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选士
“因为我现在带你去见的师叔是木长老，你以后将在他的名下讨饭吃，所以你只能做让木长老开心的事情。”
“哦！”刘花儿恍然道：“原来几位长老不和睦呀！”
云磬脚步一顿，与前来的刘花儿撞在一起。
刘花儿忙不迭退后两步。
云磬黑着脸：“怎么说话呢？有些事情知道就行，说出来被人听了去，可是要人命的！”
刘花儿一愣：“这么严重？”
云磬轻轻一叹：“江湖水深人心叵测，好生揣摩吧。”
刘花儿看着云磬感慨的样子，总觉得这样的云磬与平日的他不同，平日的他随性而为风流不羁，这时的他似有许多无奈谨小慎微。
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
木长老原名李重天，不惑之年的慧眼深邃如海，加之身形纤瘦，走起路来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刘花儿走至木虚阁时，木长老正从阁里出来。
“师叔。”云磬抬手躬身行礼，刘花儿也忙不迭跟着躬身行礼。
木长老轻点了点头，眼光从刘花儿身上一撇而过，看向云磬：“木虚阁正在为下月初的武林大会选士，婷儿也要一试，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吧。”
“是。”云磬再次行礼。
木长老踏步而去。
云磬一边走一边对刘花儿说：“一会儿你好生看看选士场景，再选择是否要留下来习武。”
“嗯。”
刘花儿应声，见云磬不再说话，只是从见到木长老后便一副表情严谨的样子，心想能让这小子怕成这样，这云家庄的长老果然非同小可。
上次来云家庄时刘花儿在大习校堂见过上千的热况。走到小了几乎只有大习教堂三分之一的木虚阁校堂时，看着场中近二百余人的场景却也兴趣倍增。
台上一男一女正比武，刀光剑影间你飞我躲，你进我退，生生在空中飞腾不止，台下众人纷纷加油喝彩，气氛好不热闹。
刘花儿撺掇着身子就要往前挤。
云磬一把拉住：“你挤什么？走，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刘花儿今儿个依旧穿着昨日的红衣本就显眼，好在大伙的目光都在台上，这下被云磬一拉，好些眼光看了过来。
云磬拉着刘花儿一路快走，一一笑着点头，刘花儿好不尴尬脸上火辣，甩了几下无果，云磬的手很暖，刘花儿越发觉得热得发慌，只得低着头随云磬磬走着。
“看，这里是不是比与他们挤着强些？”云磬将刘花儿带上一处高于比武场的亭子，一掀衣袂潇洒落座。
刘花儿眺目看向武台：“的确，此处风景怡人，看得清晰又没那么吵闹。”
“呵……”云磬得意一笑。
“可是你牵我做甚？那么多人瞧着，多丢人！”刘花儿蹙着眉转眼看来：“纵然我以前是个丫鬟，也是有人权的，以后不准这样了！”
“呵！多少姑娘等着本公子牵手，本公子还不愿意呢，你还嫌弃丢人？”云磬挑了挑眉，还想说点什么，眼光看向台上，道：“算了！答应你便是，专心瞧着吧。”
刘花儿点了点额，不再纠缠。
台上上半场比赛已经到了尾声，刘花儿看着如此激烈的比赛，心里凉了半截，天啊！这都是套钢丝飞舞的节奏呀，一个木虚阁尚且如此，她要多久才能进入前百呢？
坐得久了，云磬去取了些吃食回来。
下半场的比赛比上半场还要激烈许多，如此多英雄豪杰，能让刘花儿记住的是一个身着白衣，面容姣好的少女和一个众多男子中讲的最为隽逸，身形纤瘦的少年。
“他是谁？”刘花儿指着少年问云磬。
“木长老的入室弟子，秦萧。”云磬看了看台上眼角上翘的妖媚少年，撇嘴道：“你可别招惹他，此人来路不明城府颇深，我爹都查不出他的身份呢。”
“……”刘花儿又问：“木长老为何会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当入室弟子？”
“鬼知道。”云磬戏嘘道：“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呵……”刘花儿忍不住嗤笑：“那个姑娘呢？是谁？我看她与那个……嗯？秦萧两人的功夫极好，应该都很厉害吧？”
“还行吧，应该都能选上。”云磬点头道：“那是木长老的女儿李仙婷。她……”
“哈哈！”刘花儿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了停车场。
“？”云磬满脸莫名。
刘花儿轻咳了咳，眼中依旧笑意未消：“我就是想到李仙婷方才下武台时抬头瞧你的眼神，鹿三小姐若是看见了估计得气个半死。”
云磬无奈摇头：“唉！都说了，天下等着本公子去牵手的姑娘多了去了，本公子又不能都收了不是？她们伤心在所难免。”
“哦？”刘花儿想鹿秋燕曾帮助过自己，问他：“那云公子可有中意之人？将来想娶几个呢？”
“……”云磬吃愣，想了想：“你问这个做甚？难不成你也……？告诉你啊！本公子可不会娶你这样身份的人。”
刘花儿一记白眼：“我帮鹿秋燕问问，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好的多了去了。”云磬不屑。
“那你可有喜欢之人？”刘花儿补充道：“鹿秋燕怎么样？她长相秀丽秉性又好，与你也算门当户对。”
“……”云磬想了想：“三妹妹自然极好，可我已经有心仪之人，我此生只会娶她。”
“她？”刘花儿问他：“李仙婷吗？”
云磬摇头。
“那是谁？”刘花儿又问。
“怎么你们女孩子都这么麻烦？”云磬不耐烦道：“你管是谁呢，反正不是你。”
“……”
接下来的比赛果如云磬所言，秦萧与李仙婷双双获胜，木虚阁二百人参选，选士仅十人。
与此同时，金木水火几出也各选出十人，加上云帮主，林副帮主和五位长老，整个云家庄参加武林大会人员五十七名。
“比赛你已看过，就刚才的二百余人均是自幼习武，按少的说，最少的一个也有十几年功底。习武不易，你毫无根基，若想做到以武力保护自己实在是困难重重。现在我再问你，是否坚持留下？”
云磬的话语刘花儿很是吃惊。十年之久也未必有混进武林大会的资格，对她而言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云磬见刘花儿不语，劝解道：“桃花，保护自己的方法有许多种，武力对你而言却是最难的一种。我观你心思聪慧，做饭也别具一格，何不好生发挥你的长处好好赚钱？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待你将来有了足够的钱财，还愁请不到保护你的人？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能拿出足够的银子，别说云家庄，就是天家军也请得！”
天家军也请得，意思是一个暗影门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刘花儿愣了，蹙眉看着云磬半响：“云公子，你说得对，被你这么轻轻提点，倒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了。”
“当然，本公子靠拳头吃饭的，对于拳头方面的事你应该深有体会，岂有不对之理？”云磬意有所指挑眉而笑，刘花儿没有想笑的心思，目光带着探索。
“可你好像很了解我心思的样子，可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
“嗯？”云磬眼神莫名。
刘花儿蹙了蹙眉，摇头道：“没事，多谢云公子如此费心，我会听从云公子的建议，不过我还没想好具体要做些什么，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试习武，万一我有天资也未可知。”
云磬想了想，笑道：“也是。”
校场的弟子散去，云磬领着刘花儿到达校场时李仙婷正缠着木长老说话。
“恭贺仙婷师妹顺利选士。”云磬眼角含笑。
李仙婷喜滋滋地闻声看来，目光落在刘花儿身上脸色难堪：“师兄，她是上次那个做火锅的厨娘？”
“是。”云磬笑道：“也是我们将来的师妹。”
“原来她便是那个不经考核便想来我木虚阁习武的女子。”李仙婷冷笑：“能走师兄的后门，我当是谁呢！也不过如此。”
刘花儿觉着气氛不对，规规矩矩向木长老行礼：“桃花见过木长老。”
“嗯。”木长老轻点了点额，淡淡道：“既然你是云磬带来的人，便是我木虚阁的弟子。以后便随弟子一般称我一声师傅吧。”
“是，弟子谨遵师傅之命。”
木长老转眼看着李仙婷：“婷儿，带桃花去秦萧那里报道，安顿事宜就交给你了。”
“是，爹。”
木长老走后，云磬也借机离开，李仙婷不情不愿的带着刘花儿将木虚阁走了一遍，又见了管事秦萧，最后将她带去住处安顿。
“这是木虚阁女弟子们的住处，统共五间住房，每间房住六人。之前这里二十九人，空出一个床位。现在你来了，正好，以后你就住五号房的空床位吧。”
李仙婷说完，不待刘花儿应答，又道：“我还有事，已经带你见过秦师兄，你一会儿你自行去找他领取所需物品吧。”
“是。多谢师姐！”
这一声师姐叫得李仙婷气血上涌。刘花儿原本比身姿娇好的李仙婷大些月份，偏刘花儿身体孱弱，虽个头不矮，可与习武的李仙婷比起来，总是看着娇弱些，更让人心疼一些。
难怪云师兄会牵她的手！
“我警告你，别打我云师兄的主意，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狠狠瞪了刘花儿一眼，李仙婷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刘花儿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李仙婷台上比武的英姿。
“看来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刘花儿懊恼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