜秋。……日月渝乡思,烟花换客愁。幸逢苏伯玉,回借水亭幽。”知佺期原居驩州廨宅,本年秋,驩州刺史苏某以水亭借之,遂移居焉。《题椰子树》云:“日南椰子树,香袅出风尘。……不及涂林果,移根随汉臣。”《绍隆寺序》云:“绍隆寺,江岭最奇,去驩州城二十五里。将北客毕日游憩,随例施香,回于舟中作。”或以“将北客”为诗人自指,言其即将北归,故系此诗于下年,似误;此句实谓携同北来之迁客终日游憩于绍隆寺,非即将北归也,亦当作于本年。《答魑魅代书寄家人》云:“魑魅来相问,君何失帝乡?龙钟辞北阙,蹭蹬守南荒。”《从崇山向越常序》云:“按《九真图》,崇山至越常四十里,杉谷起古崇山,竹溪从道明国来,于崇山北二十五里合,……诸仙窟宅在焉。”诗云:“朝发崇山下,暮坐越常阴。……造化功偏厚,真仙迹每临。岂徒探怪异,聊欲缓归心。”越常,即越裳,古国名,唐为驩州所属县名,县治在州治南。是诗乃佺期在驩州游山寻仙之作。以上十首,皆作于驩州流所,时为本年春至秋。

宋之问《初承恩旨言放归舟》,《全唐诗》失载,见《诗渊》第二册一四九八页,陈尚君《全唐诗续拾》卷八据以录之。

又《自湘源至潭州衡山县》,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渡汉江》,见《全唐诗》卷五三。

《旧唐书·宋之问传》:“及易之等败,左迁泷州参军。未几逃还,匿于洛阳人张仲之家。仲之与驸马都尉王同皎等谋杀武三思,之问令兄子发其事以自赎。及同皎等获罪,起之问为鸿胪主簿,由是深为义士所讥。”《新唐书》本传略同。然《通鉴》卷二〇八所载告密者乃之问弟之逊及其子昙,非之问也。谭优学《宋之问行年考》、傅璇琮主编《唐才子传校笺》卷一及《补正》均有辩正,陶敏、傅璇琮《唐五代文学编年史》(以下简称《编年史》)总结云:“据《旧唐书》苏晋、姚绍之传,《新唐书》苏晋、武三思传,逃归告变事乃之问弟之逊及之逊子宋昙所为,《通鉴》卷二〇八同,《考异》引《御史台记》、《朝野佥载》、《中宗实录》,均不及之问,且之问诗明言己乃遇赦北归,故逃归事不当属之问。”是。盖之问于神龙元年二月坐张易之事左迁泷州参军,是为贬谪,不同于沈佺期之配流驩州,故是年十一月大赦时,佺期不得北归,有《赦到不得归题江上石》之作;而之问则可承恩还都,故《初承恩旨言放归舟》云:“一朝承凯泽,万里别荒陬。去国云南滞,还乡水北流。泪迎今日喜,梦换昨宵愁。自向归魂说,炎方不可留。”上文已考,中宗于神龙元年十一月六日下诏大赦,则之问自泷州北归当在本年春。《自湘源至潭州衡山县》云:“浮湘沿迅湍,逗浦凝远盼。渐见江势阔,行嗟水流漫。……杳障连夜猿,平沙覆阳雁。纷吾望阙客,归桡速已惯。”湘源,唐县名,属永州,县治在今广西全州县。衡山县,唐属潭州,今湖南湘潭市。《渡汉江》云:“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全唐诗》卷五八九又录作李频诗,误,说见佟培基《全唐诗重出误收考》。据此二诗,知之问北归,取道西江、桂江、湘水、汉江。

又《游陆浑南山自歇马岭到枫香林以诗代书答李舍人适》,见《全唐诗》

卷五一。

陆浑,山名,俗名方山,在河南伊阙县(今河南伊川县)西五十五里,见《元和郡县志》卷五。《旧唐书·李適传》:“景龙中,为中书舍人,俄转工部侍郎。”陶敏、易淑琼《宋之问集校注》:“按李適景龙二年四月自给事中充修文馆学士(见《唐会要》卷六四),景云二年卒工部侍郎任(据岑仲勉《贞石证史·栖先茔记》所考)。则其为中书舍人当在神龙末、景龙初。宋之问此诗无吏役拘牵、王程迫促之语,末云‘寄尔桃源心’,显为闲居口吻。故诗当自泷州归陆浑后作。诗云‘栗芋秋新熟’,当作于神龙二年九月。此后,之问十月在洛阳,十一月入长安,连任户部、考功二剧曹,贬越州,流钦州,不复有再至陆浑闲居之可能。”其说是,谭优学《宋之问行年考》系于景龙三年,误。

吴少微《哭富嘉谟并序》,见《全唐诗》卷九四。

《序》云:“维三月癸丑,河南富嘉谟卒。予时寝疾于洛阳北里,闻之,投枕而起,泪沾乎衽席,匍匐于寝门之外,病不能哭,仰天而呼曰云云。”诗曰:“吾友适不死,於戏社稷臣。直禄非造利,长怀大庇人。乃通承明籍,遘此敦牂春。药厉其可畏,皇穹故匪仁。”《尔雅·释天》:“太岁在午曰敦牂。”知嘉谟卒于神龙二年丙午岁三月癸丑(十日),诗当作于是时。《旧唐书·文苑传》中:“富嘉谟,雍州武功人也。举进士。长安中,累转晋阳尉,与新安吴少微友善,同官。……嘉谟后为寿安尉,预修《三教珠英》。中兴初,为左台监察御史,卒。……(少微)拜右台监察御史,卧病,闻嘉谟死,哭而赋诗,寻亦卒。”

崔融《则天皇后挽歌》二首,见《全唐诗》卷六八。

宋之问《则天皇后挽歌》,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则天挽歌》,见皎然《诗式》卷四,仅存两句,与《全唐诗》所录者用韵不同,当别是一首。

《旧唐书·则天皇后纪》:神龙元年冬十一月壬寅“崩于上阳宫之仙居殿,年八十三,谥曰则天大圣皇后。二年五月庚申,祔葬于乾陵。”挽歌当作于本年五月。

吴兢《永泰公主挽歌》二首,见《全唐诗》卷一〇一。

《新唐书·诸帝公主传》:“永泰公主,以郡主下嫁武延基。大足中,忤张易之,为武后所杀。帝(中宗)追赠,以礼改葬,号墓为陵。”《唐代墓志汇编》神龙〇二七徐彦伯撰《大唐永泰公主志石文》:“以久视元年九月六日,有制封永泰郡主。……以大足元年九月四日薨,春秋十有七。……以神龙元年追封为永泰公主。粤二年岁次景午五月癸卯朔十八日庚申,有制令有司备礼与故驸马都尉合窆于奉天之北原,陪葬乾陵,礼也。”挽歌当作于本年五月。

张说《崔司业挽歌》二首,见《全唐诗》卷八七。

《旧唐书·崔融传》:“及易之伏诛,融左授袁州刺史。寻召拜国子司业,兼修国史。神龙二年,以预修《则天实录》成,封清河县子,……撰哀册文,用思精苦,遂发病卒,时年五十四。”《新唐书》本传谓“撰《武后哀册》最高丽,绝笔而死,时谓思苦神竭云”。融《则天大圣皇后哀册文》:“维神龙元年岁次乙巳十一月丁丑朔二十六日壬寅,大行则天大圣皇后崩于洛阳宫之观象殿,旋殡于集仙殿之西阶。粤二年岁次丙午某月朔日,将迁祔于乾陵,礼也。”据《旧纪》、《新纪》、《通鉴》卷二〇八,则天祔葬乾陵在本年五月庚申(十八日),而《哀册文》未书祔葬月日,则融当卒于五月十八日前,《挽歌》约作于五月。

杜审言《和韦承庆过义阳公主山池》五首,见《全唐诗》卷六二。

义阳公主,高宗女。《通鉴》卷二〇二:“义阳、宣城二公主,萧淑妃之女也,坐母得罪,幽于掖庭,年逾三十不嫁。太子(弘)见之惊恻,遽奏请出降,上许之。天后怒,即日以公主配当上翊卫权毅、王遂古。”又见《旧唐书·孝敬皇帝弘传》、《新唐书·后妃传》上。义阳公主既为武后所恶,则武后在世时,韦承庆、杜审言自不敢去义阳公主山池宴游。《新唐书·韦承庆传》:“张易之诛,承庆以素附离,……流岭表。岁余,拜辰州刺史,未行,以秘书员外少监召,兼修国史,封扶阳县子。诏撰《武后纪圣文》,中宗善之。迁黄门侍郎,未拜,卒。”据《隋唐五代墓志汇编·陕西卷》第二册《韦承庆墓志》,承庆卒于神龙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年六十七。《过义阳公主山池》其一云:“雨余清晚夏,共坐北岩幽。”其三云:“杜若幽庭草,芙蓉曲沼花。”其四云:“园果尝难遍,池莲摘未稀。”皆晚夏景象。当作于本年六月,其时审言、承庆皆已自岭南回朝。承庆《过义阳公主山池》已佚。

宋之问《范阳王挽词》二首,见《全唐诗》卷五二。

《新唐书·高祖诸子传》:“鲁王灵夔,……坐与越王谋起兵,流振州,自杀。子诜,为清河王,早夭。蔼为范阳王,知越王必败,白发其谋,得不诛。历散骑常侍,为酷吏所害。神龙初,悉追复王爵。”《旧唐书》本传略同。然两《唐书·则天皇后纪》均载垂拱四年九月范阳王蔼坐与越王通谋,伏诛。未详孰是,要皆武后所杀也。《通鉴》卷二〇八:神龙元年二月甲子“武后所诛唐诸王、妃、主、驸马等皆无人葬埋,子孙或流窜岭表,或拘囚历年,或逃匿民间,为人佣保。至是,制州县求访其柩,以礼改葬,追复官爵。”《挽词》云“洛阳今纸贵”,知作于东都。上文已考,神龙元年二月上旬,之问左迁泷州,故二月甲子(十四日)下诏改葬诸王时,之问已在南行途中,不可能作《挽词》。本年春,之问北归,秋冬间,还至东都,乃有《挽词》之作。

苏颋《奉和魏仆射秋日还乡有怀之作》,见《全唐诗》卷七三。

张说《和魏仆射还乡》,见《全唐诗》卷八七。

魏仆射,名元忠。元忠《还乡有怀》已佚。《新唐书·魏元忠传》云:“神龙二年,为尚书右仆射,知兵部尚书,当朝用事,群臣莫敢望。谒告上冢,诏宰相诸司长官祖道上东门,赐锦袍,给千骑四人侍,赐银千两。”谒告上冢,即请假归乡扫墓。上东门,洛阳东门也,时中宗居东都。《旧唐书·魏元忠传》:“神龙二年……四(当作“是”)年秋,代唐璟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令,仍知兵部尚书事,监修国史。未几,元忠请归乡拜扫,特赐锦袍一领、银千两,并给千骑四人,充其左右,手敕曰:‘衣锦昼游,在乎此日;散金敷惠,谅属斯辰。'”据《旧纪》、《新纪》、《新唐书·宰相表》上,神龙二年七月丙寅(二十五日),元忠为尚书右仆射。苏诗云:“南宫夙拜罢,东道昼游初。饮饯倾冠盖,传呼问里闾。”张诗云:“富贵还乡国,光华满旧林。秋风树不静,君子叹何深。”当作于本年八月。

又《送王晙自羽林赴永昌令》,见《全唐诗》卷八七。

诗云:“将星移北洛,神雨避东京。……白云向伊阙,黄叶散昆明。”知送别之地在长安。本年十月,车驾还京师也。王晙为永昌令事,两《唐书》本传失载。《旧纪》:神龙二年十一月乙巳(五日)改“洛阳为永昌”。《唐会要》卷七〇:“神龙二年十一月二日,改洛阳为永昌县,以王晙为县令。”诗当作于本年十一月初。

宋之问《送合宫苏明府颋》,见《全唐诗》卷五三。

张说《送苏合宫颋》,见《全唐诗》卷八八。

宋诗云:“赤县求人隐,青门起路岐。”青门,汉长安城东南门,知送别之地在京城。张诗云:“振缨游省闼,锵玉宰京河。”知颋自尚书郎出为合宫县令也。此事两《唐书》本传失载,据《隋唐墓志汇编·陕西卷》第三册苏颋《武懿宗墓志》,知本年六月,颋在考功郎中任。《旧纪》:神龙二年十一月乙巳(五日)“改河南为合宫”。《唐会要》卷七〇:“河南府河南县,永昌元年,改为合宫县,以薛充构为县令。神龙元年正月,却为河南县。二年十一月五日,又改为合宫县,以苏颂(当作“颋”)为县令。”张、宋诗当作于本年十一月上旬,时说为兵部郎中,之问为鸿胪丞。

权龙褒《岭南归后献诗》,见《全唐诗》卷八六九。

又《喜雨》,同上。

《朝野佥载》卷四:“唐左卫将军权龙襄(《唐诗纪事》作“褒”)性褊急,常自矜能诗。……襄以张易之事出为容山府折冲,神龙中追入,乃上诗曰:‘无事向容山,今日向东都。陛下敕进来,令作右金吾。’又为《喜雨诗》曰云云。”《唐诗纪事》卷八〇:“权龙褒,景龙中为左武卫将军,好赋诗而不知声律。……初以亲累远贬,洎归,献诗云:‘龙褒有何罪?天恩放岭南。敕知无罪过,追来与将军。’上大笑。”以张易之事远谪岭南必在神龙元年春,其归朝献诗当在本年。

李福业《岭外守岁》,见《全唐诗》卷四五。

《新唐书·桓彦范传》:“御史李福业者,尝与彦范谋,及被杀,福业亦流番禺。后亡匿吉州参军敬元礼家,吏捕得,元礼俱坐死。”又见《大唐新语》卷六《举贤》。番禺,唐县名,在今广州市。彦范于本年六月贬岭外,八月被杀;福业流岭南当在六月后,《岭外守岁》当作于本年除夕。《全唐诗》题下注:“一作李德裕诗。”按《英华》卷一五八、《纪事》卷六、《万首唐人绝句》卷一五、《岁时杂咏》卷四一俱作李福业诗,可信。《统签》卷五三九《丁签》一三三录作李德裕诗,题下注:“《集》无见。”按:四部丛刊本《李文饶文集》、四库全书本《李卫公别集》均无此诗。

《神龙中语》,见《全唐诗》卷八七六。

《新唐书·武三思传》载:武三思窃国,崔日用、冉祖雍、郑愔、赵履温等,“托其权,熏炙中外,其尤干政事者,天下语曰:‘崔、冉、郑,乱时政。'”三思乱政在中宗复辟之后,神龙三年七月被杀之前。语约作于本年前后。

《神龙后乌鹊窠谣》,见《全唐诗》卷八七八。

《朝野佥载》卷一:“神龙以后谣曰:‘山南乌鹊窠,山北金骆驼。镰柯不凿孔,斧子不施柯。’此突厥强盛,百姓不得斫桑养蚕、种禾刈谷之应也。”《新唐书·五行志》二亦载此谣,并释曰:“山南,唐也;乌鹊窠者,人居寡也。山北,胡也;金骆驼者,虏获而重载也。”《旧纪》:神龙二年“十二月己卯,突厥默啜寇灵州鸣沙县,灵武军大总管沙吒忠义逆击之,官军败绩,死者三万。丁巳,突厥进寇原、会等州,掠陇右牧马万余而去。甲申,募能斩默啜者,封授诸大卫大将军。丙戌,以突厥犯边,京师亢旱,令减膳彻乐。”《乌鹊窠谣》约作于本年十二月或稍后。

景龙元年丁未(707)

七月庚子,太子李重俊起兵诛武三思及其子崇训。

九月庚子,改元景龙,大赦天下。

张九龄登材堪经邦科。苏晋、宋务光、寇泚登贤良方正科。

元希声卒。

本年前后,中宗降敕搜访骆宾王遗文,令郗云卿集为十卷。

《褒德庙乐章》五首,见《全唐诗》卷十五。

《旧唐书·音乐志》四:“神龙中为皇后韦氏祖考所立,词并内出。”《旧纪》:神龙三年二月“壬午(十三日)赠太师、酆王庙号褒德,陵号荣先,置六品令、八品丞。”《新纪》作二月甲午(二十五日),《通鉴》卷二〇八作二月丙戌(十七日)。酆王,韦后父玄真也。

宋之问《宴安乐公主宅得空字》,见《全唐诗》卷五三。

安乐公主,中宗幼女,始嫁武三思子崇训,三思父子被诛后,改嫁武延秀。《旧纪》:神龙三年二月“辛卯(二十二日),幸安乐公主宅”。之问诗当作于是时。此后,景龙三年八月三日、八月乙酉(二十一日)、十月庚寅(八日),中宗又幸其第,侍臣多有应制诗,然均无之问诗,盖其时之问已贬为越州长史矣。《英华》卷一七六录此诗,题作《宴长乐(原校:《集》作安乐)公主宅应制》。《旧纪》:景龙二年四月“己丑,幸长乐公主庄,即日还宫。”据《新唐书·诸帝公主传》,唐有二长乐公主:一为肃宗女,与之问无涉;一为太宗女,贞观六年(632)三月下嫁长孙冲。冲官至秘书监、驸马都尉,显庆四年(659)流岭表,不知所终。之问诗云:“英藩筑外馆,爱主出王宫。”神龙中,武三思为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德静郡王,崇训为太常卿、驸马都尉,封镐国公,故诗称“英藩”。即令长孙冲尚在人世,亦不得称为“英藩”。中宗八女中,安乐公主最得宠爱,故诗称“爱主”。若《旧纪》无误,其时长乐公主已是耄耋之年,且为中宗姑母,焉能称之为“爱主”?

又《送姚侍御出使江东》,见《全唐诗》卷五二。

姚侍御,即姚绍之。《旧唐书·酷吏传》载:绍之为监察御史,时驸马都尉王同皎等谋诛武三思,“事泄,令绍之按问而诛同皎。……累迁左台侍御史。奉使江左,经汴州,辱录事参军魏传弓。寻拜监察御史。绍之后坐赃污,诏传弓按之”。《新唐书·酷吏传》略同。《旧纪》:神龙二年三月“庚戌,杀光禄卿、驸马都尉王同皎”。《唐会要》卷六一:“其年(神龙三年),监察御史魏传弓劾奏内常侍辅信义纵暴。……景龙元年九月十二日,又劾奏银青光禄大夫、西明寺主惠范。”宋诗云:“坐叹青春别,逶迤碧水长。”当作于神龙三年春。

又《过中书元舍人山斋》,见《永乐大典》卷二五三九,孙望《全唐诗补逸》卷三据以录之。

元舍人,元希声。《全唐文》卷二八〇崔湜《故吏部侍郎元公碑》:“公讳希声,字某,河南洛阳人也。……皇帝(中宗)缵膺大业,擢中书舍人。……转太常少卿。无何,吏部缺,……乃拜吏部侍郎。……春秋四十有六,景龙元年某月,终于某,天子悼焉。”诗云:“林间百鸟变,郊外千花织。秦岭似云横,周原如黛饰。”知时为春日,地在京城郊外。据《旧纪》、《新纪》,中宗于神龙二年十月自东都还至京师,故诗当作于神龙三年春。

又《奉和荐福寺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三。

《旧纪》:神龙三年夏四月“庚寅(二十三日),幸荐福寺,曲赦雍州”。诗云:“莲生新步叶,桂长昔攀枝。”时令正合。《长安志》卷七载:荐福寺在京城开化坊,原为中宗旧宅,“文明元年,高宗崩后百日,立为大献福寺,度僧二百人以实之。天授元年,改为荐福寺。中宗即位,大加营饰。自神龙以后,翻译佛经,并于此寺”。

沈佺期《喜赦》,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早发平昌岛》,同上。

又《琼州》,见《舆地纪胜》卷一二四《琼州》,陈尚君《全唐诗续拾》卷九据以录之并拟题。

又《夜泊越州逢北使》,见《全唐诗》卷九五。

又《度贞阳峡》,诸本沈集及《全唐诗》、《全唐诗补编》均失收,仅见于清大兴朱筠抄本《沈云卿文集》,陶敏、易淑琼《沈佺期集校注》据以录之。

又《登韶州灵鹫寺》,同上。

又《自昌乐郡溯流至白石岭下行入郴州》,见《全唐诗》卷九五。

又《哭苏眉州崔司业二公并序》,见《全唐诗》卷九七。

《喜赦》云:“去岁投荒客,今春肆眚归。律随幽谷暖,盆举太阳辉。”肆眚,赦有罪也。《旧纪》:神龙二年“十一月乙巳,大赦天下”。佺期于神龙元年配流驩州,据《旧唐书·地理志》四,驩州“至京师陆路一万二千四百五十二里,水路一万七千里”。去年十一月乙巳(十一日)颁布赦令,传至驩州已届岁末,故其北归在本年春。《早发平昌岛》云:“解缆春风后,鸣榔晓涨前。阳乌出海树,云雁下江烟。积气冲长岛,浮光溢大川。”知其由海路经海南岛北归也。《旧唐书·地理志》四:“崖州文昌:武德五年,置平昌县。贞观元年,改为文昌。”《新志》同。故治在今海南省文昌县北。琼州,治所在今海南省琼山县。《夜泊越州逢北使》云:“天地降雷雨,放逐还国都。……容颜荒外老,心想域中愚。憩泊在兹夜,炎云逐斗枢。”雷雨,喻大赦也。《易·解》:“雷雨作解,君子以赦过宥罪。”越州,即廉州,州治在今广西合浦县东北。《旧唐书·地理志》四:“廉州:隋合浦郡。武德五年,置越州,……贞观八年,改越州为廉州。”诗言“炎云”,则其过越州已是夏日。谭优学《沈佺期行年考》谓此越州乃浙东之越州,误。盖佺期任职台州在高宗弘道元年(683)前后,是为“谪居”(参见该年条),与此诗所言“放逐”迥异;且台州在唐为上州,“开元户五万”(《元和郡县志》卷二六),与地处岭外最南端、“户六千六百四十九”(《元和郡县志》卷三八)之驩州实不可同日而语,故诗言“荒外”,必指驩州。《全唐文》卷二三五有沈佺期《峡山寺赋》、《峡山赋》,峡山在广州清远县(今属广东)东三十里,山中有广庆寺,即峡山寺也。见《方舆胜览》卷三四。佺期《峡山寺赋序》云:“神龙二年夏六月,予投弃南裔,承恩北归,结缆山隅,周谒精舍,为之赋焉。”按神龙二年自春至秋,佺期尚在流所驩州,多有诗作(参见上年条),故《序》中“二年”当作“三年”。贞阳峡,即浈阳峡,在广州浈阳县(今广东英德县)南二十五里,见《元和郡县志》卷三四、《方舆胜览》卷三五。《度贞阳峡》云:“野戍红蕉熟,山邮绿笋香。”则佺期过贞阳峡时为夏日。灵鹫寺在韶州曲江县(今广东韶关市)北六里灵鹫山,见《元和郡县志》卷三四。《舆地纪胜》卷九〇《韶州》:“灵鹫山,山似天竺灵鹫山,因名。《始兴记》云:‘灵鹫山台殿宏丽,面象巧妙,岭南佛寺,此为最也。唐沈佺期有《登灵鹫寺》诗。'”《自昌乐郡溯流至白石岭下行入郴州》云:“岁物应流火,天高云初薄。金风吹绿梢,玉露洗红萚。”《诗·豳风·七月》:“七月流火。”毛传:“火,大火也。流,下也。”知其入郴州(今湖南郴州市)时为七月。唐无昌乐郡,当从《英华》卷二九八作“乐昌”。乐昌,县名,唐属韶州,今属广东。溯流,谓溯武水(今广东北江上源)而上。《舆地纪胜》卷九〇《韶州》“武水在曲江县城西二十步,源出桂阳监平阳县界临武冈,流出郴州宜章县下,南流入乐昌县界。”白石岭,在乐昌县北十五里。《大清一统志》卷三四一《韶州府》:“五指山,在乐昌县北五里桂山之后,耸秀特立。又十里为周山,一名宝山,又名白石岭。唐沈佺期有《自乐昌溯流至白石岭下》诗。”《哭苏眉州崔司业二公并序》云:“同时郎裴怀古者,作牧潭府。神龙三年秋八月,佺期承恩北归,途中觏止,访及故旧,知眉州苏使君味道、国子崔司业融,驰旋间相次而逝。苏往任凤阁侍郎,佺期忝通事舍人;崔重为凤阁舍人,佺期又迁给事。并衔畴昔之眷,俱荷提奖之恩。前年负谴南荒,二公先移官守。迨此凶问,情复何堪!所恨迁窜有期,行迈在远,哀不展旧,礼不申悲,流恸斯文,冀通幽路。”此《序》叙其配流前后之事甚明,知其北归过潭州(今湖南长沙市)在本年八月。要之,佺期北归路线为:驩州——崖州——琼州——廉州——清远——浈阳——曲江——乐昌——郴州——潭州。

宋之问《梁宣王挽词》三首,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武三思挽歌》,见《全唐诗》卷五八。

《旧唐书·武三思传》:“三思既与韦庶人及上官昭容私通,尝忌节敏太子,又因安乐公主密谋废黜之。(神龙)三年七月,太子率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发左右羽林兵,杀三思及其子崇训于其第,并杀其亲党十余人。俄而事变,太子既死,中宗为三思举哀,废朝五日,赠太尉,追封梁王,谥曰宣。”《全唐文》卷二四一宋之问《为宗尚书祭梁宣王文》:“惟大唐景龙元年,岁次丁未,十月乙未朔四月(当作“日”)戊戌,兵部尚书宗楚客、弟将作大匠秦客等,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梁宣王之灵。”武三思被诛在本年七月庚子(五日),葬于本年十月戊戌(四日)。之问《挽词》有“垄日寒无影,郊云冻不飞”之句,则《挽词》、《挽歌》当作于十月。

杜审言《岁夜安乐公主满月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二。

沈佺期《岁夜安乐公主满月侍宴》,见《全唐诗》卷九六。

岁夜,除夕。满月,产子满月。《旧唐书·武延秀传》载:安乐公主初嫁武崇训,“及崇训死,延秀得幸,遂尚公主。……公主产男满月,中宗、韦后幸其第,就第放赦,遣宰臣李峤、文士宋之问、沈佺期、张说、阎朝隐等数百人赋诗美之”。《新唐书·安乐公主传》:“崇训死,主素与武延秀乱,即嫁之。……公主满孺月,帝、后复幸第,大赦天下。”两《传》皆叙公主满月于下嫁武延秀之后,时序舛误。据《旧纪》、《通鉴》卷二〇九,神龙三年七月庚子,武崇训被诛;景龙二年十一月己卯,安乐公主出降武延秀。据宋之问《祭杜学士审言文》,审言卒于景龙二年十月。若公主改嫁延秀之后产男,则审言不可能参与满月之宴。然审言诗云:“睿作尧君宝,孙谋梁国珍。”尧君,称美中宗。梁国珍,既用《史记·田敬仲完世家》梁王有照乘之珠事,又切合梁王武三思之爵号,则公主所诞乃三思之孙,崇训之遗腹子,而非延秀之子。盖公主产男之后,再嫁延秀也。佺期于景龙元年九月自驩州归至京师,时审言为国子主簿,故陶敏、易淑琼《沈佺期集校注》云:“二人同时作诗唯于景龙元年岁夜为可能,故系此。”

张宣明《使至三姓咽面》,见《全唐诗》卷一一三。

《大唐新语》卷八《文章》:“张宣明有胆气,富词翰,……宣明为郭振判官,使至三姓咽面,因赋诗曰云云。时人称为绝唱。”三姓咽面,西突厥之一部,唐置咽面州都督府,隶北庭都护府,见《新唐书·地理志》七下。故地在今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东南。据两《唐书·郭元振传》及《中宗纪》,元振于神龙中迁安西大都护,睿宗立,召为太仆卿。景龙二年十一月,安西副都护牛师奖与西突厥娑葛战于火烧城,败绩,“遂陷安西,四镇路绝”。故宣明使咽面当在景龙元年前后。姑系于本年。

崔日用《乞金鱼词》,见《全唐诗》卷八六九。

《本事诗·嘲戏》:“崔日用为御史中丞,赐紫。是时佩鱼须有特恩,亦因内宴,中宗命群臣撰词,日用曰云云。中宗亦以金鱼赐之。”《新唐书》本传:“大足元年,……擢为新丰尉,迁监察御史。阴附安乐公主,得稍迁。神龙中,郑普思纳女后宫,日用劾奏,中宗初不省,廷争切至,普思由是得罪。时诸武若三思、延秀及楚客等权宠交煽,日用多所结纳,骤拜兵部侍郎。”《旧唐书》本传略同。《旧纪》载:神龙二年十一月戊午,郑普思配流儋州。《唐御史台精舍碑题名》“侍御史并内供奉”有崔日用,在冉祖雍后,王践睦前。疑日用由监察御史迁侍御史,以劾奏郑普思事迁中丞,其时约在神龙二年冬或稍后,故《乞金鱼词》当作于本年。至景龙三年,日用已擢兵侍矣(见下)。

《鲁城民歌》,见《全唐诗》卷八四七。

《朝野佥载》卷二:“姜师度好奇诡,为沧州刺史兼按察,造枪车运粮,开河筑堰,州县鼎沸。于鲁城界内种稻置屯,穗蟹食尽,又差夫打蟹,苦之,歌曰云云。”《旧唐书·食货志》下:“神龙三年,沧州刺史姜师度于蓟州之北,涨水为沟,以备奚、契丹之寇。”又见《唐会要》卷八七、《册府元龟》(以下简称《册府》)卷四九七、《新唐书·地理志》三。

《洛州语》,见《全唐诗》卷八七六。

《旧唐书·张仁愿传》:“神龙二年,中宗还京,以仁愿为左屯卫大将军,兼检校洛州长史。时都城谷贵,盗窃甚众,仁愿一切皆捕获杖杀之,积尸府门,远近震慑,无敢犯者。初,高宗时贾敦颐为洛州刺史,亦有政绩,与仁愿皆为一时之最,故时人为之语曰云云。其见称如此。”又见《新唐书》本传。据《旧纪》、《通鉴》卷二〇八,神龙二年十月己卯至三年五月戊戌,仁愿在洛州长史任,《语》当作于此数月中。

《安乐寺童謡》,见《全唐诗》卷八七八。

《朝野佥载》卷一:“景龙年,安乐公主于洛州道光坊造安乐寺,用钱数百万,童谣曰云云。后诛逆韦,并杀安乐,斩首悬于竿上,改为悖逆庶人。”又见《新唐书·五行志》二。《唐会要》卷四八《寺》:“昭成寺:道光坊,本沙苑监之地。景龙元年,韦庶人立为安乐寺。韦氏诛,改为景云寺。寻又为昭成皇后追福,改为昭成寺。”童谣当作于本年或稍后。

景龙二年戊申(708)

四月二十二日,修文馆置大学士四员、学士八员、直学士十二员。

十月,杜审言卒,宋之问作《祭杜学士审言文》。

十一月,西突厥娑葛陷安西,四镇路绝。

张谔进士及第。

杜审言《望春亭侍游应诏》,见《全唐诗》卷六二。

《雍录》卷九:“南望春亭、北望春亭,在禁苑东南高原之上,旧记多云望春宫。其东正临浐水也。”诗云:“万寿祯祥献,三春景物滋。”中宗于神龙二年十月自东都还京,审言于是年六月自峰州回朝,本年十月卒。诗当作于上年春或本年春。

宋之问《登禅定寺阁》(一作《登总持寺阁》),见《全唐诗》卷五二。

禅定寺,即总持寺。宋敏求《长安志》卷十:“永阳坊:半以西大总持寺。隋大业三年炀帝为文帝所立,初名大禅定寺,内制度与庄严寺同。武德元年改为总持寺。”诗云:“函谷青(一作“春”)山外,昆池落日边。东京杨柳陌,少别已(一作“几”)经年。”之问于神龙元年二月左迁泷州,次年遇赦归洛阳,官鸿胪丞;十月,车驾还京师,之问随驾西还,故云“东京杨柳陌,少别已经年”。诗当作于上年春或本年春。

杜审言《蓬莱三殿侍宴奉敕咏终南山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二。

蓬莱,宫名,原名大明宫,高宗龙朔二年改名蓬莱宫。见《通鉴》卷二〇〇注。三殿,即麟德殿。《玉海》卷一六〇《唐三殿》:“三殿者,麟德殿也。一殿而有三面,故名。”终南山在长安南。诗当作于上年或本年,要在本年十月审言去世之前。

宋之问《蓝田山庄》,见《全唐诗》卷五二。

蓝田山庄,即宋之问所建蓝田别墅,又称辋川别业,在今陕西蓝田县南辋谷内。唐李肇《国史补》卷上:“王维……得宋之问辋川别业,山水胜绝,今清源寺是也。”《旧唐书·王维传》:“得宋之问蓝田别墅,在辋口,辋水周于舍下,别涨竹洲花坞。”王维《辋川集序》:“余别业在辋川山谷,其游止有孟城坳、华子冈、文杏馆、斤竹岭、鹿柴、木兰柴、茱萸沜、宫槐陌、临湖亭、南垞、欹湖、柳浪、栾家濑、金屑泉、白石滩、北垞、竹里馆、辛夷坞、漆园、椒园等。”武则天时,之问在洛阳供职,且位卑俸薄,不可能在蓝田建置如此规模之别业;神龙二年十月,之问随驾还京,历官鸿胪丞、户部员外郎、考功员外郎,景龙三年秋出为越州长史,故蓝田山庄当置于景龙中。诗云:“宦游非吏隐,心事好幽偏。考室先依地,为农且用天。辋川朝伐木,蓝水暮浇田。”似为初居别业之语。诗又云:“独与秦山老,相欢春酒前。”疑作于本年春。

迦叶志忠《桑条歌》十二首,已佚。

《旧唐书·中宗韦庶人传》:“景龙二年春,宫中希旨,妄称后衣箱中有五色云出,帝使画工图之,出示于朝,乃大赦天下,百僚母妻各加邑号。右骁卫将军、知太史事迦叶志忠上表曰:‘昔高祖未受命时,天下歌《桃李子》;太宗未受命时,天下歌《秦王破阵乐》; ……顺天皇后(即韦庶人)未受命时,天下歌《桑条韦也》、《女时韦也》。……伏惟皇后降帝女之精,合为国母,主蚕桑以安天下,后妃之德,于斯为盛。谨进《桑条歌》十二篇,伏请宣布中外,进入乐府,皇后先蚕之时,以享宗庙。’帝悦而许之,特赐志忠庄一区、杂彩七百段。”又见《新唐书·韦庶人传》、《通鉴》卷二〇九“景龙二年春二月庚寅”。

宋之问《鲁忠王挽词》三首,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马武骑挽歌》二首,见《全唐诗》卷五八。

《旧唐书·武三思传》:“崇训,三思第二子也。则天时,封为高阳郡王。长安中,尚安乐郡主。……神龙元年,拜驸马都尉,迁太常卿,……二年,兼太子宾客,摄左将军。及为节愍太子所杀,优制赠开府仪同三司,追赠鲁王,谥曰忠。”崇训被杀在景龙元年七月,然之问《为宗尚书兄弟祭鲁忠王文》云:“惟景龙二年岁次戊申月日,兵部尚书楚客、弟将作大匠秦客等,谨以清酌之奠,敢昭告于鲁忠王之灵。”知崇训葬于本年,之问《挽词》亦当作于本年。唐无“马武骑”其人,陶敏、傅璇琮《唐五代文学编年史》(以下简称《编年史》)云:“《马武骑挽歌》:‘五日皆休沐,三泉遂不归。……惟余昔年凤,尚绕故楼飞。’其二云:‘昔下天津馆,尝过帝子家。……试马依红埒,吹箫弄紫霞。’所用‘凤楼’、‘吹箫’、‘马埒’、‘帝子’等均为驸马、公主故事,盖‘武驸马’讹为‘武骑马’,又倒为‘马武骑’。武驸马,即武崇训,尚安乐公主,见两《唐书》本传。”其说是。《挽歌》当亦作于本年。

李峤《奉和七夕两仪殿会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杜审言《奉和七夕侍宴两仪殿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二。

刘宪《奉和七夕宴两仪殿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七夕宴两仪殿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李乂《奉和七夕两仪殿会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赵彦昭《奉和七夕两仪殿会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纪事》卷九:“景龙二年七夕,御两仪殿赋诗,李峤献诗云:‘谁言七襄咏,重入五弦歌。’是日李行言唱《步虚歌》。”两仪殿在宫城太极殿北,见《唐会要》卷七。在现存文献记载中,是为中宗与修文馆学士唱和之始。所引李峤诗乃其尾联。中宗《七夕两仪殿会宴》诗已佚,李行言《步虚歌》亦佚。《新唐书·李適传》:“初,中宗景龙二年,始于修文馆置大学士四员、学士八员、直学士十二员,象四时、八节、十二月。于是李峤、宗楚客、赵彦昭、韦嗣立为大学士,适、刘宪、崔湜、郑愔、卢藏用、李乂、岑义、刘子玄为学士,薛稷、马怀素、宋之问、武平一、杜审言、沈佺期、阎朝隐为直学士,又召徐坚、韦元旦、徐彦伯、刘允济等满员。其后被选者不一。凡天子飨会游豫,唯宰相及学士得从。春幸梨园,并渭水祓除,则赐细柳圈辟疠;夏宴蒲萄园,赐朱樱;秋登慈恩浮图,献菊花酒称寿;冬幸新丰,历白鹿观,上骊山,赐浴汤池,给香粉兰泽。从行给翔麟马,品官黄衣各一。帝有所感,即赋诗,学士皆属和,当时人所歆慕。然皆狎猥佻佞,忘君臣礼法,惟以文华取幸。”时修文馆直学士武平一撰有《景龙文馆记》十卷,记中宗君臣游宴唱和事甚详,据《直斋书录解题》,南宋时其书已缺二卷。后又散佚,今散见于《御览》、《广记》、《通鉴考异》、《西溪丛语》、《说郛》、《类说》、《通鉴注》、《类编长安志》、《升庵诗话》、《天中记》、《渊鉴类函》等书,约存三十余则。《纪事》卷九载景龙二年七夕至四年四月二十九日中宗君臣历次游宴唱和之事,凡四十一次,虽记述甚简略,而景龙学士唱和事,梗概略备矣。

宋之问《和库部李员外秋夜寓直之作》,见《全唐诗》卷五三。

诗云:“叨荣厕俦侣,省己恧空虚。”知其时之问亦为员外郎。本年五月五日之问以户部员外郎为修文馆直学士,见《唐会要》卷六四;据之问《祭杜学士审言文》,本年十月之问已在考功员外郎任。明年秋,之问出为越州长史(见下)。诗题言“秋夜”,当作于本年秋。

沈佺期《送乔随州侃》,见《全唐诗》卷九五。

诗云:“结交三十载,同游一万里。情为契阔生,心由别离死。拜恩前后人,从宦差池起。今尔归汉东,明珠报知己。”侃,乔知之弟。《旧唐书·乔知之传》:“侃,开元初为兖州都督。”其刺随事失载。沈诗称“结交三十载”,其早年交往已无可考,惟《新唐书·艺文志》三云:“《三教珠英》一千三百卷、《目》十三卷,张昌宗、李峤、崔湜、阎朝隐、徐彦伯、张说、沈佺期、宋之问、富嘉谟、乔侃、员半千、薛曜等撰。”知圣历(698~700)中侃与佺期同为珠英学士。《旧唐书·张易之昌宗传》:“神龙元年正月……沈佺期、阎朝隐等皆坐二张窜逐,凡数十人。”疑侃亦窜逐岭南者,故沈诗云“同游一万里”。神龙三年八月,佺期遇赦北归,召拜起居郎;景龙二年十月四日,以起居郎为修文馆学士(见上)。疑侃亦于神龙三年八月前后召回授官,寻出为随州刺史,故沈诗云:“拜恩前后人,从宦差池起。”诗当作于本年或稍后。

上官婉儿《九月九日上幸慈恩寺登浮图群臣上菊花寿酒》,见《全唐诗》卷五。

崔日用《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四六。

宋之问《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屠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李適《奉和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奉和九月九日圣制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李乂《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卢藏用《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岑羲《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马怀素《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薛稷《慈恩寺九日应制》,同上。

赵彦昭《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萧至忠《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四。

李迥秀《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杨廉《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辛替否《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五。

王景《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毕乾泰《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麴瞻《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樊忱《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孙佺《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李从远《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周利用《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张景源《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李恒《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张锡《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解琬《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同上。

郑愔《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以上二十八首,均作于本年九月九日,中宗诗已佚。《天中记》卷五引《景龙文馆记》:“九月九日,中宗幸慈恩寺,登浮图,群臣献菊花酒称寿,上官昭容诗云云。”《纪事》卷九:景龙二年“九月,幸慈恩寺塔,上官氏献诗。”慈恩寺在京城进昌坊,见《长安志》卷八。慈恩寺浮图,即今西安市大雁塔。在中宗与宰臣学士之历次唱和中,参与本次唱和之人数最多,所存诗作亦最多。上官婉儿诗,《全唐诗》卷五四又录作崔湜诗,题为《慈恩寺九日应制》,误。盖《景龙文馆记》、《纪事》皆明言上官婉儿作,《英华》卷一七八亦署名“婕妤上官氏”。赵彦昭诗,《全唐诗》卷八八二又录作赵彦伯诗,题为《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尤误。盖唐无赵彦伯其人,《英华》卷一七八、《纪事》卷十均作赵彦昭诗。

宋之问《奉和圣制闰九月九日登庄严总持二寺阁》,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闰九月九日幸总持寺登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刘宪《闰九月九日幸总持寺登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李乂《闰九月九日幸总持寺登浮图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以上四首作于本年闰九月九日,中宗诗已佚。《天中记》卷五引《景龙文馆记》:“中宗闰九月九日,幸总持寺,登浮图,李峤应制诗云云。”《类说》卷六所引略同。《纪事》卷九:景龙二年“闰九月,幸总持寺,登浮图,李峤等献诗。”宋之问诗,《文苑英华》卷一七八题作《闰九月九日幸总持寺登浮图应制》,原校:“《杂咏》作《和圣制闰九月九日登装(当作“庄”)严总持二寺阁》。”据此,知闰九月九日中宗君臣所登乃庄严寺阁与总持寺塔,非止总持寺一塔也。据《长安志》卷十,庄严寺与总持寺均在长安城西南永阳坊,二寺相邻,固可作一日游也。

宋之问《别之望后独宿蓝田山庄》,见《全唐诗》卷五一。

上文已考蓝田山庄置于景龙中。诗云:“泉晚更幽咽,云秋尚嵯峨。”之问于景龙三年出为越州长史,诗当作于本年秋。

又《秋晚游普耀寺》,见《全唐诗》卷五二。

《长安志》卷八“青龙坊”:“东南隅废普耀寺。”注:“隋开皇三年,独孤皇后为外祖崔彦珍所立,开元二年废。”青龙坊在曲江西,故诗云:“薄暮曲江头,仁祠暂可留。山形无隐霁,野色遍呈秋。”之问于明年秋出为越州长史,诗当作于本年暮秋。

宋之问《送许州宋司马赴任》,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適《饯许州宋司马赴任》,见《全唐诗》卷七〇。

李乂《饯许州宋司马赴任》,见《全唐诗》卷九二。

卢藏用《饯许州宋司马赴任》,见《全唐诗》卷九三。

薛稷《饯许州宋司马赴任》,同上。

马怀素《饯许州宋司马赴任》,同上。

徐坚《饯许州宋司马赴任》,见《全唐诗》卷一〇七。

赋诗者七人,皆修文馆学士。卢诗云:“山川襄野隔,朋酒灞亭睽。”徐诗云:“旧许星车转,神京祖帐开。”知饯别之地在长安。李乂诗云:“地惨金商节,人康璧假田。”卢诗云:“零雨征轩骛,秋风别骥嘶。”徐诗云:“辞燕依空绕,宾鸿入听哀。分襟与秋气,日夕共悲哉。”《礼·月令》:“季秋之月,……鸿雁来宾。”知时为季秋。之问于景龙三年秋出为越州长史,故诗当作于本年九月。之问诗云:“颍郡水东流,荀陈兄弟游。偏伤兹日远,独向聚星州。……当闻力为政,遥慰我心愁。”李乂诗亦云:“从来昆友事,咸以佩刀传。”“佩刀传”用王祥兄弟事,见《晋书·王祥传》。薛诗亦云:“令弟与名兄,高才振两京。”则宋司马当为之问弟。之问有二弟,曰之悌、之望(后改名之逊),未详孰是。据两《唐书·宋之问传》、《朝野佥载》卷一、卷六、《广记》卷二六三引《朝野佥载》、《元和姓纂》卷八,知之悌曾任交州总管、右羽林将军、益州长史、剑南节度使、太原尹,之望曾任洛阳丞、兖州司仓、连州参军、光禄丞、荆州刺史,然均未及许州司马。俟考。

上官婉儿《驾幸三会寺应制》,原注“景龙二年十月三日。”见《全唐诗》卷五。

宋之问《奉和幸三会寺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三。

李峤《奉和幸三会寺应制》,原注:“寺传苍颉造书台。”见《全唐诗》卷六一。

刘宪《奉和幸三会寺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李乂《奉和幸三会寺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郑愔《奉和幸三会寺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以上六首作于本年十月三日。《纪事》卷九:景龙二年“十月三日,幸三会寺”。同书卷三:“十月,驾幸三会寺,婕妤(上官婉儿)献诗云云。”三会寺在长安县西南二十里宫张村,见《长安志》卷十二。刘宪诗,《全唐诗》卷一〇四又录入萧至忠名下,检《英华》卷一七八、《纪事》卷九、《统签》卷六五《乙签》七九均作刘宪诗,当可信。

宋之问《故赵王属赠黄门侍郎上官公挽词》二首,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乂《故赵王属赠黄门侍郎上官公挽词》,见《全唐诗》卷九二。

又《故西台侍郎上官公挽歌》,同上。

上官公,即上官庭芝。《旧唐身·上官仪传》:“子庭芝,历位周王府属,与仪俱被杀。庭芝有女,中宗时为昭容,每侍帝草制诰,以故追赠仪为中书令、秦州都督、楚国公,庭芝黄门侍郎、岐州刺史、天水郡公,仍令以礼改葬。”《通鉴》卷二〇八:“神龙元年二月……上官婉儿,仪之女孙也,仪死,没入掖庭,辩慧善属文,明习吏事。……及上即位,又使专掌制命,益委任之,拜为婕妤,用事于中。”又卷二〇九:“景龙二年十一月……以婕妤上官氏为昭容。”之问诗云:“谪去因丞相,归来为婕妤。”诗称“婕妤”,当作于神龙元年之后,本年十一月之前。诗题言“赵王属”,史传称“周王府属”,未详孰是。

唐中宗、李峤、宗楚客、刘宪、崔湜、郑愔、赵彦昭、李適、苏颋、卢藏用、李乂、马怀素、薛稷、宋之问、陆景初、上官婉儿《十月诞辰内殿宴群臣效柏梁体联句》,见《全唐诗》卷二。

《纪事》卷一:“十月帝诞辰,内殿宴群臣,联句云云。帝谓侍臣曰:‘今天下无事,朝野多欢,欲与卿等词人,时赋诗宴乐,可识朕意,不须惜醉。’大学士李峤、宗楚客等跪奏曰:‘臣等多幸,同遇昌期,谬以不才,策名文馆。思励驽朽,庶裨河岳。既陪天欢,不敢不醉。’此后每游别殿,幸离宫,驻跸芳苑,鸣笳仙禁,或戚里宸筵,王门卺席,无不毕从。”又卷九:景龙二年“十一月十五日,中宗诞辰,内殿联句为柏梁体。”按:两《唐书·高宗纪》、《旧唐书·中宗纪》皆载中宗生于显庆元年十一月乙丑,是月辛酉朔,乙丑乃五日,《唐会要》卷一正作“十一月五日”;《纪事》卷一及《全唐诗》作“十月”,《纪事》卷九作“十一月十五日”,均误。

宋之问《奉和幸大荐福寺》,原注:“寺即中宗旧宅。”见《全唐诗》卷五三。

李峤《奉和幸大荐福寺应制》,原注:“寺即中宗旧宅。”见《全唐诗》卷六一。

刘宪《奉和幸大荐福寺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李乂《奉和幸大荐福寺》,见《全唐诗》卷九二。

赵彦昭《奉和幸大荐福寺》,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郑愔《奉和幸大荐福寺》,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纪事》卷九:景龙二年“十二月六日,上幸荐福寺,郑愔诗先成,‘旧邸三乘辟’是也。宋之问后进,‘驾象法王归’是也。”所引诗句乃郑愔诗首句与宋之问诗第四句。荐福寺,又称大荐福寺,在京城开化坊,见《长安志》卷七。刘宪诗,《全唐诗》卷一〇四又录于萧至忠名下,误。《英华》卷一七八、《纪事》卷九、《统签》卷六五《乙签》七九均作刘宪诗。

上官婉儿《奉和圣制立春日侍宴内殿出翦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五。

宋之问《奉和立春日侍宴内出剪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立春日侍宴内殿出剪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刘宪《奉和圣制立春日侍宴内殿出剪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立春日侍宴内出剪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沈佺期《立春日内出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赵彦昭《奉和圣制立春日侍宴内殿出剪彩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渊鉴类函》卷十三引《景龙文馆记》:“景龙中,中宗孝和帝以立春日宴别殿,内出剪彩花,令学士赋诗。宋之问诗云:‘今年春色好(一作“早”),应为剪刀催。'”《御览》卷二〇引《唐书》同,惟未引之问诗。《纪事》卷九:景龙二年“十二月六日,上幸荐福寺。……立春,侍宴赋诗。二十一日,幸临渭亭。”知立春在腊月,盖本年有闰九月也。故宋诗言“今年春色早”,李诗言“早闻年欲至,剪彩学芳辰”,刘诗言“春光独早知”,沈诗言“合殿春应早”。王仲镛《唐诗纪事校笺》谓以上七首作于景龙四年正月初八立春日,误。其时宋之问已谪居越州,自不能“奉和圣制”矣。又据张说《府君(张骘)墓志铭》、《让起复黄门侍郎第一表》及两《唐书》本传,张说于景龙元年十一月戊申丁母忧,三年十一月服阕,复为工部侍郎,俄转兵部侍郎,兼修文馆学士(参见陈祖言《张说年谱》)。景龙三年十二月以后,凡重要游宴,张说皆有奉和应制之作,若此立春侍宴在四年正月八日,不应无张说诗。

唐中宗《立春日游苑迎春》,见《全唐诗》卷二。

崔日用《奉和立春游苑迎春应制》,见《全唐诗》卷四六。

阎朝隐《奉和立春游苑迎春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韦元旦《奉和立春游苑迎春应制》,同上。

李適《奉和立春游苑迎春》,见《全唐诗》卷七〇。

卢藏用《奉和立春游苑迎春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马怀素《奉和立春游苑迎春应制》,同上。

沈佺期《奉和立春游苑迎舂》,见《全唐诗》卷九六。

《纪事》卷三:“中宗立春日游苑迎春,昭容应制云云。”“昭容应制”即上述上官婉儿《奉和圣制立春日侍宴内殿出翦彩花应制》。同书卷九:景龙二年十二月“立春,侍宴赋诗”。韦诗云:“灞涘长安恒近日,殷正腊月早迎新。”《史记·历书》:“夏正以正月,殷正以十二月。”上文已考本年腊月立春,故此游苑迎春八首与上述侍宴内殿七首当作于同日。李適诗有“龙骖日暮下城闉”之句,知其先赐宴内殿,后游苑迎春也。《编年史》系于景龙四年正月八日,疑误,盖正月立春,不得言“殷正腊月早迎新”也。且立春游苑而无张说诗,亦可证事在景龙二年腊月,其时张说正居家守制,故不能参与游苑赋诗也(详见上条)。

李峤《游禁苑陪幸临渭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李適《游禁苑幸临渭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苏颋《游禁苑幸临渭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徐彦伯《游禁苑幸临渭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李乂《陪幸临渭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纪事》卷九:景龙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幸临渭亭,李峤等应制。”临渭亭在禁苑中,渭水之滨,见《御览》卷一九四引《两京新记》。

宋之问《奉和幸长安故城未央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三。

李峤《奉和幸长安故城未央宫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一。

刘宪《奉和幸长安故城未央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李乂《奉和幸长安故城未央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赵彦昭《奉和幸长安故城未央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册府》卷一一三:景龙二年“十二月甲寅,幸汉故未央宫旧基,引从臣赐宴”。《纪事》卷九:景龙二年十二月“三十日,幸长安故城”。《元和郡县志》卷一《京兆府·长安县》:“长安故城,在县西北十三里,汉旧都,惠帝修筑。……汉未央宫,在县西北十五里,并在长安故城中。”

沈佺期《守岁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诗云:“南渡轻冰解渭桥,东方树色起招摇。”知地在长安。《通鉴》卷二〇九:景龙二年十二月“丁巳晦,敕中书门下与学士、诸王、驸马入阁守岁,设庭燎,置酒,奏乐”。下载赐窦从一婚事。《纪事》卷九:景龙二年“十二月晦,诸学士入阁守岁,以皇后乳母戏适御史大夫窦从一。”《类说》卷六引《景龙文馆记》亦载窦从一婚事,然无诸学士守岁事,删节过甚也。诗当作于本年除夜。

沈佺期《李舍人山园送庞邵》,见《全唐诗》卷九六。

又《同李舍人冬日集安乐公主山池》,见《全唐诗》卷九七。

李舍人,中书舍人李乂也。《旧唐书》本传:“景龙中,累迁中书舍人。……景云元年,迁吏部侍郎。”《新唐书》本传:“景龙初,叶静能怙势,乂条其奸,中宗不纳。迁中书舍人、修文馆学士。……韦氏之变,诏令严促,多乂早定。进吏部侍郎,仍知制诰。”韦氏之变,指景龙四年六月壬午,韦后弑中宗;七月己巳,改元景云。《唐会要》卷六四载:景龙二年四月二十五日,敕中书舍人李乂为修文馆学士。《送庞邵》云:“握手凉风至,当歌秋日微。”后诗题言“冬日”,当作于本年或下年秋冬。安乐公主,见景龙元年条。

张说《送王尚一严嶷二侍御赴司马都督军》,见《全唐诗》卷八七。

沈佺期《别侍御严凝》,见《全唐诗》卷九五。

郁贤皓《唐刺史考》卷三九据苏颋《命吕休璟等北伐制》、张说《兵部尚书代国公赠少保郭公行状》、刘秀《凉州卫大云寺古刹功德碑》,考定司马逸客为凉州都督约在神龙二年至景龙四年间,是。《旧唐书·严挺之传》:“叔父方嶷,景云中户部郎中。”岑仲勉《元和姓纂四校记》:“《说之集》六有《送严嶷侍御诗》,疑即方嶷。《全诗》二函五册沈佺期《别侍御严凝》,殆同一人。”按张诗云:“汉掖通沙塞,边兵护草腓。将行司马令,助以铁冠威。白露鹰初下,黄尘骑欲飞。明年春酒熟,留酌二星归。”知王、严二侍御乃赴西北边塞,时令为秋,张诗当作于景龙中,姑系于本年。沈诗云:“七泽云梦林,三湘洞庭水。自古传剽俗,有时逋恶子。令君出使车,行迈方靡靡。静言芟枳棘,慎勿伤兰芷。”则严凝出使之地乃荆湘一带,非严嶷出使之西北边塞,凝、嶷是否同一人,待考。

贺遂涉《嘲赵谦光》,见《全唐诗》卷八七〇。

赵谦光《答贺遂涉》,同上。

《大唐新语》卷十三《谐谑》:“晋宋以还,尚书始置员外郎分判曹事,国朝弥重其选。旧例:郎中不历员外郎拜者,谓之‘土山头果毅’。言其不历清资,便拜高品,有似长征兵士,便得边远果毅也。景龙中,赵谦光自彭州司马入为大理正,迁户部郎中。贺遂涉为员外,戏咏之曰云云。谦光酬之曰云云。”景龙凡四年,姑系于此。

《吏部謡》,见《全唐诗》卷八七八。

《朝野佥载》卷四:“唐崔湜为吏部郎,贪纵,兄凭弟力,父挟子威,咸受嘱求,赃污狼籍。……主上以湜父年老,瓜初熟,赐一颗,湜以瓜遗妾,不及其父,朝野讥之。时崔、岑、郑愔并为吏部,京中谣曰云云。”据《唐仆尚丞郎表》,崔湜、岑羲、郑愔并为吏部,时在景龙二、三年间,崔、郑于四年三月拜相,五月外谪,而《佥载》言“瓜熟”,故谣当作于景龙二年。

《鲤鱼儿谣》,见《全唐诗》卷八七八。

《朝野佥载》卷一:“景龙中谣曰:‘可怜圣善寺,身着绿毛衣。牵来河里饮,踏杀鲤鱼儿。’至景云中,谯王从均州入都作乱,败走,投洛川而死。”又见《新唐书·五行志》二。

《景龙中嘲宰相歌》,见《全唐诗》卷八七四。

《诗话总龟》前集卷三七引《朝野佥载》“唐景龙中,洛下霖雨百余日,宰相不能调阴阳,乃闭坊市北门,卒无效,滂溢至甚。人歌曰云云。”今本《朝野佥载》无此文,中华书局出版点校本附《补辑》亦失录。

景龙三年己酉(709)

韦述进士及第。许景先登茂才异等科。

颜真卿生。

刘允济卒。

宗楚客《奉和人日清晖阁宴群臣遇雪应制》,原注:“景龙三年。”见《全唐诗》卷四六。

李峤《奉和人日清晖阁宴群臣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刘宪《奉和人日清晖阁宴群臣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圣制人日清晖阁宴群臣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李乂《奉和人日清晖阁宴群臣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赵彦昭《奉和人日清晖阁宴群臣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以上六首皆五律。

宋之问《苑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三。

李峤《上清晖阁遇雪》,见《全唐诗》卷六一。

刘宪《人日玩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沈佺期《苑中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七。

赵彦昭《苑中人日遇雪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以上五首皆七绝。《天中记》卷四引《景龙文馆记》:“中宗景龙三年正月七日,上御清晖阁登高,遇雪,因赐金彩人胜,令学士赋诗。是日甚欢。宗楚客诗云云。刘宪诗云云。赵彦昭诗云云。李峤诗云云,又七言诗云云。”《纪事》卷九同,然更简略。清晖阁在大明宫蓬莱殿西。沈佺期七绝,《英华》卷一七三作宋之问《奉和春日玩雪应制》,《全唐诗》中三见:卷五三又作宋之问《奉和春日玩雪应制》,卷六七〇又作秦韬玉《奉和春日玩雪》。按秦韬玉乃唐僖宗时人,固不能参与景龙之宴。人日清晖阁登高遇雪之作,之问已有七绝一首,不应另有一篇;而佺期尝预此宴(参下条),不应无诗,故诗当归佺期。明铜活字本《沈佺期集》卷四录之,是。

沈佺期《回波词》,见《全唐诗》卷九七。

《本事诗·嘲戏》:“沈佺期以罪谪,遇恩,复官秩,朱绂未复。尝内宴,群臣皆歌《回波乐》,撰词起舞,因是多求迁擢。佺期词曰云云。中宗即以绯鱼赐之。”《纪事》卷九:景龙“三年人日,清晖阁登高遇雪。……是日甚惧,上令学士递起屡舞,至沈佺期赋《回波》,有‘齿录牙绯’之语”。所谓“齿录牙绯”之语,即佺期《回波词》之末二句:“身名已蒙齿录,袍笏未复牙绯。”

崔湜《幸梨园亭观打球应制》(一作《梨园亭子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旧纪》:“景龙三年正月癸酉(十五日),幸荐福寺。乙亥(十七日),宴侍臣及近亲于梨园亭。”《册府》卷一一〇:“景龙三年正月乙亥,宴侍臣及近亲于梨园亭。”时湜官中书侍郎兼检校吏部侍郎,故得预宴。《雍录》卷九:“梨园在光化门北。光化门者,禁苑南面西头第一门,在芳林、景曜门之西也。中宗令学士自芳林门入,集于梨园,分朋拔河,则梨园在太极宫西,禁苑之内矣。”《英华》卷一七五录武平一、沈佺期、崔湜《幸梨园亭观打球应制》各一首,崔诗题下原校:“《集》作《梨园亭子侍宴应制》。”知宋本《崔湜集》诗题不误。盖此三首中,惟崔诗无一字言及“打球”,全为侍宴之作,所谓“宝杯承露酌,仙管杂风流。今日陪欢豫,皇恩不可酬”也。当作于本年正月十七日。崔诗一作乔知之诗,题为《梨园亭子侍宴》,见《全唐诗》卷八一,尤误,盖知之已卒于天授元年矣(参见拙作《武则天朝诗歌系年考》,载《国学研究》第十八卷)。

上官婉儿《游长宁公主流杯池》二十五首,见《全唐诗》卷五。

《新唐书·长宁公主传》:“长宁公主,韦庶人所生,下嫁杨慎交。造第东都,使杨务廉营总。第成,府财几竭。……又取西京高士廉第、左金吾卫故营合为宅,右属都城,左頫大道,作三重楼以冯观,筑山浚池。帝及后数临幸,置酒赋诗。”《纪事》卷一略同,惟“置酒赋诗”后有“群臣属和”一句。其九云:“登山一长望,正遇九春初。……斗雪梅先吐,惊风柳未舒。”其二十五云:“余雪依林成玉树,残霙点岫即瑶岑。”明为初春景象。《通鉴》卷二〇九叙长宁公主造宅,穷极侈丽,事在景龙二年秋,则《游长宁公主流杯池》当作于三年正月或四年正月。《纪事》卷三将此二十五首皆归于上官昭容名下,殊不可信,《全唐诗》承其讹。杨慎《升庵诗话》卷十一“景龙文馆学士长宁公主宅流杯”条所载诗,即《游长宁公主流杯池》其二十五,《全唐诗》卷七八四又据以录之,可证此二十五首非上官婉儿一人所作,其作者中当有修文馆学士,然详情已无可考。

宋之问《奉和晦日幸昆明池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三。

苏颋《奉和晦日幸昆明池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四。

李乂《奉和晦日幸昆明池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奉和晦日驾幸昆明池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七。

《纪事》卷九:景龙三年“晦日,幸昆明池,宋之问诗‘自有夜珠来’之句,至今传之。”《天中记》卷四引《景龙文馆记》:“中宗正月晦日幸昆明池赋诗,群臣应制百余篇。帐殿前结彩楼,命昭容(上官婉儿)选一首为新翻御制曲,从臣悉集其下。须臾,纸落如飞,各认其名而怀之,既退,惟沈、宋二诗不下。又移时,一纸飞坠,竞取而观,乃沈诗也。及闻其评曰:‘二诗工力悉敌,沈诗落句云:“微臣雕朽质,羞睹豫章材。”盖词气已竭。宋诗云:“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犹涉(当作“陟”)健举。’沈乃伏,不敢复争。”《纪事》卷三同。此言“群臣应制百余篇”,今仅存四首。是年正月己未朔,二月戊子朔,晦日乃正月二十九日也。

李峤《送沙门弘景道俊玄奘还荆州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九五。

李乂《送沙门弘景道俊玄奘还荆州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纪事》卷九:景龙三年“二月八日,送沙门玄奘等归荆州,李峤等赋诗。”《宋高僧传》卷二四《唐荆州白马寺玄奘传》:“景龙三年二月八日,孝和帝于林光殿解斋,时诸学士同观盛集。奘等告乞还乡,诏赐御诗,诸学士大僚奉和。中书令李峤诗云云。中书舍人李乂云云。更有诸公诗送,此不殚录。”同书卷五《唐荆州玉泉寺恒景传》:“以景龙三年奏乞归山,敕允其请,诏中书门下及学士于林光宫观内道场设斋。……帝亲赋诗,学士应和,即中书令李峤、中书舍人李乂等数人。时景等捧诗振锡而行,天下荣之。”事又见同书卷八《唐荆州碧涧寺道俊传》。恒景,即弘景,避宋讳也。见陈垣《释氏疑年录》卷四。李峤诗,《全唐诗》卷五二又录作宋之问诗,误。《英华》卷一七七录此二诗,署名李峤、李乂。

宋之问《奉和春初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原注:“景龙三年二月十一日。”见《全唐诗》卷六一。

邵升《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苏颋《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韦嗣立《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一。

李乂《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奉和春初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李邕《奉和春初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一一五。

《纪事》卷九:景龙三年二月“十一日,幸太平公主南庄”。《英华》卷一七六录此八首,然苏诗首句为“主家山第早春归”,沈诗首句为“主第山门起灞川”;《全唐诗》将苏诗属佺期,将沈诗归颋,而佺期名下又另有“主第山门起灞川”一首,题曰《陪幸太平公主南庄诗》,是误而重也,当从《英华》正之。又李邕诗,《英华》原署名宋邕,《全唐诗》改“宋”为“李”,未见所据。检两《唐书》无宋邕,惟《云溪友议》卷上《四背篇》有宋雍(一作“邕”),乃大历、贞元间人,与景龙学士无涉。唐有二李邕:一为江都人,世称李北海,据两《唐书》本传,邕于神龙二年出为南和令,又贬富州司户;唐隆元年(710)召拜左台殿中侍御史。则景龙三年春,此李邕不在京,无从陪幸太平公主南庄。另一李邕乃虢王凤嫡孙,据两《唐书·虢王凤传》,神龙初,邕封嗣虢王,娶韦后妹为妻,由是特承宠异,转秘书监。韦氏败,贬沁州刺史。景龙中,此李邕正在京承宠,然未闻其能诗。疑不能明,俟考。

沈佺期《三日梨园侍宴》,见《全唐诗》卷九六。

梨园已见上。诗云:“九重驰道出,三(一作“上”)巳禊堂开。……野花飘御座,河柳拂天杯。日晚迎祥处,笙镛下帝台。”明为三日午后侍宴之作。中宗游宴赋诗,大多在景龙二年七月至四年四月之间,六月驾崩。四年上巳,祓禊于渭滨,佺期、张说等六人赋诗,皆为七绝。疑此诗乃本年上巳所作。

宋之问《春日芙蓉园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五二。

李峤《春日芙蓉园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苏颋《春日芙蓉园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李乂《春日芙蓉园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芙蓉园即曲江园。《隋唐嘉话》卷上:“京城东南隅芙蓉园者,本名曲江园,隋文帝以曲名不正,诏改之。”《通鉴》卷一九四胡注引《景龙文馆记》:“芙蓉园在京师罗城东南隅,本隋世之离宫也,青林重复,绿水弥漫,帝城胜景也。”据此,知中宗曾与学士游芙蓉园,故之问等四学士有侍宴应制之作,惜中宗诗与其他学士诗已佚。之问于本年秋出为越州长史,诗当作于本年春。

宋之问《送永昌萧赞府》,见《全唐诗》卷五二。

永昌,县名,即洛阳县,神龙二年十一月改为永昌,唐隆元年(710)七月复旧名。见《旧唐书·地理志》一。赞府,唐时县丞之别称,见《容斋四笔》卷十五《官称别名》。萧赞府,名未详。诗云:“柳变曲江头,送君函谷游。弄琴宽别意,酌醴醉春愁。”当作于景龙元年至三年间,时为春也。

吴人《咏痴》,见《全唐诗》卷八六九。

《朝野佥载》卷四:“唐郑愔曾骂选人为痴汉,选人曰:‘仆是吴痴,汉即是公。’愔令咏痴,吴人曰云云。愔本姓鄚,改姓郑,时人号为‘鄚郑’。”郑愔于史无传。据两《唐书·崔湜传》、《通鉴》卷二〇九,本年三月戊寅,愔为吏部侍郎、同平章事,与湜同典选,“倾附势要,赃贿狼籍”;五月丁卯,愔贬江州司马,湜贬襄州刺史。《咏痴》当在三月至五月间。详下。

崔湜《景龙二年余自门下平章事削阶授江州司马寻拜襄州刺史春日赴襄阳途中言志》,见《全唐诗》卷五四。

《旧唐书》本传:“湜,景龙二年迁兵部侍郎。……俄拜吏部侍郎,寻转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郑愔同知选事,铨综失序,为御史李尚隐所劾,愔坐配流岭表,湜左转为江州司马。上官昭容密与安乐公主曲为申理,中宗乃以愔为江州司马,授湜襄州刺史。”《新唐书》本传略同。《通鉴》卷二〇九:景龙三年“夏五月丙寅,愔免死,流吉州,湜贬江州司马。上官昭容密与安乐公主、武延秀曲为申理,明日,以湜为襄州刺史,愔为江州司马。”本年五月丙辰朔,丙寅为十一日,湜、愔之贬在“明日”,乃十二日丁卯也,《旧纪》、《新纪》、《新唐书·宰相表》上皆载为“五月丙戌”,误,是月无丙戌日也。此诗题多讹字。《英华》卷二九〇录此诗,题为《景云二年……春日赴襄阳途中言志》,原校:“《唐书》作景龙三年。”校语是。“景云”乃“景龙”之讹,“二”当作“三”。又两《唐书》及《通鉴》皆载湜贬襄州在五月,而诗题称“春日”,亦误,“春”当作“夏”。参见岑仲勉《读全唐诗札记》。诗云:“始佐庐陵郡,寻牧襄阳城。”《英华》于“庐陵”下校:“疑。”《编年史》云:“庐陵郡即吉州。盖湜首贬吉州司马,旧史涉郑愔贬江州司马而误湜为江州司马,后人又妄改其诗题。”按两《唐书》本传及《通鉴》皆言湜始贬江州司马,可信,诗题不误,而诗言“始佐庐陵郡”者,盖汉时庐陵郡亦属江州,湜诗用旧称也。参见《晋书·地理志》下。诗云:“犹闻长乐钟,尚辨青门树。”知当作于甫离长安时也。

崔湜《至桃林塞作》,见《全唐诗》卷五四。

桃林塞在今河南灵宝县西,函谷关与潼关之间,见《左传·文公十三年》杜注。诗云:“抱冤非忤物,罹谤岂由人?不滥辞终辨,无瑕理竟伸。黼还中省旧,符与外台新。”知当作于贬襄州刺史途中。诗又云:“去国未千里,离家已再旬。”湜于本年五月丁卯(十二日)贬襄州,“再旬”已至六月矣。据《元和郡县志》卷六,桃林塞距长安四百里,“再旬”而方至桃林,意在迁延观望也。

宋之问《送李侍御》,见《全唐诗》卷五二。

侍御,唐代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皆称侍御,见《因话录·徵部》。李侍御,名未详。诗云:“行李恋庭闱,乘轺振彩衣。南登指吴服,北走出秦畿。去国夏云断,还乡秋雁飞。旋闻郡计入,更有使臣归。”唐制,州郡计吏“皆以十月二十五日至于京都”,见《唐六典》卷三。知李侍御自京城出使吴地,顺便还乡探亲,夏日离京,秋日还乡,十月归朝。诗当作于景龙元年至三年间,时令为夏。

李乂《哭仆射鄂公杨再思》,见《全唐诗》卷九二。

赵彦昭《哭仆射鄂公杨再思》,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旧纪》:景龙三年“六月癸卯(十八日),尚书右仆射杨再思薨。”《新纪》、《新唐书·宰相表》上同。《通鉴》卷二〇九亦载于六月。

宋之问《浣纱篇赠陆上人》,见《全唐诗》卷五一。

《西溪丛语》卷上:“因观唐《景龙文馆记》,宋之问分题得《浣纱篇》云:‘越女颜如花,越王闻浣纱。……始觉冶容妄,方悟群心邪。'”所引乃之问《浣纱篇赠陆上人》之前十六句。之问于本年秋贬为越州长史,诗当作于本年春夏间。

又《敬和吏部韦郎中庭前朱槿之作》,《全唐诗》失收,见《分门纂类唐歌诗》残本第六册《草木虫鱼类》卷五,孙望《全唐诗补逸》卷三据以录之。

韦郎中,疑即韦抗。《旧唐书·韦安石传》:“抗,弱冠举明经,累转吏部郎中,以清谨著称。景云初,为永昌令。”《新唐书·韦安石传》同。吏部郎中从五品上,永昌乃京县,正五品上,盖以“清谨”升迁也。其为吏中当在景龙中。诗当作于本年秋之问出为越州长史之前。

崔湜《襄阳作》,见《全唐诗》卷五四。

又《襄阳早秋寄岑侍郎》,同上。

又《襄城即事》,同上。

又《江楼夕望》,同上。

上文已考湜于本年五月十二日贬襄州刺史。《通鉴》卷二〇九:景龙三年十一月“上召前修文館學士崔湜、郑愔入陪大礼。乙丑(十二日),上祀南郊,赦天下。”知湜在襄州,仅四月而已。《襄阳作》云:“庙堂初解印,郡邸忽腰章。……下车惭政美,闭阁幸时康。”当为莅任不久时作。《襄阳早秋寄岑侍郎》云:“江城秋气早,旭旦坐南闱。”当作于本年七月。岑侍郎即岑羲,时为吏部侍郎,见《旧唐书》本传。《江楼夕望》云:“试陟江楼望,悠悠去国情。楚山霞外断,汉水月中平。公子留遗邑,夫人有旧城。”“夫人城”用晋朱序母韩氏事。前秦苻丕围攻襄阳,韩氏助子守城,加固城墙,世称“夫人城”,见《晋书·朱序传》。《襄城即事》一作《江楼有怀》,皆谪居襄阳时作。

郑愔《贬降至汝州广城驿》,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广城驿在汝州梁县(今河南临汝县)西,见《太平寰宇记》卷八。上文已考愔于本年五月十二日贬江州司马,十一月召回。诗云:“近郊凭汝海,遐服指江干。尚忆趋朝贵,方知失路难。曙宫平乐远,秋泽广城寒。岸苇新花白,山梨晚叶丹。”知时为深秋矣。愔于五月十二日贬官,至深秋方行至汝州,一如崔湜之“再旬”而行四百里(见上),皆以安乐公主与上官婉儿为奥援,故迁延观望也。

《时人为崔无诐语》,见《全唐诗》卷八七六。

《旧唐书·崔无诐传》:“时中书令、酂国公萧至忠才位素高,甚承恩顾,敕亡先女冥婚韦庶人亡弟。无诐婚至忠女,后为女家,中宗为儿家,供拟甚厚,时人为之语曰云云。”《通鉴》卷二〇九载在景龙三年八月,是。本年八月乙酉(一日),至忠由侍中转中书令也。

李峤《奉和幸望春宫送朔方总管张仁亶》,见《全唐诗》卷六一。

李適《奉和幸望春宫送朔方军大总管张仁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奉和圣制幸望春宫送朔方大总管张仁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圣制幸望春宫送朔方大总管张仁亶》,见《全唐诗》卷七四。

李乂《奉和幸望春宫送朔方军大总管张仁亶》,见《全唐诗》卷九二。

郑愔《奉和幸望春宫送朔方大总管张仁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旧唐书·张仁愿传》:“景龙二年,拜左卫大将军、同中书门下三品,累封韩国公。春还朝,秋复督军备边。中宗赋诗祖饯,赏赐不可胜纪。”《新唐书》本传同。仁亶,后避睿宗讳改名仁愿。《旧纪》:景龙三年八月“乙未(十一日),亲送朔方军总管、韩国公张仁亶于通化门外,上制序赋诗”。《册府》卷四〇同,惟“景龙”讹作“神龙”。《纪事》卷九:景龙三年“七月,幸望春宫,送朔方节度使张仁亶赴军”。望春宫在长安城通化门外,见《新唐书·地理志》一。按《旧纪》、《册府》所载年月日俱详,且苏颋诗云“北风吹早雁,日夕渡河来”,李峤诗云“风高雁欲宾”,李乂诗云“边郊草具腓”,皆仲秋景象,《纪事》载为七月,误。中宗诗及序皆佚。《英华》卷一七七录此六首,署名与《全唐诗》同。然上文已考郑愔于本年五月十二日贬江州司马,至十一月方召回陪祀南郊,则本年八月十一日不可能陪幸望春宫,疑署名有误。刘宪诗,《全唐诗》卷一〇四又录于萧至忠名下,题为《送张亶赴朔方应制》,原校:“一作刘宪诗。”按此篇《英华》、《纪事》、《统签》卷六五《乙签》七九均作刘宪诗,当可信。萧至忠时为中书令,甚承恩顾,自当陪幸望春宫,亦当有奉和应制之作,疑署名郑愔者,当属至忠也。

宗楚客《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一作“西园”)应制》,见《全唐诗》卷四六。

李峤《侍宴安乐公主庄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一。

韦元旦《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李適《侍宴安乐公主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侍宴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李乂《侍宴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卢藏用《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岑羲《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同上。

薛稷《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同上。

马怀素《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同上。

沈佺期《侍宴安乐公主新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赵彦昭《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萧至忠《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四。

李迥秀《奉和幸安乐公主山庄应制》,同上。

以上十五首皆七律,载《英华》卷一七七,俱题为《侍宴安乐公主庄应制》。李峤诗,《全唐诗》题作《太平公主山亭侍宴应制》,题下原注:“景龙三年八月十三日。”题误,从《英华》改。《旧唐书·武延秀传》:“(安乐公)主,韦后所生男女中最小。……中宗韦后爱宠日深,恣其所欲,奏请无不允许。……所营第宅并造安乐佛寺,拟于宫掖,巧妙过之。令杨务廉于城西造定昆池于其庄,延袤数里。”《旧纪》:景龙三年八月“乙巳(二十一日),幸安乐公主山亭,宴侍臣、学士,赐缯帛有差”。《册府》卷八〇:“景龙三年八月己巳,幸安乐公主山池,宴从官,赐缯帛有差。”又见同书卷一一〇。《通鉴》卷二〇九:景龙三年八月“己(一作“乙”)巳,上幸定昆池,命从官赋诗。黄门侍郎李日知诗曰:‘所愿暂思居者逸,勿使时称作者劳。’及睿宗即位,谓日知曰:‘当是时,朕亦不敢言之。'”李日知赋诗事,始载于《隋唐嘉话》卷下,又见《大唐新语》卷三、《旧唐书》本传及《唐语林》卷一,其诗仅存此二句,《全唐诗》卷七九五录之。按本年八月乙酉朔,无己巳日,《册府》、《通鉴》之“己巳”皆“乙巳”之讹。《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八月三日,幸安乐公主西庄。”《类编长安志》卷三:“定昆池,本安乐公主西庄也,在京城延平门外。……景龙中[中]宗幸焉,侍臣毕从赋诗,御为之序。宗楚客诗曰云云。”中宗诗及序均佚。综上所述,定昆池赋诗事,有八月三日、十三日、二十一日说,未详孰是。

唐中宗《九月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得秋字并序》,见《全唐诗》卷二。

苏瓌《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晖字》,见《全唐诗》卷四六。

李峤《九日应制得欢字》,见《全唐诗》卷五八。

阎朝隐《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筵字》,见《全唐诗》卷六九。

韦元旦《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月字》,同上。

李適《奉和圣制九日侍宴应制得高字》,见《全唐诗》卷七〇。

苏颋《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时字》,见《全唐诗》卷七三。

韦嗣立《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深字》,见《全唐诗》卷九一。

李乂《奉和九日侍宴应制得浓字》,见《全唐诗》卷九二。

卢藏用《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开字》,见《全唐诗》卷九三。

岑羲《九月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涘字》,同上。

薛稷《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历字》,同上。

马怀素《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酒字》,同上。

沈佺期《九日临渭亭侍宴应制得长字》,见《全唐诗》卷九六。

萧至忠《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余字》,见《全唐诗》卷一〇四。

李迥秀《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风字》,同上。

杨廉《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亭字》,同上。

韦安石《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枝字》,同上。

窦希玠《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明字》,同上。

陆景初《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臣字》,同上。

郑南金《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日字》,同上。

李咸《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直字》,同上。

徐彦伯《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花字》,同上。

于经野《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樽字》,同上。

卢怀慎《奉和九日幸临渭亭登高应制得还字》,同上。

唐中宗《序》曰:“粤以景龙三年,宾鸿九月,乘紫机之余暇,历翠御以寅游。……于时诏懿戚,命朝贤,属重阳之吉辰,呈九皐之嘉瑞。……渊明抱菊(《全唐诗》作“盈把”),且浮九酝之欢;毕卓持螯,须尽一生之兴。人题四韵,同赋五言,其最后成,罚之引满。”《序》载《全唐文》卷十七,《全唐诗》所录,仅“渊明盈把”以下八句。《旧纪》:景龙三年“九月壬戌(九日),幸九曲亭子,宴侍臣、学士”。九曲亭,即临渭亭。《天中记》卷五引《景龙文馆记》:“景龙三年九月九日,中宗幸临渭亭,登高赋诗,学士皆属和。御制序云云。(中宗)得秋字云云。韦安石得枝字云云。苏瓌得晖字云云。李峤得欢字云云。萧至忠得余字云云。赵(当作“徐”)彦伯得花字云云。杨廉得亭字云云。岑羲得涘字云云。卢藏用得开字云云。李咸得直字云云。沈佺期得长字云云。窦希玠得明字云云。薛稷得历字云云。李乂得浓字云云。马怀素得酒字云云。于经野得樽字云云。卢怀慎得还字云云。是宴也,韦安石、苏瓌诗先成,于经野、卢怀慎最后成,罚酒。”《纪事》分载于卷一、卷九,多有删节。李峤诗,《全唐诗》卷五二又作宋之问诗,误,《景龙文馆记》与《纪事》卷一备录奉和者二十四人及其所得韵字,有李峤而无之问。《纪事》卷十“李峤”下录此诗,卷十一“宋之问”下无此诗,盖其时之问已出为越州长史矣。

宋务光《海上作》,见《全唐诗》卷一〇一。

诗曰:“粤我遘休明,匪躬期正直。敢输鹰隼执,以问豺狼忒。海路行已殚,輶轩未皇息。劳歌玄月幕,旅睇沧浪极。魏阙渺云端,驰心附归翼。”是为出使途中作。《新唐书》本传:“神龙元年,大水,诏文武九品以上官直言极谏,务光上书曰云云。……俄以监察御史巡察河南道。时滑州输丁少而封户多,每配封人,皆亡命失业。务光建言云云。”《册府》卷五四四:“宋务先(当作“光”)……景龙三年为监察御史、河南道巡察使。”《唐会要》卷九〇、《通鉴》卷二〇九载务光为河南道巡察使上疏在景龙三年十一月,知本年十一月已归朝。诗言“劳歌玄月暮”,《尔雅·释天》:“九月为玄。”则诗当作于九月。

崔日用《赐宴自歌》,见《全唐诗》卷八六九。

《新唐书》本传:“时诸武若三思、延秀及楚客等权宠交煽,日用多所结纳,骤拜兵部侍郎。宴内殿,酒酣,起为《回波舞》,求学士,即诏兼修文馆学士。”《旧唐书》本传亦云:“骤迁兵部侍郎兼修文馆学士。”《纪事》卷十:“上宴日,日用起舞,自歌云云。其日以日用兼修文馆学士,制曰:‘日用书穷万卷,学富三冬。’日用舞蹈拜谢。”然皆不载年月。张说《唐故瀛州河间县丞崔君神道碑》:“嗣子日用,景龙中,爵安平县子,职兵部侍郎。”按本年正月至九月重阳,中宗与修文馆学士历次游宴赋诗,皆不见日用诗;暮秋以后,日用始参与唱和,故其自歌以求学士,当在本年九月。

崔日用《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四六。

阎朝隐《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六九。

李適《饯唐永昌赴东都》,题下注:“自尚书郎为令。”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七一。

徐彦伯《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七六。

李乂《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九二。

薛稷《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九三。

马怀素《饯唐永昌》,同上。

徐坚《饯唐永昌》,见《全唐诗》卷一〇七。

沈佺期《饯唐永昌》(一作《饯唐郎中洛阳令》),见《全唐诗》卷九七。

又《饯唐郎中洛阳令》,见《全唐诗》卷九六。

前十首皆七绝,末一首为五律。永昌,县名,即洛阳县。唐永昌,唐贞休也。《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五一《莱州刺史唐贞休德政碑》:“拜安国相王府咨议参军,俄迁尚书比部郎中。朝辞兰苑,夕趣芸阁。三□□□□□□□□□□□□(下缺)州洛阳县令。……久之,下制曰:‘洛阳县令唐贞休,理识精密,干能□□□□□□□□□(下缺)持节莱州诸军事、莱州刺史。'”《旧纪》、《新纪》倶载:神龙元年正月,相王李旦加号安国相王。故贞休拜咨议参军当在神龙初,自比部郎中迁洛阳令当在景龙中。佺期《饯唐郎中洛阳令》云:“郊筵乘落景,亭传理残秋。”知时为秋末。饯行赋诗者十人,皆修文馆学士,独无宋之问,则当作于本年九月。参见下条。

宋之问《初宿淮口》,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伤王七秘书监寄呈扬州陆长史通简府僚以广好事》,同上。

韦述《广陵送别宋员外佐越郑舍人还京》,见《全唐诗》卷一〇八。

《新唐书·宋之问传》:“景龙中,迁考功员外郎,谄事太平公主,故见用;及安乐公主权盛,复往谐结,故太平深疾之。中宗将用为中书舍人,太平发其贡举时赇饷狼藉,下迁汴州长史,未行,改越州长史。”《旧唐书》本传则云:“及典举,引拔后进,多知名者。寻转越州长史。”据之问《祭杜学士审言文》,景龙二年十月,之问已在考功员外郎任,则其典举当在本年春。自景龙二年五月之问为修文馆直学士后,中宗与侍臣学士游宴赋诗,之问多有奉和应制之作,然三年八月以后之宴集,独无之问诗,可证其时之问已贬越州矣。《初宿淮口》云:“孤舟汴河水,去国情无已。晚泊投楚乡,明月清淮里。汴河东泻路穷兹,洛阳西顾日增悲。夜闻楚歌思欲断,况值淮南木落时。”明为贬谪途中作,时为秋也。淮口,汴水入淮河处,在今江苏盱眙县。《伤王七秘书监》云:“我行会稽郡,路出广陵东。”韦述《广陵送别宋员外佐越》云:“秋风将客思,川上晚萧萧。”会稽郡即越州,广陵郡即扬州,诗必作于本年秋之问贬越州途经扬州时。王七,岑仲勉《唐人行第录》考为王珣,误,珣于开元中为工部侍郎,官终右散骑常侍。见《新唐书》本传。陶敏《全唐诗人名考证》定为王绍宗,是。《伤王七秘书监》之诗题,《全唐诗》于“通简府僚”后衍“广陵”二字,据《英华》卷三〇二删,盖题中已言“扬州”,自不必再言“广陵”也。韦述诗,《全唐诗》题下注:“一作张谔诗。”同书卷一一〇张谔名下重录此诗,题为《还京》,与诗意不合。按《英华》卷二六八作韦述诗,下接张谔《送李著作倅杭州》诗,可信。

宋之问《酬李丹徒见赠之作》,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登北固山》,见《全唐诗》卷八八二。

又《过史正议宅》,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夜渡吴松江怀古》,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钱江晓寄十三弟》,见影印本《诗渊》第一册七五八页。

又《灵隐寺》,见《全唐诗》卷五三。《英华》卷二三三题作《题杭州天竺寺》。

以上六首作于本年秋冬赴越州途中。丹徒,唐县名,润州治所,在今江苏镇江市。北固山在丹徒县北一里,“下临长江,其势险固,因以为名”。见《元和郡县志》卷二五。《酬李丹徒》云:“以予惭拙宦,期子遇良媒。赠曲南凫断,征途北雁催。”《登北固山》云:“空怜上林雁,朝夕待春还。”《礼·月令》:“季秋之月……鸿雁来宾。”知其过润州时已是九月。正议,正议大夫,即谏议大夫。《唐六典》卷八:“谏议大夫四人,正五品上。”注:“龙朔二年改为正议大夫,神龙元年复旧。”史正议,即史德义。《御览》卷五〇六引《唐书·隐逸传》:“史德义,苏州昆山人也。咸亨初,隐居武丘山,以琴书自适。……天授初,江南道宣劳使周兴表荐,则天征赴都,诏曰:‘苏州隐士史德义……特宜优奖,委以谏曹。’授谏议大夫。后放归丘壑。”今本两《唐书·隐逸传》俱作“朝散大夫”,盖谏议大夫,职事官也;朝散大夫,官阶也。《过史正议宅》云:“旧交此零落,雨泣访遗尘。……不见吴中隐,空余江海滨。”

吴松江,即松江。范成大《吴郡志》卷十八:“松江,在郡南四十五里。……松江南与太湖接,吴江县在江濆。……宋之问《夜渡吴松江怀古》:‘宿帆震泽口,晓渡松江濆。棹发鱼龙气,舟冲鸿雁群。信(《全唐诗》作“寒”)潮顿觉满,晴浦稍将分’云云。”则时亦九月也。钱江,即钱塘江。灵隐寺,在今杭州市西灵隐山。《灵隐寺》云:“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则之问过杭州时已入冬矣。《本事诗·征异》、《纪事》卷七、《唐才子传》卷一所载之问于灵隐寺遇骆宾王事,纯属子虚,《四库全书总目》及王达津《唐诗丛考·宋之问与灵隐寺诗》辩之甚明,兹不赘。

宗楚客《安乐公主移入新宅侍宴应制》,原注:“景龙三年十一月一日。”见《全唐诗》卷四六。

沈佺期《安乐公主移入新宅》,见《全唐诗》卷九六。

武平一《侍宴安乐公主新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赵彦昭《安乐公主移入新宅侍宴应制同用开字》,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以上四首皆五律,同用开字。《旧纪》:景龙三年“冬十月庚寅(八日),幸安乐公主金城新宅,宴侍臣、学士”。《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一月一日,安乐公主入新宅,赋诗”。二书所记月日略异,要在本年冬也。《旧唐书·武延秀传》载:安乐公主始嫁武崇训,居休祥坊。及崇训死,改嫁武延秀,乃“废休祥宅,于金城坊造宅,穷极壮丽,帑藏为之空竭”。宗楚客诗,《全唐诗》卷七〇又录于李適名下,误。《英华》卷一七六、《纪事》卷九均作楚客诗,是。

李峤《中宗降诞日长宁公主满月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郑愔《中宗降诞日长宁公主满月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一月十五日,中宗诞辰,长宁公主满月,李峤诗‘神龙见像日,仙凤养雏年’是也”。同书卷一亦云:“(长宁)公主之生也,帝诞日而公主满月,李峤诗云云。”所引诗句乃李峤诗之首联。据《旧纪》及《唐会要》卷一,中宗生于显庆元年十一月乙丑(五日),《纪事》作“十一月十五日”,误。又“中宗”乃庙号,诗题当是后人所拟。

《中宗祀昊天乐章》十首,见《全唐诗》卷十。

《旧唐书·音乐志》三:“景龙三年,中宗亲祀昊天上帝乐章十首。”《旧纪》:景龙三年“十一月乙丑,亲祀南郊,皇后登坛亚献”。《新纪》同。《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南郊,徐彦伯上《南郊赋》”。是月癸丑朔,乙丑乃十三日,《纪事》误。南郊,冬至日天子于京城南郊筑圜丘以祭天也。徐彦伯《南郊赋》云:“岁合作噩,日交长至。”《尔雅·释天》:“太岁……在酉曰作噩。”本年为己酉年。长至,冬至也。

苏颋《赠司徒豆卢府君挽词》,见《全唐诗》卷七三。

《旧纪》:景龙三年十一月“甲戌(二十二日),开府仪同三司、芮国公豆卢钦望薨”。《新纪》、《新唐书·宰相表》上、《通鉴》卷二〇九同。《旧唐书》本传:“景龙三年五月,表请乞骸,不许。十一月卒,年八十余。赠司空、并州大都督,谥曰元。”《新唐书》本传、《唐会要》卷七九《谥法》上亦皆曰“赠司空”。疑诗题之“司徒”当作“司空”。

宋之问《谒禹庙》,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游禹穴回出若邪》,同上。

又《泛镜湖南溪》,见《全唐诗》卷五二。

之问《祭禹庙文》:“维大唐景龙三年岁次己酉月日,越州长史宋之问谨以清酌之奠,敢昭告于夏后之灵。……之问移班会府,出佐计乡,遂得载践遗尘,远探名穴。”知之问莅任伊始,即谒禹庙,祭大禹,探禹穴。禹庙、禹穴俱在越州会稽县(今浙江绍兴市)东南会稽山,若邪溪亦在会稽县东南,北流二十五里入镜湖。见《舆地纪胜》卷十、《方舆胜览》卷六。《谒禹庙》云:“下车霰已积,摄事露行濡。”《游禹穴》云:“水低寒云白,山边坠叶红。”《泛镜湖南溪》云:“岩花候冬发,谷鸟作春啼。”时在本年冬也。

上官婉儿《驾幸新丰温泉宫献诗》三首,见《全唐诗》卷五。

徐彦伯《奉和幸新丰温泉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武平一《奉和幸新丰温泉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册府》卷八〇:“景龙三年十二月甲午,幸新丰之温汤,从官赐勋一转。”《新纪》、《通鉴》卷二〇九俱作“甲午”,是;惟《旧纪》作“甲子”,误,盖是月癸未朔,无甲子日,甲午为十二日。《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幸温泉宫。敕蒲州刺史徐彦伯入仗,同学士例,因与武平一等五人献诗。上官昭容献七言绝句三首”。徐彦伯等五人献诗,今仅存徐、武二人诗。

张说《扈从幸韦嗣立山庄应制并序》,见《全唐诗》卷八八。

崔湜《奉和幸韦嗣立山庄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李峤《奉和幸韦嗣立山庄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一。

刘宪《奉和幸韦嗣立山庄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四。

徐彦伯《侍宴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李乂《陪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陪幸韦嗣立山庄》,见《全唐诗》卷九七。

武平一《奉和幸韦嗣立山庄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赵彦昭《奉和幸韦嗣立山庄侍燕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以上十首皆五排。

崔湜《奉和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李峤《奉和圣制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一。

刘宪《奉和圣制幸韦嗣立山庄》,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圣制幸韦嗣立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四。

张说《奉和圣制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九。

李乂《奉和幸韦嗣山庄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奉和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七。

武平一《奉和圣制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赵彦昭《奉和圣制幸韦嗣立山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以上九首皆七绝。《旧唐书·韦嗣立传》:“尝于骊山构营别业,中宗亲往幸焉,自制诗序,令从官赋诗,赐绢二千匹。因封嗣立为逍遥公,名其所居为清虚原幽栖谷。”《新唐书》本传同。事又见《隋唐嘉话》卷下。中宗所作诗并序皆佚。《旧纪》:景龙三年十二月“庚子,幸兵部尚书韦嗣立庄,封嗣立为逍遥公,上亲制序赋诗”。《通鉴》卷二〇九亦作“十二月庚子(十八日)”,《册府》卷四〇作“十月庚子”,“十”下夺“二”字也。《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二月“十四日,幸韦嗣立庄,拜嗣立逍遥公,名其居曰清虚原幽栖谷”。同书卷十一“嗣立庄在骊山鹦鹉谷,中宗幸之。……中宗留诗,从臣属和。嗣立并镌于石,请张说为之序,薛稷书之。”张说《序》即《东山记》,见《张说之文集》卷十三及《全唐文》卷二二六,《全唐诗》所录乃摘要也。按本月中宗幸韦嗣立山庄及白鹿观之日期,《旧纪》与《纪事》异,未详孰是。李乂五排,《全唐诗》卷五三又作宋之问诗,误,其时之问已谪居越州矣;《英华》卷一七四、《纪事》卷十均作李乂诗,是。

崔湜《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李峤《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刘宪《奉和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徐彦伯《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张说《奉和圣制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七。

李乂《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武平一《奉和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赵彦昭《奉和幸白鹿观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旧纪》:景龙三年十二月“庚子(十八日),幸兵部尚书韦嗣立庄,封嗣立为逍遥公,上亲制序赋诗,便游白鹿观”。《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二月“十五日,幸白鹿观”。《新唐书·李適传》:“凡天子飨会游豫,唯宰相及学士得从。……冬幸新丰,历白鹿观,上骊山,……帝有所感即赋诗,学士皆属和。”崔湜诗,《全唐诗》题下注:“—作郑愔诗。”然卷一〇六郑愔名下无此诗,《英华》卷一七八、《纪事》卷九均作崔湜诗,是。

唐中宗《幸秦始皇陵》,原注:“景龙三年十二月十八日。”见《全唐诗》卷二。

《纪事》卷九:景龙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幸秦始皇陵”。秦始皇陵在骊山北麓。

唐中宗《登骊山高顶寓目》,见《全唐诗》卷二。

崔湜《奉和登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李峤《奉和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刘宪《奉和圣制登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圣制登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二。

张说《奉和圣制登骊山瞩眺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七。

李乂《奉和登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武平一《奉和登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赵彦昭《奉和圣制登骊山高顶寓目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旧纪》:景龙三年十二月“甲辰(二十二日),曲赐新丰县,百姓给复一年,行从官赐勋一转。是月幸骊山。乙巳,至自温汤”。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七一谓“是月”当作“是日”,是。《纪事》卷一“中宗”条:“《登骊山高顶》诗云云。帝自题序,末云:‘人题四韵,后罚三杯。’日暮,成者五六人,余皆罚酒。”

景龙四年庚戌(710)

二月,刘知几撰成《史通》二十卷。

六月壬午,韦后与安乐公主合谋进毒,中宗崩。

王翰进士及第。

李乂《元日恩赐柏叶应制》,原注:“景龙四年。”见《全唐诗》卷九二。

武平一《奉和正旦赐宰臣柏叶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赵彦昭《奉和元日赐群臣柏叶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正月朔,赐群臣柏树”。《御览》卷九五四引《汉官仪》:“正旦饮柏叶酒上寿。”故赐柏叶也。

唐中宗、韦后、长宁公主、安乐公主、太平公主、温王重茂、上官昭容、崔湜、郑愔、武平一、阎朝隐、窦从一、宗晋卿、吐蕃舍人明悉猎《景龙四年正月五日移仗蓬莱宫御大明殿会吐蕃骑马之戏因重为柏梁体联句》,见《全唐诗》卷二。

《纪事》卷一:“景龙四年正月五日,移仗蓬莱宫,御大明殿,会吐蕃,骑马之戏,因重为柏梁体联句。……时上疑御史大夫窦从一、将作大匠宗晋卿素不属文,未即令续。二人固请,许之。从一曰:‘权豪屏迹肃严霜。’晋卿曰:‘铸鼎开岳造明堂。’此外遗忘。时吐蕃舍人明悉猎请,令授笔与之,曰:‘玉醴由来献寿觞。’上大悦,赐与衣服。”同书卷九:景龙四年正月“五日,蓬莱宫宴吐蕃使,因为柏梁体。吐蕃舍人亦赋”。《类说》卷六引《景龙文馆记》:“宴吐蕃使,蹀马之戏,皆五色彩丝金具装于鞍上,加麟首飞翅。乐作,马皆随音蹀足,宛转中节。胡人大骇。”

日用《奉和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一作《正月七日宴大明殿》),见《全唐诗》卷四六。

李峤《人日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一。

阎朝隐《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韦元旦《奉和人日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同上。

李適《人日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苏颋《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李乂《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马怀素《奉和人日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沈佺期《人日重宴大明宫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赵彦昭《人日侍宴大明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郑愔《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正月“七日,重宴大明殿,赐彩缕人胜”。阎朝隐诗,《全唐诗》题为《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英华》卷一七二题为《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脱“胜”字)应制》,《岁时杂咏》卷五题为《人日侍宴大明宫应制》,《纪事》卷十一题为《人日大明宫应制》,按诗云:“彩胜年年逢七日,酴醾岁岁满千钟。”明言“人日侍宴”,与“春日幸望春宫”无涉;且《英华》卷一七四录《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十四首,其中无此篇。凡此可证,《全唐诗》题误,兹据《英华》改。

沈佺期《幸梨园亭观打球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武平一《幸梨园观打球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一。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正月“七日,重宴大明殿,赐彩缕人胜。又观打球”。武诗云:“令节重遨游,分镳戏彩球。”沈诗云:“宛转萦香骑,飘飖拂画球。”皆云打球,且明言“令节”;又《岁时杂咏》卷五所录人日观打球应制诗,亦仅此二首,当作于本年人日。《编年史》将此二首与崔湜《梨园亭子侍宴应制》皆系于景龙四年正月,谭优学《沈佺期行年考》将沈诗系于景龙三年正月,皆误。参见上年崔湜《梨园亭子侍宴应制》条。

刘宪《奉和立春日内出彩花树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武平一《奉和立春内出彩花树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御览》卷二〇引《唐书》:“景龙四年正月八日立春,上令侍臣自芳林门经苑东度入仗,至望春宫迎春,内出彩花树,人赐一枝。”《渊鉴类函》卷十三引《景龙文馆记》同。《纪事》卷九:景龙四年正月“八日立春,赐彩花”。同书卷十一:景龙四年“正月八日立春,内出彩花赐近臣,(武平一)应制云云。……是日中宗手敕批云:‘平一年虽最少,文甚警新,悦红蕊之先开,讶黄莺之未啭,循环吟咀,赏叹兼怀。今更赐花一枝,以彰其美。’所赐学士花,并令插在头上,后所赐者,平一左右交插,因舞蹈拜谢。时崔日用乘酣饮,欲夺平一所赐花。上于帘下见之。谓平一曰:‘日用何为夺卿花?’平一跪奏曰:‘读书万卷,从日用满口虚张;赐花一枝,学平一终身不获。’上及侍臣大笑,因更赐酒一杯,当时叹美”。据此,知赋诗者当有近臣、学士多人,然崔日用等人之同题诗已佚。《岁时杂咏》卷三录《和立春日内出彩花树应制》四首,除武平一诗外,岑羲、崔湜、张说等三人诗所言皆暮春景色,非立春之象,《英华》卷一七四均题为《奉和春日幸望春宫》,疑《杂咏》误(详见下文)。刘宪诗,《英华》卷一七二题为《人日重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应制》;武平一诗,《英华》一七四题为《奉和春日幸望春宫》,按武诗云:“銮辂青旂下帝台,东郊上苑望春来。黄莺未解林间啭,红蕊先从殿里开。”“黄莺”二句,乃中宗手敕所称美者。刘诗云:“禁苑韶光此日归,东郊道上转青旂。……开冰池内鱼新跃,剪彩花间燕始来。”不仅明言立春,且与《唐书》、《景龙文馆记》所记合,知《英华》题误。

宗楚客《正月晦日侍宴浐水应制得长字》,原注:“景龙四年。”见《全唐诗》卷四六。

张说《侍宴浐水赋得浓字》,见《全唐诗》卷八七。

沈佺期《晦日浐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岁时杂咏》卷九录此三首,题作《晦日浐水侍宴应制》。《纪事》卷九:景龙四年正月“二十九日晦,幸浐水”。浐水源出蓝田县西南,西北流经长安东会灞水,入于渭水。

崔日用《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见《全唐诗》卷四六。

崔湜《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李峤《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阎朝隐《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韦元旦《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同上。

唐远悊《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同上。

李適《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奉和送金城公主入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徐彦伯《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张说《奉和圣制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七。

薛稷《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马怀素《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同上。

沈佺期《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武平一《送金城公主适西蕃》,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郑愔《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徐坚《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七。

《旧纪》:景龙四年正月“己卯(二十七日),幸始平,送金城公主归吐蕃。二月壬午(一日),曲赦咸阳、始平,改始平为金城县。……癸未(二日),至自金城”。《唐会要》卷六、《新纪》、《通鉴》卷二〇九同。《旧唐书·吐蕃传》上:“帝幸始平县以送公主,设帐殿于百顷泊侧,引王公宰相及吐蕃使入宴。中坐酒阑,命吐蕃使进前,谕以公主孩幼、割慈远嫁之旨,上悲泣歔欷久之。因命从臣赋诗饯别。”《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二月一日,送金城公主”。同书卷十二:“金城公主和蕃,中宗送至马嵬,群臣赋诗。”以上十七首当作于二月一日。崔日用诗,《全唐诗》卷一〇三又录入赵彦昭名下,《英华》卷一七六、《纪事》卷十均作崔日用诗,当可信。

张说《送郑大夫惟忠从公主入蕃》,见《全唐诗》卷八七。

《纪事》卷十二:“金城公主和蕃,……帝令御史大夫郑惟忠及(周)利用护送入蕃,学士赋诗以饯,徐彦伯为之序云。”同书卷九:“中宗与修文馆学士宴乐赋诗,每命彦伯为之序,文采华缛。……《送郑惟忠序》云:‘卷芦叶而横吹,声愀陇月;抚剑镡而直视,目断吴洲。'”然两《唐书·郑惟忠传》无护送公主入蕃事。《通鉴》卷二〇九:景龙四年正月“上命纪处讷送金城公主适吐蕃,处讷辞;又命赵彦昭,彦昭亦辞。丁丑(二十五日),命左骁卫大将军杨矩送之”。《旧纪》、两《唐书·赵彦昭传》、《唐会要》卷六皆云命杨矩护送公主。两《唐书·吐蕃传》、《唐会要》卷九七载:杨矩奉使归朝后,出为鄯州都督,吐蕃请以河西九曲之地为金城公主汤沐邑,矩遂奏与之。吐蕃既得九曲,复叛,屡入寇,矩悔惧,饮药而死。此尤可证:护送公主入蕃者,实为杨矩。疑郑惟忠亦未成行,终以杨矩充使也。

崔日用《赠武平一》,见《全唐诗》卷四六。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二月“三日,幸司农少卿王光辅庄。是夕,岑羲设茗饮,讨论经史,武平一论《春秋》,崔日用请北面,日用赠平一歌曰:‘彼名流兮左氏癖,意玄远兮冠今昔。'”按《旧纪》云:“二月壬午(一日),曲赦咸阳、始平,改始平为金城县。便幸长安令王光辅马嵬北原庄。癸未(二日),至自金城。”《新纪》、《通鉴》卷二〇九亦皆载“癸未还宫”,则幸王光辅庄当在二月一日夜。武平一论《春秋》事,详见《新唐书》本传。日用歌仅存上引二句。

李峤《侍宴桃花园咏桃花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一。

苏颋《侍宴桃花园咏桃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四。

徐彦伯《侍宴桃花园》,见《全唐诗》卷七六。

张说《桃花园马上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九。

李乂《侍宴桃花园咏桃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赵彦昭《侍宴桃花园咏桃花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三。

《御览》卷九六七引《景龙文馆记》:“四年春,上宴于桃花园,群臣毕从,学士李峤等各献《桃花诗》。上令宫女歌之,辞既清婉,歌仍妙绝,献诗者舞蹈称万岁。上敕太常简二十篇入乐府,号曰《桃花行》。”《类说》卷六摘录之。《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二月“二十一日,张仁亶至自朔方,宴于桃花园,赋七言诗。明日,宴承庆殿,李峤桃花园词,因号《桃花行》”。同书卷十:“张仁亶自朔方入朝,中宗于西苑迎之,从臣宴于桃花园。峤歌曰云云。明日,宴承庆殿,上令宫女善讴者唱之,词既婉丽,歌仍妙绝。乐府号《桃花行》。”据此,知桃花园在西苑。承庆殿在宫城百福殿之西,承庆门内,见《唐六典》卷七。赵彦昭诗,《全唐诗》卷一〇四又录入赵彦伯名下,误。唐无赵彦伯其人,《全唐诗》所录赵彦伯诗四首(分见卷一〇四、卷八八二),其中三首为赵彦昭诗,另一首乃徐彦伯诗。

张说《送考功武员外学士使嵩山置舍利塔》,见《全唐诗》卷八六。

徐坚《送考功武员外学士使嵩山置舍利塔歌》,见《全唐诗》卷一〇七。

张诗题中之“置”,《全唐诗》作“署”,据四部丛刊本《张说之文集》卷六及岑仲勉《读全唐诗札记》改。武员外学士,即武平一,景龙二年五月五日,以起居舍人为修文馆直学士,见《唐会要》卷六四。唐中宗等《景龙四年正月五日……柏梁体联句》有武平一,署衔“考功员外郎”。据徐松《登科记考》卷四,平一于景龙四年知贡举,则其迁考外当在上年冬。上文已考,景龙三年十一月,张说起复。徐诗云“对三春之花月”,张诗云“山中二月娑罗会”,当作于本年二月。张说诗,《张说之文集》卷六题为《送武员外郎中春赴秀师嵩山塔下置舍利》,秀师即神秀,赐谥大通禅师。《全唐文》卷二六二李邕《大照禅师塔铭》:“神龙中,孝和皇帝诏曰:‘大通禅师……形虽已谢,教乃恒传。其弟子僧普寂,夙参梵侣,早簉法筵,……宜令统领徒众,宣扬教迹,俾夫聋俗,咸悟法音。’考功员外郎武平一奉宣圣旨,慰喻敦劝。”《编年史》谓即指平一使嵩山置舍利塔事,非也。据张说《大通禅师碑铭》、《旧唐书》本传、《宋高僧传》卷八本传,神秀卒于神龙二年,武平一“奉宣圣旨”,令普寂继承神秀法统,统领徒众。其时平一官起居舍人,李邕《塔铭》称“考功员外郎”,盖称其生平最显贵之官职,此古今通例也。而本年二月奉使嵩山,距上次出使,已事隔四年矣。

张敬忠《边词》,见《全唐诗》卷七五。

诗云:“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五原,唐县名,在今陕西定边县。此泛指朔方。《旧唐书·张仁愿传》:“仁愿在朔方,奏用监察御史张敬忠、何鸾、长安尉寇泚、鄠县尉王易从、始平主簿刘体微分判军事,……敬忠等皆以文吏著称,多至大官。”《新唐书·张仁愿传》同。据《旧纪》及两《唐书》本传,仁愿于神龙三年五月出为朔方道大总管,景龙二年春还朝,秋复赴朔方,四年七月致仕。诗当作于景龙三年或四年二月居朔方军幕时。

崔日用《夜宴安乐公主宅》,见《全唐诗》卷四六。

阎朝隐《夜宴安乐公主新宅》,见《全唐诗》卷六九。

韦元旦《夜宴安乐公主宅》,同上。

李適《侍宴安乐公主新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夜宴安乐公主新宅》,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夜宴安乐公主新宅》,见《全唐诗》卷七四。

徐彦伯《夜宴安乐公主新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李乂《侍宴安乐公主新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卢藏用《夜宴安乐公主宅》,见《全唐诗》卷九三。

岑羲《夜宴安乐公主新宅》,同上。

薛稷《夜宴安乐公主新宅》,同上。

马怀素《夜宴安乐公主宅》,同上。

沈佺期《夜宴安乐公主宅》,见《全唐诗》卷九七。

武平一《夜宴安乐公主宅》,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李迥秀《夜宴安乐公主宅》,见《全唐诗》卷一〇四。

以上十五首皆七绝,诗题多云“新宅”,即令题无“新”字,诗中亦明言“新宅”,如韦元旦诗云“主第新成银作榜”,卢藏用诗云“侯家主第一时新”,知诗必作于安乐公主之金城新宅。《纪事》卷九:“中宗与修文馆学士宴乐赋诗,每命彦伯为之序,文采华缛。《夜宴安乐公主新第序》云:‘言容有典,缉似幄之柔规;汤沐增荣,结风庭之藻涣。’又曰:‘鸣璜节佩,登绣轴之琱轩;花绶香缨,带泽壶之青缫。’此言驸马。”同书卷九:景龙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幸温泉宫,敕蒲州刺史徐彦伯入仗,同学士例”。此宴既有徐彦伯赋诗并作序,必在三年十二月后。卢诗云“上席华年不惜春”,薛诗云“坐中香气排花出”,沈诗云“还将绮席发阳春”,皆为春日景象,当作于本年春。

韦承庆《寒食应制》,见《全唐诗》卷四六。

《英华》卷一七二、《岁时杂咏》卷十一俱题作《寒食应制》。《天中记》卷四引《景龙文馆记》:景龙“四年清明,中宗幸梨园,命侍臣为拔河之戏。以大麻絙两头系十余小索,每索数人,执之以挽,力弱为输。时七宰相二驸马为东朋,三相五将为西朋。仆射韦巨源、少师唐休璟以年老,随絙而踣,久不能起,帝以为笑乐。韦承庆应制诗:‘旧火收槐燧,余寒入桂宫。莺啼正隐叶,鸡斗始开笼。'”所引乃韦诗之中二联。《旧纪》:景龙四年二月“庚戌,令中书门下供奉官五品已上、文武三品以上并诸学士等,自芳林门入,集于梨园球场,分朋拔河,帝与皇后、公主亲往观之”。《新纪》、《通鉴》卷二〇九亦皆载为二月庚戌,是月壬午朔,庚戌为二十九日。据《纪事》卷九,是年三月一日清明,则寒食在二月二十九日,韦诗当作于是日。《文馆记》载为清明,误。

崔日用《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四六。

崔湜《奉和春日幸望春宫》,见《全唐诗》卷五四。

韦元旦《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李適《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张说《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七。

李乂《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岑羲《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薛稷《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同上。

马怀素《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同上。

沈佺期《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郑愔《奉和春日幸望春宫》,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以上十三首,作者皆修文馆学士。其中张说于景龙元年十一月丁母忧,三年十一月起复。《通鉴》卷二〇九载:景龙三年五月,崔湜贬襄州刺史,郑愔贬江州司马;同年十一月,“上召前修文馆学士崔湜、郑愔入陪大礼”。《景龙四年正月五日……柏梁体联句》有“吏部侍郎崔湜”、“著作郎郑愔”。张诗云“飞花澹荡御筵红”,岑诗云“花笑莺歌迎帝辇”,崔湜诗云“庭际花飞锦绣合”,刘诗云“暮春春色最便妍”,皆暮春景象也。崔日用诗云:“渭浦明晨修禊事,群公倾贺水心铭。”知幸望春宫在上巳前一日。《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三月一日清明,幸梨园,命侍臣为拔河之戏。三日上巳,祓禊于渭滨”。以上十三首当作于本年三月二日。

刘宪《上巳日祓禊渭滨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徐彦伯《上巳日祓禊渭滨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张说《奉和三日祓禊渭滨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九。

韦嗣立《上巳日祓禊渭滨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一。

李乂《奉和三日祓禊渭滨》,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上巳日祓禊渭滨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七。

以上六首皆七绝。《天中记》卷五引《景龙文馆记》:“唐制,上巳祓禊,赐侍臣细柳弮,云带之以免虿毒瘟疫。中宗四年上巳,祓禊于渭滨,赋七言诗,赐细柳圈。李乂应制诗云云。沈佺期应制诗云云。”《旧纪》:景龙四年“三月甲寅(三日),幸临渭亭修禊事,赐群官柳棬以辟恶”。《册府》卷一一三同。《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三月“三日上巳,祓禊于渭滨,赋七言诗,赐细柳圈”。

修文馆学士《南省就窦尚书山池寻花柳宴赋诗》。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三月“八日,令学士寻胜,同宴于礼部尚书窦希琳亭,赋诗,张说为之序”。按:唐无窦希琳其人,“琳”当作“玠”。希玠于中宗时为礼部尚书,见《旧唐书·窦威传》。张说《南省就窦尚书山池寻花柳宴序》,见《英华》卷七〇九。《序》云:“寻花柳者,上赐群臣之宴也。大哉春气,同夫圣心,无物不荣,有情咸说。……旨酒未缺,方塘半阴,盍陈《既醉》之诗,以永太平之日。”知参与寻胜赐宴者,有修文馆学士多人,然其诗皆佚。

郑愔《奉和幸上官昭容院献诗》四首,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三月“十一日,宴于昭容之别院”。《通鉴》卷二〇九载:景龙二年十一月,上官婉儿自婕妤进封昭容。

徐彦伯《送特进李峤入都祔庙》,见《全唐诗》卷七六。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三月“二十七日,李峤入都祔庙,徐彦伯等饯之,赋诗”。《旧纪》:神龙元年五月“东都创置太庙社稷”。诗题之“入都”,入东都也。诗云:“绸缪金鼎席,宴饯玉潢川。”玉潢川即磻溪,渭水支流,此代指渭水,则宴饯之地在京郊。

崔湜《饯唐州高使君赴任》,见《全唐诗》卷七三。

韦元旦《饯唐州高使君赴任》,见《全唐诗》卷六九。

苏颋《饯唐州高使君赴任》,见《全唐诗》卷七三。

徐彦伯《饯唐州高使君赴任》,见《全唐诗》卷七六。

张说《饯唐州高使君》,见《全唐诗》卷八七。

李乂《饯唐州高使君赴任》,见《全唐诗》卷九二。

岑羲《饯唐州高使君》,见《全唐诗》卷九三。

卢藏用《饯唐州高使君赴任》,同上。

马怀素《饯唐州高使君赴任》,同上。

沈佺期《饯高唐州询》,见《全唐诗》卷九六。

以上十首作者皆修文馆学士。崔诗云:“芳春桃李时,京都物华好。”韦诗云:“落花纷送客,春色引离忧。”李诗云:“岁寒畴曩意,春晚别离情。”张诗云:“淮流春晼晚,江海路蹉跎。”卢诗云:“蕙兰春已晚,桐柏路犹长。”知饯别时为暮春。上文已考,张说于景龙元年冬丁母忧,三年十一月起复;徐彦伯于景龙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自蒲州刺史召入,故以上十首当作于本年三月。据沈诗题,知高使君名询,别无可考。

韦元旦《早朝》,见《全唐诗》卷六九。

徐彦伯《同韦舍人元旦早朝》,见《全唐诗》卷七六。

沈佺期《和韦舍人早朝》,见《全唐诗》卷九七。

郑愔《同韦舍人早朝》,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新唐书·韦元旦传》:“(张)易之败,贬感义尉。俄召为主客员外郎,迁中书舍人。”韦诗云“震维芳月季”,郑诗云“洞户落花侵”,徐诗云:“相问韶光歇,弥怜芳意浓。”皆暮春景象。徐彦伯于景龙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自蒲州刺史召入,则以上四首当作于四年三月。

宋之问《景龙四年春祠海》,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早春泛镜湖》,见《永乐大典》卷二二六七,孙望《全唐诗补逸》卷三录之。

又《春湖古意》三首,其一见《全唐诗》卷五一,其二、其三见《诗渊》二二二八页,陶敏、易淑琼《宋之问集校注》录之。

又《游云门寺》,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宿云门寺》,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郡宅中斋》,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江南曲》,见《全唐诗》卷五二。

又《西施浣纱篇》,见《诗渊》六三页,《全唐诗续拾》卷八录之。

又《湖中别鉴上人》,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见南山夕阳召鉴(原作“监”,据《英华》卷二一九改)师不至》,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题鉴上人房》二首,见《全唐诗》卷五三。

祠海,谓祭东海。《通典》卷四六:“大唐武德、贞观之制,五岳、四镇、四海、四渎,年别一祭,各以五郊迎气日祭之。……其牲皆用太牢,祀官以当界都督、刺史充。”之问为越州长史,故祠海,时在本年立春日。《新唐书》本传载:之问在越州长史任,“穷历剡溪山,置酒赋诗,流布京师,人人传讽”。《春湖古意》:“院梅发向尺,园鸟复成曲。落日游南湖,果掷颜如玉。”时为早春也。南湖即镜湖,在越州城南,见《方舆胜览》卷六引《舆地志》。《宿云门寺》:“谷鸟啭尚涩,源桃惊未红。”亦早春也。《郡宅中斋》:“郡宅枕层岭,春湖绕芳甸。……越俗镜中行,夏祠云表见。”夏祠即禹庙,在越州城东南,见《方舆胜览》卷六。《江南曲》:“妾住越城南,离居不自堪。采花惊曙鸟,摘叶喂春蚕。”地在越中,时为春日。《西施浣纱篇》:“西施旧石在,苔藓日于滋。几处沾妆污,何年灭履綦?岸花羞慢脸,波月斅嚬眉。君将花月好,来比浣纱时。”是为访古寄慨之作,时为春日。《方舆胜览》卷六:“浣纱石在诸暨南五里苧罗山下,相传云西施浣纱处。”诸暨县属越州。《湖中别鉴上人》:“自有灵佳寺,何用沃洲禅?”湖,指镜湖。灵佳寺,疑指云门寺。《方舆胜览》卷六:“云门寺在会稽南三十一里,今名雍熙,为州之伟观。昔王子敬居此,有五色祥云,诏建寺,号云门。”昔有祥云临空,今则“入禅从鸽绕,说法有龙听”(《游云门寺》),故称“灵佳寺”。疑鉴上人驻锡云门寺。《见南山夕阳召鉴上师不至》:“孤兴欲待谁?待此湖上月。”南山,疑即云门寺所在之云门山,在越州城南。湖,指镜湖。《题鉴上人房》其一:“落花双树积,芳草一庭春。”时为暮春也。以上十四首皆作于本年春。

崔湜《侍宴长宁公主东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四。

李峤《侍宴长宁公主东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五八。

李適《侍宴长宁公主东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侍宴长宁公主东庄》,见《全唐诗》卷七一。

李乂《侍宴长宁公主东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郑愔《侍宴长宁公主东庄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六。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四月一日,幸长宁公主庄”。同书卷一:“长宁公主,韦庶人所生,下嫁杨慎交。……取西京高士廉第、左金吾卫废营合为宅,作三重楼,筑山浚池。帝及后数临幸,置酒赋诗,群臣属和。故李峤《长宁公主东庄侍宴》诗,其末云:‘承恩咸已醉,恋赏未还镳。’崔湜云:‘席临天女贵,杯接近臣欢。’李適云:‘愿奉瑶池驾,千春侍德音。’李乂云:‘地出东郊回日驭,城临南斗度云车。’徐彦伯云:‘凤扆怜箫曲,鸾闺念掌珍。'”按:《纪事》引诗错乱,所引李乂诗乃其《奉和初春幸太平公主南庄应制》之颔联,所引徐彦伯诗乃其《奉和送金城公主适西蕃应制》之首联,皆与长宁公主无涉。刘宪诗,《全唐诗》卷一〇四又作萧至忠《陪幸长宁公主林亭》,检《英华》卷一七六、《纪事》卷九、《统签》卷六五《乙签》七九皆作刘宪诗,当可信。

苏瓌《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四六。

韦元旦《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六九。

李適《帝幸兴庆池戏竞渡应制》,见《全唐诗》卷七〇。

刘宪《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三。

徐彦伯《奉和兴庆池戏竞渡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六。

张说《侍宴隆庆池应制》,见《全唐诗》卷八七。

李乂《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马怀素《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三。

沈佺期《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九六。

武平一《兴庆池侍宴应制》,见《全唐诗》卷一〇二。

隆庆池,在京城隆庆坊南,玄宗时避讳改名兴庆池、兴庆坊。除张说诗外,其余十人诗题皆后人所改。《旧纪》:景龙四年四月“乙未,幸隆庆池,结彩为楼,宴侍臣,泛舟戏乐,因幸礼部尚书窦希玠宅”。《册府》卷一一〇:“景龙四年四月乙未,张乐于隆庆池,泛舟戏象,宴群臣,仍命赋诗。”《旧唐书·玄宗纪》上:景龙“四年四月,中宗幸其第,因游其池,结彩为楼船,令巨象踏之”。此《册府》所谓“泛舟戏象”也。幸隆庆池之日期,《旧纪》、《通鉴》卷二〇九皆载为四月乙未(十四日),然《考异》引《景龙文馆记》载为四月十二日,《纪事》卷九载为四月六日,未详孰是。

刘宪《奉和幸礼部尚书窦希玠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七一。

苏颋《奉和圣制幸礼部尚书窦希玠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七四。

李乂《奉和幸礼部尚书窦希玠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二。

沈佺期《奉和圣制幸礼部尚书窦希玠宅应制》,见《全唐诗》卷九七。

《纪事》卷九:景龙四年四月“六日,幸兴庆池观竞渡之戏。其日过希玠宅,学士赋诗”。《旧纪》:景龙四年四月“乙未(十四日),幸隆庆池,……因幸礼部尚书窦希玠宅”。二书所载年月相同,而日期略异,虽未可遽定,然刘诗云:“摘荷才早夏,听鸟尚余春。”其时为四月则无疑也。刘宪、李乂诗,《纪事》卷九、卷十题作《陪幸五王宅》,《统签》卷六五《乙签》七九刘宪集下注:“《纪事》作《陪幸五王宅》,误。”岑仲勉《读全唐诗札记》:“复考宪诗结联‘竹漏今徒晚,风烟起观津’,《汉书》九七上《孝文窦皇后传》:‘窦皇后亲蚤卒,葬观津。'《三辅决录》曰:‘文帝窦后名漪,清河观津人,父遭秦之乱,隐身渔钓,坠渊而卒。景帝即位,后登尊号,遣使者更填父所坠渊而筑起大坟,观津城南青山是也。'(《御览》三九六)又《隋图经》云:‘观津东南三里青冢。高三十余丈,周回千步。'(《寰宇记》六三)诗中观津,明切窦氏外戚,其非幸五王宅诗明矣。”岑说是。据《旧唐书·窦威传》,希玠高祖威乃太穆皇后从父,曾祖抗乃太穆皇后从兄,祖诞尚唐高祖女襄阳公主,可谓累叶外戚,故“希玠少袭爵,中宗时为礼部尚书”。又苏诗云:“尚书列侯第,外戚近臣家。”刘诗亦云:“北斗枢机任,西京肺腑亲。”且四诗无一字涉及“五王”,尤可证中宗所幸乃窦希玠宅。《长安志》卷九载:五王宅在兴庆坊,窦希玠宅在永嘉坊,两坊相邻也。

李景伯《回波辞》,见《全唐诗》卷一〇一。

《旧唐书·李景伯传》:“景龙中为给事中,又迁谏议大夫。中宗尝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令各为《回波辞》。众皆为谄佞之辞,及自要荣位,次至景伯曰云云。中宗不悦,中书令萧至忠称之曰:‘此真谏官也。'”《新传》略同。《大唐新语》卷三《公直》:“景龙中,中宗尝游兴庆池,侍宴者递起歌舞,并唱《回波词》,方便以求官爵。给事中李景伯亦起舞歌曰云云。于是宴罢。”上文已考,中宗幸兴庆池在本年四月十四日(或六日,或十二日),则《回波辞》当作于此时。据《旧纪》、《新纪》、《新唐书·宰相表》上,其时萧至忠正在中书令任。

宋之问《玩郡斋海榴》,见《全唐诗》卷五一。

又《游法华寺》,同上。

又《游法华寺》,见《全唐诗》卷五三。

又《游称心寺》,同上。

又《称心寺》,同上。

《旧唐书》本传:“睿宗即位,之问尝附张易之、武三思,配徙钦州。”《新传》略同。《通鉴》卷二〇九:景龙四年六月戊申,“越州长史宋之问、饶州刺史冉祖雍,坐谄附韦、武,皆流岭表”。《玩郡斋海榴》:“目兹海榴发,列映岩楹前。……徒缘滞遐郡,常是惜流年。越俗鄙章甫,扪心空自怜。”时为夏日,地在越州。《游法华寺》:“薄游京都日,遥羡稽山名。分刺江海郡,朅来征素情。”稽山即会稽山,在越州城东南。江海郡指越州。《舆地纪胜》卷十《绍兴府》:“法华山,在山阴县南二十五里。僧昙翼颂《法华经》,感普贤见,因置寺,今为天衣寺。”《称心寺》:“问予金门客,何事沧洲畔?谬以三署资,来刺百城半。”《舆地纪胜》卷十《绍兴府》:“称心寺,在会稽县东北四十五里。在唐为名山,与云门、天衣埒。宋之问守会稽时,有《游称心寺》诗曰云云。李適以为:自康乐以后,殆为绝唱。”《通典》卷三二引庾亮《答郭豫书》:“别驾旧与刺史别乘,周流宣王化于万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后因称别驾、长史、司马为“半刺”。此谓越州长史。以上五首当作于本年六月流岭南之前。

卜天寿《五言诗》二首,见《考古》一九七二年第一期载《卜天寿论语抄本后的诗词杂录》照片。

无名氏《十二月三台词新》,存“正月年首初春”一首又“二月遥望梅林”一句半,同上。

又《五言诗》四首,同上。

一九六九年,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卜天寿《论语》抄本,卷尾注:“景龙四年三月一日私学生卜天寿。”后写有《十二月三台词新》一首又一句半,再接写五绝五首,第五首《他道侧书易》后注:“景龙四年五月。”再接写五绝《学问非今日》,后注:“西州高昌县宁昌乡厚风里义学生卜天寿年十二状讫。”郭沫若《卜天寿论语抄本后的诗词杂录》(载《考古》一九七二年第一期)以为五绝第一首《写书今日了》“无疑是卜天寿自己做的”,《百鸟投林宿》、《日落西山下》、《高门出己子》“三首疑是民间流传的旧诗”,《他道侧书易》、《学问非今日》两首“看来也都是抄写旧诗”;又云:“大概是新制的《十二月三台词》,故在《三台词》下带上一个‘新’字。所抄写的是流行歌曲,可惜只抄了正月一首和二月的一句半。”龙晦《卜天寿论语抄本后的诗词杂录研究和校释》(载《考古》一九七二年第三期)则以为五绝第五首《他道侧书易》亦为卜天寿自作,今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