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野百合也有芬芳 随波逐流与独树一帜
最近快到期末了，很多学生开始选择放弃玩耍，开始选择学习。摒弃了从前的学习状态，很多学生开始喜欢听课，班级纪律最不好的班级也开始喜欢学习了。在学校里大家完全是一种备战的状态，但是总有几个孩子在外面借着理由在外面游荡。或许是当老师久了，见怪不怪的看着这几个不听话的孩子在外面捣乱。在这个大部队都是奔着未来好生活的时间里，这些孩子无疑是独树一帜的浊流。
在一个基础教学的学校里，总是能看到很多层面的孩子。在与不同层面的孩子接触的时候，我发现好几个不一样的孩子，就像那一年。
“咱们的学校就是这样的，总是有着不同的分流。你们学习成绩是什么样，你就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在不同的岗位上才能挑挑拣拣的选择对象。你要是硬是要求，那么你以后要遇到的问题可不是这么一点点。老婆汉子搁到手，更何况你还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呢。所以，谁也别给我懒，不学习什么也没有。”班主任总是在我们学习的时候，谆谆教导。
“看吧，还是要学习好，别的是不是都白扯！”全优生班长偷偷凑到我身边，又一次强调了一下。我回望他忍俊不禁的面孔，有点害怕，哎，记得上一个同桌也是这样的。据说和他同桌了不到两个月突发奇想连夜学习，最后学到后半夜一点钟。看来，老班长的教导是炉火纯青级的，于是我把手里的练习册好好的看了看。哎，好像好几道题还是不会啊。
于是心里开始打起了边鼓，记得上次班长给我留的需要补习的知识点，不止这些啊。这次，我看看他，哎，上次的还没有背下来，这次会不会……加更多内容啊！于是，我又开始拿出上次没有学会的条。
同桌似笑非笑的抽出材料，在后面加上一段内容。我看着内容，怎么还有啊，哦天，怎么还有这么多。
老师看了看我，拿过材料，“很认真，很好，给你点个赞。”然后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我拿过材料，看到不仅所有内容打上了对号，班主任还在后面加了新的内容。当我看到后面的内容的时候，原来还有啊~~~！
之后好几天，我开始学着他上一个同桌开始连夜补习。从前还真不知道自己不会的内容这么多，结果真的差了这么多啊！
从那一天，我开始学会了充耳不闻面对音乐老师课堂上的狂轰滥炸。除了学习题，好像也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了。想想那个据说只要坚持三年就可以半条腿踏入大学门的班级，听说第一条件就是学习成绩。这个成绩是在省统考那样严格的考试中，从整个市里小升初考试中脱颖而出，成为全市前300名，才有机会入得了班主任的法眼。
这个班主任可是出了名的凤辣子，传说中教育界的“李莫愁”，据说这有一首为证“莫愁前程路，只因李莫愁”。并不是因为她情路坎坷，而是因为，据传闻在她教导下的班级，只要能坚持三年就可以有接近百分之五十的免费升重点高中的升学率。那一年中，大家津津乐道不是能不能进入重点初中，而是能够进入她的班级。因为重点高中每年都会拿出350人左右的名额作为免费生名额，几乎所有家长都使尽解数让孩子取得好成绩。这样，不仅能得到万元（相当于当时双职工普通工薪家庭全年工资总和）的免费教育，还可以荣耀好几年。
所以，大家开始研究的是怎么能够进入这个班级，还有大家平时的真实成绩。后来，真的三百多尖子生挤这个班级的时候，在家长们使出综合实力到最后，一个初中一年级的班级居然挤了八十多个人。
为了成为最后的霸主，大家无一不用其极的努力着。
在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的时候，大家开始研究怎么处理后面的内容。有的人开始练习着怎么作弊，怎么能速记，怎么能得到大家的海选般的好评，还有人喜欢出风头博得大家的一笑。但是看向班长严肃认真的表情，我也不敢造次，只好低头学习。看着他坏坏的板着脸的笑容，我的脑中想着无数的内容，还是小心为妙。还是不敢放下手中的笔，继续学着需要学习的内容。除了不断的学习和背诵，还要学会灵活应用。
霸王花总是独树一帜的玩着自己喜欢的艺术。不是唱歌就是跑到前面跳舞，我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女疯子，班长总是在这个时候把戒尺放在我的手上。于是我也不敢偷懒，于是继续学习着落下的内容。不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还没有背下的好些内容。有一次测试结束，我拼命的翻着书包，里面有好几张复习用的纸。那些密密麻麻的内容里，有我一直没有背好的内容，我甚至知道在纸上的那个位置有答案，可是就是记不住答案是什么。
在厚厚的一沓纸里，我除了学习和背诵，还要完成父亲额外交给我的内容。痛苦的是，这可比学校的作业多多了。所以，除了写作业，我好像就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
与此相反的是，霸王花和时尚芭比同时迷上了舞蹈。总是到处练习压腿和小跳，在整套舞蹈基础练习的动作里，大家都是一阵阵的掌声。但是我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时尚芭比学习成绩和基础都好，她玩儿也就是锻炼身体一样的。可是霸王花学习基础差才降级，这么练习前景实在不容乐观。那一年，虽然两个人在做同一件事情，可是结局却逐渐的让人感到渐行渐远。
月亮新娘那时候，渐渐的不允许接近升学班级。很多老师也就是说，她在写教案呢，不用来找她上课了。我们上下楼，远远的看到她在教导处困倦的协助批改卷子，总是有值周生让人远离这个位置。我看到她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的心痛，按理说她找到了好工作，可是怎么总是觉得她日子过得拮据。
直到后来，有一次迷迭香偷偷说，“其实，据老人讲整蛊性离婚是招募新女巫的方法，当你机关算尽的时候就可以成为女巫了。所以比吸血还要费钱，但是你再厉害能打人，能打得了魔鬼吗，我们也只能忍着。”
所以，我也只是听话的离开，在心底里想着我一定要考出这个地方，远离这个女巫！
霸王花还是喜欢找我试探，看看我喜欢谁。我们当时关系很僵持，她不敢告诉我她男朋友是谁，我呢因为不想让她抢我的未婚夫，也对此闭口不提，最后我们彼此戒备了好多年。直到她结婚，我也没有吐露我的心上人是谁。在谣言四起的时候，霸王花终于携手一个高富帅回归沉寂，可是我却在边境线附近的另一个人身边工作的风生水起。
多年以后，总是误会我的她看到我满面通红的转身离开，躲到卫生间喃喃自语，“早知道这样，就不花这么多钱整他俩了，我这钱花的太可惜了。”我看到一个大家公认的帅哥，她的好朋友破天荒的友善向我咨询，“她为什么总是看着自己的甲床和照镜子看自己的牙齿？”我笑着离开了，他回头说：“我就说，我总隐约记得她笑得像酒馆的老妇人。”
其实，我能想象到这个老妇人被人误会，还要自嘲的笑着心里有多少难过啊。
那天有一个女孩子跑到我面前问我，“美女，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我脱口而出：“练习册。”瞬间，空气都冰冷了，我回望周围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这个女孩子带着一个话筒，僵硬着举着，帮手笑出了眼泪。我看到红红的接待地毯上满是脚印，楼下有几个老教授进入，推门的那一刻冷空气注入遇上了热风对流下，一阵空气漩涡般升上二楼的缓台观景阳台。我看到对面的小美女的红裙子一阵翻飞，她梦露般的按着裙子，帮手抱走了她。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阳台上，回望整个空荡荡的空间，高大的三个垂吊饰水晶灯晶莹剔透，随着空气的动荡如风铃般轻轻的发出空灵的回响。
那美丽的瞬间如同一个被吹起的气泡，带着闪耀绚丽的眩光渐渐的被吹大。老教授的一句话打醒了真在欣赏美景的我：“你们就是来培训的，不要想入非非。”
“教授，我其实就是来打扫卫生的。”
“等一会儿，我找几个人来，一起打扫，你自己干，我怕教授们会不高兴。”
“好的，教授，需要我打电话约人吗？”
“不用，我是校长，我约人方便。”
“好，厅长，听您的。”我只好站在这里等候着，哎，还是不惹事儿的好。
印象中，这位老人有点熟悉。
那天来了一位和蔼的老人，看了看我们说了一句话：“你们想不想做几套题，练习一下新的内容？”
我们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孩子，一起凑上前去仔细看着，这套新题真的很难。霸王花一脸的不高兴，斜着眼离开了。
“她怎么总是冲你来呢？”
“为什么？”
“因为你笨，你要是学习好就不会遇到这些问题了。”
“哦，是这样啊。我这不是努力学着呢吗!”
其实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霸王花为什么这么难过。我们居然在同一所大学就读，在同一个寝室见面以后，我发现她满脸的泪痕。她说：“我就是想让你离开，我才设计这么多的陷阱的。”
可是，霸王花不知道的是，如果她不这么做，也许我会去另一个院校从事别的专业。结果，在她的陷害下，我不得不从事艺术，结果她次次为难的却是自己。那天，有一个同事说，如果让一个班主任一样的老师从事艺术教育，并且用学习文化课的劲头学习艺术，那么其他老师将会遇到灾难。霸王花无疑是这个灾难的制造者之一，而月亮新娘却不这么认为。她说，至少有人帮我们写教案。
在这几套不容乐观的练习题中我却意外的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点，因为在这套综合练习题的拔高之后，我居然突破了从前的分数。意外的得到了班级前几名的好成绩，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走上了讲台，我看到班长居然哭出了声音。在这个优等生的帮助下，我终于在最后的时刻脱颖而出，在那一天有一个很秀气的女老师默默的注视着我们。她略带严肃的微笑之下，我们几个看到她颔首下的肯定。将近一年以后，我发现原来那个老师不是别人，就是传说中的教育界凤辣子——外号“李莫愁”的重点初中加强班老班主任，我之后的班主任。
她只是一句话，让以后的每次考试都成为了大家的“阵痛”。她说：“前10名，有希望，其他人三悬。”在她离开以后，我们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仔细看看台上的前十五名学生，面面相觑下，居然同时握向旁边人的手。事实证明，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对抗差生的结果就是我们几个几乎都去了这个班级。
在我们暗中达成协议对抗差生的时候，那些喜欢捣乱的小人们还在不以为然。多年以后，我们有一次小型的聚会上，我们看到彼此的时候居然都是相似的动作。慢慢的踱步，离开了宴席，我们真的很难接受大家的“歪理邪说”。不过我很佩服班长，因为作为班长就不得不参与组织聚会，最后几乎每次都要打架，还得去。
那天下午，有几个女生偷偷的哭了一阵子。我知道她们没有那份成绩，可是还是要面对未来不知道的结果。
月亮新娘那时候总是找几个女孩子谈心，我回回头看了几眼。班长掐了我一把，让我一生都很感谢他，他说：“大概是去歌舞团之类的。”我看着这些曾经光鲜的女孩子，那时候的带着绝望的笑容，接受了放弃学业的痛苦。那份眉宇间没有凸起的皱纹，还有心里如同刀搅般的痛苦，让我至今难忘。有一个从小就喜欢冒尖的女孩子，总是穿着粉色的背带裤，穿着很洁净的白色衬衫，那天谈完心她哭得很伤心。她说，“我妈妈在舞厅工作以后他们离的婚，我最不想去歌舞团，可是我怎么摆脱老师跟我谈心。”她哭得时候真的很伤心，她哭着哭着脸渐渐的就红得发紫后来就摊在桌子上睡着了。
因为母亲很厉害，对原则问题上绝不会让步，所以她轻易不敢超量我。只是在言语上刺激我，也不敢提名字，就是一味的乱说。
有一个同学偷偷的总是跑来逗我，他总是说：“你哥哥没有回家，还是没有往家拿钱，怎么老师总是乱说，是不是没有给钱啊？”看着他眨着眼睛，我心情很不好，同桌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多加言语得罪人。我只好压着火儿，继续学习。
班长人很好，他说：“此一时彼一时，忍耐出真知。你不忍着，就会辍学成为舞蹈团的一名说好听点就是演员，说不好听就是妓女。你放弃了大学和未来等你的伴侣，你值得吗？”我仔细想了想，的确如此，后来发现我的忍耐是值得的。虽然，我没有得到等到我的伴侣，但是至少我拥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省重点大学的学历。
当我们正在努力中，让我看到曙光的是我们中的一个独树一帜的优秀女生的话。时尚芭比说：“我们虽然成绩不同，但是我的目标是清华北大，但是你也可以有，因为清华有艺术系，你有艺术专长。”
那天，我似乎看到了梦想中的高大学府。对清华大学那些年的期待也瞬间被勾起。那些历史故事般尘封的往事，还有那些风度翩翩的学子们，还有那个据说可以让你沉醉一生的图书馆，让我激动的一夜也没有你睡好。梦中我来到了梦想中的图书馆，在粗糙而又打磨的晶亮的藤椅上，看着那些让人旺季尘寰忘却往事的书籍，在凝练的教授的语言中寻找真知……很多年以后，我在医院遇到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护士，大家都不敢和她提学校，也不敢提专业课。我很好奇，总护士长悄悄说，“她来自清华大学附属医学院，但是学的是护理。”我恍然大悟，原来传说中市教育局那年多了一个清华的奖金，是来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