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抉择

苏大夫听了玉笛说的那番话，立刻掀开了自己的衣袖，果然看到自手心处，有一条红线顺着胳膊在向心脏处蔓延，苏家其他人也是这样。

原本欢闹成一团的苏家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许久，苏大夫才开了口：“此事与玉公子你无关，玉公子不要因此自责。今天怕是无法招待玉公子了，烦请玉公子在我们走后，一把火把这祸害人的东西烧了，也算积了阴德。”这话已经是在交代后事了。

即便被他们连累受这无妄之灾，苏家一家人都未曾埋怨过他们，这让玉拂暖心中很不是滋味。

“唉，事已至此，我们走了就走了，只是可怜了爷爷，一大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道我们走后，谁来为爷爷养老送终，让爷爷颐养天年。”苏浅望了望东屋卧病在床的苏老大夫，潸然泪下。

玉笛看了看面露自责的玉拂暖和陷入低沉的苏家人，咬了咬牙，悄悄在玉拂暖耳边说道：“姐姐，如果把这毒移给未中毒的血亲，他们是可以活下来的。但是如果我把他们的亲人害死，姐姐你会不高兴。”

玉拂暖听后，思索半晌，终于说到：“我问问苏大夫他们。”

“姐姐，记住，一个人只能换一个人。”

玉拂暖点了点头。

这又何尝不会心中不安？但是年过七旬的苏老大夫和家中的子女之间，如果只能留下一个，那么，至少得是这个家庭最后的希望，能让这个家庭的血脉得到传承。

苏大夫跪在床边，哑着嗓子叙说了事情的全部。

鹤发童颜的苏老大夫听后，眼中虽噙着泪花，但还是一脸慈爱的看着苏家姐妹三人。

他行医多年，见过不少重症难医的患者，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一家人中只能留下一个，这对老人仍旧是一个打击。他温和的笑了笑，眼中的泪水顺着斑白的两鬓流下。

“浅浅，阿毅，阿城，过来。”苏老大夫把他们叫到跟前，颤抖的双手一一抚摸着他们的脸颊：“孩子们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已经懂事的姐弟三人都明白了苏老大夫这是再挑将要活下去的那个人。

姐姐苏浅率先退后一步：“爹，爷爷，我一个姑娘家，将来是要嫁人的，不能为家族留后，还是让给弟弟们吧。”苏浅眼中含着泪花。

玉拂暖眼眶一热，突然就想到了那时的姐姐……

大儿子阿毅见此，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后退一步：“爷爷，弟弟还小，让给弟弟吧！”看到阿城也想要走过来，他大声吼道：“不许过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普通平凡的姐弟三人，在面对生死抉择时，争着把生的机会让给他人，如同慷慨赴死的战士，没有一丝不甘……何其高尚，何其伟大！

玉拂暖瞬间泪如雨下。

“姐姐，别伤心了。”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伴着玉笛的声音传到玉拂暖耳边。玉拂暖心中一惊，一转身，就看到玉笛拿着那株凤舞草向他们走来。

本来只是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凤舞草此刻华光大盛，与玉笛身上散发的幽幽金光交相辉映。红光伴着金光飞向中毒的苏家人身上。而玉笛红润的脸颊却越来越苍白。

“玉笛！”玉拂暖大叫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