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为何物
怨儿从树后走了出来，白费那么长时间来用灵力幻容，到头来却没用上，摇身一变从女孩幻回了真身。
茅屋内叶林刚刚把苏离衣服穿好，就感觉到门外有熟悉的气息，他猛然回头，看到怨儿正站在茅屋门前，一双丹凤眼里满是得逞。
叶林站起，把苏离挡在身后。
怨儿走到叶林身边，伸出手指轻怼在了他胸前，“呦，这不是想和我同归于尽的小碧桃嘛，你这是怎么了？”
叶林挺起胸膛，用手把她的手打了下去，“你要杀便杀！”
怨儿后退，手中幻化出琵琶，指向苏离，“我最恨有情之人，我要让你看着她死。”
说罢怨儿弹奏琵琶，音刃朝苏离飞去。
叶林看势不好，立刻幻出灵气围绕周身形成护盾，挡在音刃面前，只是他本就虚弱无力，又何谈幻化出的盾呢。
只见音刃穿过叶林周围淡淡的一层绿光直接刺入叶林身体，只见他一口鲜血喷出，身影摇摇晃晃，眼睛失去了焦点，轰然倒了下去。
他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在地上，看向怨儿。
“未得真情，才恨有情吗？”叶林一字一顿，哪怕只是气音。
怨儿怔住了，“你已经为她两次不要命了，你真这般如此爱她？”
叶林轻轻摇头，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她…于我…有恩…我只是…报答。”
叶林没有力气，低下了头，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谁，是苏离，还是……
怨儿仰天长笑，“世间皆有真情，凭什么唯独我没有！”
她看向叶林，脸笑的扭曲，“我杀遍弃我辱我之人，今日倒好，杀了有情之人。”
叶林最后还是没有撑住，整个人倒在了怨儿面前，闭上了双眼。
怨儿苦笑，靠近苏离的床边，看着她的脸，那张脸惨白，双目紧闭。
怨儿还记得当初在幻境中，苏离看着自己弹琵琶时，露出的伤心表情。
怨儿用手轻抚她的脸颊，“你有爱你的人，为何听的懂我的曲子。”
怨儿不知为何，从杀掉碧桃妖那刻开始，心的位置就好痛，可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心，又何来的心痛呢。
“我这就变杀了你取了冥书！”怨儿起身把手放在琵琶之上。
可她突然不动了，看着苏离，眼里留下了一颗泪水。
“没有亲情友情，没有爱情恩情，到最后连心都没有，究竟谁能告诉我，情为何物！”
怨儿放下在琵琶上的手指，可就在这时，强大一击打在她的背上，她扑倒在地，琵琶摔了很远。
“大胆恶鬼，来此作祟！”
怨儿回头，看到一抹清冷的身影，那人她熟悉的很，就是把自己判入无间地狱，躺在罗生殿内数月未醒来的判官，言忠。
“是谁派你来这里的。”言忠声音清冷。
怨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叶林，无奈的笑了笑，恩情？
凌鄂带自己离开地狱是为了帮妹妹抢冥书，是恩情吗？那是利用吧，罢了。
“没有人指使，是我自己来的。”怨儿轻笑，看着言忠。
怨儿知道自己可能就要回去了，回到那残酷无情的地狱里去。
“满口胡言，待我回冥界，好好审问。”说罢，便把怨儿收入了自己的幻境之中。
言忠看向床上的苏离，眉头深皱。
“是谁把你伤成了这般模样……”
言忠坐到床边，为苏离输送灵气疗伤，时间静悄悄过去。
苏离轻咳两声，一双眼缓缓睁开，当她看清床边人时，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师父！”沙哑的声音传出，苏离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你醒了。”言忠恢复一脸清冷的模样，仿佛刚刚的担心并不存在。
“师父！你没事太好了！”苏离笑的像个孩子，身上的伤已经都不疼了。
正当苏离高兴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倒在地上的叶林，再一次受到了惊吓。
“叶林！”本来很灿烂的脸瞬间阴云密布。
“他没事，他体内有神物，不会轻易死的。”言忠安抚着苏离情绪。
“神物？”苏离皱眉，她并不知道不灭树种的来历。
“嗯，他身上的神物会庇护他。”说罢转头看向苏离，“冥书呢？还在你身上吧。”
“在的，师父，徒儿有好好保护好冥书。”苏离从自己的幻境中取出冥书，呈给师父。
“为师没别的意思，在就好。”说完言忠取出判官笔，“冥书是法器，可以在远处攻击，现在为师给你的是灵器，是必要时，在近处防身的。”
言忠把判官笔交给苏离，苏离接过，眼神里充满了紧张。
“师父，我保护不好这判官笔，而且徒儿灵力低微，用不好这灵器，还请师父收回。”苏离把判官笔用双手举过头顶。
“无妨，这两天为师留在凡界，教你学习怎么用冥书和判官笔”言忠看着苏离。
“师父要留在凡界！”苏离把判官笔收入自己的幻境“是，师父，徒儿这就收下。”
苏离突然想起什么“师父，一千年前，我在这凡界救了一只兔子，师父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言忠沉默半刻，“你想起来的？”
苏离摇头，“不是，是一只狐妖告诉我的。”
言忠皱眉，“那只兔子后来随你到了冥界，就在忘川河畔待着了。”
苏离听罢愣住，想起兔灵在凉湘山问自己，是否还记得这里，往日画面依稀浮现在眼前，兔灵的眼神失望而空洞。
“这凡界，竟有你这般可爱的女子。”
“这冥界，竟有你这般可爱的兔子。”
想起来了，一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是自己曾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原来如此……
苏离眼里泛出一层泪光，她意识到兔灵原来很早起就在守护她，一滴泪划过脸颊。
言忠看出苏离的表情不对，“怎么了？”
苏离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一丝丝苦涩“师父，你知道那兔子来历吗，我来到凡界是他一直陪我，他最近失踪了，我好想他……”
言忠并不知道兔子来历，只好轻言安慰。
“为师在凡界多待些时日，教你使用武器的同时，帮你去寻那兔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