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
召,地名,与周邑皆在岐山阳。武王得天下后,封姬奭于召。在今陕西岐山县西南。周成王时,与周公旦分陕而治,自陕而西,召公主之,自陕而东,周公主之。召南,指自陕以西的南方诸侯国之地。《召南》与《周南》近,地同俗同,诗之音亦略同,故与《周南》同为《国风》之正。
鹊巢
维鹊有巢,
维鸠居之。[1]
之子于归,
百两御之。[2]
维鹊有巢,
维鸠方之。[3]
之子于归,
百两将之。[4]
维鹊有巢,
维鸠盈之。[5]
之子于归,
百两成之。[6]
喜鹊树上有个窠,
斑鸠飞来居住它。
这个姑娘要出嫁,
百辆车子侍候她。
喜鹊树上有个窠,
斑鸠飞来占有它。
这个姑娘要出嫁,
百辆车子来送她。
喜鹊树上有个窠,
斑鸠飞来占满它。
这个姑娘要出嫁,
百辆车子成就她。
[1]鸠:斑鸠,布谷鸟,占有其它的鸟巢。[2]御:侍候。[3]方:占有。[4]将:送。[5]盈:满。古时诸侯嫁女,有陪嫁的媵女,以侄娣陪嫁,所以诸侯一娶九女。[6]成:成就,即成礼。
这诗的解释有二:一是《毛诗序》:“《鹊巢》,夫人之德也。国君积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鸤鸠,乃可以配焉。”《笺》:“起家而居有之,谓嫁于诸侯也。夫人有均壹之德如鸤鸠然,而后可配国君。”又《诗三家义集疏》:“齐说曰:‘鹊以复至之月始作室家,鸤鸠因成事,天性如此也。’”二是姚际恒《诗经通论》:“愚意大抵文王公族之女,往嫁于诸大夫之家,诗人见而美之,与《桃夭》篇略同。”
采蘩
于以采蘩,[1]
于沼于沚。[2]
于以用之,
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
于涧之中。
于以用之,
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3]
夙夜在公。
被之祁祁,[4]
薄言还归。
什么地方采白蒿,
水边洲上和湖沼。
什么地方能用到,
公侯的事祭祖考。
什么地方采白蒿,
山涧中间能找到。
什么地方能用到,
公侯宫里祭祖庙。
首饰佩戴得丰崇,
早夜祭祀在从公。
首饰佩戴得多众,
祭祀完毕回家中。
[1]于以:问词。蘩:白蒿,生陂泽中,叶似嫩艾,茎或赤或白。[2]沼:沼泽。沚:小洲。[3]被:通“髲(bì币)”,首饰。僮僮:盛。[4]祁祁(qí qí其其):繁盛。
《毛诗序》:“《采蘩》,夫人不失职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则不失职矣。”《笺》:“奉祭祀者,采蘩之事也。不失职者,夙夜在公也。”
草虫
喓喓草虫,[1]
趯趯阜螽。[2]
未见君子,
忧心忡忡。[3]
亦既见止,[4]
亦既觏止,[5]
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
言采其蕨。[6]
未见君子,
忧心惙惙。[7]
亦既见止,
亦既觏止,
我心则说。[8]
陟彼南山,
言采其薇。[9]
未见君子,
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
亦既觏止,
我心则夷。[10]
喓喓只听草虫叫,
蚱蜢只会拍拍跳。
没有看见君子人,
心里忧愁咚咚跳。
既然看见他,
既然交好他,
我的心平不再跳。
登那南山路不缺,
为采山中那个蕨。
没有看见君子人,
心里忧愁好惶惑。
既然看见他,
既然会见他,
我的心儿才喜悦。
登那南山路不奇,
为采山中那个薇。
没有看见君子人,
我的心里又悲凄。
既然看见他,
既然会见他,
我心才能得欣喜。
[1]喓喓(yāo yāo腰腰):虫声。[2]趯趯(tì tì惕惕):跳跃。阜螽:蚱蜢。[3]忡忡(chōng chōng冲冲):心跳。[4]止:语助词。[5]觏(gòu构):相会。[6]蕨(jué厥):羊齿类植物,地下茎很长,春季长嫩叶,可吃。[7]惙惙(chuò chuò绰绰):惶惑。[8]说:同“悦”。[9]薇(wēi微):野菜,叶子一种绿色,一种褐色,嫩的可吃。[10]夷:平。
这诗的解释有三:一是《毛诗序》:“《草虫》,大夫妻能以礼自防也。”二是《诗三家义集疏》:“鲁说曰:‘孔子对鲁哀公曰:“恶恶道不能甚,则其好善道亦不能甚;好善道不能甚,则百姓亲之也亦不能甚。”《诗》云:“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诗人之好善也如此。’”王先谦认为这是《鲁诗》说,他从刘向《说苑·君道篇》中引来,认为它与《毛诗序》异。三是朱熹《诗集传》:“诸侯大夫行役在外,其妻独居,感时物之变,而思其君子如此。亦若《周南》之《卷耳》也。”
采
于以采,[1]
南涧之滨。
于以采藻,[2]
于彼行潦。[3]
于以盛之,
维筐及筥。[4]
于以湘之,[5]
维锜及釜。[6]
于以奠之,
宗室牖下。[7]
谁其尸之,[8]
有齐季女。[9]
什么地方采浮萍,
在那南涧的水滨。
什么地方采浮藻,
在那流水的沟边好。
什么东西装得好,
只有方筐圆篓好。
什么器具能煮好,
三足釜和釜煮得好。
什么地方祭献它,
宗室里头南窗下。
什么人来主这事,
有个斋戒的少女娃。
[1]:浮萍,蕨类植物,生浅水中。[2]藻(zǎo早):藻类植物,没有根茎叶的区分,用细胞分裂繁殖,生浅水中。[3]行潦(háng lǎo杭老):流的水沟,流的积水。[4]筥(jŭ举):圆竹器。[5]湘:烹煮。[6]锜(qí其):三足釜。釜:炊具。[7]牖(yŏu有):窗子。[8]尸:主持。古代祭祀用人作神,称尸。[9]齐:同“斋”,沐浴视敬。季:排行第四。
《毛诗序》:“《采》,大夫妻能循法度也。能循法度,则可以承先祖,共祭祀矣。”《笺》:“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攢,学女事以供衣服。观于祭祀,纳酒浆、笾豆、葅醢,礼相助奠。十有五而笄,二十而嫁。此言能循法度者。今既嫁为大夫妻,能循其为女之时所学、所观之事,以为法度。”
甘棠
蔽芾甘棠,[1]
勿翦勿伐,
召伯所茇。[2]
蔽芾甘棠,
勿翦勿败,[3]
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
勿翦勿拜,[4]
召伯所说。[5]
茂盛的棠梨树,
不剪不砍它,
召伯曾留在树下。
茂盛的棠梨树,
不剪不坏它,
召伯曾休息在树下。
茂盛的棠梨树,
不剪不弯它,
召伯曾经住过夜。
[1]蔽芾(fèi费):茂盛。甘棠:棠梨树,落叶乔木,开花白的叫甘棠,果实圆而小,味甜。[2]召伯:召公夔为诸侯的长,称伯。茇(bá拔):草舍,止于其下以自蔽,犹草舍。[3]败:败坏。[4]拜:弯,弯枝向下如人拜。[5]说:通“税”,舍,休憩。
《毛诗序》:“《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国。”《笺》:“召伯,姬姓,名奭,食采于召,作上公,为二伯,后封于燕。此美其为伯之功,故言伯云。”又《诗三家义集疏》:“鲁说曰:‘召公之治西方,甚得兆民和。召公巡行乡邑,有棠树,决狱听政其下。自侯伯庶人各得其所,无失职者。召公卒,而民思召公之政,怀甘棠不敢伐,歌咏之,作《甘棠》之诗。’”
行露
厌浥行露,[1]
岂不夙夜,[2]
谓行多露。[3]
谁谓雀无角,
何以穿我屋?
谁谓女无家,
何以速我狱?[4]
虽速我狱,
室家不足![5]
谁谓鼠无牙,[6]
何以穿我墉?
谁谓女无家,
何以速我讼?
虽速我讼,
亦不女从!
沾湿是路上的露,
难道清早不走路,
怕的是路上多露。
谁说雀儿没有角,
怎么啄穿我的屋?
谁说女儿没婆家,
怎么催我进牢狱?
虽然催我进牢狱,
成室的道理还不足。
谁说老鼠没长牙,
怎么穿透我的墙?
谁说女儿没婆家,
怎么催迫告我状?
虽然催迫告我状,
也不从你告我状!
[1]厌浥(yè yì夜义):沾湿。行:路。[2]夙夜:早夜,夜未尽天未明时。[3]谓:通“畏”。[4]速:催,加快。[5]室家:成室成家,即婚姻。[6]牙:牙比齿长。说鼠只有齿无牙。
《毛诗序》:“《行露》,召伯听讼也。衰乱之俗微,贞信之教兴,强暴之男,不能侵陵贞女也。”《笺》:“衰乱之俗微,贞信之教兴者,此殷之末世,周之盛德,当文王与纣之时。”又《诗三家义集疏》:“鲁说曰:‘邵南申女者,申人之女也。既许嫁于酆。夫家礼不备而欲迎之。女与其人言,以为夫妇者人伦之始也,不可不正。’《传》曰:‘正其本则万物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是以本立而道生,源始而流清。故嫁娶者,所以传重承业,继续先祖,为宗庙主也。夫家轻礼违制,不可以行,遂不肯往。夫家讼之于理,致之于狱。女终以一物不具、一礼不备,守节持义,必死不往。……君子以为得妇道之宜,故举而扬之,传而法之,以绝无礼之求,防淫泆之行。’”
羔羊
羔羊之皮,
素丝五。[1]
退食自公,[2]
委蛇委蛇。[3]
羔羊之革,[4]
素丝五。[5]
委蛇委蛇,
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6]
素丝五总。[7]
委蛇委蛇,
退食自公。
羔羊的皮需要缝,
白丝交错来细缝。
退朝进食亦自公,
委曲前进态从容。
羔羊的革需要缝,
白丝交错来细缝。
委曲前进态从容,
退朝进食亦自公。
羔羊的皮需要缝,
白丝交错来细缝。
委曲前进态从容,
朝朝进食亦自公。
[1]五(tuó驼):陈奂《传疏》:五当读为交午之午。严粲《诗缉》:“,缝也。”闻一多《通义》:“缝之义亦交午也。”“五”即“午”,丝线交午缝制的意思。[2]退食自公:退朝进食出自公家,是公家供食。[3]委蛇(yí夷):委曲自得之貌。[4]革:犹皮。[5]五:犹五。[6]缝:革。[7]五总:犹五。
《毛诗序》:“《羔羊》,《鹊巢》之功致也。召南之国,化文王之政,在位皆节俭正直,德如羔羊也。”《笺》:“《鹊巢》之君积行累功,以致此《羔羊》之化。在位卿大夫竞相切化,有如此《羔羊》之人。”又《诗三家义集疏》:“齐说曰:‘羔羊皮革,君子朝服。辅政扶德,以合万国。’韩说曰:‘诗人贤仕为大夫者,言其德能称,有洁白之性、屈柔之行,进退有度数也。’”
殷其雷
殷其雷,[1]
在南山之阳。[2]
何斯违斯?[3]
莫敢或遑。[4]
振振君子,
归哉归哉!
殷其雷,
在南山之侧。
何斯违斯?
莫敢遑息。
振振君子,
归哉归哉!
殷其雷,
在南山之下。
何斯违斯?
莫或遑处。[5]
振振君子,
归哉归哉!
殷殷的雷声。
在南山的南边啊。
何以在此又离开此呀?
没有敢休息啊。
诚厚的君子,
归来啊归来啊!
殷殷的雷声,
在南山的旁边啊。
何以在此又离开此呀?
没有敢休息啊。
诚厚的君子,
归来啊归来啊!
殷殷的雷声,
在南山的下边啊。
何以在此又离开此呀?
没有敢闲暇呀。
诚厚的君子,
归来啊归来啊!
[1]殷(yĭn引):雷声。[2]阳:指山的南方。[3]何斯:斯指此人。违斯:违,离开;斯,指此地。[4]或:有。遑(huáng皇):暇。[5]处:居。
《毛诗序》:“《殷其雷》,劝以义也。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笺》:“‘召南大夫’,召伯之属。‘远行’,谓使出郊畿。”
摽有梅
摽有梅,[1]
其实七兮。
求我庶士,[2]
迨其吉兮。[3]
摽有梅,
其实三兮。
求我庶士,
迨其今兮。
摽有梅,
顷筐塈之。[4]
求我庶士,
迨其谓之。[5]
落下的有梅子,
枝头留下梅子七成。
追求我的众士人,
及到这是好时辰。
落下的有梅子,
枝头梅子三成。
追求我的众士人,
及到今朝是好时辰。
落下的有梅子,
尽这筐来取它。
追求我的众士人,
及时说话就得成。
[1]摽(biào俵):落下。[2]求:追求。庶:众。[3]迨:及。[4]顷筐:同“倾筐”。塈(jì既):取。[5]谓:说话。
《毛诗序》:“《摽有梅》,男女及时也。召南之国,被文王之化,男女得以及时也。”
小星
嘒彼小星,[1]
三五在东。[2]
肃肃宵征,[3]
夙夜在公,
寔命不同。[4]
嘒彼小星,
维参与昴。[5]
肃肃宵征,
抱衾与裯,[6]
寔命不犹。[7]
微光的是那小星,
三颗五颗在东方的是大星。
急急忙忙夜里行,
从早到夜都从公,
实在命运各不同。
微光的是那小星,
参宿与昴宿是大星。
急急忙忙夜里行,
被子帐子自己抱,
实在命运不如人。
[1]嘒(huì诲):微光。[2]三五:参宿三星,昴宿五星。[3]肃肃:急忙。征:行。[4]寔:实。[5]参(shēn申)昴(mǎo卯):二十八宿中的二宿。[6]衾(qīn亲):被子。裯(chóu稠):床帐。[7]犹:如。
这诗的解释有二:一是《毛诗序》:“《小星》,惠乃下也。夫人无妒忌之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笺》:“以色曰妒,以行曰忌。命,谓礼命贵贱。”《诗三家义集疏》:“齐说曰:‘旁多小星,三五在东。早夜晨行,劳苦无功。’”二是方玉润《诗经原始》:“《大序》谓‘夫人无妒忌,惠及贱妾,进御于君,知其命有贵贱,能尽其心矣’。《集传》亦谨守其说而不敢背。然诗中词意唯衾裯句正闺词,余皆不类,不知何所见而云然也。”“姚氏际恒解此诗,以为小臣行役作。”“夫‘肃肃宵征’者,远行不逮,继之以夜也。‘夙夜在公’者,勤劳王事也。‘寔命不同’,则大小臣工之不一,而朝野劳逸之悬殊也。”
江有汜
江有汜,[1]
之子归。
不我以,[2]
不我以,
其后也悔。
江有渚,[3]
之子归。
不我与,
不我与,
其后也处。[4]
江有沱,[5]
之子归。
不我过,[6]
不我过,
其啸也歌。
大江也有水倒流,
这个男人归来正时候。
他不用我,
他不用我,
他的懊悔在后头。
大江也有小的洲,
这个男人归来正时候。
他不同我好,
他不同我好,
他的发愁在后头。
大江也会有支流,
这个男人归来正时候。
他不到我处,
他不到我处,
他把哭当歌在后头。
[1]汜(sì四):由主流分出而复汇合的河流。[2]以:用。[3]渚:水中的小洲。[4]处:闻一多《诗经新义》:训忧。[5]沱(tuó驼):江的支流。[6]不我过:不至我处。
这诗的解释有三:一是《毛诗序》:“《江有汜》,美媵也。勤而无怨,嫡能悔过也。文王之时,江沱之间,有嫡不以其媵备数,媵遇劳而无怨,嫡亦自悔也。”《笺》:“勤者以己宜媵而不得,心望之。”二是《诗三家义集疏》:“齐说曰:‘江水沱汜,思附君子,伯仲爰妇,不我肯顾,姪娣恨悔。’”三是方玉润《诗经原始》:“殊知妾妇称夫,亦曰‘之子’,如《有狐》诗云‘之子无裳’、‘之子无带’之类,不必定妇人而后称之。然则归也者,还归之归,非于归之归也,又明矣。此必江汉商人远归梓里,弃其妾不以相从,始则不以备数。继则不与偕行,终且望其庐舍而不之过。妾乃作此诗以自叹而自解耳。”
野有死麕
野有死麕,[1]
白茅包之。
有女怀春,
吉士诱之。[2]
林有朴樕,[3]
野有死鹿。
白茅纯束,[4]
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5]
无感我帨兮,[6]
无使尨也吠。[7]
野地里有死獐子,
用白茅草包裹它。
有个姑娘动了心,
吉祥的人引诱她。
树林里有小树,
野地里有死鹿。
白茅草搓纯来捆着它,
有个女儿美如玉。
缓缓地慢慢来啊,
不要动我的围裙啊,
不要使狗叫啊。
[1]麕(jūn军):獐子。[2]吉士:男子的美称,当指青年猎人。[3]朴樕(sù速):小树。[4]纯束:捆扎。[5]舒:缓缓。脱脱(duì duì兑兑):慢慢。[6]感:通“撼”。帨(shuì税):围裙。[7]尨(máng忙):多毛狗。
这诗的解释有三:一是《毛诗序》:“《野有死麕》,恶无礼也。天下大乱,强暴相陵,遂成淫风。被文王之化,虽当乱世,犹恶无礼也。”《笺》:“‘无礼’者,为不由媒妁,雁币不至,劫胁以成昏,谓纣之世。”二是《诗三家义集疏》:“韩说曰:‘平王东迁,诸侯侮法,男女失冠昏之礼,《野麕》之刺兴焉。’”三是朱熹《诗集传》:“言美士以白茅包死麕而诱怀春之女也。”认为是情诗。余冠英先生《诗经选》:“这诗写丛林里一个猎人获得獐和鹿,也获得了爱情。”也认为是一首情诗。
何彼矣
何彼矣?[1]
唐棣之华。[2]
曷不肃雍?[3]
王姬之车。
何彼矣?
华如桃李。
平王之孙,[4]
齐侯之子。
其钓维何?
维丝伊缗。[5]
齐侯之子,
平王之孙。
怎么那么繁盛?
郁李开的花。
何以不严肃雍容?
那是王姬的车。
怎么那么繁盛?
花像桃和李。
那是平王的外孙,
是齐侯的好女。
她的钓鱼用什么?
用丝线做钓绳。
是齐侯的好女,
是平王的外孙。
[1](nóng农):繁盛。[2]唐棣(dì第):郁李,落叶灌木,高五六尺,春开花,夏结实。[3]曷:何。肃雍:严肃雍容。[4]平王:东周第一代君主,名宜臼。[5]缗(mín民):纶,捻丝成纶,即钓丝。
这诗的解释有二:一是《毛诗序》:“《何彼矣》,美王姬也。虽则王姬,亦下嫁于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犹执妇道,以成肃雍之德也。”《笺》:“‘下王后一等’,谓车乘厌翟,勒面缋緫,服则欄翟。”二是《诗三家义集疏》:“三家说曰:‘言齐侯嫁女,以其母王姬始嫁之车远送之。’”诗说“曷不肃容”,是讥讽齐侯之女肃雍不够。
驺虞
彼茁者葭,[1]
壹发五豝,[2]
于嗟乎驺虞。[3]
彼茁者蓬,[4]
壹发五,[5]
于嗟乎驺虞。
那茁壮的芦苇做箭干,
一箭发射到五母猪啊,
正好样的猎人啊。
那茁壮的蓬蒿做箭干,
一箭发射到五小猪啊,
正好样的猎人啊。
[1]茁(zhuó浊):壮实。葭(jiā家):芦苇。[2]豝(bā巴):牝猪。[3]驺(zōu邹)虞:天子掌鸟兽之官,即官家的猎人。[4]蓬:蓬蒿。[5](zōng宗):小猪。
这诗的解释有三:一是《毛诗序》:“《驺虞》,《鹊巢》之应也。《鹊巢》之化行,人伦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纯被文王之化,则庶类蕃殖,蒐田以时。仁如驺虞,则王道成也。”《笺》:“应者,应德,自远而至。”二是《诗三家义集疏》:“鲁说曰:‘《驺虞》者,邵国之女所作也。古者圣王在上,君子在位,役不逾时,不失佳会。内无怨女,外无旷夫。及周道衰微,礼义废弛,强陵弱,众暴寡,万民骚动,百姓愁苦,男怨于外,女伤于内,内外无主,内迫情性,外逼礼仪,叹伤所说,而不逢时,于是援琴而歌。’”三是姚际恒《诗经通论》:“此为诗人美驺虞之官克称其职也。”