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灵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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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身在棺中

杜灵溪指尖扣住楼顶边缘,双臂撑着身体刚要攀上楼顶,大楼忽然震动了两下。

她的身体跟着一起晃动,差点被甩了下来。

“我还刚回来,怎么可能就要死掉,我不要,不要!这不公平,不公平!”

杜灵溪双手死死扣住墙壁边缘,咬牙坚持着。

黑瞳中充满了坚定和固执。

尽管两只胳膊已经毫无知觉,尽管不知为何醒来就在楼顶荡着。

这片刻的时间,大楼再也没有震动,杜灵溪咬着牙,两只手用力扒着墙壁向上攀爬,终于她半个身体爬到楼顶了,大楼忽然又剧烈摇动着,

直接把她甩了下去。

“啊!”她大声叫着,双手挥舞着,在高空中掉落,如坠深渊。

叫声贯穿耳膜,她双手挥舞着想要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奈何手中所抓只是空气。

一个黑漆漆看不见五指的地方,一声声惶恐从这里发出。

“不要,不要。”杜灵溪苍白的嘴唇蠕动着,惊呼着。

紧接着就是“啊!”的一声,她猛然睁开眼睛,原来是做梦。

缓解了心跳的速度,杜灵溪抬眼,四周漆黑一片,她抿了抿嘴唇。

恰巧,刚刚好像有水滴到了嘴唇上。

舌尖伸出轻轻舔了舔,还有一股烂木头的味道,怎么回事?

记忆一点点恢复,她的眉越皱越紧,脑中凌乱了一片。

蓦然间,她双目睁大腾的坐起身:“我没死!”

这时,额头狠狠撞在了上方硬物上。

“哎呦,好疼!”一声惊呼,她捂着额头躺了下来。

“轰!”一声响彻天地的雷鸣,吓的杜灵溪身体一僵,呆呆望着黑蒙蒙的上空呢喃:

怎么回事?这是雷声?等等,地震了吗?怎么感觉身体在晃!

后背贴着的是冰凉的木板,杜灵溪双手摸索了几下木板,眉头再次皱起:地板潮湿!

“啪!”一滴水砸在脖子上,她伸手摸了摸,放在眼前想要看看,可是太黑了,看不清。

指尖对擦了一下,感觉湿湿的,她心中有些失望,看来真的是漏水了,难怪身下这么潮湿,漏水不成!

“唉,还以为回到原来的世界,原来不过是一场梦。”她在心中惆怅着,又想到竞技场时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和生命终结时的熟悉感。

“我不是死了吗?这里又是哪里,不会又穿越了吧,魂穿?”

有那么一瞬,杜灵溪对上天感激的同时又有排斥。

一次次魂穿再一次次死亡,发生的这一切穿越事件,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事是假了。

说不定刚刚楼顶坠下的不是梦,而是魂穿了一次,就是命太短,没多久就坠楼而亡了,然后又穿越到这副身体里了。

杜灵溪心中腹诽。

“轰隆隆!”头顶雷电一声接着一声,杜灵溪杂乱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仰头侧耳细听,上面水声清晰地传进耳中,她有些纳闷。

“为什么我上面会有流水声,听着声音还挺大的,难道我上面是河流!”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战栗,甩了甩纷乱的脑袋,她身测右手沿着木板一路摸到上方。

又从上方摸到左下方身侧,整整绕了一圈后心中有了个答案,却不敢相信,她表情痛苦,抖着手又摸了一圈后才惊悚的确信,自己生活的地方,竟然才这么点!

难怪刚刚会撞到头。

同时又纠结,原身是怎么过的?难道是和自己一样,不小心撞死了!

身下潮湿粘腻,她小心翼翼翻着身体,趴在木板上,将整个空间都摸索了一番,才震惊的发现,这个地方也就紧紧躺的下一人而已。

肚子咕噜噜叫着,她趴在木板上愁眉不展的摸着肚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家不像家,外面不像外面,简直比地牢还可怕。”

“不行。”杜灵溪双手撑着地板,仰头看向上方喃喃自语,“我不能就这样死了,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

头顶雷声噼里啪啦响着,大地震动一波接着一波,杜灵溪两腿撑着木板,想要将木板撑开,奈何木板就如被封死一样,很牢固很结实。

无奈,杜灵溪趴在木板中,用手和胳膊肘连敲带撞,都没有发现哪里可以出去。

“啊!”她抱头失声大叫,不知该如何出去,疲惫和颓废占据了整个大脑。

她趴在木板上闭上眼睛,现在真的很累,很虚弱想要睡觉。

几天的大雨终于熬了过去,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照的整片森林生机勃勃,林中鸟兽叫声此起彼伏,到处充斥着血腥暴力。

杜灵溪缓缓睁开眼睛,入目还是茫茫黑夜,活动了下身体,衣服潮湿沾在皮肤上,痒的难受。

可是她坐不起来,只好用胳膊肘撑起身体,抖抖身上的衣服,这样可以衣服好歹没有那么大的粘腻感。

“不对。”撑着身体,她神情紧绷,脑中警铃大震,“这里怎么会这么熟悉,像是。”

后半句话噎在喉咙底,杜灵溪嘴唇颤抖,骇然地瞪着眼睛,心中喃喃:像是棺材!

“还有什么是在地下的,唯有棺材。”她浑身战栗,撑着木板的胳膊肘在颤抖着。

就连上下排牙齿“咯吱咯吱”打着颤:“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杜灵溪翻身,后背躺在木板上,双手拍打着上面木板,木板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即便是在地面上,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上方土堆被河水冲刷夷为平地,留下了一块不小的黄色土壤,墓碑早已不知被河水带向何处,唯有草丛上一层层细沙,诉说着这里层被河水洗刷过。

远处十米开外,一条一米长的爬行野兽,饥肠辘辘。

数天的暴雨,它一直躲在山洞中没有进食,现在睁着猩红双眼,一边爬一边呼着粗气,寻找猎物。

四条腿飞快的在草地上爬动,尾巴与身体保持着平衡,它停下身体来回嗅着地面,突然抬头盯着前方土堆,猩红的眼中露出兴奋光芒。

鼻气喷洒在地面上,一股浓烈的活人气息从地底飘来,它身躯一震,猩红的眼中泛着渴望,鼻子贴近地面使劲闻着,四肢小心翼翼蠕动,这是发现猎物的举动。

“救命啊,放我出去!”杜灵溪拍打的棺木,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棺木缝隙中一滴水打在她脸上,她的身体僵了一下,手指摸着脸颊。

“这就是我没死的原因,上天还真是喜欢捉弄人,想让我死为什么不把棺材封死,为什么要让我活过来!”

心痛和愤恨埋没她的理智,她的双手死死握紧,指尖割进手掌,一道道鲜血顺着手腕流下。

杜灵溪的心中愤恨着,指尖一点点戳进皮肤,越陷越深,血顺着指尖向外流,流到手腕上,染透了衣袖。

地面上,野兽喷着鼻息,猩红的双眼噬血阴森,深红色的舌尖舔着血盆大嘴,一滴滴粘液从嘴中流出。

下面,藏着久违的美味,野兽盯着地下的猩红血目中,盛满了贪婪和火热。

它的前两只利爪从褐色皮肤出伸出,像两根勾魂索命的铁钳,急促地刨着地下的黄土,兴奋的鼻气声一下下喷在黄土上。

杜灵溪几乎丧失了生存的欲望,两只眼睛无神地盯着上方,突然,耳边传来有一下下节奏的怪声,她双目一凛。

黑瞳中闪过疑虑,片刻后充满了惊喜之色。

“有没有人,我在这里!”

杜灵溪伸手拍打的棺木,大声吼叫,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的孩子,激动的湿润了眼睛。

下方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野兽扒土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它猩红的目中被兴奋取代,两只刨土的爪子,就像两道风火轮一样,嗖嗖嗖,只看见两道炫影在土中运动。

它身后的黄土疯了一样四散而飞,很快高高堆起了一大堆黄色土壤。

“嗷嗷……”

血腥味越来越重,野兽激动的仰头大叫,兴奋的猩红目中,释放出满满精光。

棺材下的杜灵溪一愣,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拍打棺木的双手,僵住了。

“它不是来救我的,它是动物?狮子,还是老虎?它在叫!兴奋的叫!”

杜灵溪眼神呆滞着,呼吸越来越重,上方嗷叫的声音停止了,她双耳竖起,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野兽依旧在快速扒土,喷着粗气的鼻息中带着极度兴奋。

“这是扒土的声音,这声音怎么这么大?”

杜灵溪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她全身下意识打着颤,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即便这样,她的大脑还是清醒的。

忍不住把呼吸声调到最低。

慢慢闭上眼睛,她默默握紧了拳头。

野兽终于将最后一层土刨光,下面黄色的木板暴露在它眼中,里面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鲜血味。

野兽带着兴奋的喘.息声,两只蹄子不停的拍打棺木,长长的利爪一下下抓着木板,木板上很快多出数道白色痕迹。

“砰砰砰……吱拉拉……”

杜灵溪死死盯着上方,一丝危险的感觉笼罩在上空,她后背紧紧贴在棺椁上,想要将身体陷进棺椁下面。

“砰砰!”

棺椁顶端突然破裂,刺目的光从裂缝中射进杜灵溪眼睛,一只尖锐的利爪在她眼中快速放大。

杜灵溪呼吸停滞,双手下意识抬起,抓住了利爪上方的褐色长腿,同时惊叫着。

“这是什么东西?”

利爪在眼底放大,宛如一把锋利的刀。

她双手死死抓着那只长腿,眼中的血色沙粒突然涌出,在黑瞳周围的白色眼球上,疯狂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